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被人突然襲擊的一吻，這種經歷，哲不是沒有，參考一下卡洛.留斯事件，那個時候的他還能夠冷靜理智的思考，非常淡定了，但是當這個角色變成安德烈的時候，哲就慒了，腦子裡一團漿糊一樣，黏糊糊的，什麼都理不清，不明白。一串什麼什麼在腦子裡飄過，表情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如何反應，只能默默承受，等著安德烈結束。

至於其他人，也都傻了，卡爾是知道的，查爾斯是清楚的，賓是隱約感覺卻不敢確認的，重臣們是一無所知的，難怪安德烈在帝國成立的時候，會要求通過同性婚姻法，在星際時代，很多國家都有這條法令，但是帝國確實沒有的。

記得當時，為了這條法律，安德烈還假惺惺的詢問了一下哲，多問了一下哲對同性之間感情的看法，哲回答的既然真心相愛，性別又有什麼問題，讓安德烈很是雀躍了一番，整日都在幻想怎麼表白，怎麼求婚，然後和哲幸福的一起生活。還好，他沒犯傻，把幻想當中現實。

哲慒了，安德烈也沒好到哪去，做了自己想做的，那位偉大的意識，就退了下去，把主導交還給了安德烈，這將是它最後一次出現了，它希望哲能夠永遠記住它，無情公正的統御世界這多年，哲是它唯一想要自私一下的。

安德烈的意識主導了身體，然後發覺現在的情況，哲在自己懷裡，自己在吻哲，這是怎麼變成這種狀態的。安德烈整個人都不好了，當然哲的唇是很美妙，很柔軟甜美，讓他捨不得離開的，可是他這麼做不是冒犯了，難道他終於忍不住對哲的渴望，產生了心裡變化，在無知無覺當中做出了如此不軌的行為。

因為和哲的親密接觸，安德烈本能的有了些反應，怕哲察覺的恐慌，讓他立刻推開了哲，腳下退後，嘴裡結巴的說道：「哲……哲…..哲…..這…這是….」意外，還沒等解釋說出口，劇痛就襲來，安德烈連反應都沒來得及，人就暈了，哲反應迅速的把人給接住，免得安德烈落在了地上。

「安德烈！」「陛下！」的呼聲又驚慌的響起，哲一抬手：「別過來。」在這裡，他還是很有權威的，在他的命令下，眾人沒有再衝過來。只有卡爾不避諱這些，來到了哲身邊。

「安德烈怎麼了？」卡爾的問題包含了很多內容，安德烈怎麼會暈倒，還有方才那個安德烈是怎麼回事。

「他沒事，只是要想起所有的事情，知道自己真實的身份。」哲將安德烈抱起，別以為哲瘦弱就抱不起安德烈了，他也是有鍛煉的，別忘了，安德烈的武技有一部分還是來自哲的傳授，就是被青出於藍了。

「什麼叫真實身份？」卡爾表示完全不明白，安德烈能有真實身份。哲卻並沒有回答了，抱著安德烈，往安德烈的寢宮而去，然後把安德烈安置在床上，靜默的注視著。閑雜人等自然沒有資格到這個房間，能夠進來的除了哲，也就卡爾和查爾斯、賓了。後面兩個主要是為了照顧安德烈，卡爾則有很多事情想要問清楚，不過在安德烈沒睜眼之前，卡爾還是保持安靜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哲在外面靜靜的等候，安德烈卻是在經歷一場風暴。從世界最開始的開闢，星辰誕生，無聊枯燥的歲月，簡直要把人逼瘋，這是作為人的意志在作祟，安德烈不會瘋，身為人的情緒像是被人給封鎖了一樣，但是他依然可以感覺到自己的情緒，像是被剝離成了兩個，一個是安德烈，另外一個，安德烈已經知道，世界這玩意，竟然有意志，它怎麼找上自己的。很快的，安德烈知道原因。

一場不知名的動蕩橫掃過星空，才誕生的世界在這股波動之下產生了漣漪，後果對生靈來說可謂是毀天滅地，接著他現在所共享的意識分成了兩個，一部分理性的主宰，另一部分卻是最本源的意志，用它所在的視角，他看著本源的那一份，穿越了動蕩的風暴和失控，遺落在未來很久很久，那個將要誕生他的母體，他認識，那是他的母親。安德烈就這麼明白了，原來，他就是這個世界。

