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 一百七十七

「啊？」梅立又愣住了，梅子靈的確提都沒提這事。還是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林芳菲又對梅子靈說：「我還沒發瘋,因為我還有自知力,所以我也很清楚我的狀況,現在是每況愈下,經常出現幻覺,幻覺里全是你跟別人在一起的樣子,藥物也並不能幫到我多少。」

梅子靈說：「我們先回去好嗎？」

梅立此時卻已經插話說：「你為什麼不告訴我這件事？」梅子靈說：「本來就不是什麼大事,我用得著特意說嗎？」

「你受傷了沒有？」

「有點擦傷而已，真的不是什麼大事，她只是吵架太激動推了我一下而已,而且不能全怪她,她沒意識到我站在樓梯口，我也沒想到她會推我，所以就摔下去了,實際上她根本都沒有用多少力氣，我要有防備的話她根本推不動我。」

梅立皺眉看著梅子靈，說：「你完全的在袒護她,這些話不可信。」

「我說的是真的！而且這麼些年這種事情也就發生了這麼一次而已。」梅子靈還是在繼續辯解,說：「你看看我,像是過得不好的樣子嗎？」

梅立看著梅子靈，的確容光煥發，神采奕奕，不像是個整天都過得很憋屈的女人。於是梅立轉頭又去看林芳菲，林芳菲說：「其實這些年我們一直都過得很幸福,這樣的事情這麼些年也就只發生了這麼一次，我也的確沒有注意到她站在樓梯口，她也對我沒有任何防範，所以一個不小心摔了下去，可這可能是我變糟的開始，我自己的情況只有我自己最清楚。」

梅子靈馬上說：「我們沒有問題，沒有任何問題好嗎？」林芳菲突然從水泥沿上跳了下來，走過來伸手攬著梅子靈的腰，把她抱過去，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說：「反正你總是這麼說。」

寂靜的夜空中卻突然響起了一聲槍響，槍聲把所有人都驚了一下，梅小犬也不安的站了起來。李冷亦立刻說：「槍聲就是從那小子家裡傳來的。」

梅立來不及多想，急忙從身上掏出一個精巧的攜帶型單筒望遠鏡，就看到幾條人影出現在對方家裡，梅立眉頭皺了一下，說：「有人潛進他們家了，家裡有人反抗開槍，這又是什麼情況？」

梅子靈已經說：「下去看看。」她說著轉身就要下去，身後林芳菲把她一把拽了回去，說：「你把她們喊來到底是來幹什麼的？」而梅立和李冷亦已經飛奔而去了。

不多時，梅立那邊打來了電話，說：「估計是他們仇家潛入了，不管我們的事，我們還是趕快離開，重新做計劃，不用管他們了。」梅子靈一皺眉說：「為什麼不管？這不是正好嗎，省去我勾引那小子的功夫了，揪出來順便還可以給他一個教訓，讓他懂點事。他現在估計知道我不少事了，難道要殺人滅口，我還是比較建議嚇嚇他就行了。殺人沒必要。」

梅立語結，說：「你不怕我還怕把事鬧大呢，那小子交給我處理。」

「你怎麼處理？」

「滅口啊！」

梅子靈聞言，說：「不要動不動就殺人.......」

話還沒說完，梅立就打斷了她，說：「你聖母病又犯了，不聽你的。」這是林芳菲一把搶過梅子靈的手機，對梅立說：「你不要著急下手，你媽媽說的對，我下去看看。」

林芳菲說著掛了電話，對梅子靈說：「你就在這呆著，別亂跑。」轉身對搖著尾巴的梅小犬說：「你別讓她離開這裡，照顧好她知不知道？不要讓她下樓，不要！」她怕梅小犬不明白她的意思，對梅小犬反覆強調了兩邊，一邊指著樓梯一邊擺手一邊說。梅小犬在梅子靈腳底下蹲了下來，林芳菲轉身走了，梅子靈看她走，急忙要追上去，說：「你別下手那麼狠！我不跟著你你又不聽話。」

