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6章 為人民服務
蒼燁皺起眉頭拉住她，「你能力不夠，很危險。」
秦梓凰倒是沒有生氣，畢竟他說的是事實，但是讓她坐以待斃，不光是五年的職業修養，就是她的個性也是無法忍耐的。
秦梓凰回頭朝著他咧嘴一笑，「為人民服務從來都是光榮的。」說完，便上前幾步，朝著那個被她惹怒的蝗蟲抬起右手。
一箭射出，偏了三分，射在硬殼上，竟然一點痕迹都沒留下，秦梓凰認真了幾分，怪不得不過五百隻，就讓祭壇上的眾多高手如此嚴陣以待。
弱點只有一處，一定要保證準確度，秦梓凰托住右手，微眯雙眼，緊盯著額心下一寸，眼中的蝗蟲變成了陪伴她十幾年的移動槍靶，周圍的聲音全部被她隔絕在外，注意力集中在中心的那一點，再次射出一箭。
噗嗤一聲，靈箭進入蝗蟲血肉，那隻蝗蟲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便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正中靶心。」秦梓凰吹了聲口哨，表情一整，再次瞄準下一隻。
原本沒有人注意到秦梓凰的動作，但是在五六個人圍攻一隻蝗蟲還略顯狼狽的戰場上，竟然有一隻蝗蟲被一擊斃命，實在是再明顯不過。
回頭看去，一襲喜服的女孩子不過十五年華，左手被藤蔓纏裹，靈力繞滿全身，面上的堅毅如同歷經百戰的將軍一般，眾人不免有一時的失神。
「靈女降臨！即將帶領千瀾重歸繁盛！」祭祀淚眼婆娑的朝著秦梓凰跪下，嘴裡喃喃自語。
楚當家站在半空，將周圍的蝗蟲困在火系法陣之中，聽到祭祀的話時瞧過去，臉色黑了一半。
不成想這樣的突襲竟然成了那丫頭的出頭之處。
秦梓凰擦了一把頭上的汗，接連幾箭解決了兩隻，雖然不能保證一發即中，但是至少也比那些亂成一團的人強，但是看到那些連身邊的蝗蟲都顧不上，全部呆愣著看著她的人，她幾乎要破口大罵。
「別拜了！趕緊給我殺！」秦梓凰將氣撒在一旁的祭祀身上，不再管他們，繼續解決自己這邊的蝗蟲。
「是，是，靈女有令！千瀾將士！護我皇城！」祭祀灌了靈力的話響徹雲霄。
「謹遵靈女之命——」
深陷蝗蟲大軍中的將士如同打了雞血一樣，瞬間排好陣仗，一掃方才的慌亂，將蝗蟲分散，逐個擊破。
治療元素的高階法師在陣仗後方，給大家補給快速虧損的靈力，治療傷勢。
秦梓凰心裡鬆了口氣，果然是大國，士兵的素質還是有，看來這場仗，勝得是他們了。
蒼燁神色不明的看著秦梓凰滴血的右手，輕輕敲了敲輪椅的扶手。
一個模糊的身影出現在他的身後，低聲道：「少主。」
「去做你該做的事，不用管我。」蒼燁面不改色的說道。
「少主，那個女人很敏銳，剛才已經發現了屬下。」
「無妨，她不會做什麼。」他也不會讓她做什麼。
「是。」
「等等。」蒼燁叫住他，「去查查『人民』是誰。」
「是。」
身後的氣息消失，蒼燁的視線依舊停留在秦梓凰的身上。
一個能夠使用上階二段法器的廢物，究竟是他高看了這女人還是千瀾皇眼拙，不過這個千瀾國倒是越來越有趣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秦梓凰在殺了第二十三隻蝗蟲的時候，自己的右手幾乎沒有知覺，袖子已經完全被血與汗水浸染。
