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曖昧

86_86716我笑起來，「眼真尖。好吧，昨晚我在布蘭登家裡過夜，因為我酒醉的沒辦法開車，幸好布蘭登好心收留了我，不然我就只能露宿街頭了。」

克里斯糾結的看了我一眼，「也就是說，今早我打電話給你的時候，你還在布蘭登的家裡？你們還一起起床，一起來上班？」

「還一起吃了早餐。」我補充，「順帶一提，布蘭登的手藝很好。他還養了條狗，想不到吧？」

「你昨晚喝醉了沒惹到他吧？」

「說了想和他睡結果被他掐臉算不算？」

我一邊說一邊低頭看我需要簽字的文件，本以為克里斯也會覺得好笑，但等了許久都沒聽到他再說話，我忍不住抬起頭，克里斯的臉色很古怪。「怎麼了？」

克里斯看著我，「呃，威廉。」他口氣有點猶豫，「你有沒有發覺，你對布蘭登的態度有點不對嗎。」

「不對？」我一頭霧水，「哪裡不對了？」

「你老和他說那些曖昧的話。」

「我也就口頭花花而已。」我聳聳肩膀，「誰讓布蘭登總是對我擺臉色，我就忍不住逗逗他，有時候我都不知道他是上司還是我是上司，別看他每次說話語氣都恭恭敬敬，但是你知道他心裡絕對不這樣想。」

「可你對其他人都不這樣。」

我嘆口氣，「親愛的克里斯，想說什麼直白的說，你知道我對你是絕對不會生氣的。」

克里斯非常沒形象的坐在我的桌子上，他手插在褲子口袋裡，用腳尖惦著地，「威廉，我現在可是以一個朋友的身份來和你交談。你就沒有發現你從來沒對伊扎克和羅伯特說這種話嗎？你對伊扎克總是鼓勵他，相信他，就好像一個值得信任的兄長一樣。當然，你的年紀比他大，遇上伊扎克又是他最失意的時候，你們這樣的相處是無可厚非，而你對羅伯特也是如此，你對他從不開玩笑，也沒去他家做客，更不會喝醉了酒就睡在他家裡，你只會對他說，『羅伯特，我相信你。我們會一起創造美好的未來。』你表現的像個合格的上司，不，實際上你對任何人都表現的像個合格的上司，從來沒有做出一點不合時宜的舉動，你就是這樣，我們都知道。」

「這有什麼問題嗎？」我不解。

「沒問題，但是。」克里斯話題一轉，強調道，「你對布蘭登不是這樣。」

我頓了頓。「……比如說？」

「你對他很隨性。」克里斯選擇了一個比較含糊的詞回答我。

隨性，很好。我翻了個白眼，「拜託，克里斯，布蘭登是我的秘書，你明白秘書嗎？」我說，「秘書管我很多的事實，他們去我常去的乾洗店拿衣服，給我預定我喜歡的晚餐，安排我的想要去地方的休假，他們當然和普通僱員不一樣，布蘭登要了解真正的我，因為我就是他需要負責的所有事情，我幹嘛要做出一副少年老成的樣子給自己添麻煩，平時我已經夠累的了。」

克里斯眯著眼看了我一會，像是評估我說這話時候到底有多少真心實意，我仰起面孔讓他看，忽然他問，「布蘭登的狗叫什麼名字。」

「裘德洛。」我說。

「你看。」克里斯指出，「你不會關心其他人的狗叫什麼。」

我無奈的搖搖頭，「好啦，克里斯，你真的想太多了。我只是碰巧知道布蘭登的狗叫什麼，話說誰會把狗取名叫裘德洛啊。他很喜歡那個明星嗎？」

克里斯對我嚴厲的豎起手指，「不不，這手段太拙劣了，別轉移話題。」

我聳聳肩，「ok，那你想知道什麼答案，克里斯？這個回答好不好：我從來不吃窩邊草，因為布蘭登對我太重要了，我不能冒著失去他的風險就為了……上幾次床什麼的。」

「這才是實話。」克里斯點點頭。

我吐出口氣。「你贏了，克里斯。」

「我是你的好朋友，我了解你。」克里斯語重心長的說。「為了避免你犯錯誤，我要認真的告訴你，布蘭登知道我們很多事情，他知道你的財務，知道你的家庭，知道你今後一切的打算，在你沒有想好怎麼處理這件事之前，請不要表露出任何破壞你們關係的意圖，我不想你們反目成仇時候我站在法庭上為你打官司。」

「為什麼我們一定會反目成仇？」我不服氣。

「難道指望你們相親相愛，然後我給你們簽署一個婚前財產協議？」

我打了個寒顫，「不不，我們沒到那份上。我也沒想過——」

克里斯抿著嘴看我。

我閉嘴了。「我明白的。克里斯，相信我，我真的明白。」

我承認，我是很喜歡出言戲弄布蘭登，看他暗地裡對我腹誹的樣子，但從來沒想過我們真的有什麼發展，如今我只想怎樣把公司做好，把電商平台擴大化，把軟體公司建設起來，我完全沒心思放在一段感情上。

