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節 心猿意馬

第九節心猿意馬

她笑了，很開心也很好笑的神態，俯下身來在我的前額上吻了一下，然後笑著說："睡覺吧，聽話啊！"說完她站起身走到門口，回頭看看我之後笑一下，關了燈說聲，"晚安！"然後輕輕帶上門下樓去了。

我撫摸著被她剛剛親吻過的地方，感覺有點痒痒的，未免有點心神不寧起來，身體下面也不由自主地有了反應。我滿心的羞愧，強迫自己安定下來，不去胡思亂想，過了一會才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我醒來之後去洗漱，李雨阿姨已經做好了早飯，看見我下來就笑著說："洗漱了就來吃早飯吧。"

我洗漱了出來，去媽媽的卧室里看，媽媽已經醒了，在床上坐著，臉色有點蒼白。我這時候就生氣起來，我說："媽，你看你像什麼樣子，醉得一塌糊塗，倒在街上都不知道，我都替你害臊！"

媽媽顯然有點不自在，她說："媽媽沒有想到那酒那麼厲害，以為不會醉的。"

我羞憤地說："叫你別喝酒別喝酒，你就是不聽，在外面喝醉了，被人抱來抱去的，你覺得好么？"

李雨阿姨這時候過來對我說："小強，不要這樣和媽媽說話！"

媽媽雙手捂著臉，有點痛苦也有點羞愧地說："對不起小強，是媽媽不好。"

"誰要你說這些，我是要你改了這種毛病！"我說。

李雨阿姨勸我說："好了，小強，去吃飯吧，吃完該去上課了，讓媽媽休息一下。去吧，啊，乖，聽話。"她扶著我的肩膀，把我推出來，然後把門關上了。

我在外面站了一會，吃了點桌子上的早點，然後去穿好衣服，離開家門去上課。

做集訓的時候，李雨阿姨來了，和往常一樣領著我們訓練。完了之後，她來到我跟前，欲言又止的樣子，接下來她給我整理了一下練功服的領口之後，就離開了。當時全班所有男女同學都在看我們。李雨阿姨這一舉動完全是下意識的，顯然她有些話想和我說卻沒說出來。說實話，我有點難堪，卻掩飾著不讓人看出來，走到一邊去拿過飲料喝著，好像什麼事也沒有。

出了那件事之後，媽媽一直有點羞愧，也就不再出去了，天天在家呆著，除了處理學校的事情之外，就是給我和李雨做飯，在門口接送我和李雨阿姨上課或者是下課。李雨阿姨又天天住在家裡和媽媽在一起，不回她的宿捨去了。我找了個機會悄悄問她："阿姨，你和我媽媽又和好了對吧？"

李雨阿姨聽了我這話之後眼皮一動，探究性看著我，然後就有點難堪起來，紅了臉說："你小孩子家，胡說什麼呢？"

我笑了，故作神秘地說："我呀，什麼都知道，也什麼都不知道。"

她也笑了，卻瞪著我，一副咬牙切齒的神態："你要是敢胡說八道，小心阿姨扁你。"說完突然拿起個什麼東西打我。我趕緊逃到外面，回頭朝她做個怪相，然後跑了。

李雨給我們教會了吉賽爾里的婚禮雙人舞之後，大家一連學了幾天，都有些膩了。這天放學后，李雨來家裡和我們一起吃完飯，她幫媽媽收拾的時候，我就去自己房間里寫作業。一會李雨來了，她打開電腦玩五子棋。我寫完作業，過去看她玩。她下完這盤之後就關了遊戲，打開一個視頻說："小強，這個視頻你好好看看，多看幾遍，把裡面的動作記熟。"

這是基洛夫芭蕾舞團演出的天鵝湖，視頻里播放的是王子和奧傑塔在湖邊的那段雙人舞，很著名的一段雙人舞，美輪美奐，堪稱經典，視頻里的表演是大師級的水平。我看了一遍之後問她："是不是下面我們要學這段？"

李雨說："是的，你先記下了來，明天我們先排練一下，以後給學生們做示範。"

我笑了："你總是讓我和你先練出來，給同學們做示範，那我也就是老師了對不？"

李雨笑了："你呀，比別的同學先學一步，算是半個老師吧。"她摸了摸我的頭，然後下去和媽媽說了一下，回她宿捨去了。

我又把那段視頻看了幾遍，仔細揣摩記住裡面的動作，然後繼續玩遊戲。過一會又繼續看那段視頻，把整個過程牢記在心。

第二天晚上八點，我和媽媽說了一聲，然後拿了塊巧克力，一邊走，一邊吃著，朝著舞蹈室走去。到了那裡，李雨已經到了，拿著筆記本電腦和錄像機，正在掏鑰匙準備開門。我趕緊過去把她手裡的筆記本電腦拿過來，她開了門進去，等我進去之後，她把門關好了，然後打開燈。空蕩蕩的舞蹈室只有我們兩個人。

