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 殺出一條血路
沒有將過多的目光留在澹臺焱玄身上,這隊人馬似乎早有準備,人很多,而且分撥分撥的上,殺了前面的一群,後面竟還有那麼多,隱約間似乎看到人群中有一道熟悉的身影。
沒錯,那是悅心。
不會忘記她那張臉,初月站在原地沒動,悅心似乎也在看著自己,白嫩的臉上掛著猙獰的笑意,她果然對自己有敵意啊。
身邊的赫連清俊似乎有些體力不支,被幾個人攻的連連後退,本想朝悅心而去的腳步轉了個彎,飛身到赫連清俊身邊,手起刀落,鮮紅的血染上了馬韁,赫連清俊看著初月的目光有些震驚,卻也帶著憐憫。
「不許讓長樂傷心。」
低沉的話語響在赫連清俊的耳邊,瞳孔放大,手卻更加用力的握住了刀,他要保護長樂,就絕不能這麼懦弱。
相視而笑,兩人倒像是戰場中的夥伴,殺出一條血路,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下,直奔悅心而去。
悅心也沒打算躲,她本就想與初月做個了解,跳上一匹白色的駿馬,朝著初月賓士而來。
兩人的目光中都帶走濃烈的火焰,發狠似得的眼神有些讓人心驚,澹臺焱玄悄無聲息的靜靜跟在初月身上,卻不去她身邊,戲謔的眼神看著對面的悅心,澹臺莫邪眯了眯眼,在人群中根本不用動手,各大高手的保護讓那些人根本不能動他分毫。
邪氣的唇角微微勾起,看向那邊馬車上的刑天逸,忽然飛身而起。
悅心手執一條紅色的長鞭,上面不知道是人血還是染料,一臉的恨意有些嚇人,扔掉手中沾滿了血的大刀,懷中抽出一炳雪無痕送給自己的長劍,她早知道今日過後會有戰爭,無論是跟誰。
與悅心衝殺在一起,悅心顯然有些不是初月的對手,但她的功夫很滑頭,總是在初月快要攻擊上她的時候滑溜的躲開,那邊的廝殺聲有些刺耳,悅心可能是看到初月的目光時不時的看向刑天逸的方向,像是不自在的發出一聲大喊。
「啊,將軍!」
初月以為刑天逸出了什麼事,一回頭,悅心火辣的一鞭便抽在了自己背上,刺痛陣陣傳來,回頭長劍毫不猶豫的刺向她胸口,卻又再次給她逃脫。
赫連非墨,赫連清俊,澹臺焱玄三人已經不用戰鬥,那些小兵小卒已經全都打了起來,偶爾撞過來幾個也是找死被他們一下幹掉。
目光停留在草原中兩道白色的身影,隱約有些擔憂。
澹臺焱玄的嘴角始終掛著笑,他的馬也不知何時跑到了離兩人不到三米的地方。
悅心防備的瞪了他一眼,忍不住出聲。
「這是我們兩個人的戰爭,我不希望牽扯進其他人。」
「你怕死。」手上的動作絲毫沒有停留,雖然不明白悅心為什麼恨自己,但若是想殺了自己,她一樣不會手軟。
「哼,怕死,我悅心從來不知道怕死是什麼!」
悅心嘴硬的揮起長鞭,初月卻抓住了她的破綻,在她看向澹臺焱玄時,長劍直直的朝她胸口刺了過去,但悅心反應也算靈敏,迅速躲開,雖然沒有刺到胸口卻也刺中了她的手臂。
白色的衣衫染上鮮血,悅心的眼睛也有幾分發紅,都是白衣,都染了血,與悅心不同,初月身上是別人的血。
看著那紅的艷麗的衣服,初月的心中竟有幾分報復的快感,從來不知道,殺掉自己討厭的人,心情竟然會這麼好。
悅心似乎看出初月的心情,手抖了一下,拿著長鞭的手高高揚起,麻利的躲開,身後卻突然衝上兩個小兵,回身解決那兩個卻給了悅心機會,長鞭轉了個身刺出竟變成了一把劍,眼見那劍要刺入自己的胸膛,卻見悅心瞳孔放大一臉痛苦的倒了下去,看向悅心身後,澹臺焱玄拿著一柄帶血的劍得意的朝初月微笑。
悅心的身體還在蠕動,似乎沒事,跳下馬走到她身邊,悅心的聲音已經很微弱,卻依舊能聽出他說的是什麼。
「將,將軍。」
就一句將軍,悅心便永遠的閉上了眼。
死了。
澹臺焱玄也跳下了馬站在初月身邊,那邊的戰鬥也差不多了,澹臺莫邪駕馬也開始朝初月的地方過來,赫連非墨與赫連清俊也跟了過來。
一陣風吹過,那帶血的薄衫在風中揚起,竟格外凄美,卻也帶著幾分嗜血。
將帶血的劍收起,遠處的馬車在風中有些刺眼,車簾被吹起,刑天逸好好的躺在上面,眼皮很重,眼前越來越模糊,想極力睜開卻始終不爭的倒了下去,耳邊傳來紛亂的腳步聲,不知道是誰,卻很穩健。
再醒來的時候躺在一張似曾相識的木床上,屋內一個人也沒有,看這擺設卻不是皇宮,這是,澹臺莫邪放過自己了嗎?
