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強行招婿

第三章 強行招婿

第三章強行招婿

「什麼,女婿?」龔正陸聽到這兒,頓時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龔正陸,」努爾哈赤止住了笑聲,嚴肅地告訴他:「本王決定把乾女兒金瓶嫁給你。怎麼樣?」

「不……不不!」龔正陸聽到這兒,連聲拒絕。

「怎麼,嫌棄我的女兒配不上你?」努爾哈赤的臉一下子拉了下來。

「唉!」龔正陸長嘆一聲,鬆了松肩上的行囊,絕望地癱瘓在地上。

糧食庫房裡。

代善摟了金瓶,正在親熱著。

代善的動作漸漸地孟浪起來。他抱起了金瓶走了幾步,然後將她放倒在糧食包上。

金瓶像是看出了他要幹什麼,便溫柔地拒絕他說:「代善哥,今天不行啊!」

「好妹妹,父汗為你們賜了婚,是不是就該離開我了?」代善板起了臉,露出一副不甘心的神情。

「代善哥,不管將來我和他怎麼樣。我的身子……都是你的。」說完,金瓶又倒在了他的懷裡。

四貝勒府。一派喜氣洋洋的景象。

福晉博爾濟吉特氏正指使女僕們忙著準備婚慶服裝。

皇太極推開門,走了進來。

「參見四貝勒。」女僕們看到他,都跪下了。

唯獨玉兒一人在那兒還在認真地綉著什麼。

「呵呵……起來吧。」皇太極向大家打了個招呼,然後微笑著走到玉兒面前說:「玉兒,綉什麼呢?」

玉兒舉起了繡花手帕讓他看。

「喲,你怎麼一下子綉了兩個喜字啊?」皇太極問道。

「什麼兩個喜字,人家那是『雙喜』!」博爾濟吉特氏來糾正他。

「哦,好好綉吧。」皇太極拍了拍玉兒的肩膀,走了出去。

博爾濟吉特氏跟了出來。

他們走到院子里。皇太極對博爾濟吉特氏說:「剛才,父汗找我們商量了一件事兒。

「什麼事兒?」

「就是金瓶結婚的事兒。」皇太極說道。

「這事兒啊,大家不正忙著操辦嘛。」博爾濟吉特氏說:「選個吉日,嫁了就算了,還商量什麼?」

「呵呵……那倒是啊。」皇太極聽了她的話,笑了笑說:「可是,父汗想……想為他們在外面單獨建一個宅院。」

「怎麼,他們婚後不住在宮院里?」

「代善堅決反對。父汗……竟也順從了他的意見。」皇太極搖了搖頭說:「看來,還是嫌棄人家是個漢人呀!」

「我看也是。既然信任人家,索性就嫁他個親生女兒,招個親生額駙多好!幹嘛弄個乾女兒應付……」

「是啊。」皇太極點著頭,「大概父汗也覺得這麼做有些不妥了,就想在他的宅院上下一番功夫。」

「我看,一個宅院,也未必就能把人家的心攏住。」

「這可不是一般的宅院啊!」皇太極強調說:「父汗要他自己設計,自己監工。花多少錢父汗全部承擔。」

「他還懂得設計?」

「嘿,不要小瞧這位駙馬。弄不好,他就會在我們寒冷的北國描繪出一副江南水鄉的圖畫來呢!」

「嗯。」博爾濟吉特氏微微一笑,「這一下,他就會甘心為父汗效力了。」

「這……」皇太極輕輕地「哼」了一聲,「也難說呀。」

「難說?那父汗不是白白恭敬他一場……」

「那倒不至於。起碼在大事兒上能出個主意吧。」皇太極摸著自己的下巴思考了一下,「可是,再像打烏拉這樣地賣力氣,恐怕不可能嘍!」

「他這樣做,會惹惱父汗,會掉腦袋的。」博爾濟吉特氏擔心地說。

「他會保護自己的。」皇太極沉思著了說了一句。接著,他像是想起了應該說的事情,便回過頭來與博爾濟吉特氏商量說:「我想……他們建宅院,咱們是不是拿點錢啊?」

「你不是說,父汗承擔全部費用嗎?」博爾濟吉特氏問道。

「嗬,父汗現在是這樣說;真要是花得太多了,也會心疼的。」

「那,咱們這麼做……是為了啥?」博爾濟吉特氏像是不太理解皇太極的動機,臉上堆出了一副疑惑的神情。

「福晉。」皇太極注視著博爾濟吉特氏的眼睛,顯得十分鬼譎地說道:「龔正陸這個人,可能不會為父汗賣力了。可是,對於我們,將來那是大有用處的。我們一定要團結他,還要設法保護他。」

