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橫行者無忌04
亞特蘭聳聳肩回答道：「魔杖的速度快，用完了再充填很方便的。再說我自己會做的又花不了幾個錢。」
「真是個沒有魔法師覺悟的傢伙呀！」黛納絲大嚷道。
「亞特蘭！它們來了，在空中。」斯達克突然提醒道。亞特蘭這才發現，斯達克的雙眼已經變成完全的血紅色，沒有瞳仁的血紅。
「斯達克，你已經可以熟練掌握艾斯里奧一族的特技了？」亞特蘭驚訝的望了同伴一眼，「看起來，你的勤奮很有成效，你在武技上的進步遠遠超過了我的想像。」
艾斯里奧一族對於血極其敏感，他們能清楚的察覺鮮血的律動，也能控制自己體內熱血，以喚醒自己的潛能。斬死劍的奧義，是完全在此基礎之上產生的，沒有艾斯里奧人的體質，單純的劍招無法發揮其一成的威力。
亞特蘭注意到，當艾斯里奧之血覺醒的時候，斯達克的雙眼會變成一團血紅，這和亞特蘭的噬魂者之玉在黑暗力量共振之下時，亞特蘭的變化極其相似。亞特蘭不由得暗暗決定，以後一定要搞清楚兩者之間的聯繫。不過，眼下更應該準備好應戰才是。
斯達克的血紅之眼竟然可以看清遠在數公里之外的小黑點，亞特蘭不禁有些羨慕，他伸手入懷，掏出一張捲軸迎風一展。特製的令紙閃過一陣淡黑色的魔法波動，化為一團灰燼，與此同時，那團魔法波動拉開一個黑色的空間漩渦，一個小腦袋警惕的探了出來，小心翼翼的向四周張望著。
「出來吧，飛行鼯鼠，以亞特蘭的名義，我命令你成為我第三隻眼睛！」亞特蘭指向遠方的魔物，命令道。這團灰黑的小東西吱的一聲，張開肉翅嘩啦一聲衝上半空。
「那是什麼？」黛納絲抽出長劍嚴陣以待，一邊卻忍不住好奇問道。
「是低級異位面生物召喚術，那個小東西會和我共享五感。」亞特蘭解釋道，「哦！我們的運氣真是好極了！」
看著同伴的表情，亞特蘭苦笑著解釋道：「是一百來只勒布加翼魔，一種爪子有毒的飛行魔物，邪惡的魔物……而且它們的手裡還有十枝投槍。」
「居中的那隻深黑色的翼魔是這個族群的王，它的劇毒對於人類來說幾乎是立即致命。」亞特蘭接著提醒道，「而且……他手中的武器似乎是來自某位鍊金術大師的魔法長槍。」
「好消息是，我們可以有一件相當不錯的戰利品。壞消息是，在奪下那件戰利品前，我們會打得很辛苦。」斯達克爽朗大笑道。
「我們兩人聯手的話，這個壞消息不成立。」亞特蘭抽出細劍迎風一舞，同樣響亮的回應道。
「喂，我也是騎士啦！」女騎士不情願的抗議道，「你們兩個不許忽略本小姐！」
三名騎士（當然亞特蘭勉強也算騎士，他有爵位同時也在皇家騎士團供職），仗馬橫劍，輕鬆的等待著對手的降臨。說來奇怪，以三個人對抗一百多個魔物，騎士們的氣勢反而更加高漲，彷彿身後有千軍萬馬，轉眼間就要踏平對手一般。
「各位，翼魔的爪子有毒，若是劃破傷口見血，必須擠出毒血再以神聖力量凈化傷口然後治療。而翼魔統帥的劇毒……，拿上這幾張神聖凈化捲軸，各位自求多福吧！」亞特蘭緊盯著快速飛近的對手，提醒道，「斯達克你來指揮！」
