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章
蕭子淵來她這裡的時間也漸漸沒了規律,每次都是提前打電話來問她在不在,不在的話就會在隨憶臨睡前打電話過來,在的話他就會上來坐一會。
一般都是晚上來,坐一會兒就走。有時候是剛開完會過來,有時候是剛應酬完醉意微醺,他似乎很累,每次都只是靜靜的看著她,微微笑著,話也不多,再也不見以往逗她的情形,隨憶心疼之餘也感覺到了淡淡的失落,他們這是漸行漸遠了嗎?
學醫本就辛苦,再加上隨憶的導師許寒陽對學生一向要求嚴格,隨憶更是不敢有一點鬆懈,每天除了在醫院忙還要複習準備考試,覺得時間過得飛快,倒也沒感覺到空虛。
隨憶跟著許寒陽坐了一天的門診,看完最後一個病號,跟著許寒陽幫忙的幾個學生同時鬆了口氣。
許寒陽看著幾個學生,笑著大手一揮,「行了,這段時間都辛苦了,回去休息吧!明天周末了,給你們放假!不用過來了。」
幾個穿著白袍的學生明明興奮的不得了還裝模作樣的忍著笑回答,「不辛苦不辛苦。」
結果許寒陽前腳剛走,便有人哀嚎起來。
「這還是不是人過的日子啊,我昨天寫文章寫到凌晨,今天六點就起床過來了!」
「誰不是啊,我昨晚跟教授上手術台,站了整整四個小時!」
「好不容易今天早走,我們一起去吃飯吧,吃晚飯去唱歌,好好輕鬆下!」
「好好好!」
這幾個學生都是許寒陽這兩年帶的學生,有碩士有博士,年紀差的也不大,平時很能玩到一塊兒去。
收拾東西的時候有人招呼隨憶一起去,「阿憶,一起去吧!」
隨憶想了想,蕭子淵好幾天沒過來了,她怕他今天過來自己又不在家,便笑著搖頭拒絕,「我今晚有事,就不去了。」
那人一臉遺憾,「那好吧。」
隨憶收拾好東西,換好衣服準備回家的時候,在走廊上碰到許寒陽,正提著一個黑色袋子發愁,看到隨憶突然眉頭舒展。
隨憶心裡一顫,不會被抓去幹活吧?
心裡這麼想著卻也只能恭恭敬敬的打招呼,「許教授。」
許寒陽笑著點頭,「還沒走呢,正好,一個病人非塞給我兩隻野鴨子,我也吃不了,喏,你拿回去一隻。」
邊說邊遞給隨憶,隨憶聽了一愣,沒接反而有些疑惑的看著許寒陽。
許寒陽向來是不收病人半點好處的,這點隨憶跟著許寒陽一年多再清楚不過了。
許寒陽看隨憶半天沒接也沒說話有些奇怪的看過去,一看她的神情便明白了,笑著開口解釋,「15床病人的父母送過來的,老兩口家裡條件不好,為了打這兩隻野鴨子費了不少勁,年紀又那麼大了,我不收他們也不放心,我就收了,塞了點錢給他們算我買的。」
隨憶這才明白,卻不好意思拿,「教授您帶回家吃吧,或者給別的師兄師姐。」
許寒陽笑,「我一個老頭子,哪吃得下那麼多,你師兄師姐一個個跑得那麼快,我去哪兒追,你這個小姑娘瘦瘦弱弱的,多吃點肉補補,不然以後上手術台手抖拿不住刀。」
老教授自嘲的話卻讓隨憶聽了心酸,老教授一輩子都奉獻給了醫學,沒結婚無子女,似乎永遠都是孤孤單單的一個人。
她伸出手接過來,有些動容,「教授您多注意身體。」
其實許寒陽一早就聽院里的學生說起過隨憶,但一直對不上號。後來溫少卿又特意漂洋過海的打電話過來推薦她,只有簡單的幾個字,聰明卻不精明,是可以真正沉下來學東西的人。
許寒陽當時第一反應就是,「女朋友?」
溫少卿輕聲笑起來,竟然回了兩個字,「不敢。」
隨憶他不了解,可他了解溫少卿,溫少卿眼光極高很少夸人,他倒真想見見這個女孩子。
