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陀走進鹿野苑（3）

維卡希愣了一會兒，然後笑了起來：「呃**是啊**你居然知道這些印度詞（Hindi），嚇了我一跳！」

「首陀羅是不是都一無所有、生活得很苦呢？」文二用絨布拍打著相機上的灰塵，繼續追問。

「不一定哪！他們只要肯做事，也會發財哩！像這些女人做的打掃工作，因為很累又沒有人喜歡做，所以待遇還不錯，一個月至少有兩三千盧比，努力一點的話還可以賺到六七千哩！」

「那你們怎麼認得出來誰是什麼階級呢？」文二丟出了一直困擾著我們的問題。

這下子可難倒了維卡希，他搔了搔頭，相當為難：「看就知道了啊！從一個人的言談、衣著、表情和動作都看得出來，即使他是個有錢的首陀羅，還是可以從氣質上看出他的階級，總之我們是一看就知道的。」看來種姓階級已經深深內化入印度文化中了，雖然現在的貧富已不再那麼明確地取決於種姓，但人們心中還是隱藏著「我是某某種姓」的潛意識。

「像我們家族就是屬於吠舍階級。」維卡希說。這位年輕人今年20歲，在孟買上大學，主修會計，由於笛瓦利節放假，所以回家幫忙。從言談舉止間可以看出他是個受到父母呵護備至的中產階級少爺，不過，他也很努力地想要成為一個好商人，以承接父親的職業。

「我是家裡唯一的男孩，所以『商人』將是我一生的職業。我父母辛辛苦苦賺錢送我去上大學，就是希望我將來能繼承這間店面，我可不能讓他們失望。」

「這間店傳了很久了嗎？」文二把相機放進背包，裡頭另一台更巨大的120相機和各種各樣的攝影零件讓維卡希看得眼睛都直了。

「呃**這間店面是我父親時才有的，我的祖父原先是在別的地方開織品店，後來轉到這裡開餐館，可是開餐館實在太累，所以我父親又改回作織品店。」他一會兒摸摸長鏡頭，一會兒看看閃光燈，露出欣羨的表情。

「$淫蕩？」我們有些好奇，他這麼喜歡新奇的事物，不像是可以守著傳統織品店的樣子。

「其實我真正想做的是網吧。」果然！他神秘地壓低了聲音：「等我繼承這間店以後，想把它分隔成兩部分，一半還是賣織品，另一半開網吧。不過，我父親並不喜歡這個點子，而且等我畢業以後，網吧的市場也許已經飽和了，所以這些都還只是想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