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接受黑暗力量的洗禮后，黃然開始清算自己先有的力量，在這過程中，不出他所料，身體內現有的力量在當初黑影給予的力量之上足足多出了三成。現在的黃然擁有的是數之不盡的財富，而此時能打動他的也惟有不斷膨脹的力量了。他拿起那裝有神奇粉末的小瓶端詳許久，想想剛才黑影說過的，這裡面的足夠自己用十次。等到那時，能擁有的力量恐怕連自己也不能想象吧。
轉頭看看窗外，已經是一片深邃的黑暗，沒想到自己被折騰了怎麼久。黃然舒了口氣，脫下那件可有可無的白色外套準備離開十三號診所。
剛打開診所大門，迎面而來的卻是一團刺眼的白光，這團白光把原本黑暗的天空照耀得如白天一般，在這刺眼的光芒中，黃然伸出手擋在眼睛前面，然後又下意識地朝房間里退了幾步。
在黃然的後退中，白光也隨著他的步伐前進，直到黃然的腳抵到會客桌，他已經沒有退路了。而也是在同時，白光也停止了前進。
黃然放下擋在眼睛前的手，顯然他已經適應了這道刺眼的白光，他的直覺告訴自己來者不善。為此，黃然開始飛速地聚集體內的黑暗力量，一股黑色的氣浪盤旋在他的身體間盤旋，看來他已經作好了戰鬥的準備。
「愚蠢的傢伙。」一個冷漠聲音穿過黃然護體的黑氣，敲打著他的耳膜。白光中出現了一個婀娜的身影，是個女人。
漸漸地，她美麗的面孔也展現在黃然眼中，以黃然這麼多年的見識，她的美貌絕對是世間無人可比的，從她眼神中散發出來的氣勢又是那麼神聖、莊嚴。但最吸引黃然目光的不是她美麗的樣貌、性感的身材，而是她背後伸展開來，巨大的三對白色翅膀。
雖然對她的身份黃然已經猜到五、六分了，但他還是廢話了一句問道：「你是誰？」
「正如你猜想的，我是天使。是你們的死對頭。」她的聲音是如此動聽。
「天使？你是天使。」
「對。」那美麗的天使點了點頭。
「如果你真的是天使，又怎麼會是我的死對頭呢？天使不是該保護我們人類嗎？」
「你別裝傻了，天使是該保護人類。但，你不是人，你是惡魔！」說著，她揮動身後三對巨大的翅膀，扇出強大的氣流。
一時間黃然好不容易聚集到一起的黑暗力量被這股強氣流吹得一乾二淨。自從得到黑影的力量這麼久以來，黃然也曾碰到過一些能發覺自己黑暗力量的驅魔人，而後者的下場要不是遭到黃然的心理暗示被誘惑成為黑暗的奴隸，就是永遠消失在這個世界上，而且消失得那麼徹底，連一點殘渣都沒有留下。但這次遇到的是惡魔真正的對手，原本黃然抱著試一下的心理想對付一下，沒想到就這麼一下功夫身體內的力量就被她翅膀稍微扇出的氣流吹得一點不留。
此刻，黃然失去了黑暗力量的支撐，在她神聖的氣魄下被硬壓得單腿跪地。在惡魔面前口氣都一向強硬的黃然當然忍受不了她這樣無聲的羞辱，憤怒地吼道：「比起力量，我絕對不如你，但我不是惡魔你沒有理由殺我。」
「理由，那好我就給你理由。」她的眼神依然是那麼堅定、嚴肅，「我們已經盯你很久了，你為了自己的私慾，把靈魂出賣給惡魔，為他開辦這家十三號診所。你知道這些年來進入過十三號診所的人都被你們折磨成怎樣？他們的靈魂、他們的**、他們的生命甚至連他們的親人朋友都被你玩弄在股掌之間，受你的迫害，最後淪落進無底的黑暗深淵。你做過的壞事還少了嗎？理由，這就是殺你的理由。」
「那麼第八號當鋪的吳名呢？他是惡魔的僕人，情節應該比我還要嚴重吧。為什麼你們不先去殺他。」
「吳名只是一個被惡魔所迫害善良的人，我們相信只要加以拯救一定能重歸正道。而你，你所做的全是出於自願，對於你這樣的惡魔，我們是絕對不會饒恕的。」說完，她揮動翅膀，又是一股強烈的氣流，這股氣流把黃然的身體像扯線木偶一般拖到半空之中。
