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心
冬梅她們三個小丫鬟對邱如墨如此舉動頗為奇怪,不過並沒有說什麼,言聽計從地幫她做著事。
邱如墨便開始規劃這粥店要如何劃分各個種類的葯膳,最後她決定根據功能性分類各種葯膳的,將幾個大部分劃分好后,她便開始回憶著各種葯膳的做法,搜腸刮肚地開始用炭筆飛快地在上好的宣紙上書寫著各種葯膳的做法和注意點。
不知過了多久,外面響起了敲門聲,邱如墨依舊目不轉睛地繼續奮筆疾書,淡漠地開口詢問道:「誰?」
「是奴婢迎春。」外面響起迎春的聲音。
「怎麼了?」邱如墨沒想讓她進來,只是詢問了句。
「大爺醒了。」迎春也沒在意,候在門外說道。
「嗯,好生照顧著吧,我今晚不去裡屋了。」邱如墨打算趕時間弄好這些,所以打算在這私人書房內連夜奮戰了。
迎春在外面遲疑了下,終於開了口:「大爺說,想喝您做的湯。」
邱如墨頓住了手中的炭筆,不由得向門方向瞧去,本來不想理會,但是回想起二爺那時的話,不由得嘆了口氣,對屋裡候著的青松問道:「青松,可會煲湯?」
「會的,大奶奶怎麼了?」青松點了點頭,詢問道。
「隨我來吧,我教你道湯。」邱如墨放下炭筆,拍了拍手對青松說道,「以後每日早上幫我煲湯給大爺喝。」
「是的,大奶奶。」青松隨著邱如墨來到了小廚房內,聽著她的指點,開始煲湯。
而邱如墨在一旁做著藥丸子,然後告訴青松這藥丸子要怎麼下,怎麼做,打算以後將膠囊內的粉末以後都包成小包以後就讓青松幫她給大爺做葯了,她也不想自己動手了,待青松做好后她嘗了嘗味道居然跟自己做得差不多,誇讚青松好手藝后便放心地交給她了。
邱如墨回了屋繼續寫著菜譜,仔仔細細核對和編排,盡量做到盡善盡美,並且教導冬梅青松和翠竹她們做美容養顏的葯膳,三人輪流做,做完了她們一同吃。
而且這幾日冬梅像是著了魔般,整日跟翠竹和青松說著二爺,似乎是四處打聽得知的。
「你們可曉得么?二爺可是不輸給大爺的能幹,大爺這段時間不是病著呢么?二爺幫大爺接手所有的生意,而且做得不必大爺差,可惜二爺是庶出,要不然……」冬梅一直興奮地說著,可惜說到最後,不由得露出一抹落寞之色,隨即對翠竹和青松問道,「你們覺得是不是?」
「確實,不過三爺也不錯,性子好,體貼下人。」翠竹點了點頭贊同道,順便在說三爺時露出一抹羞澀。
「二爺確實不錯,大爺其實也還好,可惜……」青松瞧了眼邱如墨不太敢說下去。
邱如墨瞧了眼這一屋春心萌動的小丫頭,有些無奈,繼續書寫著菜譜,即將收尾倒也算是不錯,還要檢查校對一下,忙得有些累,她放下炭筆伸了伸懶腰,去水盆旁洗了洗手后,便躺在床上感覺這著實是個不好做的活,好在這生意絕對能賺錢。
古代人畢竟迷信長生,自己推出一系列養身之道的葯膳菜系絕對能吸引人眼球。順便還有美容養顏的葯膳菜系,還打算讓老闆提供送餐上門服務,到時候雇幾個勤快手腳乾淨的夥計送餐,順便設下送餐最低消費,給那些在深宅內的極少能出門的小姐夫人們提供服務。
這樣算下來,怕是錢只多不少,自己以後怕是能憑藉著這個過上好日子。幻想著以後出府後的美好日子的邱如墨便不由得露出一抹淺淡的笑意,翻了個身,在床上昏昏睡去,她昨日又熬了個通宵,今天著實撐不住便倒頭睡一覺,待晚些時候再將最後一點寫完便可以校對整理了。
可她沒睡下多久迎春便在外面敲了敲門,冬梅忙開門走了出去,悄聲對迎春說道:「怎麼了?大奶奶剛剛睡下。」
迎春犯難地瞧著冬梅對她說道:「妹妹幫幫忙,叫醒大奶奶跟她說五位姨太們要見大爺,可沒了大奶奶的應允,我實在不敢做主放姨太們。」
「這樣吧,讓她們候著,待大奶奶醒了再說吧,昨夜大奶奶一夜沒睡好覺,這下才睡著,我怎麼敢叫醒她。」冬梅真假參半地說道,一副著實犯難的模樣,「要不,讓姨太們先回去?晚些時候大奶奶醒了再喚她們來,她們在院子內日子久著呢,什麼時候見不到大爺,可近幾日大奶奶一直失眠睡不著,好不容易這會睡下來。」
