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瑪里舞女

瑪里最大的歌舞坊

「沙利，你走眼啦，怎麼帶回這個貨色？」可心被歌舞坊里的女人看得毛毛的，不由得躲在沙利背後。

「你才走眼呢，這是我用10個金幣換來的。」沙利把可心推在她身前炫耀道。

「哈哈10個金幣？」眾人嘲笑。對她們來說，讓沙利花10個金幣領回來的髒兮兮的女孩簡直是天方夜譚。

「我說的是真的，你們等著吧，她一定會成為這裡的最紅的頭牌。」沙利狠狠地說著，對她自己花了10個金幣換來這樣一個女孩也覺得不可思議。於是口氣不大好地對可心說道。

「跟我上樓。」

可心無奈的點點頭，要不是身上沒錢，又找不到古墓，說什麼她也不會跟沙利回來。

「聽著在我們瑪里國，這裡可是最大的歌舞坊，坊里的姑娘不是王孫貴族的子女就是來自於名門淑女，所以在這裡你不要給我惹事，否則你就算你是瑪里王后也沒人可以救的了你……」沙利邊上樓梯邊不忘對可心告戒道。

可心不語，心思卻飛到樓下

充滿異國風味的大廳，擁擠著很多的女人，男人在下面看起來似乎只是點綴。這些人無一例外的都是大眼勾鼻的歐洲人的形象，白皙的皮膚，深褐色的頭髮佔據大部分，也有少數金色，或銀色的頭髮，只是很少。這讓我不由得想起了在街上遇到的巴比倫王子，他是少數幾個擁有黑頭髮的人，過於秀氣的臉部線條，讓他看起來更像是亞洲人。陳可心甩了甩頭，在這裡過分關心一個陌生男人是一件極其危險的事。

「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啊？」沙利扭頭嚷道，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帶著她走進一間房間。

「有！」可心跨入大門，不客氣地一屁股坐下，對著沙利連番語道。

「我不接客……」

「我要有獨立的房間，不許任何人打擾，並且我的時間我自己安排。」

「你……」

可心冷冷的打斷她。

「這是我的規矩。」

沙利啞口，看著這個拿十個金幣的女人，突然覺得不是她賣給了自己，而是自己賣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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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可心百無聊耐得把玩著自己的頭髮，這是她心煩時的小動作。答應沙利已經三天了，這三天她找遍了瑪里所有的土地，都沒有發現有土葬的墓地。這與她的計劃完全不同，她本來希望藉助這5天的時間裡可以找到回家的路。可是該死的！計劃不如變化，她現在真的得按照與沙利約定的，成為這歌舞坊的紅牌？想到這，可心忍不住的搖頭，叫她去挖山還行，讓她去跳舞？漢武帝都會從棺材里奔出來的。怎麼辦呢？困擾半天的可心，決定下樓看看。