「不客氣了！」斯達克長劍高舉對頭，雙手持劍，大聲命令道，「魔法攻擊！」
第一波魔法攻擊是火球。也許有人要問為什麼一名魔法師也能發出一波攻擊……我似乎曾說過，亞特蘭帶了整整一箭袋的魔法杖，此時他正雙手各持著一根火球術之杖，對著空中密集的翼魔一陣狂轟。幾團巨大的火球在空中爆炸，只一眨眼就有數十隻翼魔被一齊爆炸的魔法力量擊落。
翼魔統帥憤怒的仰頭長嘶，剩下的翼魔立刻撲動翅膀散開，居高臨下向著三名騎士猛撲而至。斯達克立刻跳下戰馬輕輕一拍馬臀，戰馬立刻機靈的向後方跑去。兩名同伴立刻如法炮製，畢竟，對於這些佔據空中優勢的對手，騎乘除了妨礙自己再沒有任何用處。
「為騎士的榮譽！戰鬥」斯達克振劍大吼，或許這是斯達克的軍中養成的習慣吧，只可惜在現在的環境下，只有黛納絲一個人響應他的號召。很難想像亞特蘭這樣的傢伙，會有為榮譽而戰的覺悟——
以下是湊字用的短篇，不感興趣的同志可以忽略——
深夜，早已沉靜的宿鳥突然驚飛，帶著幾聲哀鳴衝上高空。一望無際的平原一片安寧，或者說，死寂。
這裡是戰場，至少一個小時前這裡還是一個血與火的戰場，無數鋒利的刀槍，猩紅的血，綻放的火焰與閃電，曾經在這裡繪出一幅殘酷而動人的繪卷。我望著眼前的一切，嘴角忍不住挑起一絲嘲弄的笑意，二十年，我終於回來了。
「卡奧斯將軍。陛下來信，命您務必畢其功於一役，就此一戰完全將瑪法一族的聖地完全毀掉。」一名巫妖帶著黑霧出現在我的身邊，低聲提醒道。
瑪法的聖地么……那是個美麗的地方，清泉演奏著輕快的舞曲，小巧的光之精靈於花間舞踴著，嬉鬧著，點點陽光透過濃密的枝葉灑下細碎的光斑，為這些可愛的小精靈伴舞。莉麗亞……你還記得它嗎？
「將軍？」身邊的巫妖見我沒有反應，提高了聲調，「陛下的回函……」
「閉嘴！」該死的骨頭架子，在我想**莉麗亞的時候，任何打擾都將換來我的憤怒，整個軍團就只有這幾個新來的巫妖不知道這一點，「你是副官，就盡你副官的職責，明白不！」
「是的將軍……」可憐的巫妖拄著法杖遁入黑煙中，漸漸消失在我的視線中。
「翼魔統領！帶你的部隊，在天亮前給我把那座要塞詳詳細細的偵察個遍。無論損失多少翼魔，我要你拿到一張可以看清每一條道路，每一幢房屋，甚至每一棵樹的詳細地圖！」我望著不遠處的安吉麗可要塞，下達了大戰前的最後一條命令。
瑪法一族，供奉光之精靈的聖地，長老們正在緊張的商量對策。誰也沒有想到，死靈君主的軍隊竟然只在一周之內就將瑪法一族的所有軍隊完全摧毀。瑪法一族強大的魔法力，在死靈軍隊將領異常兇狠狡猾的戰術面前幾乎不堪一擊，那怪異的分散陣型，那令人頭疼的佯攻，那……總之，瑪法一族根本沒有一個合格的將領，能夠在死靈將軍面前抵擋一天以上，眼下，最後的底線，就是遠古的安吉麗可要塞了。
「族長閣下，我們的損失實在太過巨大了。」一名年輕的瑪法女性長老拄著法杖站了起來，難過的說道，「對手太過狡猾，我們的魔法力，很大程度上都消耗在他們的數次佯攻之中，而他們一輪接一輪的消耗戰術，根本不給我們冥想恢復的時間。」