失去了本源的意志，留下來的那一部分依然可以完善世界，可是終有一天會衰弱，等到很久很久之後，他誕生的那個未來，這部分意識會虛弱到沒有辦法保護他，如果作為人的本源意志死了，也意味著世界的毀滅。為此，必須找個什麼人保護作為人的他。接著，他看到留下的那一部分意志，穿越了空間的夾縫，掃過了無數世界，落在一個崩毀的世界上。

哪裡還留著一個唯一的生命，莊嚴的法袍，恢弘的力量，閉目安詳的等候死亡來臨的人，安德烈的心一顫，那是哲。他靜默的看著一切，被拉過來的哲，被委託保護他的哲，定下契約的哲，被丟進了空間夾縫，跟著而來的哲。

安德烈終於明了了，哲會那麼在乎他安全的緣故，那些關心和包容，原來全是因為他身份特殊，原來全是因為責任和契約。就算是安德烈，在看到這些真實之後，也心神動搖，產生了懷疑。

隨後的歲月是無盡的枯燥，生命的變遷，唯一讓安德烈的思維有色彩的，是屬於和哲的點點滴滴。那些動搖是難免，可是在一次又一次的回憶當中，安德烈不難發現，哲對他也並非全是責任和契約的緣故，最開始的時候，是那樣的。這也怨不得哲，誰會莫名其妙的對誰產生感情，何況他和哲最開始的感情可不算好，如果沒有哲的特殊原因，他和哲又怎麼有機會走到如今的一步。

與其怨恨最開始的起源，更應該感激，如果沒有這一切，他和哲不過是擦肩而過的路人，那些溫暖、那些幸福、那些甘之如飴的苦澀，永遠不會出現在自己身上。然後在覺醒身份之後，依然枯燥的坐在神座之上，看著年復一年，永遠黑白的色彩，怎及得上心中斑斕的絢麗情感。

在近乎無盡歲月的等候中，讓他身為人的意識沒有瘋狂的，唯有等候著哲和他的再會。終於終於等到，將要枯萎的心在哲誕生那一天雀躍起來，然後看著因為強大的靈魂而失去了記憶的哲，如同普通小孩一樣成長，他用虔誠和寵溺的目光看著。等候了許多許多年，對哲的感情已經銘刻在靈魂，無法根除。

看著從哭鬧的小孩一點點長大，哪怕失去記憶，也下意識的關注著身為安德烈這個身份的存在，死寂的心一點點復活。看著哲因為意外恢復記憶，然後迅速果決的決定回到首都星，調查他的一切，跟著他一起進入學校。哪怕知道此時不過的哲對他不過是責任緣故，也擋不住仿若活過來的歡愉。

他們相遇，他們遭遇的一切，一幕幕在他眼前張開，看著哲為他的安全費盡心力，看著哲對他一點點有了感情，最初的特殊註定了哲對他的與眾不同，這真是太美妙了。在這個世上，只有自己在哲的心裡是最重要的，哪怕不是愛情，都足以讓安德烈為之激動。

在關注的過程當中，安德烈也發現了，對這個世界的漠然，是因為哲覺得自己是路人，他時刻都在準備著等他恢復身份之後的離開，至於這一點，安德烈是絕對不會允許的。既然讓他動了心，成為了執念，那麼哲就只能永遠和他在一起。在意識當中度過了這麼久的歲月，安德烈早就不是那個在面對哲的感情，戰戰兢兢的無知青年了，在圍觀世界演變的歲月當中，安德烈吸取了很多經驗。

時間線慢慢的來到了他覺醒之間的時刻，他也察覺到了，他的另外一部分意識因為自己這個本源的印象對哲產生了感情，感覺？當然是很不爽了，哪怕是自己的一部分，但是總歸是有些不同的，看著另外的存在，愛慕著自己的心上人，怎麼可能會覺得爽。這個時候，安德烈就特別討厭這一部分那全知的視覺，他可沒忘，這種視覺，可看過很多次哲光著身子的模樣，真是恨的讓人咬牙切齒卻沒有辦法。

終於到了這一天，他聽到了哲和卡爾的對話，哲想要留下他一個人，拜託卡爾，誰要卡爾了，他不需要世上其他人的存在和支持，只要有哲就行了。看著自己的意思被奪取，看著那個存在和哲對話，聽著哲肯定的回答，對自己並非全是責任和契約，安德烈在虛無當中看不到的臉都笑成了花。

最終就是自己的另一部分，用自己的身體，對哲表白，然後吻了哲。那是自己的身體，可是那又不是自己，安德烈在虛無之中，暴跳如雷，然後那個作死的傢伙，他覺得感覺到了一種得意的感覺，然後就此隱沒和他融為一體，讓他有氣都沒地方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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