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兩蠱相爭

17 兩蠱相爭

17兩蠱相爭

柳如煙看著眼前的男人,怎麼也不能把他跟甄妃聯想到一起,甄妃恬靜溫婉,不食人間煙火,似天仙下凡。這個男人,滿臉瘡孔,矮小,瘸腿,這樣的男人怎麼會是甄妃的師兄。

「你幫我查出芷妃娘娘的死因,我就幫你。」柳如煙恢復平靜,她一直以為,對她下毒和害死芷兒的是同一人,卻沒想到是這種情況。

「芷妃娘娘當時向侍衛表露真情,宮裡很多人看到了,當時我也在場,芷妃娘娘的目光里透露出濃濃的愛意,當時的場面極為感人。」甄玉亭說道。

柳如煙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我不想聽這個。」

「娘娘,你試想一下,芷妃娘娘當著眾人的面,拉著侍衛不讓走,那流露出來的真情不像是假裝的。但據我所知,芷妃娘娘與金將軍感情深厚,就算芷妃真的愛上別的男人,也應該是金將軍而不是一個侍衛。」甄玉亭分析道。

「你的意思是芷兒當時鬼迷心竅了。」柳如煙大驚。

「不,我懷疑她中了降頭,有一種愛情降,中了這降頭的人會對一個人極度迷戀,不能自拔,不過這種降術只有幾個月的功效,時限過了那被蠱受迷的人,就會漸漸清醒回來。」甄玉亭說道。

「愛情降?我以前怎麼沒聽過,只聽說過用降頭害人,卻沒聽說降頭術還可以這樣用。」柳如煙猜疑地看著甄玉亭。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除了愛情降還有一種拆散降,男子或女子欲使對方引起愛慕的情感,愛情降是極靈驗的。如夫有別戀,降頭師可使愛情降與其妻,給丈夫像新婚時一樣的愛她,和好如初,或作拆散降,使其夫見了其它異性即有惡感而不歡而散,或暗賂外婦的傭人,將拆散降之物暗藏外婦床榻之中或食物里,能使其夫改變心理一見外婦便討厭。」甄玉亭認真地說。

「看來真有此事,你的意思是芷兒中了愛情降,感覺這種降頭女人用的多,降頭師會不會就是個女人?」柳如煙沒有想到,對方用心如此險惡,如果是芷兒是被人害死的,金王一定會追查,可是這種死因,金王必定不管。

甄玉亭看了柳如煙一眼,緩緩說道:「我只是推測而已,我覺得這個降頭師很可能還在宮中,至於降頭師的性別不太好判斷。之前有人行刺你,還對你下毒,你不想找出真正對你不利的人嗎?我不是你的敵人。」

「但你也不是什麼好人。」柳如煙冷冷地說。

「娘娘,現在我們是同一陣線上的人。」甄玉亭說道。

「好吧,如果你幫我查出芷兒的死因,我就幫你。」柳如煙極不高興地走出了雨煙宮,喜兒正在逗雨煙宮門前的太監小德子。

「喜兒,回宮。」柳如煙冷冷地說。

小德子低著頭,喊著恭送娘娘,喜兒連忙跟了上去,見柳如煙板著臉,不高興的樣子。

「娘娘,你臉色不太好,在裡面看到什麼了嗎?」喜兒試探性地問。

「沒,沒有,我什麼也沒看到,你問這個幹嘛?」柳如煙覺得有些奇怪。

「聽小德子說,雨煙宮經常半夜鬧鬼。」喜兒說。

「別瞎說,這個世界上哪裡來的鬼,走吧。」

離開雨煙宮的時候,小德子將一個小袋子遞給了喜兒。走了沒多遠,柳如煙便停下腳步,說:「剛才小德子給了你什麼東西。」

「娘娘,你怎麼知道?」說完喜兒從袖筒里將小袋子拿了出來,心裡卻在想,難道柳妃娘娘背後長了眼睛不成,她明明沒有回頭,卻知道小德子給了她東西。

「什麼東西?」柳如煙問道。

喜兒笑嘻嘻地說:「娘娘,其實也沒什麼,就是芷妃娘娘生前種的一棵桔子樹結了很多桔子,奴婢剛看見了嘴饞,小德子就給奴婢摘了一袋。」

柳如煙目不轉睛地盯著喜兒手中的袋子,裡面的桔子是芷兒種的桔子樹結的果實,柳如煙伸出手,顫抖地接過喜兒手裡的袋子,眼淚不自禁的流了下來。

柳如煙輕輕地拉開袋口,金潢色桔子進入眼帘,黃澄澄的非常耀眼。柳如煙從袋子里拿出一個桔子,桔子的表皮並不光滑,摸起來感覺到凹凸不平,柳如煙把捏著桔子,思緒也飄的很遠很遠。

事情終於出現了轉機,柳如煙知道是誰對自己下的蠱,找到下蠱之人,就等於是找到解蠱的方法了。既然這個甄玉亭不肯解蠱,可以命人先把他抓起來,說什麼也不能讓這個甄玉亭跑了。

「喜兒,雨煙宮有個小偷,你快找幾個人把小偷抓起來。」柳如煙說道。

「有小偷嗎?奴婢讓小德子去抓。」喜兒說道。

「不行,你以前見過這個小德子嗎?更何況一個小太監怎能抓住一個小偷,你快去找人,我在這兒看著。」柳如煙催促道。

喜兒一溜煙跑遠了,柳如煙躲在雨煙宮的不遠處的一棵大樹後面,靜靜地觀察著雨煙宮的動靜。

不一會兒,甄玉亭出來了,不知道他跟小德子說了什麼,然後轉身離開了。柳如煙心一驚,原來他和小德子是一夥的,還好沒讓小德子進去抓他。

甄玉亭的出現證實柳如煙的之前的猜測,下蠱之人並非甄妃,柳如煙決定跟蹤甄玉亭,看他到底去哪兒?