「而且，死靈軍隊這一次調集了所有翼魔軍團，雙足飛龍，甚至是巨蝙蝠……現在鋪天蓋地的都是那些怪物，我們的飛馬和獅鷲根本就沒有與它們相抗衡的力量」另一名長老補充道，「尤其是巨蝙蝠，它們數量龐大，成千上萬的蝙蝠包圍上來，再勇猛的飛馬戰士也……我們已經完全失去了天空。」
「我們放棄吧。」坐在族長寶座上的白衣女子輕聲說道，「帶上年輕的孩子們，離開這裡吧。」
「不！絕不能將瑪法的聖地交給這些邪惡的死靈！」幾名長老站起來抗議道，「莉麗亞，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你們帶上年輕的孩子們走，我留下來阻擋他們。」被稱為莉麗亞的白衣女子似乎絲毫沒有感情的波動，那種不屬於人類的冷靜讓人感覺到害怕。
「莉麗亞，你……你想用那個嗎？」一名長老想到了什麼，驚叫道。
「長老們！你們帶上未滿十五歲的孩子離開這裡，找一個合適的地方，撫養他們，教育他們，二十年後仍然可以奪回這片聖地。否則，瑪法一族同聖地一起毀滅，你們自己選擇吧。」莉麗亞冷冰冰的回答道。
「可是……」
「沒有可是！我命令你們，帶上瑪法的未來，離開這裡！」莉麗亞忽的站起，留下面面相覷的長老們撫袖而去。
安吉麗可要塞。數千翼魔遮天弊日的在空中變幻著隊型。無數閃電，冰針，火球沖著這些相貌醜陋的怪物們呼嘯而去，在空中綻放出無數美麗的煙火。無數翼魔在魔法的攻擊下墜地，但更多的翼魔用手中的標槍狠狠的回報著瑪法的魔法師們。
我騎著高大的夢魘之王，手持沉重的騎槍，戴著醜陋的魔鬼面具目不轉睛的望著要塞的激烈攻防。瑪法……上千年的與世無爭，你們已經忘了如何戰鬥了么？我不禁冷笑道，若是把瑪法的魔法師軍團交由我掌握，我可以爭服整個世界！
「黑暗騎士方陣，準備！騎槍平舉，向前小步！前進！」我蓋上鋼鐵面罩，舉起騎槍向前一推。五千黑暗騎士默不作聲的響應了我的命令。一條黑色的鐵流帶著陣陣雷鳴般的震動，無可阻擋的穿過整個戰場。
鋼鐵石像，哥布林役人，人類士兵……瑪法的格鬥力量弱得不堪一擊，無論是怎樣的對手，在我們黑暗騎士的鐵騎面前都無異於一張薄紙。五千黑暗騎士，無敵的鐵流。
「目標，黑暗騎士軍團，中級魔法集中攻擊！」要塞的指揮官終於發現我們的王牌，慌忙的調集部隊。我冷笑的微一舉槍，這股吞沒一切的黑色鐵流出人意料的向後回防。
正聚集起來的魔法師們眼看著我們轉身離去，一時之間突然不知該如何是好。就在這時，死靈軍團的後方，上千殭屍和骷髏戰士整齊的推著一百五十架高大的攻城投石車出現在戰場之上。
瑪法……你的輝煌就到此為止了，為了你的愚蠢狹礙的執著，為了你將我驅逐的仇恨，我要讓你在我面前哭泣！莉麗亞，你等著我，將瑪法終結之後，我會放棄死靈的身體，到你的靈魂身邊懺悔的。
「怎麼辦？攻擊哪個目標？」要塞之上的魔法師一定在猶豫著吧？是五千無堅不摧的黑暗騎士，還是能給要塞帶來巨大傷害的投石車？或者是空中不斷俯衝投擲標槍的翼魔軍團？
