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23霸道愛情
霸道愛情
晚上六點半,楚寒獨自一個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冬天的夜空有些清冷,下玄月裝點著漆黑的夜空,微微泛黃的路燈只能照亮很小的角落,她的腳步聲在夜裡顯得更加沉悶,寒冷的晚風吹在臉上有一種刺痛的感覺。
她微眯著眼安靜地走著,轉彎,上樓,開門,家裡燈火通明,輕輕眨了下眼,不用看她也知道誰回來了,只有應映兒才會覺得電是不要錢的一樣,只要一回家就會把家裡所有的燈都打開。她走進客廳一看,應映兒果然蜷縮在沙發里,電視機開著,聲音有些吵,對於楚寒來說,家裡的電視是多餘的存在,電視里正在放廣告,應映兒漂亮的眼睛獃獃地看著,像是在看電視又像是在發獃。
楚寒將包包放下,坐在應映兒邊上,有些奇怪地問:「你怎麼回來了?」
應映兒緩慢地轉頭看她,一臉地煩惱的樣子。
楚寒安靜地望著她,並不著急問什麼,她知道她會說的,她是一個憋不住話的人。果然,沒過幾秒,應映兒就嘆了一口氣,抓起自己的一縷長發放在手指中繞著:「哎,我好煩。」
「唔。怎麼了?」楚寒眨了下眼,很配合的表示關心。
映兒可憐兮兮地瞅了她一眼,想了想說:「我在煩如何和秦御分手。」
楚寒歪歪頭,很誠懇地說:「嗯,甩人確實很鬧心。」
應映兒沉默,嘆了一口氣說:「鬧心也得甩啊。」
「有啥好鬧心的,不喜歡的甩了就是,管他去死!」琳琳穿著睡衣從衛生間走出來,一邊走一邊擦著剛洗好的頭髮說:「應映兒,你和秦御才交往幾天啊,這就要甩了?什麼時候要甩和我說一聲,我撿回來玩兩天。」
應映兒抬頭看了看琳琳那副不正經的樣子道:「你現在就去把他搶走吧,比起我甩他,我寧願他甩我!」
楚寒看了眼應映兒有些不贊同地道:「不喜歡就直接說,你讓他甩你,你是又如願了又不用做惡人。應映兒,你想兩面都好,那是不可能的。」
應映兒嘆氣:「我知道,我知道,我也不想這樣啊!我也想和他好好發展啊。可是……」應映兒的可是還沒說完,手機就使勁兒震動了起來,應映兒看了眼號碼,鬱悶道:「可是誰想到出了這麼一個程咬金啊。」
無奈地接起電話,不高興地問:「幹嗎?」
潘爾君開口就問:「你和他說清楚了沒?」
「沒有。」
潘爾君靜默了下,然後說:「再給你半小時,說不清楚我來說。」
「別,別,我自己說。」應映兒慌忙擺手,開玩笑,讓他來說還不知道得說成什麼樣呢。
「嗯。」潘爾君放柔聲音:「說完就回來吧。」
「我晚上想住自己家。」應映兒扭捏地揉著衣角道。
潘爾君想都沒想,很淡定地告訴她:「不行。」
應映兒癟癟嘴哦了一聲,掛了電話,就知道他不會答應的,這傢伙真霸道,自己每次都被他牽著鼻子走!他說他是她男朋友她就答應了,他說讓她今天晚上就和秦御分手,她也答應了。他說什麼她便答應什麼,應映兒不滿地坐在沙發上嘀咕,可惡,明明不願意,明明一肚子鬱悶啊!為啥反抗不了呢!
