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你看我進得去嗎?6
「你到底走不走啊!」不耐煩地大步走過去,打算「助他一臂之力」給推出去。
「別碰我。」他猛地轉身,一個凌厲的眼刀扔過去,唬得雲恬悅好不容易才剎住了手,然後悻悻地站在一邊等著他走。
宗政煌邁步離去,快走到門口的時候忽然屋內傳來一陣急促的喊聲,「你先等等!」
一轉身就覺得眼前一團粉色朝自己撲過來,下意識的想掏槍。結果口袋是空的,槍在上衣口袋裡!正預備躲開,那粉色就直直地撲倒了自己。
地上的土耳其手工地毯十分柔軟,摔了也不疼,只不過被一個一百斤的胖子壓著又是另一種體驗了。
宗政煌在宗政家就是寶貝疙瘩,從小到大鮮少磕著碰著,連一個頑皮摔傷的疤都沒有。更別說有人敢這麼一顆人肉炸彈飛過來直接砸翻了他。
毫不憐香惜玉,一把掀飛在地。然後站起來,陰冷著臉整理自己的襯衫和褲子。
「有事說事,瘋瘋癲癲得幹什麼!」這口氣,和爸爸真像啊,一般這時候她都格外蔫慫。
「我有個事情要求你來著,你能不能答應我啊。」她拍拍身上,(其實也沒什麼灰塵)湊到他身邊,抓著他襯衫的袖子可憐巴巴地問。
不說事,先答應。就沒得反悔了!這一招對爸爸很管用啊,顯然雲恬悅有一點認識上的誤差就是每個人都不可能像爸爸那麼好糊弄!尤其是的難產的宗政煌!
「先說什麼事,要是想上班還是省點力氣別說了。我是絕對不會同意的。」語氣傲慢,無絲毫商量的餘地,就這麼一棒槌打死了她內心那點小希冀,小火苗。
「為什麼!?」不死心,打破砂鍋問到底。
「沒什麼,就是覺得丟人。」
「丟人?我出去工作丟你什麼人了?你既然嫌棄我丟人當初娶我幹什麼!?」她得理不饒人,叉著腰仰著頭,一副老娘要和你撕bi的架勢,怒目瞪著她。
宗政煌忽然覺得心裡一陣無力,果然失憶的徹底,都忘記自己是倒貼來的。心裡略一琢磨要不要告訴她真相呢?
「這種話以後還是不要說,省的事後後悔。」他蛋蛋的眸子輕輕瞥了一眼雲恬悅,舉步離開了,走的時候還十分紳士地帶上了門。
雲恬悅氣的跳腳,卻沒辦法。
找出手機,撥通了雲沫的電話。
嘟嘟響了兩聲以後,電話被掛斷了。或許她在忙吧,將手機隨意扔在床上,被子一扯把自己一絲不露地裹起來,露出了鼻子眼睛就睡了。
屋內燈光還亮著,門被人推開,隨手按了開關又悄然退出去了。
夜已經深了,暗藍色夜空將郊區的光悉數吞沒,卷著涼風掃去白天的燥熱。
位於郊區宗政家私人醫院,秦朗剛剛的為宗政煌的朋友陸衍做了一個小手術,病床上麻醉剛醒的陸衍哭喪著臉問:「你把我的闌尾怎麼了?……」
「扔了。」秦朗素來溫潤,一身謙謙氣質不知迷倒了多少醫院的小-護士老護士,私下裡卻不似平日所見的模樣。
「…還我闌尾……」陸衍一副死了爹媽的表情,伸手作勢就要從病床上下來。
秦朗朝前幾步,抓住了他的手。
「你一大老爺們,割個闌尾至於么?」秦朗冷哼的申請將鄙視表露無遺。
「身上少了一個東西總覺得空拉拉的……你是不懂唉!」陸衍一副憂傷的模樣,隨手打開了病床的升降,讓自己可以靠起來。
「你的寶貝又沒少,有什麼可空拉拉的。好了,別裝了,今晚上在這裡休息,明一早回去休息吧。」他一邊唰唰地在病例上寫了東西,一邊給身旁的小-護士交代了什麼。
「你先等等,我有事和你說。」陸衍急忙開口,結果牽動了傷口疼的直吸氣。
「說。」他目光灼灼地看著陸衍。
陸衍小心翼翼地招收讓他靠近自己,湊到秦朗的耳邊說:「你還記得雲恬悅么?就是咱們高中同學,她竟然嫁給煌了!而且五年了,我竟然是前天才知道!這傢伙瞞得可真結實,前幾天一個酒會上,趙蘇漾陪著那麼多人就等他來了。結果進來才幾分鐘就走,大家自然不同意,你推我搡攔了好幾次,結果忽然臉一冷甩下一句:我太太有點事情,我必須得過去一下,實在抱歉了。然後就走了!」
「然後呢?」秦朗平靜地問,但內心已經在燃燒了,那種埋葬了五年的情緒在胸口不斷地翻滾,絞纏,好痛呵。
面色在病房明亮的燈光下泛著蒼白,手抓著的簽字筆已經快斷了。
「……然後全場都炸了,大家就開始各種八卦。我按捺不住就打電話問了一下煌,結果他就說是雲恬悅了,畢業就再沒見過她了。沒想到居然做了豪門太太,高中時候那麼清清爽爽,單純開開朗的女孩,竟然也抵制不住金錢和美色的誘惑啊……唉!」
陸衍八的開心,連腹部的痛都感覺不到了。
啪的一聲,什麼斷裂了。秦朗的意識也回歸本位了,看了看掌心簽字筆已經斷了。
這一幕自然也落在了陸衍的眼中,他這才驚詫回憶起,高中的時候雲恬悅對秦朗有意思,可是秦朗沒表態不了了之,而後來她消失以後…這麼多年,秦朗都是單身。
陸衍八卦神經高速運轉之下得到了一個結論,秦朗心裡有雲恬悅!而且悶騷地裝了五年,作為朋友,他應該勸一勸的。
畢竟在這東澤市,沒有人能與宗政煌抗衡。況且他不過是個醫生,而且供職在宗政煌的醫院裡。
陸衍欲言又止,擔心地看著秦朗。
「我沒事,你好好休息。」說完便出去了,扔了簽字筆扯了紗布隨意纏在手心上。
他靜默地一人走到了醫院的院子里,坐在藤蔓纏繞的走廊邊,從口袋裡拿出煙盒,掏出一根細長的薄荷煙,一點點地開始吞雲吐霧。
淡薄的煙裊裊環繞在他周身,因為他身上的溫潤氣質也沾染了一絲溫暖。得不到永遠在騷動,他當初沒有得到她,現在後悔卻已經來不及了。
她做了別人的妻子,他卻對她放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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