「攻擊投石車！」無數火球，落石，各種各樣想像得出想像不出的魔法整齊的向著投石車飛去。遠在半公里之外，那些粗製濫造的木頭架子就在這華麗的煙火中，連同那上千殭屍骷髏一起化為碎片！
沒等瑪法軍隊來得及歡呼，第二波投石車部隊再次出現在死靈軍團後方。兩百架投石車，吱吱啞啞的上彈，發射。魔法師的施法間歇中，兩百顆裹滿火油的皮袋從天而降，在安吉麗可要塞上濺起無數粘稠的火焰！
是的，粘稠的火焰，兩百個皮袋摔在城牆上，濺射著將整個要塞完全淋滿易燃的火油。這些火油毫不客氣的穿過魔法師們的護盾，粘附在法師的長袍之上，轉眼間熊熊燃燒起來。整個要塞一片火海，混亂中，魔法師們賴以自豪的魔法，竟然完全發揮不了作用。
接下來的工作就只是單方面的屠殺了。未死的魔法師們雖然拼著最後一絲力量將投石車和周圍的死靈轟成碎片，但鋪天蓋地的翼魔，不可阻擋的黑暗騎士，還有不計其數的骷髏……這一場戰爭其實從一開始就沒有任何懸**——瑪法從來都缺少戰場之上的將領。
「進軍！瑪法聖地！」我高舉騎槍，大聲吼道。周圍成千上萬的死靈咧開嘴，用各種各樣的怪叫聲應和著我的怒吼。這一支戰無不勝的死靈軍隊，向著瑪法的聖山進發。瑪法的背叛者，帶著永不知疲倦的死靈軍團，就要成為瑪法一族的埋葬者了。在我鋼鐵的面甲下，隱藏出一絲苦澀的笑意。
「莉麗亞族長……」十名年輕的長老，帶著所有十五歲以下的孩子和長老會的一千近衛部隊，個個面帶凄容列隊於莉麗亞面前，眼中滿是悲傷和憤怒。
「作為瑪法一族的族長，這是我最後的任務了。」莉麗亞白晰的臉上露出一絲溫柔的微笑，「孩子們，瑪法的未來就落在你們的肩上了。」
「族長，可以開始了。」一名長老出現在莉麗亞的身後，提醒道。
「出發吧！」莉麗亞恢復了原先的冷漠，輕輕一揮手。那十名長老立刻帶著這些年輕的瑪法子弟，踏上了未知的征程。莉麗亞望著他們遠去的背影，咬著唇並不說話。
我站在瑪法的聖地前，早已死去的心臟竟然感覺到一絲似曾相識的感動，那是……莉麗亞的魔法波動？這不可能，莉麗亞，我的莉麗亞！
「所有部隊原地待命。巫妖，黑暗騎士第一中隊，你們跟我上聖山。」我再也忍不住了，跳下夢魘之王，披著沉重的戰甲向聖地的頂端飛奔而去。
「魔法之女神瑪法呀，請賜於您的信徒以復仇的火焰，燃盡我的身體與靈魂，獻祭我的生命與信仰……」莉麗亞族長和兩名年長的長老環坐在一枚巨大的紅色水晶面前，用悲涼的聲音緩緩吟唱著古老的咒文。紅色的水晶球中不時騰起一股白熾的火焰，轉瞬沉寂，不知何時又再次騰起，而三名魔法師的周圍，一個巨大的魔法陣正在緩緩浮現。
轟！議事廳的大門被強大的力量撕得粉碎。我持著魔劍格納華爾茲，大步踏進議事廳，血紅的眼睛四下掃視著。議事廳呵……二十年前，瑪法的長老們不就是在這裡宣布我為異端，將我逐出瑪法一族的么？
「你們在哪裡？瑪法的長老院呀，出來讓我看看你們的樣子吧！二十年了，你不知道我多麼想你們呵！」我揮舞著魔劍，嘶啞的狂笑道。魔劍恐怖的殺傷力在我的憎恨與悲慟下發揮到極致，所過之處，每一張長椅，每一塊磚，都被它的力量撕得粉碎。過不了多久，整個議事廳就在一聲轟響中崩塌，瑪法的權力像征，終於徹底完結了！