迎春瞧著冬梅看她確實也不像說假話的模樣,而且這三日內大奶奶也沒有裡屋睡覺,怕也是因為這個原因。但是……
迎春她尋思了尋思,便開口對冬梅說道:「那我讓姨太們候著吧,四姨太哭得跟淚人兒一樣,要見大爺,著實說不好說讓她們先回去。」可是這聲音未免大了點,看來是誠心想吵醒邱如墨,冬梅氣極得恨不得堵住迎春的嘴,可惜沒有辦法實現。
邱如墨其實在敲門的時候就醒了,著實懶得理會,但是這般叫喚倒也沒辦法,只能起身,讓冬梅進了屋,幫自己換了身清淡素雅的百褶如意月裙,挽好垂髻后,便出了屋,瞧見迎春一臉焦急,倒也好奇,這四姨太究竟又是怎麼了,事多的便是她,這次不知道有演什麼好戲給她瞧呢。
慢慢悠悠地向廳內走去,邱如墨還在惦念著之前大姨太的事情,她在這薛府勢必要步步為營,決計不能在對著五位姨太們存有一絲鬆懈之心,進了廳,她徐徐走到上位處坐下,迎冬忙遞上茶水給她。
邱如墨瞧了眼廳內,果然五位姨太,五種表情,大姨太淡漠至極,之前那番話卻不知道有沒有將她那點作惡的心思敲掉,但願能讓她打消掉這般不切實際的念頭,這薛泫雲的後院內,就算是她邱如墨不在了,也輪不到這個大姨太做主,只不過為他人做嫁衣而已。
二姨太在哭得雙眼紅腫的四姨太身邊勸慰著,神奇倒也淡然,倒是個大家閨秀應有的模樣,嫻靜端莊,就是瞧不出她的心思,太過於內斂的人也著實得小心。
三姨太則在一邊跟迎秋而與說些什麼,聽不真切,說話的聲音著實小,時不時瞧向四姨太便不由得會流露出一抹幸災樂禍的表情。
四姨太呢,哭得那般楚楚可憐,若是邱如墨不是早就曉得這女人的性格怕是會以為她是黛玉那般的嬌弱女子,可惜卻是個刁蠻任性的女人,一哭二鬧三上吊怕是這女人常用手段。
五姨太與四姨太關係不好,自然在一旁暗自歡喜,身上的過敏癥狀也褪去,美麗的容貌又完全恢復了,嬌滴滴地坐在那邊一副饒有興緻地看戲模樣。
邱如墨嘆了口氣,淡淡說道:「今兒倒也奇了,又怎麼了?」
「大奶奶,我要去見大爺。」四姨太用手中的帕子抹了抹眼角溢出的淚水,嗚咽地對邱如墨說道,聲音楚楚動人著實惹人憐愛,可惜邱如墨不是薛泫雲,對這女子沒有半點的好感,只覺得矯揉做作。
邱如墨突然展顏一笑道,笑靨如花惹得五位姨太們瞧得有些茫然,只聽她淡淡道:「四姨太這話說的,你在我這裡哭,倒不如向上次尋大太太,讓她帶著你直接進了裡屋不就好了,在這裡痴痴地坐了那麼久,瞧著一雙原本漂亮的眼睛哭得都紅腫起來,大爺瞧了還不心疼死。」
四姨太心底暗暗一驚,心道這大奶奶果然記仇,還記得頭回自己借著大太太的勢進了裡屋的事情,果然眼裡容不得沙子。她忙解釋道:「大奶奶,之前是妾我的不對,那日巧去尋大太太,正巧大太太要來瞧病情有所好轉的大爺,便叫一同來了,本妾是不願意跟去,怕不合禮數,但是大太太一定要喚著妾一同去,妾只好……」
「是么?這便怪不得四姨太了。」邱如墨瞧了眼慌張的四姨太,再看看其他幾個姨太們瞧向四姨太的眼神,頓時間氣氛微妙了幾分,於是她話鋒一轉問道,「對了,四姨哭成這般模樣是為了什麼?誰惹了你?讓你成了這副模樣?」
「大奶奶,您可能不曉得,當年妾進府時,大爺疼愛妾曾賞給妾一隻小狗崽,並取名白雪,妾一直視若珍寶,可惜昨日居然被人下毒藥給葯死了。」四姨太一聽話題轉到這裡了,便開口回道,末了最後一句還是帶著哭音吐出來的,「我的白雪……我的白雪……」又哭喊了幾聲后開始用手帕抹著眼淚。
大姨太、二姨太和三姨太皆皆流露出一抹鄙夷之色,邱如墨一瞧便曉得並非這四姨太說的這麼一回事。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