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霧中的清晨（8）

「是這樣嗎？它不會也是在宇宙創始就存在了吧？」我有些發火地出言譏諷，可是他一點也不以為然，還很高興地回答：「是啊！是啊！你怎麼知道？」

我們決定不再和他多說，拿出地圖來，把那條很清楚蜿蜒在恆河平原上的藍色瓦魯那河指給他看，沒想到他竟然還扯得下去：「奇怪！這真是怪了！我看這地圖有些不對勁！你們在哪兒買的？」

$淫蕩

「別管這麼多了！你為什麼不劃下去看看呢？」

「可是再下去什麼都沒有啊！就是像現在的景觀一樣，不會有什麼特別的！」

「你到底有沒有往下劃過？」

「有啊！夫人，我去過好幾次哩！沒什麼特別的啦！」

看來他已經鐵了心不再多走一步了，我們氣得說不出話來，恆河上的空氣僵在一片死寂之中。最後我們告訴他，如果沒看到瓦魯那河，我們是不會付錢的，這下他有些緊張了，趕忙坐直身子捻熄了煙頭，結結巴巴地說著：「哎呀**這真是**我說了沒有的嘛**好吧！我再劃一段，可是你們是看不到它的，到時可不能怪我。」他終於又套好了槳，繼續往北盪去。

船兒越過了鐵橋，河岸風光就完全不同了。巨大的石階不再出現，兩岸儘是茂密的樹林，偶爾才會看到一兩間小屋的身影，四下是一片寧靜的自然鄉野，除了水鳥的鳴叫與船兒撥水的聲音外，就只有賈迦那不時冒出的咕噥聲了：「看吧！我說了沒有嘛！」

船行了一段，忽然聽到一陣嘩嘩的水聲，原本以為瓦魯那河到了，靠近才發現那是一個大排水口，順著一條溪流的河道，將城中的污穢廢水一股腦兒吐進這條聖河中。賈迦那看出我們的失望，突然轉了性，反過來安慰我們：「沒關係，我再往下划看看好了。如果真有那條河，我倒也想看看哩！」

大約又行了一公里左右，我們正想放棄時，眼前忽然出現了一座神廟尖塔，對照地圖，應該就是位於兩河交界的毗濕奴神廟阿提耆薩瓦（AdiKeshava），神廟旁有一座小竹橋，竹橋上人來人往，橋下依稀可以看出有個河道匯入的缺口，賈迦那加快速度盪到了小橋旁，這下毫無疑問了！一條潺潺的河流蜿蜒著湛藍的身軀，穿過兩旁密密的樹林，與恆河合二為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