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你跟他……什麼關係?
再次想起這句話的時候,君洛寒他們已經坐在回天闕的馬車裡。
他知道最後那個漠淵皇帝之所以會答應他們全部離開,肯定跟蘇紫染脫不了關係,她一定跟那個男人說了些什麼,否則先前那個人的態度還是如此堅定,不可能突然一下子就變了。
他們會說了什麼呢?
為何那個男人會對她如此袒護,甚至……縱容?
作為一個男人,他很清楚那個人看她的眼神是什麼,那分明就是屬於一個男人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才會露出的樣子。
呵,心愛的女人……
他多麼希望她可以差一點、再差一點,不用很漂亮,性格可以很壞,脾氣也可以很暴躁,方方面面都可以很差,這樣是不是就不會有那麼多男人為她動心了?
只要她是他的染染,其他的,他什麼也不在乎。
君洛寒在想這件事的同時,馬車裡的另外兩個女人也在想這件事。
花傾城是想不通為什麼車裡這個女人會幫著自己。
說真的,她很討厭這個女人,不知道為什麼,或許是因為這是繼曾經的那個蘇紫染之後,自己的又一個剋星,所以她把自己得不到君洛寒的恨意全都加諸到了這個女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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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不是傻子,就算很憎惡,她也不會假裝不知道那個漠淵皇帝為什麼會放了她。
費盡心思讓她來到漠淵,不可能只是為了跳一支舞那麼簡單吧?
很有可能,那個皇帝要的是她的命!
她知道,若是今日君洛寒選擇了把自己留在那裡,那麼自己的下場肯定難逃一死。
可是偏偏,這所有的一切在那個皇帝跟車裡這個女人談話之後就改變了,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直接就把自己放走了,就好像對方把自己找去漠淵真的只是為了跳一支舞!
可是,眼前這個蘇紫染,為何要救自己?
若是所料不差,她應該也像自己討厭她那般討厭著自己。可是她卻又救了自己,到底有什麼目的?
蘇紫染與他們想得卻不太一樣,可以說根本不在一個層面上。
她很清楚地記得方才君洛寒二話不說就要離開的時候她有多麼緊張,因為那個人說過不能讓解藥的事情外泄,所以她怕那個人找不著機會把解藥給她,可是最後,他卻給了自己一個安撫的眼神。
然後她就真的安心了。
畢竟他如此大費周章地要救自己,不可能救了一半就放棄了。
果然,後來他們都要走了,她也真的有些急了,便讓君洛寒和花傾城先上了馬車,至於她自己,她覺得就算拼著要跟君洛寒吵架,也要跟那人說話幾句話。
可是,就在此時,就在她站在馬車旁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那個人突然拉住了她的手。
她到現在還記得自己的反應,很震驚,又很茫然,想要轉過去看他,他卻捏了捏自己的手心,道了一聲:「解了」,然後就不動聲色地往後退了一步。
解了?
她萬般愕然。
被他這麼摸了摸手,這蠱毒就解了?
甚至有那麼一瞬間,她以為那個人在玩兒自己呢。
可是當時手心裡突然有一股麻麻痒痒的感覺傳來,她抬手一看,有一條小蟲子就這麼順著血脈慢慢地鑽進了皮膚裡面,慢慢地拱動著,最後徹底消失不見。
她腳下一軟,差點就從要磕到馬屁股上。
然後馬車裡君洛寒的聲音就傳來了,她儘管震驚,也不好再問什麼,只好上了馬車。
最後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那一眼,他的臉色帶著幾分蒼白,他的唇瓣斂著一抹淡淡的笑容,一如這幾日那般溫和儒雅;就連他的眼中的神色,也是一如既往的惘然與痛楚,像是經歷了世事蒼涼那般悲愴。
不知為何,那一刻,明明還沒有找太醫或是讓雪炎確診過,她卻已經信了自己身上的斷腸蠱確實是解了。
眼睛是不會騙人的,那個人沒有騙自己。
蘇紫染再一次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掌心,除了一道道掌紋之外,再也看不出其他什麼痕迹。
那條小蟲子……
看來回去以後還是得去見見雪炎。
回到天闕已是幾日之後,君洛寒變得很奇怪,對她不可謂是不好的,只是卻不會再一味地盯著她,這種感覺很奇怪,蘇紫染覺得他肯定有什麼事情瞞著自己,可是從他嘴裡又問不出什麼來,後來也只好作罷。
不過也得虧如此,他不再盯著她,那她出宮就變得方便了許多。
來到雪炎那裡的時候,意外地沒有見到暖暖,雪炎也不在院子里,還是問了丫鬟才知道,暖暖在睡覺,雪炎在藥房。
這個時間,暖暖怎麼會在睡覺?
