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涅槃化城 當你覺得無以為繼時（2）

安排禪修活動呢？這種工作既困難又累人，要跟各種人碰面打交道，其中有些人實在很難相處，待在家裡還比較容易。」有這種想法的人就困在化城裡。所以，嚮導——指引前進的老師，再度運用善巧方便。他說：「你們真的以為這座城市就足以滿足自己真正的需求嗎？

留在這裡享受生活是很美妙，但這只是一個休息站，並非真正的解脫之地。若你們到達寶山，就不會白白浪費自己的生命。」嚮導千方百計地幫助眾人提高意願繼續上路，幫助他們產生力量，離開安逸的住處，尋找充滿珍貴寶藏的真正寶庫。放棄幻城，到達圓滿智慧

佛陀就是老練的嚮導，指引我們前進的老師，他只給我們一條道路：一乘，以到達一切智，可是我們只到半途就累壞了，所以佛陀創造了一座化城——涅?，也就是小乘道的目標。嘗到個人涅?的果實，我們非常喜愛那種味道，以致認定那對自己而言就已足夠，不想再求取其他任何成果。這種態度背後是一種自卑情結，我們不相信自己能成佛，而認為只有像佛陀這樣偉大的人物才能達到圓滿的智慧，一般人並無這種能力。就歷史的向度而言，佛陀一如我們是人，但在他般涅?30之後，人們非常懷念他的存在、人格，即使他一再告誡弟子：「別皈依任何一個人，只要皈依法，皈依你自己。」

但他一直是僧伽皈依的對象。因此，佛弟子開始將佛陀層層掩蓋於神秘玄想之中，使他變成受人膜拜的神.，他們開始相信佛陀是獨一無二的，於是佛陀失去了作為人的身份。比起佛陀般涅?后，被創造出的神性那一面，他人性的這一面是我們比較容易親近的。31

聲聞乘覺得無法獨力成佛，無法跟佛陀相提並論，因佛陀太偉大了，他是獨一無二的。連同這個信念的是一種感覺：你沒有成佛的「需要」，所以也無須培養菩提心——成佛的發心以幫助他人。你有許多苦難，也想終結自己的苦難，於是你只在乎自己的安全與解脫，滿足於一條狹小的道路，滿足於小小的涅?。

出於對我們的慈悲與愛，佛陀最初教授小乘涅?的教法，可是一段時間后，經驗老到的嚮導告訴我們，該繼續上路往前走了。雖然很多人對停留在個人涅?中享受平靜與喜悅，就心滿意足了，但佛陀提醒我們，終極的目標是到達一切智的彼岸，然後對他人伸出援手，讓他們也能到達解脫。我們從聲聞乘之道走上大乘的菩薩道，繼續旅程，直到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