迷霧中的清晨（6）

由於茉莉王后善於說法，波斯匿王因而了解了佛陀所說的「愛結所系而生愁憂煩惱」，於是深受感動，當下皈依成為佛陀的在家弟子。

佛法化解了波斯匿王心中的愛苦，卻無力改變現實的局勢。摩揭陀國的頻毗娑羅王晚年遭兒子阿世謀殺篡位，其皇后韋提希夫人（Vaidehi），也就是波斯匿王的姊妹，因此含恨而終。繼任的阿世王為了稱霸恆河，開始率軍四處擴展版圖，不久便征服了恆河平原，將薩羅國和繁華的迦屍波羅奈城一起併入了摩揭陀國，此時應是公元前5世紀左右。

這便是瓦拉那西在佛典中零星閃爍的上古影像，雖然都是些斷簡殘篇，但總算能讓我們勉強拼出個模糊印象，比起賈迦那的「宇宙創始之初」說，相信要清楚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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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賈迦那，他正細細碎碎地念著他的生活有多麼不幸。

賈迦那（Jagannath）這個名字的意思是「宇宙之主」，如果宇宙指的是這艘小船，那倒也算是名副其實。他是毗濕奴賓館的船夫，看來有40歲了，可是他卻說自己從12歲就開始划船討生活，已經做了16年，所以今年剛好28歲。

$淫蕩「划船的生活不好過啊！您瞧！光是這艘船，就要6000塊，大一些的還要10000塊，我們拚命地划啊划啊，一個月也不過拿個700塊。當然旺季是好一些，大概可以有1500塊，可是一年的旺季也不過就是這四、五個月啊！」

我們正忙著拍照，只是隨口問問：「如果是這樣，可以不要做船夫嗎？」

「當然可以，可是不做船夫我能做什麼呢？別的工作也不會更好的。」

賈迦那無奈地搖著槳，船夫的工作雖然辛苦，總算能讓賈迦那填飽肚子，還有餘力討個老婆。他在一年半前結了婚，不過，自那時起，噩運就開始跟著他。

「我不喝酒，也不抽煙，按時沐浴祈禱，一切都照規矩來，可是生命就是這樣，去年6月，我的太太好不容易懷了孕，卻不知怎麼就流掉了，光是手術費就花了2500盧比，我沒有那麼多錢，只好向朋友借錢度日子。誰知道今年雨季，我在河邊叫客人，卻被不講理的警察抓住，不准我在那兒拉客人，要我付保護費，我沒有錢，他就打了我一耳光，結果耳膜就被打破了！手術又花了六七千盧比，一直到現在耳朵都還不太好哩！」他一邊說著一邊拍了拍右耳：「從結婚到現在，已經花了三萬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