跟了一段,甄玉亭突然停住了腳步,哈哈大笑起來,說:「柳妃娘娘,出來吧,鬼鬼祟祟跟著甄某作什麼?」

柳如煙靈機一動,走了出來,忙說:「不知道甄師傅住在哪裡,我好告知甄妃娘娘,讓你們師兄妹團聚啊。」

「告訴你我住在哪裡,你不帶人來抓我才怪。」甄玉亭笑道。

柳如煙打量著甄玉亭,他雖然身材矮小,但如果真動起手來,自己沒有全勝的把握,喜兒找人怎麼還沒來,柳如煙心急如焚。

「你不用等了,你那個搬救兵的小宮女沒那麼快回來,如果娘娘沒什麼事的話,請回吧,再跟著我,休怪甄某不懂得憐香惜玉。」甄玉亭放出狠話。

柳如煙心一驚,只好作罷,「甄師傅慢走,別忘記我們的約定。」

「不會忘。」

柳如煙站在原地,看著甄玉亭越走越遠,待喜兒帶著侍衛趕來的時候,甄玉亭早就沒影兒了。

「娘娘,小偷呢?」帶著侍衛在雨煙宮四處找到了一圈什麼人也沒看到。

「小偷跑了,帶小德子回去問話。」柳如煙說道。

「小德子不見了。」喜兒小聲地說。

「不見了,繼續找,一定要找到小德子。」

吃晚飯的時候,侍衛回話,還是沒有找到小德子,小德子這個人就像憑空消失了一般。柳如煙不放心,對喜兒說:「安排幾個人趟雨煙宮,好生照看桔子樹,冬天快到了,記得提前做好防凍措施。」

「奴婢這就去。」喜兒興高采烈的跑了出去。

柳如煙從袋子里拿出一個桔子,輕輕地撥開桔子的外皮,一陣清香撲鼻而來,頓時讓人感到清爽無比。柳如煙拿著桔子的果肉在燭光下一照,果肉晶瑩透亮,果肉上的水珠,如同一顆鑲嵌在瑪瑙里的水晶,使果肉看上去水靈靈的,十分誘人。

柳如煙笑了,喃喃地說:「芷兒姐姐,你看,這桔肉多美,穿薄紗,只有脫去薄紗才看見它的真面目。」

柳如煙看著橙色的桔肉,拿一些放入口中,一口嚼下去,桔子汁溢滿她的嘴巴,酸溜溜,甜津津,令人回味無窮……她輕輕地閉上了眼,輕輕品味。

就在這個時候,喜兒回來了,沮喪著臉,柳如煙感覺有些不對勁,問:「喜兒,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

「娘娘,那棵桔子樹被人砍了。」喜兒低著頭,不敢看柳如煙的臉。柳如煙癱坐在椅子上,手裡的桔肉也滾到了地上。

「娘娘,你沒事吧,您別難過,明天春天桔子樹一定會發芽的,樹根還在。」喜兒安慰地說。

「你們都下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柳如煙回想著近來發生的事情,為何太醫沒有檢查出來她已中毒?她第一次毒發的時候,甄妃為她排除,並未排凈毒素,可太醫卻說蠱毒已解。結果所有的人都懷疑蠱毒是甄妃下的,金王大發雷霆,將甄妃禁足。太醫真的不知道蠱毒沒有解,還是有意嫁禍甄妃?如果真的是有意嫁禍,太醫又是受誰指使的呢?看來,有必要找太醫問話。

秋夜月當頭,微涼,幽幽光輝,那柔柔的、軟軟的、淡淡的月色照在柳如煙略顯蒼白的臉上。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柳如煙相信,明年的春天桔子樹的樹樁上一定會發出新芽,是誰這麼狠心,連最後的一點念想也沒有留給她,她一定會讓傷害她和芷兒的人受到應有的懲罰。

月光灑落下來,園子里出現一片朦朦朧朧的美麗,遠近的樹木、樹葉、草尖、彷彿罩上了一層白色的薄紗。柳如煙趴在窗台上,望著窗外發獃,月光下世界變的虛無縹緲,眼前的一切景色,似夢似幻,似實似虛。

突然,柳如煙感覺胸口發悶,手上的青筋也鼓起來了,血管膨脹,疼痛難忍,身上似有無數條蟲子在爬。柳如煙知道蜈蚣蠱發作了,沒多久,身上又有了另一種痛,被針扎般的疼痛。

「喜兒,喜兒,快,送我去清風閣。」柳如煙大聲喊道。

喜兒聽到叫喚,連忙走了進來,看到柳如煙皮膚表層有很多黑線條在蠕動,害怕的後退了兩步,「娘娘,你這是怎麼了?」

「別多話,快送我去清風閣。」柳如煙靠著牆壁,緊緊地捂住胸口,感覺胸口越來越沉悶,一口氣提不上來。

「來人啦,快來人啦,準備轎子。」喜兒邊跑邊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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奪權寵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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