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蕃茄、貓和巫醫3

索菲婭格格笑道：「聰明的小孩。這個秘密的確可以讓你的實力得到難以想像的提升。先說咒文，你知道咒文是什麼嗎？你知道為什麼火球術的咒文是這樣而不是那樣？」

亞特蘭凝神想了想，回答道：「在魔法協會的長老們看來，咒文是一種媒介，一種召喚神賜力量的祈求。不過，我的另一位老師卻認為，咒文只不過是打開異位面的鑰匙。」

索菲婭讚許的點點頭：「雖不中，卻不遠了。咒文並不是打開異位面的鑰匙，真正打開位面，召喚異界力量—也就是人類所說的魔法，靠的是特定波調的腦波。你明白什麼是腦波嗎？」

亞特蘭當然不明白。

「腦波……準確的說是大腦思維活動的頻率，表現在人類精神領域中，就是各種情緒，情結，以及諸如信仰之類的東西。比方說，熱情和憤怒同時存在時的頻率，是最符合火之位面的波調，因此你會發現火系**師們都有這樣的特質，所以人類才會想當然的以為，那是火神對擁有這種特質的人類所賜於的謄顧。」

「龍族當然不會愚蠢的信仰什麼火神，事實上，我們不用憤怒也能用冥想的方式調節到適合火系魔法的波調。而弱小的人類，不得不用咒文這種，類似於自我催眠的辦法來達到調節波調的目的。這種調節能力的強弱，決定了人類魔法師能否掌握這一派系魔法。」索菲婭望著亞特蘭的雙眼，不急不慢的說道。

「那麼，我之所以能使用所有派系的魔法，只是因為噬魂者在特定的材料刺激下，能夠主動改變我的精神狀態？」亞特蘭驚呼道。

「不完全是這樣。」索菲婭讚許的說道，「而是你天生擁有極寬頻的腦波，也就是說，你的腦波頻率可調節的範圍覆蓋了所有魔法的波調，甚至於黑暗與神聖這兩種位於兩個極端的波調。因此噬魂者才選擇了你，要不然為什麼數百年沒有一個人能喚醒它的力量呢？」

「等等。你說過，你很久以前見過噬魂者的力量，那時候，它擁有怎樣的力量？」亞特蘭熱切的問道。

索菲婭沉默了，好久才低聲說道：「惡魔般的毀滅力量。那時候的噬魂者，是惡魔軍團的主人，惡名昭著的『真神』……」

亞特蘭低頭不語，好半天才抬起頭問道：「噬魂者的力量，原來是如此強大？那麼當初你感覺到我身上帶著噬魂者之時，為什麼沒有一絲感情的波動呢？我本以為你會遷怒於我的。」

索菲婭哈哈大笑起來，飛上半空甩下一枚水球，在亞特蘭的臉上砸了個滿臉花：「傻小子，以萬年的神聖巨龍的修養，難道會為一件死物遷怒人類嗎？你值得我生氣嗎？嘻嘻……」

「你……你說過你現在沒有攻擊能力的！龍息！水系魔法！你還有什麼瞞著我？」亞特蘭大嚷道。

索菲婭突然降落在亞特蘭的肩頭，表情複雜的望著他，輕聲道：「你沒有發現嗎？我已經放棄了神聖巨龍的身份，在追求一種不一樣的生命呢？我不想再重複一次布魯艾斯的生命，現在，我是索菲婭，我不要再做米頓的守護神，我要做一隻普普通通的幼龍，什麼也不懂的幼龍。」

亞特蘭默然半晌，笑道：「安寧的自由……索菲婭呀，原來我們的人生理想是如此的接近。那麼，我追求強大的想法，是不是錯了呢？」

「我不知道，你自己回家慢慢想吧。」索菲婭格格笑道，「好了，到此為止，不要再討論這個問題了。現在我們去哪玩？」

「去看看這幾個蕃茄和貓咪的表現吧。」亞特蘭冷笑道，「敢襲擊我的傢伙，我是絕不放過的。」

「好呀好呀！」索菲婭興奮的揮舞著小爪子，「從現在開始，本神聖巨龍決定做黑暗的領袖了，黑貓，蕃茄，巫醫，聽我命令……前進！」

被惡趣味的露露戲稱為「地獄小丑隊」的小魔物們興奮的叫囂著，跳躍著，在寬大的街道上盡情嬉鬧著。若不是此時周圍漆黑寧靜空無一人，這樣「群魔亂舞」的滑稽場面真說不上是好笑還是恐怖。

「首先，我們先到太子殿下的家門外看看他們的布置。讓我確認一下，襲擊者是不是來自這個自大的莽撞太子。然後，讓我們一一拜訪一下那幾位太子的同盟。我相信他們一定會很開心的歡迎我們的。」亞特蘭冷笑道。

「我也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它們的力量呢。」索菲婭舔了舔嘴，「不知道由神聖巨龍教出來的黑暗軍團，能不能比得上惡魔軍團當年的輝煌呢？」

第一個目標選擇的是伊斯特帝國的使團。沒法子，誰叫兩家正在邊境對峙呢？地獄小丑隊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使館對面的草叢中……使館大多散布在臨近郊區的地方，一來拉開距離，避免使館之間的衝突；二來，萬一有事方便軍隊控制使館而不至於擾民。

黑貓，其實稱它們為黑豹更恰當些，但考慮到亞特蘭的非人類朋友們無一例外的惡趣味起名風格，它們只有被稱為黑貓的命了……黑貓們的黑色皮毛，以及腳下貓科動物共有的肉墊，正適合在黑暗中偷襲，它們兩個伏低身體，緩緩的向著使館的高牆摸去。

兩聲輕響，站立在牆邊的守衛只哼了一聲即被黑貓們的前爪拍昏在地。倒不是魔物們心存憐憫，僅僅是因為黑貓們不喜歡將鋒利的爪牙用在這樣的雜魚身上……據說這個習慣是被索菲婭傳染的。

亞特蘭好整以暇的一手持筆，一手捧著一疊厚厚的空白捲軸，正在凝神思索著要畫上怎樣的魔法。對於地獄小丑隊，亞特蘭相信索菲婭的智慧，在她的培養教育下，這六個心意相連的魔物顯然是一個極佳的團隊，他相信以伊斯特使團的實力也很難秒殺它們。

而手中拿著的魔法捲軸，完全是可憐的亞特蘭為了彌補魔法原料被索菲婭消耗得乾乾淨淨，而特意製作的應急道具。雖然亞特蘭的魔法力並不富餘，但他的控制能力和製造技巧，卻是影響一張捲軸功效的最大因素，而捲軸所需要的原料，在城裡的鍊金術士商店很容易的就可以買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