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陵墓的幕後

第十五章 陵墓的幕後

(三)卓雲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她的心裡涌動著一股不安的悸動,她越發感到了一種來自往昔同事加朋友的人所帶來的不安全感。

晚飯過後沒多久,卓雲收到了白雲飛通過海事衛星電話傳遞過來的消息:青格勒圖懷疑張陽就是躲在蒙東集團幕後的黑手!

對於青格勒圖的這一推斷,卓雲現在已經不再感到吃驚或詫異了,因為此時此刻卓雲內心懷疑的矛頭也逐漸指向了張陽這位潛伏高手。

其實卓雲對張陽的懷疑始於今年年初,因為在今年年初的時候,卓雲通過其在蒙東地區的關係查詢了一下她的秘密賬戶,結果讓卓雲大吃一驚:她的賬戶裡面空無一文,已經完全被提空轉移了!在今年親身來到蒙東地區以後,卓雲更加懷疑張陽的背景,因為自己當時遺留在蒙東地區的保險箱的具體地點和解鎖密碼除了卓雲本人以外只有張陽自己知道,而當她自己找到那個存放大量現金和細軟的保險箱的時候,裡面也同樣是空蕩蕩一無所有!

簡直是天衣無縫!

卓雲通過非常規方式獲得的幾乎全部財富都不翼而飛了!

痛定思痛!

卓雲已經不再去考慮是什麼人把自己的財富轉移走了,因為目標還是很明確的,自己已經沒有必要再去大費周折,當務之急就是怎麼樣才能夠把自己苦心經營的那麼大的一筆錢重新拿回來。直接找張陽談判肯定是下策,因為他是不會承認這一切的,況且自己是一個通緝犯,只是得到了警方高層的口頭赦免,自己還沒有膽量敢於冒著再次被抓捕的風險直接面對張陽。那應該怎麼辦才有效果呢?卓雲拒絕了與白雲飛同上霍爾特山的請求,雖然自己還是很愛雲飛的,但是現在的情況是張陽躲在蒙東集團的背後,利用老黃等人作為攫取利益的代理人,他自己始終處於暗處,假如自己也和雲飛一起跳到明處,那麼自己就很有可能再度成為張陽的移動靶子,再度成為張陽攫取巨額經濟利益與烏紗帽的祭祀品。

卓雲意識到,只有自己也始終處於暗處,通過白雲飛甚或是青格勒圖的外在活動來引誘張陽出手,也只有張陽親自出馬了,自己才有可能尋找到張陽參與犯罪的蛛絲馬跡,也只有找到了張陽犯罪的確鑿證據之後,自己才有機會與張陽進行一次平等的對話與談判,只有籌碼在手才有機會與張陽進行利益交換,也只有掌握了張陽犯罪的證據,自己的生命安全才可以得到真正的保障,一切都要等待張陽出山,假如自己進行的一系列基本判斷沒有太大的偏差或失誤的話。

現在卓雲所能夠做的除了等待還是等待!

(四)就在卓雲按照自己的基本判斷進行推理與等待的時候,白雲飛的電話到了,他通過轉述青格勒圖的猜測進一步驗證了自己判斷的正確性:張陽,這是一位真正的潛伏者!

有必要提前知會雲飛一些事情,否則到時候臨時出現一些類似當年林晨出現的情況就悔之晚矣,自己可不願意像青格勒圖失去林晨那樣失去心愛的白雲飛。

卓雲決定在電話里透露一點有關自己和張陽利益糾葛的一些秘密。「雲飛,你現在方便接聽電話嗎?」卓雲的聲音關切而柔和,她的心態已經和從前有了太大的改變。

「方便啊,沒什麼不方便的,現在我身邊就沒什麼人。」我納悶卓雲怎麼變得如此小心謹慎起來了,連給我打個電話也要先問問周邊環境,這種風格與當年那個我行我素甚至有點一意孤行的美女風格大相徑庭,我都有點兒覺得卓雲此刻的行為與老黃平素的行為風格開始接近起來了。

「雲飛,我現在有點兒事情想和你談談,我希望你能夠認真對待咱們之間的這次談話好嗎?」卓雲期盼的聲音聽起來格外親切,像是徵求問題答案的中學生。

「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啊?我覺得你的情緒好像有點兒不大對勁,你是不是想我了啊?」我也很想卓雲,我希望能夠在任何場合里都和她在一起,雖然我現在已經四十歲出頭了,但是在情感的歸依方面我還是比較希望有安全感,並不是只有女人才缺乏安全感,有的時候男人面對的各種不確定因素太多也會缺乏安全感,這種不確定性有的時候就是來自於自己喜愛的女人在感情方面有可能發生的轉移與變化。

「嗯,我是想你了,不過除了想你以外,我還有一件事情要你知道。」

卓雲淡淡的口氣,坦然而決絕,「張陽肯定有問題!青格勒圖猜測的沒錯,我敢保證張陽不是一個好人!」

卓雲此刻的電話來意著實讓我摸不著頭腦,怎麼突然想起來說「張陽不是好人」了呢?我何曾覺得他是一個好人過?不要說在當初同在蒙東集團共事的時候我就對張陽很看不起,就算是後來我知道了張陽才是國安部門在蒙東地區真正的潛伏者以後,哪怕是在電視里看到張陽受獎鏡頭以後,我對張陽的厭惡之情也沒有得到絲毫的改變。你張陽是什麼身份和我沒太大的關係,你是警察還是罪犯也和我沒關係,我主要是討厭張陽的性格——那種非常自命不凡而又高人一等的盛氣凌人——這是一種我很不喜歡的性格,尤其是他那副醜惡的嘴臉,這種不好的印象在我的腦海里揮之不去。就算張陽現在成為全國道德模範或者是什麼其他的足以證明其具備良好品質的什麼獎項,都不能夠在我的腦海里把對張陽的本質上的厭惡之感減輕哪怕只是那麼一分。

