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賽飛前夜

86_86778雖然你這麼說好像很有道理，但是不論誰有道理，都必須服從我的規矩！

克里斯已經不害怕高空墜落，被圈在懷裡雙臂扣緊，咬牙一個頭槌上去，正中亞瑟的高挺的鼻樑，「話這麼多！」

亞瑟雖然沒有鼻血橫流，也被這一下砸的眼睛發酸，非常委屈，「……你很討厭我這樣啊！」

克里斯咂咂嘴，作為一個誠實的人，「……不討厭。」

亞瑟更委屈了，「不討厭你幹嘛打我？高空這麼危險！萬一我鬆了手你怎麼辦？」

被擊中丁丁你都能堅持飛行，有什麼危險，克里斯心裡吐著槽，猛然一驚，誒，什麼時候我這麼相信這貨色了？

已經相信他絕不會鬆手了嗎？

「你想想，萬一我鬆了手，你現在背對下面，」亞瑟一面眨眼睛聳鼻子緩解不適一面絮叨，「你這麼蠢，這麼些天就學會個滑翔拐彎，連空中一百八十度翻身都不會！這麼掉下去砸下去當肉餅嗎？」

你妹啊！你才蠢，你們全家都蠢！克里斯額頭青筋bang一下跳起。

亞瑟神經全線罷工，遲鈍的仍舊絮叨，「這也就是我，換個人都鬆手了去捂臉。接都接不住你！所以你想想你到底有什麼不滿啊？都沒分清自己高不高興就下手？」

特么的變自我吹噓了，克里斯終於忍無可忍，奮力抽出兩手雙掌一合拍在亞瑟臉頰兩側。

響亮的啪一聲之後，亞瑟閉嘴，俊臉被克里斯擠的撅起嘴，瞪大眼睛盯住克里斯，人家扇人臉都是單面，你還雙開，「你要改改自己的脾氣，zi道不？要是沒有我這麼好的脾氣！唔……」

克里斯把他嘴堵了，特么的這麼帥一張臉配這麼奇葩的性格真是暴殄天物！

罷了，人生不如意事常八/九，老子忍你！

委屈彷彿烈日下的露珠滋兒一下化成青煙，亞瑟自此想找到新玩具的熊孩子一樣學會了隨時隨地耍牛氓！

頻率密集的喪心病狂，克里斯一天里糊他臉幾十次，最後只能提條件，「現在乖乖的，等賽飛之後就給你大禮物。」

想想小獎勵的親親，那麼大禮物真是值得期待，何況賽飛就在後天，亞瑟兩手互相握著拿眼睛視奸了克里斯整整一天。

賽飛的前一天，克里斯整天呆在木屋裡好好休息了一個白天，凌晨冬天某顆星星升起的時候，他換了賽維宮統一發的制服，讓亞瑟把他送往中央浮空島。

浮空島四面的廊柱上擺放了密集的照明晶體，廣場上田字格一樣巨大的石磚每個交叉點都立著火把，整個島嶼燈火通明。

雀目血系的守衛換了寶藍色銀邊的軟甲一列一列落到島上，皮靴踩在石磚上咔咔作響。

所有參加賽飛的雌性換了白底綠色蔓藤花紋裝飾的制服，踩金底白靴按曾經的居住分區列隊站在不同的位置。

克里斯昨天就背了賽飛流程，在接近浮空島的時候就讓亞瑟把他放開，自己滑翔著落下去。

亞瑟終究沒憋住，放手之前偷一個吻，「不要怕，明天下午就能跟我走了。」

切，你才怕！

克里斯哼一聲，展開翅膀緩緩盤旋下降，廣場上雌性百人一個方陣，足有數十個聚集在一起。

雖然仍舊有雌性陸續趕來，但是所有人都是到了就徑直走到自己的隊列里，就克里斯茫然地在上面看了一圈，實在不知道自己要站哪兒。

最後他索性落下去拽了一個抱著名冊的神侍問，「老師，我站在哪邊兒？」

神侍年紀挺輕，被他問的訝異，「中央？怎麼？」

風紋最好的雌性，自然站在排位最末上通天塔的隊伍里。

「沒什麼，一時沒看清。」火把太多，光影晃動，克里斯走進了才看到幾個熟人，神經立刻就繃緊了。

是了，之前回去取東西的時候，不管是薇拉還是輕陽，都是跟原身住在一座浮空島的，按照這裡的慣例，他們應該都算同一水準的雌性。

輕陽胳膊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吊在肩膀上，看著克里斯一步步走進，眼神幾乎淬著毒。