只見她乾淨利索的套上長袍，蒙上面紗，一幅瑪里國神秘男子的形象。才下了幾層樓梯，酒醉金迷的氣氛便已經淹沒了樓上的人們。

可心不自覺得皺眉。有點公子遭破的感嘆。

白天冷清的女人國場面，此刻已經完全被顛覆。到處是油頭粉面的男人。男人們無秩序的散落在大廳的各個角落，左擁右抱著獻媚的女人，嘴裡不時地發出淫笑。

「該死的，居然騙我是歌舞坊。」這簡直就是變相的妓院。可心罵道，只呼自己上了當。

「這位大人，看起來面生啊。」幾個女人向可心貼身圍來，胸部不停的摸擦著她。

可心雙目一斂，不客氣地把她們一把推開。

「大人，不要這麼凶嘛，溫柔點！」推開的女人瞬間又像牛皮糖般的粘上來。

「滾開！」可心嚷道，胸前白晃晃的一堆白肉，讓她雞皮額達直起。

「少正經了」女人鬨笑道，嘴上雖說卻不敢輕易上前。

「到了我們歌舞坊，哪一個不是來尋樂的，大人也不必太在意。」女人曖昧的暗示引起周圍的人一片鬨笑。

「去吧，姑娘們。」看到她下來，沙利撇開旁人向她走近。

「你怎麼下來了？」她低聲問道，以陳可心從不出現的態度，今天下來算是新鮮的。

「我來看看。」

沙利笑彎了眼，以為可心是為了提早熟悉環境。

「給這位大人找一個好位置。」她向空中喊道，迴音隨即響應。

「知道了，沙利姑娘。」不遠處的小童向可心招手。

「等一下。」沙利突然拽住要走得可心。

「抱個姑娘。」她曖昧的跟可心眨眨眼，可心忍不住狠狠地回瞪她。

「小心穿幫！」她附耳說道，摸向可心的胸部。

「你幹嗎？」可心眼疾手快的打掉她的「魔爪」，但依然忍不住低呼。

「來個嬌艷的姑娘。」沙利風情萬種的拋了個眼神，隨即便把聞言過來的女人推進可心懷裡。趕著她走向自己的座位。

「大人，是不是第一次啊？」身邊的女人問道，狐媚的貼著可心。

「面紗能不能拿下來啊……」可心煩躁的喝了口酒，她終於知道為什麼有那麼多男人懼怕老婆的呱噪了。

「歡迎巴比倫王子殿下！」女人的高聲中，簇擁著錦衣華服的俊美男人正浩浩蕩蕩從大廳外走進來。眼前一亮，陳可心莫名的一陣心跳。

「真不知道尊貴的巴比倫王子會到我們歌舞坊……」沙利笑彎了眼，只差沒飛起來。

「姑娘們快過來，讓出最好的位置給我們遠道而來的客人。」沙利喊道，激動地連聲音都有些顫抖。

「今天我們主人包場，所有人全都給我滾出去！」站在王子旁邊的僕人嚷道，異常囂張的話使整個歌舞坊氣氛升溫。

「這可不行，大人，這些都是我們歌舞坊的常客，得罪了他們我們以後再也別想在瑪里做生意了。」沙利小心的陪著笑臉。

「這樣夠了吧。」男子不屑的往地下撒下一大把金子，闊綽的手法不僅在場的人呆了，就連可心也楞了。就算是比爾蓋茨在世也不過如此。

「這……」沙利開始猶豫，誠信和金子的兩頭天平讓她搖擺不定。

「怎麼不夠？」男子輕蔑一笑。眼也不眨，立刻倒出另一袋金子。

「這樣夠了吧！」

沙利的天平偏了，秤砣沉沉移向金子的那一頭。

「夠！夠！夠！」沙利笑到嘴都歪了，拍了拍手，爽快地答道。

「好了，清場。」

可心雙眼一翻，不忍再看下去，站起來打算默默退場。

「什麼人在哪？」說話的男子突然大吼一聲，接著一陣凌厲的劍氣便直逼著她而來，可心本能的出手防禦。

「慢著，是誤會。」沙利的解釋，依然止不住男人陰狠的攻勢。

可心下意識操起酒杯里得酒向他眼睛灑去，接著向他腋下一頂，劍順勢落入可心手裡。

「你該死的，居然偷襲……」

可心一甩劍，抵著他的喉嚨讓他住口。

「可心這可是巴比倫特使，你不能對他無理。」

「不要你為我求情。」男子對沙利嚷道，不容她輕蔑他的自尊。

「王子殿下！」沙利向拉比求救。

「就當是娛性節目。」輕描淡寫的話，彷彿一切都不重要，一切都不在他眼中，不論別人的生死，他依舊喝著遞上的酒，聞著女人的香。

「我無意惹你。」可心把劍還給他，並不想成為別人口中的娛性節目

「現在無意也不行了。」男子一把接過劍，想也不想便向可心刺來，大有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意思。