博爾濟吉特氏聽了,順從地點了點頭,說道:「好吧,我馬上去籌錢。」

山嶺間,一處江南水鄉式的宅院。

宅院門口的石柱上,篆刻了三個大字:駙馬園。

園子里,紅紙滿牆,嗩吶聲聲。在人們的笑聲中,正在舉辦著一場滿族皇家婚禮。

金瓶的頭上頂了紅蓋頭,在侍女的陪同下小心翼翼地走出了花轎。

龔正陸穿了一身滿族新郎服裝,在別人的引導下,上前迎接新娘。

努爾哈赤、代善、皇太極和諸貝勒、大臣分別按順序坐好。

婚禮開始了。

「傻柱子討喜錢」、「邁火盆」、「射箭」等風俗儀式一項一項地進行著。

夜晚。

白天的嗩吶聲樂漸漸隱去了。駙馬園裡顯得靜悄悄。

正廳的寢室里。燈火通明。燭光映照的窗紙上,顯出一個大大的雙喜字。

換了便裝的新娘子金瓶,斜偎在嶄新的床鋪上,好奇地觀賞著新房裡的裝飾。

兩個女僕整理好房間的擺設,說了聲「公主晚安」,恭敬地退了出去。

金瓶舒了一口氣,往後一仰,擺出了在馬廄里向龔正陸求歡的姿勢。

「龔正陸,你幹什麼呢?快點兒來呀!」她用腳將一雙繡鞋蹬在了地上,口裡著急地喊著。

「夫人,按照中原規矩,這個時辰我們應該敬祖宗啊!」龔正陸撩起了門帘,提醒她說。

「敬什麼祖宗?」金瓶仰在床上不耐煩地說:「白天我們拜了父汗,禮節就算完了。你怎麼又弄出這麼多的禮數來?」

「這……」龔正陸看到她的這副姿勢,像是想起了什麼,眼睛里充滿了厭惡的神色。

「來吧!」金瓶像是看到了他的神情,突然從床上一躍而起,拉住龔正陸就使勁兒地拽到了床上。

「夫人,你看你……」龔正陸不由地反抗起來。

「哈……今天晚上你還想拒絕我?」金瓶開玩笑似地將他按倒在床上,然後,順勢一個翻滾,壓在了龔正陸的身子上。

「夫人,你這是幹什麼?我……」龔正陸掙扎著說,「你聽我說呀!」

「說什麼呀?」金瓶看到龔正陸的樣子,不得不從他的身上下來,然後緊緊地拉住了他的兩隻手。

「金瓶,雖然說你是公主,可是,從今天起,我們是夫妻了。」龔正陸慢慢地說道。

「這我明白。還用你講嗎?」金瓶說著,把頭依在了他的胸前。

「按照規矩,結婚以後的夫妻應該做到:夫有夫德。妻有妻德。」龔正陸接著說。

「什麼夫德妻德?我們倆好就是了。」金瓶似是慾火難熬,不安分地動著手腳。

「這夫嘛,要成家立業,養妻育子……」

「嗯……」金瓶像是聽不進去了,「快點兒吧,還講……」

「這妻子嘛,必須要守身如玉,三從四德……」

「守身如玉?」金瓶聽到這兒似乎聯想到什麼,「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啊?」

「我是說……」龔正陸沒有注意金瓶的反映,繼續說道:「女孩子嘛,婚前一定要保持自己的純潔。婚後,更要忠於自己的丈夫……」

「龔正陸!」金瓶聽到這兒,頓時翻了臉,「你是不是說我在馬廄里那件事兒?」

「夫人,別誤會。」龔正陸立刻解釋,「我是說,過去的事兒,就算了。可是今後……」

「哼,『就算了』?你挺大度啊!」金瓶諷刺道:「告訴你龔正陸,我雖然是父汗的乾女兒,可是皇子哥哥們都喜歡我。今後,我願意和哪個玩兒就和哪個玩兒,你管不著!」

「你別生氣,聽我說呀!」龔正陸急忙勸說道:「我不是不讓你接觸男人。我是說……」

「說什麼?」金瓶氣呼呼地將他往床下一推,「今天我先申明,結婚以後你別拿出丈夫的架子來管我。今後,我願意出去騎馬就騎馬;願意出去打獵就打獵。願意和誰一起去就和誰去,你管不著!」