怎麼可能,站起身看了看門外,直到看見那熟悉的身影,才肯定了這是玄王的臨時府邸。
「醒了。」多日不見,澹臺焱玄的眉宇間多了幾分英氣,也更多了幾分成熟,之前的那股放浪似乎少了不少。
「嗯。」
「出去走走嗎?」
「好。」
許久沒有跟澹臺焱玄說話,也似乎少了之前的那份討厭,他沉穩了很多,除了那偶爾與之前一樣的眼神,一切都變了。
看這出來的樣子,初月現在在的地方是澹臺莫邪的大營後面所建造的驛站。
這場戰爭,似乎還沒有停止。
「天逸呢。」
「你痣關心他嗎?」澹臺焱玄的眼神有些不悅。
「在哪?」
「你昏了兩天可能不知道發生的事,也真是有趣,六弟那麼信任的土藏王竟然會背叛他。」
「嗯?」
「那個女人是土藏王的人,想趁機殺了我們,六弟看錯人了。」
「他人呢?」
「現在在皇兄的住所議事。」
「他沒事吧。」
「至少現在沒事,土藏王想拿下王朝,我們兄弟也該少有的合作一次了,放心吧,皇兄不會殺他的。」澹臺焱玄的嘴角掛著自信的笑,看著遠方的目光有些悠遠。
「幸好我們儘早發現,帶兵殺了過去,否則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那,祁王那邊的人呢?」
「都過來了,那邊已經被他們佔領了,不是說了吧,我們兄弟要難得的合作一次了。」
雪無痕,腦中只剩下這個名字。
「祁王的人沒事吧?」
「死了一些,剩下的,都沒事。」
「在哪裡,人在哪裡。」
澹臺焱玄皺了皺眉,看出初月的不正常,竟賣起了關子。
「怎麼,那些人里有你的情夫?」
初月皺眉,聽著澹臺焱玄那越來越聽不下去的言論,從袖子里抽出長劍,沒有猶豫的放在了他的肩上。
澹臺焱玄卻沒有絲毫恐懼,眼裡多了幾分憤怒。
「果然有你在乎的人啊。」
劍貼著肉緊了幾分,皮有快割破的痕迹,澹臺焱玄抬起手,指了一個方向。
「謝謝。」
看著那白色的身影離開,澹臺焱玄的眼眸垂下,嘴角的笑容大了幾分,這事情,越發的有趣了。
問了很多人,到達祁王的人的地方的時候已經快中午,雪無痕的白髮很明顯,按理說,隨便問誰都應該知道的,但找遍了全部的帳篷,問了所有守衛的人,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
他根本沒來,心有被揪起來的感覺,若是雪無痕出事,她怎麼活。
雪無痕的功夫應該是不會出事的,但是他沒跟隨大部隊過來,猛然想起,雪無痕一定是找不到自己,以為自己出事了。
懊惱的難受,或許雪無痕還在那邊的附近尋找自己。
「初月。」
身後傳來溫柔的喊聲,初月回頭,赫連非墨。
依舊是那麼的溫潤如玉,初月卻感覺他離自己已經遠了不止一點。
「在這做什麼。」
「沒什麼。」
「找人嗎?」
「你什麼時候來的?」
「一直都在,你沒注意到我。」赫連非墨的語氣莫名的有些酸,初月卻故意忽略了。
「來了也不叫我,我怎麼注意。」
「需要我幫忙嗎?」
初月回頭,感激的看了他一眼,若是赫連幫忙,這事或許就容易多了吧。
「嗯。」
聽聞初月找一個男人,赫連非墨除了一瞬間的失落並沒有別的表情,而後帶著小隊人馬想離開。
初月怕雪無痕不相信不與赫連非墨一起回來,便想與赫連非墨一起過去,而且她也擔心雪無痕打緊,雖然赫連非墨說什麼都不肯,但最後還是妥協了。
敵人的大營燈火通明,連帳篷都是原來的,很難想象已經易了主,而且那個那麼和藹的土藏王會有這樣的私心,還有承歡公主,這都是早有預謀的嗎。
人心難猜,與赫連非墨躡手躡腳的到了大營後面,穿上赫連非墨弄來的敵人裝,好不容易混進大營,但一進去之後,人就能難找了,不知道雪無痕是在這裡面還是在外面。
一個挨一個的找過去,已經快到半夜,卻還是沒有半點頭緒,好容易鼓起勇氣跟一個小哥問了問,得到的卻也是不知道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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