複試的時候他特意觀察了一下,在這個焦躁不安的社會,是個難得的內心平靜的女孩子,是塊學醫的材料。後來接觸多了也漸漸了解,這個女孩子聰明漂亮又努力,跟著他坐門診上手術辛苦是自然的,可她從不抱怨一句,對病人也極有耐心,他嘴上不說,心裡卻很滿意,也願意多教教她,他手裡有個升博的名額,最想留給她,只是一直沒找她談過。
許寒陽笑著點點頭,「好好,快回去休息吧!」
隨憶拎著野鴨子走到醫院門口才想起什麼,轉身去了中醫藥大樓找三寶,在三寶那裡蹭了點東西才出了醫院,從醫院出來又去超市買了點菜,一回家便鑽進了廚房開始忙活。
加了料酒飛水后,隨憶又扔了點黃芪,淮山,党參,紅棗進去,大火煮開后撒了點枸杞進去,轉小火慢慢的燉。
隨憶在一室香氣里站在窗前往外看,似乎在等什麼,樓下不時有車燈由遠及近,可那輛熟悉的車子一直沒出現。
隨憶以為蕭子淵今天不會過來了,便拉上窗帘打算洗澡睡覺,誰知卻傳來了門鈴聲。
她這裡平時基本沒人來,這個時間更不會有人來。隨憶打開門竟然看到蕭子淵站在門外。
她一臉驚喜,「沒看到你的車啊,怎麼過來的?」
蕭子淵看著隨憶笑也跟著笑了出來,「那輛車送去保養了,司機開了別的車送我過來的。」
他的聲音裡帶著濃濃的疲憊,進了門便慵懶的坐進沙發里,半闔著眼睛,一隻手支著額頭,一句話也不說。
隨憶給他倒了杯茶,然後半蹲在他坐著的沙發旁,側頭看他,他的眼底帶著淡淡的青色,不知道又熬了幾個晚上。
蕭子淵揉了揉眉心,強打起精神端起杯子喝了口,彎了眉眼挑眉看她,「我記得你是學臨床的,什麼時候開始研究中藥了?」
隨憶展顏一笑,有些調皮,「我從三寶那裡蹭來的,她的導師對這個最感興趣。每天都讓她研究這些,金盞花,甜菊葉,馬鞭草,香蜂葉,橙皮再加上肉桂,我放了點蜂蜜,舒緩安神,很有效果,醫院裡很多西醫醫生都找蘇教授開這些茶喝。」
蕭子淵嘴角噙著笑,靜靜的看著隨憶邊說邊笑。
「累了?睡會兒?」隨憶被他看得不好意思轉了話題。
蕭子淵慢慢撫上隨憶的臉,稜角分明的臉上早已在不知不覺間染上了笑意,拉著她坐在他的腿上,輕輕擁入懷裡,有些喑啞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阿憶,我每天最高興的時候就是能坐在你身邊,看著你笑。」
你若一笑,春暖花開。
隨憶有一下沒一下的按摩著他的頭頂,十指青蔥穿過他烏黑濃密的頭髮,蕭子淵埋在她的胸前重重的呼出口氣,似乎極為滿足。
後來醫院有急診,隨憶被叫過去幫忙,等再回來的時候蕭子淵已經睡著了。
隨憶站在門口愣住。
一室靜謐,房間里只留了壁燈,橘黃-色的燈光給整間屋子籠上了一層溫馨的氣氛。他靜靜的坐在那裡,閉著眼睛,長而濃密的睫毛安安靜靜的趴在那裡,留下一片陰影。高挺的鼻樑此刻看起來格外誘人,那張看了無數次的側臉有些不真實的美好,讓她想要伸手摸一摸。
他大概真的很累,以往隨憶每次一走近他就會醒來,可是現在在他旁邊看了這麼久他都沒醒。隨憶去卧室抱了條薄被子蓋在他身上,然後去了廚房輕手輕腳的做飯。
後來隨憶隱隱聽到低沉嘶啞的聲音,便出去看,蕭子淵已經坐了起來,正在打電話。
匆匆交代了幾句很快就掛了電話,然後愣愣的坐在那裡,看著窗外,面無表情,背影蕭索寂寞。
隨憶站在他背後,心裡忽然空了一塊,酸澀難忍,他肩上壓著的東西太多了吧。名利場里的人際關係錯綜複雜,水那麼深,每走一步都要深思熟慮,他也厭煩了吧。
有人落馬,有人上位。權術,算計,勾心鬥角,爾虞我詐,她想想就覺得累,最難算計的是人心。