「沙利。」可心無助的叫道，連連後退。

「可心接著。」

謝天謝地，沙利總算還有良心，就當可心接到空中之物，表情立刻僵硬。

「花瓶？」吃重的單手不得不換作雙手，這正好給了那男子的空隙。

「該死！」可心忍不住低聲咒罵，花瓶不得不隨手砸在地上。

「我的花瓶~」沙利哭叫道。

「格力，先把他的面紗撩下，讓我們看看到底是公的，還是母的？」

同伴的助威使得格力益發的亢奮起來，招式也越發得凌厲。

「該死！」一直防守的陳可心，逐漸失去耐心。乾脆抽掉腰，轉守為攻。然，寬大的男子外袍也因此一下子滑在了地上，瑪里性感的女裝頓時亮了出來。

「是個娘們！」大家鬨笑出聲。

可心拋出腰帶，腰帶像有靈性般的捲住男子的右手，一個巧勁利劍瞬間落地，「嘭」只聽重物撞擊地板的聲音，也許太過震驚，現場有那麼幾秒的停頓。

男子不置信的再次伸出左拳，陳可心像是料准般，他剛一出手，陳可心手中的腰帶再次把他套牢。

「該死的！」男子不得不低頭認輸。

「好。」一個大漢應聲跳起。

「讓我什哈爾來臨教臨教姑娘。」說著，一抱拳便向可心襲來。

陳可心看著那大漢在空中耍了好半天，都看不出門道，有點像中國的少林拳，可是看他的套路，倒像是……耍猴的，可心輕笑，笑聲卻刺激了舞拳的大漢。

話雖說這大漢的功夫沒有學到家，可是其中的力道卻是不容忽視的，給他這麼打一拳不死也傷。

可心使出她那半吊子的太極拳，所謂半吊子，那是因為他們家只有這半闕的拳譜。可心張大雙臂，斗長的袖子令可心更像一支翩然若飛的蝴蝶，她優雅的在空中劃一個半圈，回掌於心，默默的調正氣息。大有蓄勢待發之勢。

大漢見她下盤空虛，乘機攻她下身。

可心輕輕的一跳，輕巧的躲過他的攻勢。微風吹著她不斷下降的羅裙。仿若如飛，大家不由得一呆。

大漢見攻擊失敗，便轉向用拳，可心雙手靈敏如蛇，大漢一近身，她便吸著大漢的密拳，在空中舞著飄渺的太極。就在觥杯交錯的那霎那，陳可心一個重心便把高出她半人的大漢推倒在地。