蘇紫染的心裡突然湧上一股不太好的預感,正待去看暖暖,藥房的門卻突然「吱呀」一聲打開了。
「阿紫,你來了。」
很熟稔的打招呼方式,只是他的眉宇間卻帶著一抹淡淡的疲態,蘇紫染點了點頭就急忙問道:「暖暖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恩,他的寒症提前發作了。」
蘇紫染一震。
半響才喃喃道:「雀舌蘭不是有了嗎,不是可以延緩寒症發作的時間么……」
雪炎的神色很是凝重:「我本來也是這麼想的,可是現在看來,似乎並非如此。或許是因為暖暖身上的寒症是從母體上過來的,所以比一般的都要嚴重些。我配出的葯,只能緩解他身上的痛楚,並不能拖延日期。」
見蘇紫染臉都白了,他連忙又道:「這還是第一次發作,阿紫,你不用太擔心,他只是有些累,有些冷,睡一覺就好了。」
「我要去看看他!」
雪炎點了點頭,「恩」了一聲,淡淡道:「我陪你。」
暖暖的臉色卻是比平日蒼白了些,只是蘇紫染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寒症已經過去的關係,還是確如雪炎所說,第一次發作並不嚴重,所以暖暖此刻睡得還是很安穩的。
蘇紫染這才稍稍放心了些,心裡卻疼得厲害。
暖暖這麼乖,卻偏偏要承受這種痛苦,這一切都要怪她!
若不是她患了那個該死的寒症,若不是因為她放棄了生的希望,暖暖就不會這樣。
她怪花傾城,她怪君洛寒,可追根溯源,這一切都要怪她自己!怪她自己為了個男人放棄生命,所以上天才要用這樣的方式懲罰她。可是為什麼這個懲罰不是落在自己身上,卻非要加諸在一個這麼小的孩子身上?
「阿紫……」
蘇紫染深深地吸了口氣:「沒事,我沒事,我們出去說吧。」
雪炎以為她要說的關於玲瓏珠的事,跟著她走到院中,卻沒想到她忽然朝他伸出手:「給我把把脈吧。」
雪炎臉色陡然一變:「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斷腸蠱又發作了?」
一邊說,他一邊探手搭上蘇紫染的脈搏。
下一秒,他的臉上露出一種極度不可置信的光芒,然後又轉化為一股濃濃的欣喜。
「阿紫,這是怎麼回事?」
蘇紫染眸光微微一凝,問道:「斷腸蠱是不是解了?」
「恩,解了!」雪炎明顯很高興,「君洛寒找到給你下蠱的人了?」
「不是他!」蘇紫染皺眉,「有一個人替我解了這斷腸蠱,只是並非那下蠱之人。」頓了頓,她又問道:「雪炎,你知不知道有一種小蟲子,當它鑽入我的皮膚之後,不會留下任何痕迹,並且可以解掉我身上的蠱毒?」
雪炎詫異地看著她。
「什麼小蟲子?」
「我身上的斷腸蠱就是這麼解的。」蘇紫染也很無語,「有一個人在我手心裡放了一條小蟲子,後來那蟲子慢慢消失在我的皮膚下面,現在你就跟我說我的蠱毒解了,我覺得應該是那條蟲子的功勞。你知道那是什麼蟲嗎?」
雪炎凝神想了很久,瞳孔驟然一縮。
「誰替你解的蠱?」
「漠淵皇帝。」蘇紫染聳了聳肩,「很奇怪吧?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救我,反正我跟君洛寒去了波斯,他莫名其妙就把我擄到了漠淵,最後還把我身上的蠱解了。不過不管怎麼樣,我都覺得他對我沒有惡意,只是有些想不通罷了。」
「你跟他……什麼關係?」
蘇紫染也震驚了。
換做尋常,雪炎是絕對不會問她這種問題的,倒不是說他不能問,只是這種話聽起來實在是怪怪的。
「我不知道。」她終於回答,「我甚至不知道他到底是誰。他好像了解我的一切,可我卻對他一無所知,除了知道他是漠淵皇帝以外,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說到這個她就來氣,本來她是有機會可以知道那個人的真實身份的,卻因為君洛寒那廝出來搗亂,所以才沒來得及得到那人的答案就離開了。雖說她不是個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的人,可是好奇心這種東西,真的是與生俱來,止也止不住。
到現在她還在想,要不等以後解決了這裡的事,就去漠淵找他問個清楚?
「阿紫,這個人……這種蟲……」雪炎抿緊了唇,似是在思考如何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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