「你怎麼了?」龔正陸也禁不住氣惱了,「剛剛結婚就不守婦道!」

「去你的婦道!」金瓶氣憤地拿來床上的繡花兒枕頭往地上一摔,「本公主就這個樣,你要是嫌棄。去娶別的女人吧!」

「唉!」龔正陸重重地嘆息了一聲,跺了跺腳走了出去。

園子里。

近處,花木疏影,枝葉婆娑。

遠處,哇鳴悠揚,青山綽綽。

天上,一輪皎皎的明月。

地下,一個孤單的身影。

龔正陸站在月下,淚水盈面。

宮院里。

一陣陣歡笑的聲音從御膳廳里傳了出來。

廳里,擺了幾桌酒宴。

代善正在主持酒宴的禮儀。他舉了酒杯說道:「今天,是金瓶妹妹婚後回門的大喜日子。父汗高興,和我們兒女共同進餐。下面,先請金瓶妹妹和妹夫向大家敬禮。」

金瓶和龔正陸穿了新衣服,並排站在一起,向大家鞠躬。

努爾哈赤和皇子、格格們坐在了一起。看到小兩口。他樂得眯起了眼睛。

一家人歡歡笑笑,其樂融融。

「父汗,小婿蒙你厚愛,將金瓶公主許配與我。今後,還請父汗對我多加教誨。小婿感激不盡。父汗,請!」

「哈哈哈……」努爾哈赤開懷大笑了,「什麼教誨不教誨,下一步打葉赫,還要靠你為本王出謀劃策哪!」

「父汗,你真要出兵葉赫?」皇太極忍不住問了一句。

「海西四貝勒部,我們已經滅了三部,這個葉赫,還留它幹什麼?」代善咕咚咕咚地灌下了一碗酒。一邊晃著腦袋,一邊嗑嗑巴巴地說著。

「是啊,趁咱們現在兵強馬壯,乾脆一鼓作氣,踏平它算了!」莽古爾泰夾了一口菜,大大咧咧地說道。

「我提議……」阿敏立刻拿著酒碗站起來喊道:「為我們踏平葉赫,干一杯!」

「干!」

「干!」

……

人們喝光了酒,將碗「啪」的一下摔在桌子上。

侍女們忙不迭地又一碗一碗地斟上。

「駙馬,你看此事如何?」皇太極此時看了看上座的努爾哈赤,然後問道。

「呃,我不敢多嘴,不敢多嘴……」龔正陸掩飾著自己,端起了面前的湯碗。

「不。」努爾哈赤注意到了皇太極的眼神,催促道:「今我們就是一家人啦!有什麼話就直說嘛!」

「父汗。」龔正陸站立起來,說道:「葉赫與我們長期作對,打是該打的。可是,這葉赫比不得輝發、哈達和烏拉;今天的形勢,也比不得昔日了。」

「你是說,如果我們動它,會有麻煩?」努爾哈赤追問道。

「父汗,你知道,明朝的邊境政策,歷來是『以夷制夷』。如果我們滅了葉赫。誰還能制約我們建州呢?」

「明朝會幹預?」皇太極猜測道。

「去他媽拉個巴子!」代善大手一揮,「不就是撫順那個小『游擊』楊汝達嗎?他要是出兵幫著葉赫,咱連他們一塊兒打!」

「大貝勒,你這麼說,豈不是與明朝開戰了?」龔正陸反問道。

「咱們父汗要做天下霸主。對明朝開戰,還不是遲早的事情?」代善撇了撇嘴,理直氣壯地說道。