她走著，發現扯不動腳了，回頭一看梅小犬咬著自己的褲腳不放，梅子靈不僅發急：「你什麼時候讓她收買了呀？放開我。」她說著要把自己腳掙脫開，奈何梅小犬死活不放口，看她接近樓梯，就拚命往後拖，梅子靈情急下把梅小犬的嘴掰開，順手把它抄了起來，扛在肩上去追林芳菲了。

梅小犬沒能攔著她追出去，但是還是耽誤了她至少四五分鐘時間。下去時，林芳菲早已經離開這邊大樓，進入目標家了。

梅立和李冷亦已經悄然進入了這家豪宅，這家宅院特別大，好在之前梅立和李冷亦來過一次，對環境相對比較熟悉。現在宅院里一片黑暗，顯然住宅供電已經完全被破壞了，借著月光看過去，看到幾個人被蒙面黑衣人推到了客廳，跪在客廳地上，樓梯上一個穿著睡衣的女人也被槍口指著推了下來，推下來后，宅子里所有的人應該都在這裡了，那個痴迷於梅子靈的年輕男孩也在其中。

那些蒙面黑衣人似乎在喝問什麼，但是梅立和李冷亦都不懂越南語，所以根本聽不懂她們在說什麼，身邊一個人影此時出現了，卻是林芳菲，梅立急忙問：「林媽媽，你聽得懂他們在說什麼嗎？」

林芳菲說：「在追問一個叫阮向河的人的下落。」梅立立刻說：「阮向河就是那個毒梟，這小子的老爹，這小子叫阮征。」林芳菲面無表情的把手裡的槍扔給了梅立，說：「你們掩護我，我進去。」

「進去？幹什麼？」

「救人。」林芳菲說著已經從腰間拔出兩根甩棍來，刷一聲甩開，兩根甩棍在月光下反映著烏光。等梅立反應過來，林芳菲已經走了，梅立急忙舉槍向裡面瞄準，就聽到客廳里傳來厲喝聲，梅立不假思索的向聲音傳來的地方開了一槍。而林芳菲已經在這一瞬加快了速度，快如獵豹一般，眨眼之間出現在了客廳門口，門口的人還沒反應過來，甩棍舞動，打在了他們的腦袋上，兩個人立刻倒了下去，那些人發現突變，一名站在房間裡面的同夥立刻向林芳菲瞄準，但是他才瞄準，就發現一根甩棍已經迎面而來，正正打在了他的眼睛上。

而林芳菲也隨後出現了，跟著難以辨明的動作，又有一個人掉了下去。林芳菲的出現太過突然，對方也搞不清楚她到底是什麼，自然是不會拿人質威脅她，沒被襲擊的那些人首先反應都是向林芳菲開槍。

而此時林芳菲手裡的甩棍剛好打在身邊一個人的膝彎里，那人痛呼一聲跪了下去，林芳菲抬腳踩在他的肩上，借力飛躍而起，整個人像一隻燕子一樣輕盈的在空中一個翻轉，一手抓住客廳中間華麗的吊燈，隨即用身體帶動吊燈晃了起來，而那些向她打來的子彈全部落空，吊燈把她的身體帶的高高飛起，她又像燕子一樣落了下來，接著力量落在了角落裡的一個人的身後，在這一瞬把右手甩棍交於左手，右手手臂勒住了對方的脖子，就聽微微一生骨骼碎裂聲，這個人頭頸倒垂，瞬間癱在了地上。

林芳菲順勢轉身，手裡的甩棍尖刀一樣刺出去，直徑在一厘米左右的甩棍尖刺進了剩下一個人的眼眶裡。

而梅子靈此時才喘吁吁的追過來，肩上扛著不情不願的梅小犬，看到梅立和李冷亦急忙問：「菲菲呢？」梅立和李冷亦此時卻有些目瞪口呆，猛然聽到問，梅立向客廳里努了努嘴，梅子靈一眼看去，看到裡面那些黑衣蒙面的傢伙已經被徹底解決了，到在林芳菲腳下的那個人，被甩棍從眼睛里刺出去，刺穿了腦殼，鮮血混著腦漿呈現出詭異的粉紅色流了一地。