大家看著一幕，有些亂了。

「不可能！」

「讓我來試試！」

「讓我來！」

「我來！」在場的男子紛紛欲試。

可心搖搖頭不想再玩了，不想為這無謂的爭鬥浪費這麼多的體力。

「沙利，我累了，我先上樓了。」可心對著傻眼的沙利說道。

「你不能走！」

「怎麼，留下來看著你被打敗嗎？」一個側身，可心順利的繞過他。

「都說不能上去了！」樓梯口被堵滿了人。

「讓開！」她現在只想好好洗個澡。

「不讓！」雖然這樣說，但是剛才露出的兩手，多少給在場的男子施加壓力。

「沙利十分鐘后把熱水送到我樓上。」可心近似囂張的嚷道。

「十分鐘？」沙利瞪大了眼反問，而就在沙利驚訝之際，陳可心已經踢開5個人，障礙物正逐步減少中……

「我是這樣叫你們對待女人的嗎？」遠處玩得正歡的巴比倫王子隔著空閑說了一句，不溫不火的話卻讓隨時準備大幹一場的男人們安靜了下來，現場只剩下身邊女人討好的嬉笑聲。

「你！」他慵懶的托著頭半眯眼瞟向沙利。

「是，殿下。」

他輕泯了一口女人遞上的酒，良久才再次開口

「這女人屬於你？」

他望向可心，勾勾手指。

可心不悅的皺起了眉頭，為他的輕薄，故意反抗的朝樓上走去。

「是，是……是我們歌舞坊的姑娘。」沙利慌張。

「可心，下來！」沙利用儘力氣吼道，可惜人家連頭都懶得回。

「呼」一個閃電，水果刀分毫不差的飛到可心腳前。

高手，水果刀硬是深深的插進地板三寸，可心暗乎。

「快下來！」沙利把她拽到拉比面前。

「有事？」可心雙眼一瞪，直直的對上男人的眼。

拉比高深一笑

「現在節目可以開始了嗎？」沒頭沒腦的拋出這樣一句話。

「是。是。是。」

「可心，王子殿下叫你獻藝。」沙利在可心耳邊低語。

「什麼？？？？」

一絲慌亂硬是給可心逼回了眼底，她冷著臉揚聲語道。

「還是讓最好的舞女給殿下獻舞。」

拉比皺皺眉，似乎在這件事上沒有商量的餘地。只見他霸氣的一揮手，所有站起的男人默契的退回自己位置上，整齊的有如軍隊。

「怎麼，瑪里的女人連獻舞膽量都沒有？」拉比的雙手漫不經心的遊走在女人豐滿的胸部上，看得可心一陣臉紅心跳。

「是，我是沒膽。」跟她玩這套，精光從她眼裡閃過，激將法對她不管用的。

然，她的答話，竟讓拉比忙碌的手停了下來，轉而興味十足的望著她。

「有趣！」拉比邪氣的雙眼在可心身上遊走，就算隔著幾層衣服可心也覺得一絲不掛。

良久……

「買下！」從他嘴裡緩緩吐出這兩個字。接著……

「我們殿下要買下這個女人，你出的價錢我們另加10倍。」他身後的僕人們站出來招呼，一副事在必得的模樣。

沙利看看可心，有些為難，她沒想到這個女孩一來就引起這麼大的風波。要是這麼賣了確實有些可惜，也許過個幾年，這女孩是10倍的金子都買不到的。

「不賣！」可心冷著臉喝道。

「我們主人買了你是你的福氣……」

「沙利！」可心轉而威脅她，「你要是違反合同，我隨時走人。」

「別，別……」沙利著急。

「20倍！」格力開出更誘人的價碼。

「這……」沙利看看可心，又看看端坐無聊的拉比，猶豫不決。

「30倍！」

「金子！」格力強調。加碼一下子給他抬的很高

「好的，成交。」沙利終於忍受不了誘惑，咬了咬牙痛苦的作出決定。

「一共300金子。」小廝嚷道。

「300金子？」眾人錯訛，就連開價的格力都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我用10個金子買下她的。」沙利得意的解釋，幾天前她花了10塊金子買下了她，大家以為她瘋了，可是沒想到才過了三天，她居然讓她賺到了300塊金子。

「千真萬確，不信你們看粘土文。」看到眾人眼裡的質疑，沙利激動得作勢要掏出與可心簽訂的合約。

「10個金幣買一個女人，我倒想看看你有什麼特別。.」拉比露齒一笑，當下便對可心命令道。

「摘掉面紗。」

「我不要！」

「看來你要先學會聽從命令！」話剛畢，一陣勁風掃過可心的耳邊，絲滑的頭髮頓時從包裹的面紗中掙脫出來，而就那一手，居然讓可心連看到他出手的機會都沒有。

「黑色！」眾人驚呼。

黑色的頭髮柔順如斯，圓圓的雙鳳眼凝滿了靈氣，那一潭猶如黑寶石般深邃的眸子像極了沙漠里的黑夜，純粹而又充滿著神秘。這是一種充滿異域的美。

可心就這麼僵站著，時間彷彿靜止了，聽不到男人的咆哮，更聽不到女人的嬌聲。

「看夠沒！」可心心躁的嚷道，這裡的人完全把她當作是一隻花瓶打量著。

拉比收回失神，低頭猛灌了一口酒，掩飾自己的失常。

「你要幹嗎？」拉比彈彈衣服站起，走到可心的面前。修長的指尖輕輕的滑過可心白嫩的面頰，一絲紅暈悄悄地爬上了可心的臉。

「拿開！」可心微惱從他身邊的跳開。

「你讓我想起一個人……」拉比玩味的臉上盪起高深的微笑，那近似邪惡的笑容讓可心不由的打心理發寒。

「辛伊新納姆的女奴」……

「你認錯了人。」陳可心第一反應就是想逃。

「是嗎？」拉比問道，話里全是質疑。他抱著胸打量著眼前有點急促的女子，有趣，跟到處是金髮碧眼的女人不同，她擁有少見的黑色瞳孔，那眸黑色彷彿隨時準備把望向她的人給迷的神魂顛倒，而偏偏那雙秋水卻一副不知情的清醇樣。甚至她過於白皙的皮膚，瘦弱的肩膀，不豐滿的身材，都讓人有一股想擁入懷裡衝動，拉比不自覺地閃過一絲笑意，他通常把這樣的狀況稱作為病態，不過雖然如此的反常，但是這趟預計中的瑪里之行現在看起來並不是全然無聊。他伸出手抱向那個倔強的女人，他要她記住，她是他的女人，而她沒有選擇

「從現在開始，我將是你的主人，你唯一信仰的神！」

陳可心困難的消化他的話，他是在宣布他的所有權嗎？他是在告訴她，她陳可心已經喪失控制自己命運的權利，從此完全由他支配嗎？

「走吧，女人！」拉比霸道的攔住她的腰。

可心輕巧的避開腰上的手。

她真的要跟這個男人走嗎？雖然這裡跟哪裡都一樣，但是知覺告訴她，眼前站著的男人是一個十分危險的男人。

「我不會成為你的女人！」陳可心仰著頭，傲氣十足的宣布。

拉比絞著笑抬起可心的下巴，對上那雙同樣黑色的雙眼。

「別想逃，女人！」

含笑的眸子變得懾人。

「只要你活在這世上，就逃不出我的掌心。」

可心沉默了，看著那雙認真的黑眸，突然意識到，似乎真的像他所說的那樣，她逃不出他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