此時的黃然沒有任何反抗的力量，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籠罩在自己身體上的白光不斷擠壓著他的身體以至靈魂，在強光中，他不斷發出撕心裂肺的嚎叫。「哇。」黃然只覺喉嚨一甜，噴出大量的鮮血，然後昏了過去……
昏迷中，他來到一道很長的通道，四周燈光昏暗，而朝通道很遠的地方看去，依稀能見到有光射出，那一定是出口。黃然發狂地朝出口奔去……
「Mas，Mas……」正當黃然發狂地朝出口奔去時，耳邊傳來那麼熟悉的聲音，這個聲音是他永遠不能忘記的。
黃然停下了腳步，「Vivi，是你叫我嗎？」
「Mas，回頭是岸，別為惡魔賣命了。」那熟悉的女聲再次響起，過了這麼多年後她的聲音還是那麼動聽，這正是黃然多年來魂牽夢繞的。
「可惡，別假惺惺地勸我，如果不是因為你，我會淪成現在這個摸樣？如果你會那麼好心地勸我，當初你就不會那麼狠心！哼，我知道這一定是幻覺，是我的心理作用，可惡的天使，收起那令人作嘔的把戲，我是學心理的，我會不知道？如果你真的要殺我，麻煩你們爽快點！」黃然怒吼完，又朝出口衝去。一陣狂奔后，一道刺眼的光芒照耀著自己的身體，黃然在這道強光中閉上了眼睛。
再次睜開眼，黃然發覺自己回到了第十三號診所，那位三對翅膀的天使還保持著那樣的姿勢，但在她盯著自己的眼中除了莊嚴，還多出了就幾分憂慮，也許這就是她沒有立即殺到自己的原因吧。
黃然用力支撐住身體站了起來，擦了擦嘴邊的血液說：「怎麼？改變主意了？」
「原來你沒有被魔化。」
「魔化，你在說什麼啊。我早說過你找錯人了，我不是你口中的惡魔，我只是個正常公民，普通人，知道嗎？你這樣冒冒然地殺掉我是會受到上面的處罰的！」看來黃然已經抓到了她的「軟肋」，知道她是不會殺掉自己的。
「你說得對，我是不能殺你的，這局你贏了。」天使的目光黯淡起來。
黃然心想：「天使就是天使，思想那麼簡單，竟然把自己的弱點完全地暴露給敵人。這會兒是我佔主動，我可要好好地修整你一番。」想到這裡，黃然朝她靠近幾步，伸手撫摸著她潔白的翅膀：「既然我贏了，那你總得輸給我點東西吧。」
天使顫動了一下，她沒有想到，竟然會有這麼囂張的惡魔，但對於眼前這個不是惡魔的惡魔，自己卻不能殺死他，甚至傷害他。因為天使只能處罰死後的人以及那些被魔化了的人，對這些活生生的人是完全沒有辦法的。也正因為這樣，世間上才會有那麼多作姦犯科的惡人逍遙法外。
「那，你想要什麼。」
「我要你的身體……」黃然眼中閃露著邪惡的光芒。
「你！」堂堂莊嚴聖潔的天使卻被這凡人驚得朝後面連退幾步。
與此同時，黃然快了一手，輕輕扯下了她翅膀上一支潔白的羽毛在手中玩弄著，「美麗的天使姐姐，我是說我要你的身體后翅膀上的一根羽毛作紀**。你怕什麼，難道天使也怕痛？你看，現在我已經扯下一根了，如果你感覺很痛的話，可以去找醫生。但別找我，我只是個心理醫生，是治不了你身體上的毛病的。哦，還有，我要回家了。你也知道，一個普通人每天必須滿足八個小時的睡眠。我不知道你們當天使的要不要睡覺，但現在我困了。如果你喜歡幫我診所守夜的話，我絕對歡迎。」
說完，黃然玩弄著手中的白羽毛走出診所，只留下那美麗的天使看著他遠去的背影不住地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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