周圍不管是雌性還是守衛，視線都不自覺往克里斯身上集中。

火光下他雪白翅膀上翅膀上上若隱若現的金色彷彿織金的輕紗一樣流光溢彩，白金色的半長頭髮被他豎在腦後，透藍的發尾隨著他走路一晃一晃的，好像能折射光。

站在輕陽旁邊的一男一女同時上前一步，隱隱擋在他面前的樣子。

克里斯本來也走的不快，前頭有路障，就自然而然停下，從他們倆中間的空隙里盯住輕陽，「怎麼，沒跟你的好夥伴講手臂是怎麼受傷的嗎？」

輕陽斷臂之後，克里斯再沒把時間花在這些事兒上，以至於到現在看到這倆人，只能大概判斷，女的是貝莉，男的是安。

輕陽的臉色在跳躍的火光里明滅不定，「回來。」

那倆人詫異地看了她一眼，又瞅了瞅旁邊的神侍和護衛，不甘心地退回去。

克里斯慢悠悠走進隊列，找了個隊尾角落站著發獃養神。

再過大概一個小時，浮空島上的守衛就會一對一起飛協助雌性到達通天塔的下層平台，在那邊每層台階上也有守衛協助燈塔。

夏季天長，清晨四點多晨曦微露的時候，第一輪賽飛就會開始，從風紋最普通的開始。

輪到極樂這個方隊出發，怎麼也要到吃完早飯之後了，站了一會兒實在太無聊，克里斯索性盤腿坐下了。

旁邊一個長得非常小巧的姑娘見他忽然坐下忍不住掩口驚呼了一聲，「誒？」

周圍人都轉頭看克里斯。

克里斯淡定地坐在地上仰視大家，挑挑眉毛，「怎麼？」

那個姑娘似乎想拉他起來，伸了伸手又縮回去，「你這樣衣服都皺啦，一會兒上去會很醜的。」

薇拉正站在附近，忍不住就撇嘴，「你擔心他什麼，人家是極樂，就算灰頭土臉穿破衣，也有人搶著要。」

那姑娘看克里斯臉色很平和，小聲咕噥了，「那一輩子一次總要漂漂亮亮的才好嘛~」

挺可愛的小妹子，克里斯想想還要等這麼久，也是無聊，沖她眨眨眼，「剛才亞瑟已經看過我這個樣子了。」

亞瑟那天就是在這座浮空島上空挑人最多的時候喊得話，應該沒人不知道。

姑娘一下子感興趣了，撐著膝蓋彎腰湊近，「哎呀，他看過了，怎麼樣怎麼樣，是不是看呆了？哎呦，你剛才從那邊逆光走過來太美了，我嫉妒死了。」

「大概是吧……」克里斯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腮，被啃了一口。

這姑娘長得安靜小巧，說話就露出本性，根本是個活潑的話嘮，指尖一抬點點自己的臉，「嘖，你們肯定發生了什麼，你臉紅了呢！」

克里斯眼睛彎起來，「是啊，發生了醬醬釀釀的事情呢，可惜我沒有臉紅，火光映的吧。」

「哎呦，你跟他們說的不太一樣呢，」姑娘更忍不住湊近一步，簡直要跟克里斯一起蹲著了。

克里斯倒好奇了，他當然知道自己大概在其他人眼裡是個什麼評價，亞瑟早招供一堆了，只是，「你不認識我？」

姑娘撓撓臉蛋，略不好意思，「你不認識我才對，我叫黛西。之前不是你們這邊的，半年前翅膀的形狀變了點才進來，當時你已經……」

克里斯明白了，雌性確實會因為翅膀形狀的變化改變風紋，他在筆記里見過，卻從來沒親眼見過，倒是有些好奇，「你變什麼樣了？」

黛西偷眼看了看周圍的人，輕輕慢慢地把翅膀展開一點環成一個弧度，「喏，這裡的翎毛底下多出來一層，於是風紋更寬啦。」

「快成年了才長出來挺少見呀，」克里斯甚至上手摸了摸。

黛西的翅膀羽毛是艷麗的藍綠色，翅膀上的翎毛都要比克里斯的稍微硬一點。

這個世界現在還沒有系統的解剖學，而他找到光腦之後，要分析這個世界羽人的基因序列和力量體系，能對這些人體更了解一些就好了。

黛西很得意，「我們一族長得慢，長壽的也很多。誒，你確定了要去斷天涯嗎？」

「嗯？嗯……」克里斯點點頭，已經決定選了亞瑟當小弟，是得去啊。

黛西聊天到興起，也不顧衣服皺不皺了，蹲到克里斯旁邊，「據說那天很冷噠，不過金雕家的人都很好，有許多英雄。雄性都很容易……」說到這裡她停了嘴。

冬季長，風大，駐守離境天塹，有各部族戰士大營在附近，戰略物資來自大陸其他部族的供給，克里斯已經了解過許多斷天涯的事情，不過黛西要說的顯然不是這些，「你想說雄性很容易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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