「父汗。」龔正陸看了看努爾哈赤,恭敬地問道:「你確有此意?」

努爾哈赤稍稍矜持了一下,接著便果斷地點了點頭。

「如果這樣……我們不妨先和明朝的軍隊較量一次。」皇太極見縫插針地建議道。

「可……我們這樣做,會落個叛逆的罪名啊!」努爾哈赤瞅了瞅龔正陸,似乎還不敢輕易允許。

「他們欺負我們這麼多年,我們也該報報仇了!」阿敏不服氣地說。

「對,報仇。」此時的莽古爾泰已經喝紅了眼,「咱們不能老是怕他呀!」

「既然海西三部我們可以破,為什麼這葉赫和明朝就打不得呢?」代善揚起手,質問著龔正陸。

「大貝勒,打仗不但要軍力強盛,而且必須做到師出有名。」

「龔正陸,你想說什麼?」努爾哈赤問道。

「父汗,下一步我們無論是打葉赫還是抗拒明朝,都必須先做好一件事情。」

「什麼事兒?」

「建國稱汗!」

「對!」

「對!」

「對!」

……

聽龔正陸這樣一說,人們都樹起了拇指。

「嗯!」看到大家的情緒,努爾哈赤一下子站了起來,當即說道:「龔正陸,你今天晚上留在宮裡。」

深夜。

在明亮的燭光照耀下,努爾哈赤還在與龔正陸商議著建國事務。

「建國之要,先明人事機構。中原歷朝皆設六大部,每部各設大臣……」

「不需要不需要……」努爾哈赤連連擺手說,「我們現在的八旗制度是軍政農工商合為一體,有貝勒和旗主各自管理,很方便的。不一定參照中原的樣子吧?」

「可是,既為國家,必有君臣啊。你既為君,下無臣子怎麼可以?」

「這幾大貝勒,皆我兒孫;不可以作臣子看待嗎?」

「父汗,兒孫雖然忠誠於你。卻只可封王,不可作臣使。」

「封王……」努爾哈赤想了想,「你說的有道理。那這臣子如何設置好呢?」

「既有了八旗,可設八位大臣。每旗出一人,處理行政事務。另外,還有負責刑罰、禮儀、宮廷內衛方面的人選……這是必須要考慮的。」

「嗯,我看這樣……刑事方面,設幾個訴訟大臣吧;禮儀,可由人兼顧;戶、兵、工商之事,暫時就由貝勒們按照八旗制度各自分管。至於這吏治管理……」努爾哈赤襯思了半天,最後還是盯住了龔正陸。

「父汗。」龔正陸看到努爾哈赤像是有意於自己,立刻跪下懇求說:「小婿只可為你出謀劃策,至於官職,萬萬不可授我。」

「為什麼呢?」努爾哈赤捋著鬍鬚問。

「小人不過是你剛剛招贅的乾女婿。目前寸功未建,若要封官,只怕眾人不服啊!」

「好吧!此事兒暫且不提了。」努爾哈赤微微一笑,「那,這些貝勒、大臣的人選……」

「父汗,請看……」說著,龔正陸從努爾哈赤的桌案上拿來一張官職圖說:「四大貝勒,肩負重任,且又要稱職孚眾,必須以軍功為先,應當從皇子皇侄中選出。訴訟大臣,應當以對父汗的忠誠和軍功資歷,從大將中選出。其他官員,應當從現職優秀人員中選拔。」

