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4章 千瀾靈女
此時的秦梓凰半卧在蒼燁的懷裡,緊緊揪著他的衣襟,但是她太過嬌小,怎麼看怎麼像是調情,兩個人一個垂頭一個仰望,那般樣子著實算得上「有辱斯文」。
雖然他的話是百分百的好意,但是秦梓凰怎麼聽怎麼覺得裡面有種揶揄的意味。
不過男人前後完全相反的氣場倒是讓她冷靜了些,而且若是換成剛才的登徒子,怎麼可能會這麼君子,除了為了救她簡單的摟了一下,之後乾脆碰都不碰她。
秦梓凰默默無言的從他身上下來,隨即大方的朝著他單手抱拳,放在江湖人士倒是情理之中,一個小姑娘做出來這樣的動作倒是有些不倫不類。
「多謝。」
蒼燁完全沒有想到她會如此坦白言謝,反倒有些僵硬的回應,「不……舉手之勞而已。」
秦梓凰這才發現方才這人竟然是坐在輪椅之中,那個蛇男可是四肢完好,能蹦能跳,難不成果然只是相像的兩個人?
不過這人既然不良於行,剛才又是怎麼救她的呢?
靈奴的聲音突然傳入腦中,為她解了惑。
「自然是飛過去救你的啊,這人是西大陸慾天涯的少主,名為蒼燁,人稱雲鳳君,溫文爾雅,謹守本分,略顯怯懦。不過可是少有的強者,二十的年紀,已經是法靈中階的強者,但是很可惜,從小就不能行走。相傳是因為他還沒出生的時候,她母親就死了,運用所有靈力護住肚子里的他,十五天之後才被人從肚子里剖出來,簡單來說也就是棺材子,所以在別人眼裡忌諱多多。」
「靈奴?」秦梓凰試著在腦海中回問,然後就感覺到有人騷弄了一下自己的脖子。
「是我啊,主人,雖然我很想和你敘舊,但是千瀾皇在瞪你哦,你最好不要無視他……」
秦梓凰無語的抽抽嘴角,看向上位那個一身金黃龍袍的中年人。
千瀾皇微皺著眉頭,儘管沒有怒意,但是撲面而來壓抑感卻讓秦梓凰覺得,有些人天生就適合凌駕於萬人之上。
儘管氣氛有些凝滯,從看清這裡的場景時,她就已經肯定自己的處境,雖然不可思議,但是她的確是穿越了,大概是因為那半塊和她一起過來的雙魚玉佩。
「皇上,這秦家四小姐被退還了回來,是否是衝撞了靈樹?如若靈樹因此發怒,恐怕千瀾會受到波及啊。」楚當家「好意」的提醒千瀾皇,將秦梓凰推上了風尖浪口,蓋過了方才關於替換祭品的爭論。
秦梓凰看過去,剛好對上楚當家不屑的眼神。
看來她的存在,實在是礙了不少人的眼。
秦家主眼觀鼻鼻觀心,第一次沒有和楚當家對著來,只要這事牽扯不到秦家本家,秦梓凰如何處置,他都是喜聞樂見的。
「祭祀,你如何說?」千瀾皇狀似無意的問道,還未從靈樹恢復的喜悅中恢復的祭祀這才回過神。
「這個……還請皇上容我詢問天意。」祭祀說著,暗自與楚當家對視一眼,便盤膝而坐,權杖凌空畫著看不懂的圖示,靈樹的靈力向他籠罩了過來。
秦梓凰沒有漏過他們的眼神交接,看來她的小命何去何從早就被這兩個人定了下來,命運被別人掌握的感覺很不好,但是如何脫困卻是個大問題。
「主人,別怕,看我的。」
靈奴的聲音從腦海中傳來,秦梓凰安心了幾分,既然是靈樹的精魂,又認她為主,總不會眼看著她成為死囚。
千瀾皇耐心的等待著,那女孩的賞罰,的確需要仔細斟酌。若說是降罪,靈樹已經恢復靈力,她又有何罪?若是打賞,靈樹沒有收她反而吐了出來,不降罪便是好的又如何能夠打賞,果然是有些棘手。
楚家主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卻在祭祀的驚喊中變了臉色。
「靈女……靈女……她是靈女!皇上!她得到了靈樹的承認!她是千瀾百年難得的靈女!」祭祀突然睜開眼,連身體被靈力反噬都顧不上便大喊出聲,激動的臉都有些扭曲。
祭祀的話讓整個祭壇再度一片嘩然,甚至比方才靈樹回春更甚。
「你說什麼?」千瀾皇似乎也被他的話驚到,面色沉了下來。
「祭祀……你可是要想好再說。」楚當家的面色十分不好看,話中有話的說道。
祭祀沒有理會楚當家的警告,直接跪了下來,左手置於胸前,面色從未有過的嚴肅,「皇上,我以我的性命起誓,靈樹之神傳話於我,秦家四女秦梓凰乃是靈女之身,她的存在便是靈樹的根源,十年前秦家長子因與西狼族勾結,私下有貿易往來而一家人被逐出秦家,因此靈女才隨著父親離開京都,從那時起靈樹便開始腐爛,如今靈女歸還,靈樹自當永存!」
祭祀鏗鏘有力,有理有據的一席話讓千瀾皇陷入了思索之中,如果這樣說來,的確,靈樹腐爛的日子和秦梓凰一家離京的日子吻合。
但是靈女身份特殊,千瀾國自從建國以來,只出現了一位靈女,成為了千瀾皇后,在百姓眼裡,靈女將會帶著千瀾國走向繁盛,但是歷代千瀾皇卻知道,靈女的存在並非如此簡單。
靈女一旦現世,便預言著千瀾國即將出現破國之難,而她則是左右這危難的關鍵,究竟是會帶領千瀾國走向繁榮,還是會讓千瀾國滅亡,一切都不是定數。
一個被拋棄的廢物,陰差陽錯成為祭品,回到皇都,對千瀾國來說究竟是福是禍。
秦梓凰無視周圍人帶著不屑的探究目光,兀自問著靈奴,「是你做的?」
「恩,別擔心,有了靈女的身份,明面里誰也不敢動你。」
只是明面嗎?秦梓凰心中暗忖,看來這個身份,也會給她帶來很多麻煩,不過現在為了保命,也顧不得許多了。
秦梓凰正出著神,便察覺到一股灼熱的視線,順勢望去,竟然是不知何時退到一邊的蒼燁。
蒼燁的身體好像有些不舒服,輕咳幾聲,略微點頭示意,不躲不避,好像僅僅只是好奇看過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