而且布蘭登根本不是同性戀。

克里斯對我使用了會心一擊，「那麼，記住你說的話。威廉。」

他拍拍我肩膀離開辦公室，我注視著他的背影，鬱悶的把杯子里的咖啡喝掉。我頭又開始疼起來，其實從今早開始我的頭就一直隱隱作痛，我不該昨天喝那麼多酒的，也許是膈應了一會兒我不喜歡的哼哈二將，但更多折騰的是我自己。布蘭登說的沒錯，太幼稚了。

而偏偏這時候當事人又跑來和我秀存在感。

「老闆。您應該看看這個。」布蘭登大步跨進我的辦公室，他沒有敲門，因為事態緊急時候我允許他不詢問就進入我的辦公室，這一次他就把這個權利發揮的淋漓盡致。

「非常重要，需要您現在就做決定。」

「呃，布蘭登。」我揉揉額頭，「我現在有點不舒服，想一個人靜一靜。」

他用眼神無視我的話，遞給我一疊文件，順便把黑板架子從柜子里抽出來，「沒有時間給您休息，您的投資團隊在剛才傳真給我這個，它被放在第一頁。」他抬起頭看我一眼，「您知道這意味什麼，這意味著，這份資料非常的重要，否者他們不會在這個時候發文件過來。」

我稍微打起點精神，布蘭登拿出白板和記號筆，把文件訂在架子上，他用記號筆在收購公司的名字上畫了個圈，「這家公司的名字叫android，創始人是安迪.魯濱。他在去年的6月成立了這個手機研發公司，整個團隊一共有三十來人，正在進行手機系統的研究，不過目前他們面臨著資金缺乏和人手不足的困難，安迪魯濱想要繼續他們的項目，就必須得到投資，但是沒有人看好他，也沒有人想給他錢，於是他有了出售安卓公司的意向。」

「一個新成立不到8個月的公司。」我沒精打採的掃了一眼文件，「我見過很多，是什麼讓你們覺得我必須買下來。」

在美國，這種小型的新型科技公司遍地開花，他們往往有一兩項專利在手，但是實質上可用性不大，無法推廣，也無法用作商用，因此只能寄希望於被收購來擺脫破產的命運，每天都有數不清的這樣的公司向威廉菲爾德電子工作室發來申請收購的信函，我不知道布蘭登他們為什麼特別看重android。

「聽著，老闆。」布蘭登雙手撐在我的桌子上。「安迪.魯濱開發出了智能手機平台操作系統，而您說過，這是您想要的。」

我精神一震，一下子坐直身體。

智能手機，這是我非常早就想涉足的領域，從01年愛立信發展第一部智能手機，使得他們的客戶能鏈接互聯網路開始，我就意識到這是一塊巨大的，等待別人分層的蛋糕。想想看，美國人一天花多長時間坐在電腦前，兩小時？三小時？或許扣除工作之餘，他們在電腦的時間還不夠喝一杯茶，而他們又是花多長時間在走路，坐地鐵和泡酒吧上？這可就是個難以估量的巨大數字了，在酒吧或者地鐵上，他們不可能帶著電腦，但卻能帶著手機，甚至一天二十四小時手機不離身也是有可能的。所以如果手機能夠實現智能化娛樂，能夠連接網路，我們就不需要考慮他們上網時間不夠夠的問題，因為他們隨時可以通過手機訪問我們的電商平台。

「有意思。」我有了點興趣，「不過為什麼非常緊急？」

「因為谷歌也想收購它，老闆。」布蘭登說，「雖然谷歌還沒有做表態，但是我們還是要搶在他們之前做出決定，畢竟我們現在是比不上谷歌的實力，如果谷歌介入android收購案的談判，我們會非常的被動。」

我和布蘭登仔細研究了文件，安迪.魯濱這個人居然還不是一個普通人，他曾經在兩家機器人公司任職，後來跑去蘋果公司搞研發工作，安迪這人並不安分，初到蘋果就改造了他們公司的內部電話系統，偽造當時的ceo給財務部門打電話，聲稱要給安迪和安迪的同事特殊的股票獎勵，為此搞得蘋果的信息部陷入了麻煩。他在蘋果工作了大約一年，就和蘋果的設備部門一起脫離蘋果，成立了一家新的研發公司，之後他們發明了大名鼎鼎的ap——這是安迪魯濱的第一款智能手機操作系統，不過這個系統因為性能太超前，硬體設備跟不上軟體而宣告項目失敗。

新公司失敗后，安迪和其他人又開了一家叫is的公司研究互聯網電視，這次他取得了成功，吸引來微軟對該公司進行收購，他在微軟也幹了兩年，卻再一次犯下錯事，他發明了一個機器人隨時隨地可在微軟內部移動監控，結果吸引來了黑客，使得微軟的安全小組對他大為生氣。

離開微軟后的安迪成立了danger公司，研發了一款名叫sidekick的系統，這同樣也一款智能手機系統，自此，他的智能手機理念已經有了初步模型，為我們今天想要收購的android系統打下基礎。

「看起來是個刺頭兒。」布蘭登對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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