「說說具體人選。」

「好。小婿以為:可命代善為大貝勒,阿敏為二貝勒,莽古爾泰為三貝勒,皇太極為四貝勒貝勒。命額亦都、費英東、何和里、扈爾漢、安費揚古為五訴訟大臣,可同聽國政。何和理處事公正,可主持刑事;額爾德尼通曉儀節,可兼顧禮事。另外,除八位辦事大臣之外,還應再設糧庫官十六人,具體侯選人,都在這名單上。這樣,軍事、聽訟、理財、行政皆有人管。我們的國政和官制就健全了。」

「嗯。」努爾哈赤滿意地微微一笑,接著問:「你看這國號?建元稱謂?還有我的尊號……」

「父汗,此等儀禮之務,請交給額爾德尼去辦。他會比我們想得更好、更周到。屆時,你審核把關就是了。」

「那……大汗宮的修繕?」

「可交大貝勒代善總理。」

「典章制度的事兒?」

「可由四貝勒承辦。」

「宮廷侍衛?」

「當然是費英東最合適了。」

「好哇!」努爾哈赤讚賞地看了一眼龔正陸,頗為自得地說:「看來,這朝政用人就像戰場上調兵遣將一樣,誰擅長幹什麼就讓他幹什麼才對呀。」

「父汗英明。」聽了努爾哈赤的話,龔正陸恭敬地作了個揖。

大汗宮。

初春的陽光,照耀著修飾一新的大汗宮院。

宮院里,金碧輝煌的尊號台上,插了鮮艷的八面旗幟。

尊號台前,鑼鼓齊天,宮樂齊鳴。

八旗子弟兵排齊全副儀仗,簇擁御駕。

文武百官,司禮人臣,分別鵠候兩旁。

畫外音(字幕):公元1616年,明萬曆44年,努爾哈赤經過多年奮戰,終於統一了東北女真各部,在建州赫圖阿拉城宣布成立大金國,史稱「后金」。

儀仗隊擁著努爾哈赤升至大殿,就位於中間綉金團龍的大座椅前。

八位大臣從眾人中走了出來,手捧勸進表文,跪在努爾哈赤面前。

侍立在努爾哈赤身側的文官額爾德尼接過八位大臣跪呈的表文。隨後宣布:「經八旗貝勒及大臣共議共請,天奉我主努爾哈赤尊號:『撫育列國英明汗』」。

眾人們聽罷,一齊高呼:「大汗英明,英明大汗;大汗英明,英明大汗……」

在人們的歡呼聲中,汗王下了御駕,龍行虎步地走近香案,對天行禮,焚香告天。

歡樂的樂曲中,諸貝勒大臣恭恭敬敬地向汗王行三跪九叩禮。

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王妃格格們笑逐顏開地齊齊跪拜。

尊號台內。

汗王遍視階下朝拜的人群,突然皺了眉頭,向站立在一旁的代善問道:「金瓶公主怎麼沒來?」

代善躬身答話:「父王,兒臣以為,金瓶公主不過是你的乾女兒;她沒有資格前來朝拜。」

聽了代善的話,汗王臉上顯出不悅之色。

此時,站立在殿側的博爾濟吉特氏急忙用胳膊肘捅了捅身旁的皇太極。

皇太極心領神會。他看了代善一眼,急忙上前勸諭:「父王,金瓶公主雖然是你的義女,卻是你心中所愛;今日父王登基,理應前來參拜。」

代善急忙上前反駁:「如果讓金瓶公主前來參拜,那……她的丈夫來不來呢?四貝勒,請你不要忘記:龔正陸可是個漢人哪!」

皇太極立刻接過去說:「龔正陸雖然是個漢人,卻是父王親自為金瓶公主選擇的良婿;倘若為此疏遠了他們,有負父愛和親情啊!」

汗王聽了這番話,點了點頭。

代善看了看汗王的臉色,隨即請示:「父王,你的意思……」

汗王哈哈一笑,說:「代善啊,今天是個大喜的日子,人多好熱鬧啊!」

代善聽到這兒,立刻大喊一聲:「宣金瓶公主、駙馬龔正陸上殿朝拜!」

鼓樂聲中,嬌艷無比的金瓶公主攜瀟洒俊秀的駙馬龔正陸行至殿前,向汗王大禮參拜。

看到一對小夫婦,汗王的臉上綻開了笑容。

貝勒、大臣及福晉們看著二人參拜,臉上都顯示出喜歡的神色。