琳琳和楚寒對看一眼,一副瞭然的樣子,琳琳問:「電話里的人是上次來的帥哥嗎?」
應映兒鬱悶地點頭。
琳琳賊笑道:「怪不得能從秦御手中把你搶走!哎,他長得可比秦御有味道多了。」
應映兒嘆了一口氣說:「別說他了,琳琳,你和人分手的時候一般都是怎麼說的?」琳琳是她們三個女孩中男朋友最多的一個,最高紀錄是同一時間交了四個男朋友,後來四個男人發現了她劈腿,不但不怪她,反而追求得更殷勤了,只是琳琳膩味了他們,一腳將他們全踹了。
琳琳嬌媚一笑,媚態衡生,她搖搖手指說:「甩人還不簡單?直接叫他有多遠滾多遠就是了。」
應映兒嘴角抽搐地看她一眼,嘆氣:「這話我可說不出來,好歹得溫和一點啊,要將傷害降到最低。」
琳琳無所謂地說:「不管你怎麼說,傷害都是一樣的,分手的話越狠越好!長痛不如短痛,聽我的沒錯。」
應映兒搖搖頭問:「沒有更好的方法么?」
楚寒一邊打開電腦一邊說:「這也沒什麼麻煩的,你是什麼感覺就直接說就是了,秦御那種個性是不會糾纏你的。」
應映兒拿著手機,煩惱地抓頭:「我最近是不是走桃花啊!這一走還走開了兩朵,真見鬼。」
「多好的事啊,這樣的桃花開一百朵我也不嫌煩。」琳琳甩了下頭髮,笑嘻嘻地說。
應映兒嘆氣,起身,走到房間里,關上門,鼓起勇氣打通秦御的電話。
簡約的房間里,秦御獨自靠在沙發里,眼鏡片被電視的彩光映出不同的色彩,電視的聲音有些嘈雜,他並不在看電視,他渙散的眼神像是透過了電視機,望向更遠的地方去。
這時,茶几上的手機震動了起來,他慢慢回過神來,他望著手機,動也沒動,屏幕上的七彩光芒映著應映兒的照片,照片是以前兩人一起吃飯的時候他用手機拍的,照片中的應映兒兩個眼睛睜得圓圓的看著鏡頭,嘴巴鼓鼓的塞滿了食物,一臉獃獃的,那樣子讓人看著就想在她的臉頰上捏兩把。
他覺著這張照片很可愛,可應映兒卻覺得很醜,一直吵著讓他刪掉,他不但沒有刪掉還把它當成來電顯示,每次她一打電話來,自己看著這張照片,就會覺得心情很愉快,總是忍不住笑出來,每次他都是第一時間就接起電話,而今天……他卻不想接。
他淡然地望著電話,一直望到電話的響聲停了,手機背景燈暗了,才放鬆身體,歪著頭靠在柔軟的沙發里,柔順的劉海輕輕地垂下來,覆蓋住他的眼睛,燈光下的側臉有著清淡憂鬱。他能猜到她打電話來要說什麼,可他逃避著不想去接,也許自己不聽她說的話,她就會重新考慮,也許,過一會兒她就會回心轉意。
秦御搖了搖頭,自己都有些好笑自己的想法,像潘爾君那樣的人,又怎麼可能會給她回心轉意的機會呢?而映兒,又怎麼可能如此輕率地作出決定呢?
就在這時,手機又響了起來,應映兒獃獃的臉又出現在屏幕上,秦御怔了一會兒,終於還是抬手,輕輕地拿起電話,按下了紅色的接聽鍵,他提了提神,故作輕鬆地道:「你好,應映兒。」
「唔……你好秦經理。」電話那頭的聲音有些扭捏。
秦御眼神暗了暗,他說:「不是說好了,不叫我經理了嗎?」
「呃……秦御,有件事我想和你說一下。」聽得出應映兒有些緊張,她支支吾吾地說,「我……我想……我對你……」
「映兒,我喜歡你。」秦御笑得憂傷,「我喜歡你,現在說,是不是有些晚了?」
「……」電話那頭的人輕輕地沉默了。
秦御苦笑:「誰讓我發現時已經晚了。」
可即使晚了,他還是想要讓她知道,他是喜歡她的。
應映兒咬著嘴唇,自責不已:「是我晚了,是我的錯,對不起。」
秦御有些苦澀地微微一笑:「不是你的錯,也沒什麼好對不起的。這種事情強求不了,我們只是無緣而已。」
是啊,他們只是無緣而已,不,不能說無緣,而是緣分淺吧,她愛他的時候,他不在意,等他回過頭來,她已不在。
緣分,就是這麼一種奇妙的東西,它只給你一次機會,如果你沒有好好把握,好好珍惜,那麼,它便又將這機會輕易給予別人。等你想要好好珍惜的時候,它已經不再是屬於你的緣分。
