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MITS （3）

這就是問題所在：MITS的第一批398美元的「牽牛星」套件里捆綁了一個小的256位元組內存卡，而為了增加利潤，在以後批次的套件中內存卡沒有了。你要是在沒有內存卡的情況下啟動機器，前面板上的燈就會全亮起來，這可是個不好的信號。我告訴那些可憐的顧客們，他們需要買至少1K的靜態存儲器（一套176美元），或一個4K的動態存儲板（264美元）。聽到我的回答，很少有顧客會生氣。他們很高興有了自己的計算機，不計較這點兒小事，我了解他們的感受。當愛德華送給我一台「牽牛星」讓我在家裡使用時，我也是激動不已。

有些打電話來的顧客很古怪，一開始就會說：「我的機器有問題，你聽--」接下來我聽到的就是數據機開始撥號，那可怕的尖嘯聲簡直快要刺穿我的耳膜。電話那頭繼續說：「你聽著像是RS-232的問題嗎？」我告訴他，我的耳朵不能聽出機器的故障，接著一步一步幫他分析解決。

艾迪·科里是愛德華·羅伯特的總經理，也是他性情溫和的至交。有一次艾迪遇上一個顧客，後者堅持說他的「牽牛星」不能正常運行，因為他跟計算機之間有「個性衝突」。艾迪回答說：「好吧。你覺得我們怎麼才能解決您的問題呢？」

顧客答道：「給我換一台跟我更投脾氣的計算機。」

哈佛放暑假后，比爾和蒙特也到阿爾伯克基跟我會合。我們在珀特斯公寓樓一樓租了一套兩居室的房子，離MITS有15分鐘車程。這是一個中等大小的標準房，地上鋪著蓬鬆的地毯。院子里還有個游泳池，不過我們從來沒用過。後來我們又把克里斯·拉森拉進來，他是一個比我們小的湖畔中學學生，最初參與過我們的Traf-O-Data項目。比爾和我各佔了一間卧室，蒙特和拉森就在客廳的沙發或地板上湊合。

為解決交通問題，我買了自己的第一輛新車--金屬藍色的雪佛蘭蒙札兩廂車。取車的時候是比爾和我一起去的，我們把它開回家，一路上滑稽透頂。我從沒開過手動擋汽車，離合松得太快，於是汽車每走五六米就熄火。換比爾來開，他也好不到哪裡去。蒙札是一輛高功率的快車，有V-8發動機和一個小離合器，我每年都燒壞一個離合器。

我整天忙MITS的工作，比爾、蒙特和克里斯則慢慢做著我們的BASIC程序。我跟本地的學區做了一筆合算的交易，下午使用他們的PDP-10，分擔分時費用。每當在可靠的ASR-33電傳打字機上完成當天的編程工作，我們就派一個人去學校辦公室，在他們的快速行式打字機上打出程序清單。後來，我們租了一台DEC編輯終端設備，將它安裝在客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