「大人，一小隊瑪法軍隊從空中逃躥，我們的飛行部隊已升空追趕。」那個討厭的巫妖又一次冒著黑氣出現在我的身邊，剛從廢墟中走出的我正處在暴走的狀態中，看見它那紅光閃閃的眼睛忍不住一劍將它揮作兩段，一腳踩成粉末。
「讓部隊回來。不要理那些餘黨。」我的心裡似乎有些憐憫，或許是吧，我記得二十年前我的心臟已經死了，是什麼已經無所謂了，「我們撤退。」
「大人！這裡，這裡！」不遠處，一個身穿白衣的身影從暗處出現，揮舞著死靈軍團的傳令旗，大聲嚷道，「在下是偉大的不死君王斯格里恩特陛下的僕人，在此……」
「你是傑米特？」我低沉的問道，怎麼會，傑米特，我和莉麗亞最好的朋友，怎麼會是不死軍團的內應……
「是的大人，應陛下的要求，我在這裡潛伏了二十年。莉麗亞族長和兩個瑪法長老正在地下秘室準備魔法，大人請跟我來。」傑米特連連點頭哈笑，轉身為我引路。
「你們在這裡等著。」我對著部下們命令道，「十分鐘后，給我將整個聖地敲碎！」
「能得陛下記住在下的姓名並通知將軍，在下不盛榮幸。」傑米特引著路，一邊仍然在喋喋不休的煩著我。我忍了，為了二十年的疑惑，我忍了……我的牙齒髮出一陣輕微的咔咔聲，幸好傑米特並沒有發現。
「傑米特閣下，陛下答應將你封為不死帝國一等子爵，並恩准你可以進入帝國魔法協會學習更強大的黑暗魔法。」我說道，「以獎勵閣下在瑪法一族所做的工作。另外，你記得卡奧斯么？陛下對他很好奇。」
「卡奧斯，是的，當年是應陛下的命令陷害他並說服長老院將他逐出瑪法，陛下是怎麼處置他的？」傑米特顯然對這件事很有成就感，竟然絲毫沒有感覺到我身上無法抑制的殺氣。
「大人，莉麗亞那個女人就在裡面。」傑米特恭敬的為我打開了地下室的大門，「大……」
魔劍獰笑著抹過傑米特的腰間，痛飲著他的鮮血。我一腳踢開這個無恥的混蛋，大步走進地下室。
莉麗亞！真的是莉麗亞？！她竟然沒有死？傑米特果然是在騙我……他說莉麗亞為了救我而潛入長老院偷取鑰匙……他說莉麗亞被衛隊誤殺……二十年前的一幕幕走馬燈般在我的腦海中飛一般閃過，我嘶吼著跪倒在地，魔劍無聲的刺入地面，支撐著我沒有倒下。
長老的四名弟子毫不留情的將火球和風刃射向我的身體。鮮血飛濺，憑著本能我撥劍而起，在魔法炸飛我的左手前將那四名弟子攔腰斬斷，猩紅的血噴涌而出，將莉麗亞連同兩名長老的白袍染得一片鮮紅。
「莉麗亞……」我支撐著走到她的面前。莉麗亞，還是那樣喜歡潔白如雪的寬大長袍，還是那樣的冷靜而充滿智慧，我怔怔的望著她的眼睛，說不出話來。
「你來晚了，將軍，未日的審判已經發動了，一分鐘后我們就將一起歸於塵土。」莉麗亞平靜的回答。
「一分鐘……已經足夠了。我寧願放棄一切與你共享這一分鐘。」莉麗亞呀，你還記得二十年前的這句話么？
「我寧願放棄一切與你共享這一分鐘……」我很欣慰的望著莉麗亞略有些變色的臉，她竟然還記得……她還記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