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南柯一夢
金花正陶醉在大自然的美景中,玲瓏的話著實讓她吃了一驚。
她驚愕地說:「你說什麼?我們不是人?那是什麼?難不成是妖精?」[搜索最新更新盡在;玲瓏說:「看你說的,我們怎麼可能是妖精,我們是仙,是神。你原本就是此山間掌管黑色曼陀羅花的仙子。而我是掌管四明山萬物的女神。當年,你所居住的那棵黑色曼陀羅花被日本鬼子挖了去,想帶回日本國去種,是一個游擊隊隊長捨命救了你。他就是楊樹的祖先。為了報恩,你求神明將你送到人間。由於我的疏忽,令你險些落入異邦,被神明降罪,貶落人間成為了你的母親。」
金花說:「不會吧,是不是弄錯了?我爺爺家不是省城祖傳的名醫嗎?怎麼會和四明山扯上關係?」
玲瓏說:「你錯了,錢鈞儒的父親並不是錢家的親骨肉,當年,他的祖父來到四明山採購藥材,沒想到半路上遇見鬼子,被當作了四明山游擊隊的南下特派員抓了起來,由於嚴刑逼供,被打殘廢了,不能再生育。是那個游擊隊長帶人打下了鬼子的據點,救了他的命。在一次戰役中游擊隊長夫妻雙雙英勇犧牲,為了報恩,他便收留了游擊隊長的兒子當作自己的親生兒子。由於鈞儒的祖父死得突然,這件事,沒有人知道,就連他父親本人都不知道。順便說一下,雷鳴的曾祖父,也是那個游擊隊的一名戰士。」
金花恍然大悟。原來這一切在冥冥中都早有定數。
她說:「可是,為什麼要兜這麼大一圈?直接認親不就得了?」
玲瓏說:「這裡面的很多恩冤情仇,不是幾句話就能說清的。我想,這些年你已經親身經歷種種磨難,看清了人類的貪婪,醜陋,殘忍和不擇手段,已經掩蓋了他們善良的本性,神明就是想用這些磨難來考驗你堅韌不拔的意志。你做到了。」
金花說:「哦,原來是這樣。」
玲瓏略帶憂傷地說:「高處不勝寒,姆媽一個人好孤獨,好留戀我們在一起的那些日子,如今,你已經功德圓滿了,該是回來的時候了。」
金花好想一輩子都依偎在姆媽溫暖的懷抱里,可是她又一想,不行,我還有好多的事沒有完成。我沒有和雷鳴哥結婚,給他幸福。沒有親眼看見阿爸洗刷冤屈,平反昭雪。沒有幫助阿香實現心中的願望,當上模特。沒有將小蓮娶回家,沒有······
想到沉浸在幸福中那些即將團圓的親人們,和深愛著她的雷鳴,因為她的離去會又一次跌進絕望的深淵,陷入悲痛,她的心就像被撕裂開來般的疼痛,她不能夠那麼做。因為,她有太多太多的不舍,太多太多的放不下。
她搖著頭說:「對不起,姆媽,我不能這麼自私,不能在這個時候棄他們於不顧,不能回來。」
玲瓏笑著說:「我知道你的心思,就像當年我和楊樹,比翼雙飛,情比金堅。可是,仔細想想,那都是過眼雲煙,怎麼能和長生不老,永葆青春相比?你如果放棄了這次機會,今後可能就永遠回不來了。」
金花堅定地說:「我不在乎。」
玲瓏見她心意已決,知道無法說服她。當年,如果不是受到了黑皮的侮辱,她也絕不會拋下楊樹離開。那種痛,那種不舍,那種絕望,那種無奈,她何嘗不知道。可是,為了金花的前途,她又不得不這麼做。
她說:「如果我執意要留下你呢?」
金花說:「不可以。」
她轉身就跑,不小心絆在了樹根上,一個跟頭摔了出去······
當她再一次睜開眼睛,天已經放亮,擋不住的陽光從窗帘的四面八方透了進來,照得房間紅彤彤的。
金花想揉揉眼睛,可動彈不得,她眯著眼睛看著自己身上綁著的繩索回想方才發生的事,原來是南柯一夢。
當她的眼睛適應了,她驚訝地發現,自己竟然被關在了一間漂亮的婚房裡。紅色的窗帘,紅色的桌布,紅色的床單,紅色的被子,就連沙發也被蒙上了一塊大大的紅毯。
這個地方我見過。她覺得眼熟。對了,她想起來了,是守候受傷的雷鳴時,在醫院裡做的那個夢。這裡應該是錢進用來和芙蓉結婚的新房。自從芙蓉拒絕他后,他就再也沒有來過這裡。
可是,她明明記得,夢中,房間里還有錢進,有明晃晃的尖刀,和自己一身的鮮血。難道是錢進站在了錢鐸一邊,殺了我?難怪姆媽說我該回去的時候到了。
她開始胡思亂想。想得最多的是趕緊想辦法逃走,或者通知雷鳴和哥哥來救她。她知道,如今的金家,一定亂成了一鍋粥。
忽然,她聽見了有鑰匙開門的聲音。
不好,錢鐸回來了。金花連忙閉上眼睛,裝作睡著的樣子。
門被打開了,錢進走了進來。他徑直奔到了客廳的寫字檯前,從抽屜里拿出了手機。可是,手機沒有電了,他必須充上電才能夠用。
「電源去了哪裡?真是越急越要添亂。」他一面嘟囔,一面拉開了窗帘,開始四處亂翻。
這不是錢進的聲音嗎?他果然來了。聽見了錢進自言自語的說話聲音,金花睜開了眼。
總算找到了充電器,錢進忙插上電源給手機充電。
在充電期間,錢進肚子有些餓,見時間不早了,打算先去樓下的小飯店填飽肚子,再上來拿手機去一趟醫院,向浩宇報到。
走過卧室的門口,見門關著,他隨手推了推門想,奇怪,門怎麼鎖上了?一定是媽媽來過了。
他認為是母親怕他破壞了她精心布置的新房故意鎖上的。
金花不知道外面到底有幾個人,也不知道錢進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出現,是否和錢鐸狼狽為奸。她只有一個信念,就是逃跑,去公安局揭發錢鐸。
錢進吃飽了飯,估計手機電也充得差不多,剛想回家去拿,就見一個熟悉的身影鬼鬼祟祟地閃進了大樓。
這不是爸爸嗎?他來這裡做什麼?錢進想。
自從這個房子買了以後,錢鐸從來沒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