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術:十——(2)
喬老爺子把刀遞迴到趙學謹手上,道:「這是一把開合刀,雖不至於削鐵如泥,但仍是很鋒利的。平時帶在身上不易被人注意,關鍵的時候可以防身。」
趙學謹小心拿起,把刀合上又打開,只覺刀開時鋒芒畢露,刀合時銳氣盡藏,很是喜歡。謝過了喬老爺子,小心收在身上。喬老爺子再次叮囑一番,講了許多行路中需注意的事,才讓他回書館收拾東西準備去太原。
當日趙學謹就買了火車票,到了第三日啟程的日子。喬老爺子、邵飄萍、彭望鄴、喬峰、德貴和老白一齊到車站送行。趙學謹坐在車廂里,向幾個人招手,直到火車開動了,走遠了,看不到他們了,趙學謹才把手放下。這時他才想起,自己當年是孤身一人來北京闖蕩,現在又是孤身一人回到了山西。一晃離開家已經一年有餘了,父親和弟弟不知過得如何。本該先回老家看看,但大仇在身,只能過家門而不入了。
到太原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一點。出了火車站,下了車的人們一鬨而散,方才還人流熙攘,轉眼間便冷冷清清。趙學謹在太原本來有幾個熟人,但這些熟人同時也與自己的父親相識,如果他們將自己來到太原的消息告訴父親,父親可能又要把自己帶回老家。趙學謹不願意惹這樣的麻煩,自己找了一個小旅店住下。
第二天一大早起來,趙學謹就直奔警察局,但打聽了一上午,問了幾十個警察,遞光了三包哈德門,也沒打聽出來太原有個叫陳天保的警官。好在有個老警佐非常熱心,聽說趙學謹找親戚,便拿走了趙學謹剩下的半包哈德門,中午又讓趙學謹在大濮府清和園飯店請吃了羊肉涮鍋、五子扒雞、水晶鴨掌、生面炸糕,水晶丸子,另加一斤杏花村的汾酒。老警佐一邊吃一邊掰著指頭道:「我在警察局呆了有二十多年啦,從一名小警士一直做到警察局的科長,叫陳天保的警察還真遇過幾個。一個是光緒二十五年的警官,和我一塊兒來的。那時候警察局不叫警察局,叫做保衛局,辛亥革命那年,他正好值班巡街,來不及跑回去就叫同盟會的新軍打死了。第二個是光緒三十二年當的警察,這小子命也不好,參加了同盟會,沒等到太原起義那一天,在宣統二年被查出來,拖到菜市口砍了頭。第三個是民國三年來的,他總算命好,又是警官學校畢業的,後來調到徐溝縣警察事務所當巡官。第四個,第四個是今年剛從警察學校分來,現在管交通。」老警佐說到這裡,已經幹下去六兩汾酒,滿嘴噴著酒氣。
趙學謹心道,聽師兄說小師叔陳天保當警察差不多有十年了,是在清朝的時候直接報名當的警察,今年三十來歲,算來只有光緒三十二年的那個參加同盟會被砍頭的人還算大體符合。想到這#小說里,心裡一緊,難道陳天保已經死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