隨憶心裡也有不安,可她卻一直記得,那個下午,他曾笑意盈盈的對她說過。
無論將來我變成什麼樣子,在你面前都是你認識的那個蕭子淵。
隨憶正神遊就看到蕭子淵掏出了一支煙,很快猩紅的火星和煙霧便散開了,他吸了一口后才猛然反應過來自己身在何處,有些懊惱的摁滅,然後站起來想要去開窗戶,誰知一轉身就看到隨憶站在他身後。
隨憶好像什麼都沒看到,笑了下走過去,聲音輕快的問,「睡醒了?」
不知蕭子淵是太累了還是剛睡醒,亦或是心虛,反應極慢的點了下頭,像個做錯了事的小孩子。
隨憶絲毫沒提之前的事情,歪著頭問,「那我們吃飯?我用野鴨湯煮了蝦肉小餛飩,要不要嘗嘗?」
蕭子淵洗了臉出來坐在飯桌前,可愛鮮嫩的小餛飩一個個卧在雪白的瓷碗里,香氣四溢,上面撒了紫菜和蛋絲,蕭子淵用筷子夾起來,咬開一口,清爽不膩,齒間都是清香。
他一天都沒吃飯,晚上的飯局滿桌子的菜他卻一點胃口都沒有,現在卻覺得餓了。
隨憶煮了一鍋,她只吃了一小碗,其他的全部都被蕭子淵吃光了。
隨憶看他吃得差不多了才試探著開口,「如果你有什麼煩心事,可以跟我說說。」
蕭子淵抬頭看她,無奈的笑了下,「庸人瑣事,骯髒不堪,不想讓你操這個心。」
他本是清高之人,這些繁世榮華他本看不上眼的,可無奈卻生在了這樣一個家庭,卻又偏偏是這樣一個位置。
隨憶伸手去握他放在桌上的手,一臉鄭重的看著蕭子淵的眼睛,「可是我想知道。」
我不想躲在你身後,我想站在你身邊。
蕭子淵知道她的心意,沉吟了一下,「這周末部里有個圍棋比賽,我帶你一起去?」
作者有話要說:這算日更嗎?(星星眼......)
小劇場之最高興的時候
蕭子淵慢慢撫上隨憶的臉,稜角分明的臉上早已在不知不覺間染上了笑意,拉著她坐在他的腿上,輕輕擁入懷裡,有些喑啞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阿憶,我每天最高興的時候就是能坐在你身邊,看著你笑。」
隨憶從蕭子淵懷裡掙扎出來,揚著下巴氣場十足,「再說一次,你每天最高興的時候是什麼?」
蕭子淵一顫,「看著你笑......」
「再說!」
「坐在你身邊......」
「再說一遍?!」
「坐
相對於江小四的那句「做死你」,蕭貝勒的說法真是好文明好深奧好和諧啊~
好多姑娘在問啥時候上肉,東紙哥思索良久,想要問一句,姑娘們,你們真的認為這個文這個基調這個氛圍適合上肉?
腹黑淡定的蕭貝勒和大氣溫婉的隨姑娘在床上到底是什麼樣子?!東紙哥真心覺得駕馭不了!
情況一:蕭子淵被流︶氓色︶狼附身
蕭:小妞~過來讓爺爽一下!
隨憶一腳過去踹飛
情況二:隨憶中了專業的毒
蕭在上面化身打樁機
隨在下面開始理論聯繫實際。
隨:xx主要由三根平行的海綿體組成,海綿體顧名思義,可以沖入液體,充血后便會變硬。
蕭:......
隨:括約肌,收到刺激可以做收縮舒張運動。
蕭:......
隨:當海綿體大戰括約肌,戰果:海綿體被揍得口吐白沫~
蕭一時沒忍住......
比當年年幼的東紙哥偶然撞見東紙哥的爹和娘滾床單還要驚悚!(不要告訴東紙哥你們沒有撞見過自己父母的「好事」!)東紙哥該如何處理兩尊大神在床上的深入交流!!快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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