應映兒低下頭,緊緊地握著手機,心裡微微有些酸澀的疼痛,他說,他們無緣,其實,不是的,是她愛得不夠深,是她愛得不夠堅定,不夠長久。
她在傷害一個人,傷害一個她喜歡了五年的男人,儘管她不想這樣做。
兩人握著電話誰也沒有開口,話筒中只能靠著對方微弱的呼吸聲,才知道對方還在那裡。
秦御握著電話,閉上眼睛,靜靜地聽著電話,話筒里傳來微弱的呼吸聲,他知道,她還在,他知道,她在自責,可是,不需要……
真的不需要。
過了好久好久,秦御睜開眼睛,輕輕握拳,望著一室昏暗,然後輕聲對著話筒說:「再見,映兒。」
再見,映兒,
謝謝你,喜歡了我這麼久。
再見,映兒。
謝謝你,曾我空歡喜。
再見,再見……
應映兒不知道為什麼,鼻子一酸,眼淚就掉了下來,她強忍住哭意,咬唇道:「再見,秦御。」
秦御掛了電話,垂下眸來。如果他在應映兒一進公司的時候就喜歡上她的話,現在又會是什麼結局呢?應該會很好吧。
算了,不想了,錯過便是錯過……他認了,苦苦一笑,他忽然有一些了解班長的心情。
放手,說簡單,其實真的很簡單。
只是,手放開,心卻……放不開。
閉上眼睛,靠在沙發上,緊緊地皺著眉,默默地品味著心裡的那種種疼痛,懊惱,苦澀,揪心。
沒有什麼,比丟失原來屬於自己的幸福,更加痛心的事了。
應映兒掛了電話,感覺很難過,自己的單戀原來只堅持了五年,到最後終於能開花結果的時候,居然被她自己生生掐掉。她暗戀了他五年的時間,其實她對他的喜歡早就沒有了,只是自以為自己還在喜歡他而已。
原來自己對愛情如此不忠貞呢,應映兒皺眉,忽然有些討厭自己,自己為什麼不能一直一直喜歡秦御呢?如果她的心堅定的話,即使潘爾君的手段再強硬點也是徒勞啊,何況……人家也沒怎麼強硬啊……
應映兒擦擦眼睛,走出房間,琳琳回頭望著她問:「甩掉了?」
應映兒點點頭。
琳琳看著應映兒紅紅的眼睛說:「幹嗎,你還流了幾滴鱷魚的眼淚啊?」
應映兒瞪她:「我是真的有些難過。」
琳琳冷哼一聲:「有什麼好難過的,人生就是這樣,不到死的那天,誰都不是誰的真命天子,即使愛得死去活來,又能愛幾年?愛情就是一個屁!放完就沒了,最多也就臭一會兒!」
楚寒抬頭,淡淡地說:「世界上沒有什麼感情是不會褪色的,當然,除了親情。」
應映兒愣愣地看著她們倆,她們都是不相信愛情的女人,可是……自己相信么?她也不知道,自己和潘爾君到底能走多遠,也許2年,也許3年,她們就會分手了……
誰和誰可以保證,他們能相愛一輩子呢?
就像琳琳說的,愛情,真的就是一個屁么?如果是這樣……這段感情還有開始的必要麼?
當潘爾君親自開車到應映兒住的小屋去抓人的時候,已經晚上十點多了,客廳里的楚寒只是抬頭瞟了,為他開門的琳琳對他嬌媚一笑,然後轉身走到沙發邊躺倒,像一隻美麗而慵懶的波斯貓一樣。潘爾君在客廳里打量了一圈淡淡地問:「應映兒呢?」
兩個女人一起抬手,指房門緊閉的那個房間。
潘爾君連一聲謝也沒說,直接走到房間門口,推門,門鎖的。
潘爾君抱臂看著木門,冷冷地道:「開門。」
應映兒躲在房間里,背靠著門,使勁地搖頭,她不要開,她怕看到他,她有些不敢愛他了,他這麼出色憑什麼會看上她?與其在不久的將來被甩掉,還不如一開始就別在一起。
潘爾君等了幾秒,看房間里還沒有動靜,他微微眯著眼睛,不悅地說:「別惹我生氣,快開門。」
應映兒猶豫了一下,還是使勁搖頭,將門使勁兒抵著。
潘爾君吐了一口氣說:「應映兒,你記得你還有兩萬五千塊錢在我這裡不?」
應映兒眼珠轉了轉,當然記得,她被他用這個錢威脅了好久。
潘爾君像是誘惑小白兔開門的大灰狼一樣說:「你現在把門開開,我就把錢給你。」
沒過一秒,門就噶噠一聲打開了,一隻白嫩的手伸出來說:「給我。」
潘爾君冷笑一聲,抓住那隻手,把門推開,進屋,關門!