「卓雲,你到底是怎麼了?張陽是什麼人難道我心裡會不清楚嗎?我什麼時候認為他是一個好人過?」我安慰著卓雲,「你可能是最近太閑了,所以才會胡思亂想,我覺得要是你能夠忙起來就好了,起碼不會再東猜西猜的了,要不這樣吧,你還是到霍爾特山來吧,和我在一起可能會好一些,而且現在山裡的景色可美了。」

卓雲沒有被我的或明或暗的誘惑吸引,她很嚴肅地和我說:「雲飛,我不是和你開玩笑,我是真的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我和你說實話吧,當年就是張陽把我放走的,你用不著驚訝,你聽我說。當年張陽不是已經誘捕到我了嘛,後來我想起來他和蒙東地區警界的一位高官比較熟悉,所以我就提到了那個高官的名字,張陽果然很敏感,他找了一個機會和我單獨交談了半個小時,就是在這半個小時里我把張陽的前途與利益與我的性命捆綁到了一起。」

「具體的細節我也沒工夫和你詳細說,總之我讓張陽意識到把我抓到對於他職位的提升無非是一件錦上添花的事情,但是由於一些錯綜複雜的利益關係,假如我被審訊甚至是被滅口,蒙東警界的那位高官以及張陽都會遇到讓他們感到後悔的巨大麻煩,張陽也知道我的能量,他還是肯相信我說的話的。但是我也知道僅僅憑藉幾句空口無憑的威脅是不足以解救自己的,因此我當時把我存放私人財富的保險箱密碼和地點都透露給張陽一個人,這個秘密當時連你都不知道,我本來想在留給你的那封信里提及這件事,但是考慮到你的現實風險,我一直把這件事隱瞞下來了。」

卓雲對著話筒清清嗓子,盡量放慢語速,好讓我能夠聽清楚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

「不過這次我回到蒙東地區的目的還是很明確的,我再次北上,既可以與你在一起,還要通過一些手段把原本就屬於我的財富拿回來,而現在這筆財富應該就在張陽的手裡。我估計他不會傻到把那麼一大筆錢直接劃到自己的賬戶上,但是他又沒有信得過的朋友來幫他保管這筆錢,因此我斷定他會把錢投入到某一個經濟實體裡面去,通過參股經營來把黑錢洗白。我現在能夠想到的最理想的經濟實體就是蒙東集團了,無論從營業規模還是從熟悉程度上來講,張陽都最有可能把那筆錢通過股東參股的方式放到蒙東集團業務裡面,所以我最近一直在通過原有的關係網了解蒙東集團的整體動向和股東信息。我發現蒙東第三監獄有人參與其中而沒有找到張陽的馬腳,因此我懷疑張陽一定是通過某種方式與蒙東第三監獄的一些人建立了某種程度上的利益共同體。而據可靠的消息說,老黃與蒙東第三監獄的一個矮胖的男人有著非同尋常的關係,他們經常在一起吃飯和外出以及娛樂等。你也知道,作為警界官員,假如沒有過硬的關係是不太可能與另外的人共同進出聲色場所的,因此我懷疑張陽在利用蒙東第三監獄的關係間接控制著老黃乃至整個蒙東集團。」

卓雲拿著電話在房間里緩步遊走,她的內心裡卻是另外一番波瀾起伏,不過她還是努力保持一種淡定,保持一個女人習慣的平和而不是囂張。

「因此我可以推斷,張陽應該對你們現在所進行的盜墓活動掌握得一清二楚,他之所以沒有採取任何行動,我看他是很有可能在以靜制動,他很有可能是在放長線釣大魚,他在等你們找到那枚狃獸印章以後才會採取行動來抓捕你們,這樣他既可以通過正常渠道排除異己,又可以坐享其成拿到狃獸印章,進而不但可以完全控制蒙東集團,甚至還有機會參與更大的違法活動,憑藉狃獸印章的隱權力,張陽可以與境內外更大的黑社會組織取得聯繫,不排除他們有進行合作的未來可能性。」

我有些驚愕,「那你的意思是什麼?我該怎麼辦?」「你慌什麼呀?」卓雲的嘴角掛上了一絲微笑。「總之我的意見就是你和青格勒圖要對身邊的老黃提高警惕,千萬不要輕視了老黃這個人的作用和力量,他有可能會玩一些『四兩撥千斤』的小把戲,你們要格外當心,尤其是需要你們引起重視的就是狃獸印章的出土可能會意味著對你們更加不利的事情即將發生,所以假如你們有機會拿到狃獸印章以後要及時脫手,最好是馬上把狃獸印章轉移到一個值得你們信任的朋友的手裡,而你們就可以專心致志地與張陽勢力進行較量。雲飛,我就一句話:我希望你平平安安回到我的身邊!」

電話的另一端,我握著海事衛星電話良久沒有出聲,我現在剛剛意識到,我原本以為比較簡單的局面竟然是如此複雜,我身邊的人為什麼看起來都那麼老謀深算和物慾熏心呢?難道除了經濟利益以外,就沒有什麼東西是值得一個人長久追求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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盜墓實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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