蝗軍已經被消滅大半，將士的臉色算不上好看，但士氣卻依舊高昂，好在蝗蟲似乎知道力不能敵，一批批的朝著西北方向撤去。
千瀾皇沒有下令追趕，眾人也就任由蝗軍離開，如若不是準備不足，也不至於落得這樣的狼狽，好在一切已經塵埃落定。
靈樹的藤蔓鬆開秦梓凰的左手，靈力退去，秦梓凰才體力不支的半跪下來，喘著粗氣。
從喜袍上扯下一片衣料，包裹住已經有些潰爛的右手，這個從來沒有經歷過任何訓練的身體，果然還是有些勉強。
千瀾皇看著殿下的秦梓凰，明明右手已經鮮血淋漓，但是卻沒有露出絲毫無法忍受的表情，僅這一點，就已經強出那些大家小姐太多。
可是如果成為靈女，必要將她賜給大皇子，日後成為千瀾皇后，一個毫無潛能的廢物，如何能夠擔當如此大任？她當真能夠幫助千瀾度過即將到來的劫難？但靈樹承認她又是確鑿的事實。
祭祀察覺到千瀾皇的動搖，連忙趁機進言，「皇上，您剛才應該已經看到了，靈樹的靈力主動去支持靈女大人！千瀾百年難得一靈女，況且先皇曾經在靈女大人幼時賜給大皇子，二人本就有婚約，真是天作之合！」
婚約？秦梓凰一愣，這個身體還真是麻煩多多。
「皇上！」楚當家黑著臉打斷祭祀的話，「秦梓凰的確有功，死罪可免，但是衝撞靈樹也是事實，況且她自小生活在鄉野，恐怕無法服侍大皇子殿下。」
說著，他朝著秦家主使了個眼色，雖然秦梓凰是秦家人，但是在這一點上他們也算是有共同利益可循的，他家的小女兒楚非音和秦家的三女兒秦容沁可都是註定要入宮為妃的人，怎麼能夠讓一個廢物丫頭搶佔了這個位置。
秦家主見此也開口道：「皇上，楚大人說的極是，微臣恐怕梓凰太過頑劣，無法擔當重任。」
千瀾皇沉默了一會，看向坐在一旁的蒼燁，「雲鳳君可有什麼想法？」
蒼燁受寵若驚的笑笑，婉拒道：「千瀾皇實在是客氣了，這本就是千瀾的家務事，我一個外人實在是不好插嘴，不過……」說著，蒼燁露出思索的表情，話音一轉，「方才秦姑娘的驍勇之姿倒是讓在下一飽眼福，不論是否是靈女，秦姑娘有功是事實。
「恩……」千瀾皇有些驚訝，倒是沒想到一向沒什麼主見的雲鳳君竟然會為一個小丫頭說話。
千瀾皇收回視線，看向秦梓凰，「雖然楚大人和秦大人說的並無不妥，但是雲鳳君說的也是在理，千瀾百年難見靈女，出現在本皇在位之時，是上天垂憐。今日我便賜你靈女之名，准你歸還秦籍，希望日後你能夠誠心為我千瀾祈福。」
秦家主朝著沒有任何錶示的秦梓凰厲聲斥道：「還不快跪謝皇恩。」
「秦梓凰叩謝皇恩。」
「恩。祭祀，安排一個時間，準備靈女試煉大會，千瀾也應該熱鬧熱鬧了。」
「是，皇上。」
「都退了吧，本皇累了。」
千瀾皇看著眾人退出祭壇，但是他卻一直坐在原處，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高公公。」千瀾皇的聲音略有疲憊的喚著。
「在。」
「先皇當年留給本皇的信，可還在吧。」那封信是先皇逝世時留給他的，只說到了時機再看，而那個時機到了，他自然就會知道。
或許，現在就是那個時機。
「自然在的，奴才給您收的好好兒的。」高公公湊過來低聲應著。
「恩，臨淵什麼時候回來？」
「大皇子已經體察過江南臨縣民情，今日夜裡就能回來。」
「到時候讓他過來見本皇。」
「是，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