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該紀念(1)
將自己封閉在忙碌的圈子裡面很久,像是已經絕情到只有工作方可以安慰自己。
上星期,我結識了一位還算有些資產的男性朋友,似乎有些人很願意稱他為「鑽石男」,我沒有反對,但也不會逢迎巴結。
我們面對面坐著,他很少說話,我亦惜字如金。大家只是偶爾笑一笑,聊一些無關緊要的話題,在暖暖的秋天的午後,這樣的懶散總是讓人異常愜意。在他的面前,我似乎總表現出對金錢歇斯底里的熱衷,他可能當真了,因為我是金牛座的緣故吧,往往表現得比較真實。
在兩年前,面對這樣的男性,我可能會由衷地表現出對他的好感,讓自己因而更加女性化,或者是無比感性。但是現在沒有,我記得曾經在還沒有見面之時,跟他說過這麼一句話:「知道褒姒為什麼喜歡烽火戲諸侯嗎?」他回答了,卻不是準確的答案。因為只有同樣受過感情囹圄的同性才能真正做到彼此理解和明白。
見面后,他一再強調我該怎麼樣去理財、怎麼樣去生活,或者是怎樣才能生活得更加有生機。我十分配合他的言語,但自己的心早已是那麼明白,就如演員郝蕾在一次訪談里套用的一位外國作家的話語:「親愛的,你以為外邊是誰?其實全是你自己!」
後來,這位男性朋友很少來聯繫我,我也很少去聯繫他。就這樣,我們彼此陌生而熟悉著。我不知道他發生過什麼,但是我明白自己發生過什麼。木子美在25歲的時候就已經說明白了,陌生人最快的熟悉方式就是做愛。當然,我不會苟同。但是,在現世中,這樣的熟悉方式有著火一般的猖獗。
因為兩人的關係疏遠而又冰冷,我又重新將自己打入到繁忙的工作牢籠當中。
一天,我接到一個來自上海的電話。我依舊用著已經練就好的中肯的語言,以最普通的方式接聽了。
那邊的聲音有些微弱,有些沙啞。
她是我高中最要好的朋友,我們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聯繫了。她的話語里幾乎沒有關於我的任何信息,只是在她略微顫抖的聲音里,我聽出了她的不如意。
她說:「我病了。」
我沒有驚奇,也沒有表現出過度的悲傷,只是心裡隱隱作痛,我語氣平和地問道:「什麼病?要緊嗎?」
「我上個月回家了,我媽媽帶我去看的病,醫生說是『脾鬱結』,你不知道,我現在已經瘦成鬼樣子了……」電話那頭依舊在咿咿呀呀地說著,我卻沉默了,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方式來安慰我親愛的好友。
「怎麼得的?」我的理性超出了同齡人所能承受的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