一直在客廳沙發上裝作對他們倆的事一點兒也不關心的楚寒和琳琳齊齊搖頭。
楚寒看了看電腦上的時間說:「居然連一分鐘都沒堅持住!」
琳琳搖頭:「真是丟我們女人的臉。」
兩人對看一眼,嘆氣,繼續各忙各的!
房間里應映兒步步後退,潘爾君步步緊逼,應映兒被逼到牆角,潘爾君伸出雙臂將她圈在懷中,應映兒無處可躲,只得先聲奪人:「錢呢!你說給我錢的。」
潘爾君誠懇地點頭道:「會給你的。」
應映兒滿眼驚喜地看他。
「不過不是現在。」潘爾君補充。
本來笑開的臉又皺成一團,不爽地瞪著他說:「你說話不算數。」
潘爾君搖頭:「我說話一定算數的。」
「錢。」應映兒攤手。
潘爾君看著應映兒那副財迷樣,嗤笑道:「沒帶在身上,回去給你。」
「別又騙我。」應映兒不滿地嘀咕。
潘爾君深深地看她一眼問:「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應映兒歪頭想了想,好像他確實沒騙過她。
潘爾君低頭看著她問:「剛才為什麼不接我電話?」
應映兒歪了歪嘴,低頭看著地板,沒說話。
潘爾君微微眯眼,抓住應映兒的手臂問:「你還沒和秦御說清楚?」
應映兒搖頭:「不是,我說了。」
潘爾君彎下腰來和她眼對眼,認真地問:「那為什麼不回家?」
應映兒低頭,絞著手指說:「我不知道怎麼說。」
潘爾君也不急,拉起應映兒坐在床邊,放柔聲音說:「那你想想,想好了再說。」
應映兒看了眼對她如此耐心的潘爾君,心裡是有些感動的,記得以前的他根本連一個眼神都懶得施捨給她,可是現在,他願意哄著他,認真看著她,他的冰冷的雙眸中能倒映出她的身影,他修長乾淨的手掌會輕輕撫摸她的長發,他會因為她不接電話而急急地跑來找她。
也許就是這些改變才讓她對他如此心動不已吧。
應映兒低著頭,輕聲說:「我喜歡秦御喜歡了五年,以前上大學的時候,每天只要能見他一面我就能開心一天,有一次他隨手扔在校園裡的礦泉水瓶,我還偷偷地撿了回去,我喜歡他,喜歡到簡直迷戀,我一直以為我對他的愛是永遠不會變的。」應映兒說到這裡已經兩眼通紅,抬眼望著潘爾君說,「可是,我現在變了,我已經不喜歡他了。我不明白,為什麼那麼深刻的感情都能變。如果我連他都能不愛了,那我又怎麼能保證自己能愛你一輩子呢?」
潘爾君靜靜地聽著,然後點點頭說:「我愛你不就夠了。」
應映兒不敢相信地抬頭望著他,他說他愛她……
潘爾君拍拍應映兒的腦袋說:「放心吧,我不會讓你跑掉的。」
應映兒怔怔地看著他,感動的眼淚啪啦啪啦往下掉。
潘爾君皺眉:「哭什麼?」這丫頭真是的,自己都說愛她了她還哭。
應映兒低下頭,吸了吸鼻子,笑著說:「我……我高興嘛。」
「傻丫頭。」潘爾君搖頭嘆道,「你腦子平時不是挺笨的么?怎麼今天忽然想的這麼多?」
「我什麼時候笨了。」應映兒不樂意地嘟著嘴。
「還不笨?該想的不想,不該想的想一堆。」潘爾君有些生氣地抓起她的手說:「走了。」
「去哪兒?」
「回家。」
「哦。」應映兒偷笑地看著他握住她的手,他每次握她都握得很緊,即使自己不用力,兩個人的手也不會分開,所以……她可以相信他吧?這個男人,自己可以相信他吧!
如此想著的應映兒,悄悄地緊了緊和潘爾君交握的手,潘爾君怔了一下,嘴角微微向上揚起一點,打開門,兩個身影慌忙地改變姿勢,退到離門兩米的地方。
琳琳裝得一副我很忙,我絕對沒有聽牆角的樣子說:「喲,帥哥,要走了?下次再來玩啊!」
楚寒一臉無辜地望著他們說:「唔,慢走。」
應映兒滿臉羞紅,扭捏地瞪她們一眼,該死,這兩個臭丫頭居然敢聽牆角!真是的!
