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失去的五年6
雲恬悅看了手機上的字,十分疑惑,見她皺眉不解。雲沫又低頭敲字。
「大伯父大伯母還有我爸媽的死有蹊蹺,我需要你幫我查。進入宗政家公司,去查一查一零年的資金調動。」
雲沫抱著希望,看著雲恬悅。其實五年內她不止一次說過這件事,但每一次都被她冰冷地回絕了,那時候的雲恬悅尖銳多疑,誰都不相信,她說要自己查,可現在等來的結果是她失憶了,所以還得靠自己。
「為了我們的爸爸媽媽,求求你。」
雲沫那麼驕傲,此時的她卻十分卑微地抓著雲恬悅的手,好似抓著一個救命稻草。
雲恬悅沒有辦法拒絕她,艱澀地點點頭。
雲沫喜笑顏開,撲了上去將雲恬悅緊緊地抱住。
恬恬,謝謝你。
就在兩人在衛生間的十分鐘里,prettytime又迎來了一位尊貴的客人。
雲恬悅和雲沫說說笑笑地出來,站在大廳就看到了宗政煌。他站在落地窗前,手斜插在西裝口袋裡。身姿挺拔,雋永而深刻,落地窗的玻璃上印出了他刀削斧刻的臉頰,也印出了雲恬悅和雲沫臉上的驚訝。
「喲,這麼不放心呀。煌少還怕我把你的小嬌妻賣了不成?」雲沫換上了另外一副嘴臉,嘻嘻哈哈地套近乎。
他轉身,周身氣場低沉。沒有理睬雲沫,反而是走到了雲恬悅的身邊,薄唇傾吐了一個字。
「回。」
而某人還呆愣在原地,一時之間回不過神來。
「恬恬,咱們改日再聚。」雲沫嬌俏一笑,眸子眨巴,也算是在提醒著雲恬悅。
她點點頭,急忙跟在了宗政煌的身後。
——
電梯內,宗政煌沉默地站在一邊。臉色發冷,一言不發。
天知道自己為什麼借口離開了酒會,來這裡接她。可能是好奇,好奇她接下來要玩的花樣。
「煌少啊,我能和你商量個事情么?」
怯生生的聲音從自己的身側傳來,若不是這偌大的電梯里只有她一個女人,宗政煌都要懷疑自己的聽力了。
煌少?還真新鮮,哪一次不是她連名帶姓地叫自己。
「恩。」喉嚨里冰冷地發出了一個音節,甚至都懶得張嘴說一個字。
雲恬悅借著電梯內昏暗的光,看了看對方的表情。似乎不生氣,那就說咯?
內心盤算了一下,又小聲說:「我想去上班。」
上班?
「理由?」他身子歸然不動,只問了兩個字。
「在家裡太悶了,我想接觸接觸社會,不想和社會脫節了。」既然雲沫說自己五年來是全職太太,恐怕早就和社會脫節了,這是個不錯的理由。
「脫節?怎麼可能呢,你每個月都要去歐洲掃貨,每星期都要去香港。天天和你的好朋友閨蜜逛街喝咖啡,這怎麼會是和社會脫節呢?」語氣嘲諷,帶著冷冷的笑意。
雲恬悅脊背冒汗,這五年自己到底是個什麼形象啊!不過想想宗政家宅子里,自己的衣帽間和桌子上首飾,宗政煌可能也不是在諷刺,而是事實了。低下頭,一副認錯的表情,「我之前敗家,我錯了!所以我現在悔悟了,要出去工作掙錢。宗政家那麼大宅子,你一個人掙錢太辛苦了。我其實也是想與分擔一下。」
她傻兮兮地笑,還不怕死地伸手抓住了宗政煌的西裝袖子。
身後站著表情嚴肅如冰塊的詹森,臉上慢慢地出現了一條裂痕。敗家?少奶奶就算天天去歐洲掃貨都不算的敗家,宗政家要是被她逛了幾次街就敗光了,還能稱得上是東澤市的龍頭么?
「分擔?」他忽然玩味一笑,轉過身子正對著雲恬悅。
穿了平底鞋,真是矮啊。他忽然感嘆,才到自己的胸口,不過較之以前的盛氣凌人,今日看來卻多了一份呆萌和嬌小,實在是別樣的體驗。
「對呀,既然你是我老公。我就該與你一起分享家庭負擔!」
她一臉天真,眸子水汪汪地看著他。
已經到唇邊的話,在對上這雙眼睛的瞬間,忽然說不出來了。
「回去說。」略不耐煩地打斷了她,迅速地轉過身。
雲恬悅撇嘴,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宗政煌。還總裁,還大款,小氣!
下了樓,到了門口。
跟著宗政煌坐在了烏漆墨黑的林肯商務車裡,覺得十分憋悶。
「給車換個顏色嘛,黑的真糟心。」隨口咕噥了一聲,卻因為車內太安靜,顯得聲音十分大。
雲恬悅瞬間雙手捂嘴,然後瑟縮在了車座上什麼話都不說了。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看了一眼宗政煌刀削斧刻的臉,發出嘿嘿的傻笑聲。
半天了,她還是傻笑。
忍無可忍,宗政煌睜開火辣辣的眸子對上了雲恬悅閃爍的眸光。
「兇巴巴得,我當初是怎麼看上你的呀?」十分鬱悶地扁著嘴,無限自哀自戀地問了一句。
這話差點讓宗政煌吐血內傷了。
怎麼生了個病成了這幅德行?心裡微微彆扭,但是,這樣的雲恬悅還挺有意思……
過去了約莫半個小時,車子還在冰涼的夜色之中滑行。她早就累的昏昏睡著了,靠在車座上,脖子很不舒服。扭動來去,最終扭到了宗政煌的肩膀上。
閉著眼,無意識地蹭了蹭,感覺還行。睡了約莫十幾分鐘,又覺得不舒服了。
順著他的手臂下滑,滑到了大+腿上,嗷!好舒服!索性兩三下蹬掉了鞋子,雙腿蜷縮在車座上,伸手抱住了大腿,美滋滋地蹭了蹭繼續睡了。
詹森坐在對面,瞪大了眼鏡看著那睡得香甜的少奶奶,再緩緩地移動視線看了一眼少爺。少爺似乎很不高興,但卻沒有要推開少奶奶的意思……
嗖的一下,宗政煌一個眼神望向了詹森,詹森只覺得整個人都有點不美好了。
「我…我到副駕駛上去。」說完急忙擠到前面,按下了電動擋板。
扯了毯子蓋在她的身上,在這靜謐的空間里。一直僵硬冰冷的面容忽然就融化了,只一剎那,萬雪消融,春暖花開。
這變化,他自己都未曾察覺。
雲恬悅這一覺睡得美滋滋的,眼睛一睜車剛停到宗政大宅的門口。意猶未盡地在某人的大—腿上蹭了蹭,翻了個身,好像對待自己的抱抱熊一般使勁抓了某處,揉捏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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