梅子靈跑的氣息未定，看到眼前的情景，不僅懊喪：「還是晚了片刻。」梅立和李冷亦此時都還沒回過神來，因為林芳菲進入以後解決掉這些人還不到兩分鐘，在看林芳菲出手狠辣，幾乎一個活口也沒有留，她讓梅立掩護，其實梅立就最開始開了一槍，之後一點忙也沒有幫上。眼睜睜看她利落的解決掉這些人，不禁心生寒意，轉身輕輕扯了扯梅子靈，說：「老媽，你跟我說老實話，她現在對你真的還好嗎？」

梅子靈說：「當然好啦，就算有矛盾也就是普通口舌之爭，鬧完就完了，她不會傷害我的。」梅立皺眉說：「你最好說的是真的，她要真情緒失控傷害你，你根本就不是她的對手。」

「我說了沒問題！」梅子靈有些不高興了，梅立還是皺著眉，說：「等我們走了，她要真的狀態不好，你記得及時聯繫我，我必須帶你離開她，太危險了。」

梅子靈此時卻看見林芳菲已經把阮征從揪住領口從地上揪了起來，不禁心驚，急忙把梅小犬扔地上，追過去說：「菲菲，你要做什麼？」她怕林芳菲一個不高興把阮征也給殺了，林芳菲卻盯著阮征看了一會，然後鬆手，阮征撲通一聲摔在了地上，轉眼看看梅子靈，在看看林芳菲，眼神里有些驚懼。

客廳里的燈突然亮了起來，梅立和李冷亦把家裡的供電恢復了，帶著梅小犬走了進來，在明亮的燈光下，幾個人看著地上的屍體面面相覷。梅子靈沉著臉，似乎在強忍著怒氣。林芳菲悠然收起了她的甩棍，擦乾淨上面的血跡，重新收了回去，地上的屍體死狀各異，唯一的共同點就是都死了。

跪在客廳里的幾個人，一個阮征，一個是阮征的媽媽，還有阮家的管家傭人，這些人此時都是一臉蒼白，一波一波的不速之客讓這些人幾乎嚇破了膽。

懵掉的梅立和李冷亦此時才慢慢冷靜下來，看著滿地的屍體，對阮征說：「喂，你還是想把屍體清理了吧。」梅子靈此時卻突然對林芳菲說：「我跟你說過很多次，不要在殺人了！」

林芳菲卻漫不經心，似乎眼前這一切都微不足道，帶著淡笑，說：「這些人沒有一個是無辜的。」梅子靈卻異常憤怒，說：「他們無不無辜，不需要你來做審判，而且你根本就不是因為他們惡事做盡才殺，只是你想殺人而已！」

林芳菲並沒有反駁，而是看到客廳桌子上放著一包煙，於是過去拿起煙給自己點了一根，深深吸了一口，然後徐徐吐出一口煙霧。梅立怕梅子靈再說，該把林芳菲惹毛了，於是拉著梅子靈說：「媽，別說了，林媽媽也是為了你。」

梅子靈說：「我已經說過很多遍，絕對不能再殺人了，不是那些人該不該死的問題，而是你在通過一次次殺戮釋放自己心裡的惡念，通過殺戮來尋求平靜，這是你心裡的魔鬼，你自己不加以控制，只會被這個魔鬼控制的越來越深，你連自己的殺欲都不能控制，我怎麼相信你不會傷害我？」

「那你離開好了。」林芳菲依舊平淡，臉上似乎沒有任何錶情變化，梅子靈更加憤怒了，但是看著林芳菲平淡的表情，又覺得無力，轉身向外面走去。

林芳菲看她負氣離開，嘆口氣，對梅立說：「你們幫他把這裡處理了吧。」她說著隨後跟著梅子靈出去了，梅子靈站在院子里，再深深地吸氣，似乎在努力控制自己暴怒的情緒，跟屁蟲的梅小犬就趴在她的腳下，林芳菲走過去從後面抱住了梅子靈，把下頜放在她的肩上，用面頰磨蹭著梅子靈的面頰，說：「你知道我有多愛你，所以我一直在想，你還是離開我吧。」

作者有話要說：我發現我最愛的還是梅子靈啊你，腦子裡已經她推到各種ooxx了無數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