二人拜畢,待要退殿,殿上突然有人喊了一聲:「慢!」

金瓶公主與駙馬一驚,急忙迴轉了身子,恭候聽令。

額爾德尼走向前去,用宏亮的聲音宣了一道臨時旨意:「龔正陸聽封……」

聽到這句話,眾貝勒大臣們都吃了一驚。

額爾德尼的聲音響徹了宮殿:「駙馬龔正陸,從今天起,大金汗王封你為『御前駙馬』!」

受封的龔正陸神色顯得十分恐慌。他匆忙跪倒,顫抖地喊了一聲:「謝父王!」

看著眾人吃驚的樣子,金瓶公主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月夜,山岡下。

一陣馬蹄聲由遠而近。

月光下,代善與金瓶公主的馬從不同方向馳來。

兩隻馬頭碰在了一起。

金瓶公主一邊勒著馬,一邊著急地問:「大貝勒哥,這麼晚找我,有急事兒?」

代善不緊不慢地跳下馬來,陰沉著一張臉問金瓶公主:「金瓶,你可知道,父王為什麼要封那個小白臉子為『御前駙馬』嗎?」

金瓶公主想了想,說:「他平時喜歡擺弄詩文,現在又天天教皇子格格們學習漢文。父王此舉,是表示對文化人的喜愛吧?」

代善「哼」了一聲,「事情沒那麼簡單。」

金瓶公主不解地問:「那是為了什麼?」

代善沒有回答金瓶公主的話,卻焦急地問:「父王這幾天可曾召見他?」

金瓶公主搖搖頭:「……沒有哇!」

代善嘆了口氣:「你讓他騙了。」

金瓶公主一驚:「騙?他敢騙我?」

代善說:「據我的密探報告,父王曾兩次秘密召喚他,他卻推病不出。」

「不能吧?」金瓶公主半信半疑地說:「父王找他幹什麼呀?」

「建國大事結束了。下一步,他們可能要研究『立儲』人選了。」

「什麼,『立儲』?」金瓶公主吃驚地問:「這麼大的事情,父王找他?難道說,父王要他參與機要,襄理國政了?」

代善無奈地點了點頭,然後從懷裡掏出一包東西,說:「金瓶,這是金條兩塊。請你務必轉交給駙馬……」

金瓶公主看見月光下閃閃的金條,急忙推辭說:「大貝勒哥,你這是幹什麼呀?」

代善毫不理會對方的神色,心事重重地說:「送他這份禮物,是表示我代善從今之後不再歧視他了。只要他能把我推薦上去,我代善另有重謝!」

金瓶公主咬了咬牙,不服氣地說:「哼,有我在,看他敢推薦別人?!」

代善嘆了一口氣,把金條往金瓶公主懷裡一放,說:「唉,現在的『御前駙馬』不是從前的漢人龔正陸了。我們不能再欺負他了。我看啊,自從張一化老人去世,父王身邊就沒有了貼心的軍師;這個『御前駙馬』,要成為父王信任的人啦!你呀,得用甜言蜜語攏住他的心才行啊!」

此時,金瓶公主卻動情地往代善的懷裡一撲:「大貝勒哥,可是,我們怎麼辦呢?我想你,想得難受啊……」

代善拍了拍金瓶公主的肩膀:「好妹妹,現在不是我們談情說愛的時候啊!」

「不!」金瓶公主的胳膊纏了代善的脖子,呻吟著將嘴唇湊了上去。

二人擁抱著倒下了。

身邊的馬兒無意地一聲嘶叫,驚動了山上一個走路人。

不遠處的樹下,一位衣著華貴的女人突然停住了腳步,順著馬嘶聲好奇往這兒看了一眼。她正是皇太極的福晉博爾濟吉特氏。

看到代善與金瓶公主在親熱,她立刻扭頭走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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吏部天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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