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許同志
老許同志
為許君蘭和這個一覽無餘的透明的季節
她說:「遭!」
去年春天,老許同志,不遠萬里
(也可能是千里),長途跋涉談了
一場大型戀愛。一百天前,我終於
來到案發地點。中國北方的情人,
和中國南方的情人,以及一個好事者
吃了同樣的皮皮蝦,挖下同樣的牡蠣。
我還在你提到的那條街道上走過,
當時刮著同你的春天同樣的風,
同樣的枯木在冷風裡搖。老許同志,
我深切懷念你。懷念里約咖啡館的
下午,以及晚上。懷念情人節,以及
中秋、端午,以及六月六日的斷腸。
你描述的黃沙出現在海濱浴場,
我沒有向你描述的包括,在岩石下,
和岩石上活的、以及死的螃蟹。
這些和我們無關的生活!我們
費那麼大勁,究竟是為什麼?
嚴肅的問題始終不適合我們談到,
不嚴肅的問題涉及到速凍餃子以及
巧克力。我們的衣食父母,我們的
市場經理。你伸手進他的衣兜,
掏出血淋淋的心卻是自己。你笑了,
「就是那樣,發生了那-種-事-情」
後來,我們開始漫罵了(其實,沒有)。
你為我朝思暮想,我再次深切懷念你。
田鼠歲月,以及金毛獅王的歷程。可憐的,
早夭的,和你息息相通的情人,死了。
你愛上所有的死人。因為他們和他同在,
也就和你同在。而你和我同在。剛才,
我經過颳風的土路,一直,想你+激情小說,老許。
2002年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