潘爾君倒是很大方地對她們微微頷首,然後拉著應映兒走了,好像剛才做真情告別的人根本不是他一樣。
琳琳揮著手歡送他們,楚寒目送他們,當房門徹底被關上的時候,琳琳忽然轉身對著楚寒說:「我愛你不就夠了么?」
楚寒默默地瞅了她一眼,琳琳拉起她的手,更加深情地說:「放心吧!我不會讓你跑掉的。」
楚寒淡定地甩開她的手道:「你比瓊瑤阿姨還肉麻。」
琳琳歪歪頭,摸著腦袋說:「會么?為什麼我覺得還蠻酷的呢!」
楚寒無奈地攤手,搖頭道:「台詞不是重點,重點是誰在說!」
琳琳怒視!
回到家裡,應映兒就纏著潘爾君給錢,潘爾君慢悠悠地走到沙發邊坐下,從茶几上抽出一本黑色的真皮筆記本,應映兒一看這筆記本就緊張了,那是啥,那是被扣錢的記錄啊!
潘爾君打開筆記本算了算,然後抬頭說:「我剛算了下,你一共被扣了兩萬塊,來,這是五千,拿好哦。」
應映兒瞪著手上的五千塊,然後抬頭看他:「真的……只給我五千?」
潘爾君點頭:「我一向說到做到,該還的還該扣的扣,不信你自己再核對一遍。」
應映兒看著筆記本,什麼說話多扣一百,眼神不好扣一百,上班睡覺扣一百,等等等等,積少成多,自己的兩萬五已經被扣得只剩零頭了!
應映兒頹廢地坐到潘爾君邊上,可憐兮兮地望著他道:「你不能這麼對我,這可是我的嫁妝錢啊。」
潘爾君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道:「這樣啊!」
應映兒點頭,誠懇地望著他。
「那就更不用還你了。」嫁妝么,娶了她,錢理所當然就是他的了。
「……」應映兒沉默了下,開始耍賴了,搖著潘爾君的手臂道:「你還我,你還我,你還我!你不還我,我和你拼了。嗚嗚嗚……」
潘爾君被她搖得好像很享受,他歪唇一笑:「還你也不是不可以。」
「唔……」應映兒充滿希望地看他。
「從今天起,你做一件讓我開心的事呢,我就給你100。」
「才100,你的開心也太不值錢了!1000。」應映兒討價還價。
「200。」
「500。」應映兒一臉認真。
「好吧,讓你好了。」潘爾君點頭答應,語氣里的寵愛是人都聽得出來。
應映兒臉一紅,揉揉鼻子,望著他有些羞澀地笑。
潘爾君深邃的眼眸緊緊地望著她,應映兒被他望得有些不好意思,低下頭來,潘爾君的頭垂下來,用額頭頂著她的額頭,輕聲問:「你不問問,我怎麼樣才會開心么?」
他和她靠得很近,眼對眼,鼻對鼻,他性感的嘴唇離她的只有微微的一厘米距離。
「你怎麼樣才會開心?」應映兒乖巧地問。
潘爾君淡淡一笑,眼裡都是愉悅,他輕聲說:「親我一下。」
應映兒本來就很紅的臉刷的更紅了,她輕輕抿了下嘴唇,閉上眼睛,她的睫毛緊張地顫抖著,她微微向前湊了下,在潘爾君的唇上輕輕地落下一個蝴蝶展翅般的輕吻。
她親完后,害羞地退開,然後瞅著他問:「開心么?」
「嗯,還不錯。」潘爾君點頭。
應映兒攤手:「給錢。」
潘爾君看了看她的手,她的手很小,只有他掌心一般大,他抬手,將她的手握緊,然後把她拉在懷中道:「多給你點好不好?」
「唔?」應映兒抬頭,疑惑地望他,眼前的俊臉越來越低,越來越低,然後接踵而來的是暴風雨一般狂烈的吻。
一吻過後,應映兒暈乎乎地道:「我覺得,我們還是不要住一起比較好。」
「為什麼?」
「你……你太危險。」應映兒臉紅地指控道,她總有一種要被他吃掉的危機感。
潘爾君微微眯了眼,看來,小白兔有時也蠻聰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