我去更衣室里換好了緊身衣和軟底鞋出來，她已經換上了緊身衣，正坐在那裡穿舞鞋，高跟涼鞋放在一邊。

我一邊活動熱身一邊看著她。她換好硬尖舞鞋之後，姿態優雅地站起來試了試，然後把頭髮盤好。我最喜歡看她這時候的姿態，那種氣質，那種優美的姿態，簡直讓人著迷。她盤好頭髮之後，走到桌案旁邊把筆記本電腦弄好，播放那段天鵝湖的雙人舞。我們一邊熱身一邊看著，過了一會她問："記下來了么？"

"馬馬虎虎吧。"我說。

"馬馬虎虎可不行，一定要記牢了，整個過程不能出錯的，懂么？"

"懂了。"

"那我們開始吧。"她說完把音樂打開，然後走到那邊去。我走到這邊來。她隨著音樂邁著舞步走到中間，輕輕地跪伏在地上，伸出柔軟的雙臂放在腳前，像一隻息棲在水面上的天鵝那樣優美。我走過去輕輕拉住她的雙手，把她扶起來輕盈地旋轉。這段雙人舞是優美而又抒情的，王子和奧傑塔在湖邊互述衷情，纏綿而又憂傷，我扶著她旋轉，幫助她一隻腳尖穩定地站立，把她高高地托舉起來，還有纏綿的擁抱和扶持。這段舞蹈有大約五分鐘長，第一次排練，雖然動作配合不那麼默契，有些地方配合得不到位，特別是她的身高和我差不太多，當她立起腳尖的時候，就比我高出至少十厘米，做吊臂旋轉的時候，我要在上面抓住她的手提著她旋轉，就有點高度不夠；儘管這樣，我還是把整段舞蹈一次就完成了下來，中間沒有因為記不住動作而中斷。這段舞蹈她是很熟悉的，主要是帶我，讓我學會。

李雨很吃驚也很開心："你太棒了！"

她不知道我為了記住這段舞蹈動作，已經看了無數次的視頻，也一個人獨自模仿排練過，我就是要給她一個驚喜，讓她知道我是多麼優秀。

面對她的驚喜，我卻做出不以為意的表情："既然要學跳舞，記不住動作還行？"

她重新打開音樂，我們又一次排練了起來，這一次比上一次又明顯進步了很多，一連幾次排練下來，就已經配合得相當不錯了。最後一次她用自動錄像機把我們的動作錄了下來，然後打開播放，看看有什麼地方動作不到位。

她邊看邊說："你的動作不錯，站位也可以，手好像沒有抖，說明還不那麼吃力，就是表情不好，一副愣頭愣腦的樣子，注意要表情高貴，帶點憂鬱，這樣才能表現出王子的氣質。"

我說："這是排練，又不是演出，要是真的演出，下面幾千觀眾，自然就高貴憂鬱起來了。"

她笑著打我一下："你就知道狡辯！再看這裡，你的動作有點緊張倉促，動作僵硬，注意這裡要從容不迫，動作自然流暢，才能顯出王子的風範。"

我說："這裡是要在你倒下的時候趕緊一隻手托住，我怕不小心摔著你，所以才緊張。"

她說："不要太緊張，只要注意力集中，就可以穩穩地托住，要自然一些，一緊張就不好了。"

"我知道了。"我說。

她接著又說："你看這裡，托舉的時候，你要先身體下沉，再向上用力，這是說明你力量不夠，要直接一下就托舉起來，雙臂不要彎曲，動作連慣流暢，一氣呵成。你這樣說明你力量不夠，托舉太吃力，要加強力量訓練才行。"

"那我以後就經常托舉你，時間一長，肌肉發達，肯定力量就夠了。"我說著突然一下把她高高地托舉了起來，覺得並不是她說的那麼吃力。

以前，張大海曾經對我們進行過魔鬼式的訓練，讓我們全體男生做俯卧撐做的累得死去活來，讓我們練啞鈴練到精疲力竭，讓我們做旋轉跳躍做到暈頭轉向，讓我們劈叉劈得不會走路，張大海這樣狠狠地虐待我們，與其說是為了讓我們提高水平，倒不如說是對社會不滿，拿我們泄憤。所以我們班上九個男生，個個肌肉力量都不錯，就是大頭差點。

李雨被我舉在空中，吃驚地笑著說："別淘氣了，快放我下來！"

我才不放她下來呢，就一直把她高高地舉著，她"咯咯"地笑個不住，最後她輕巧地把身體一旋轉，我就舉不住了，她輕盈地落地站穩，然後把我耳朵擰了一下以示懲罰。我"嘿嘿"地笑著。

她說："剛剛說的你記住了么？"

"記住了。"

"那就再來一次，注意糾正啊。"說完她打開了音樂，我們又排練了起來。

到了十點多，我們結束了排練，觀看最後一次的錄像，這次她很滿意："進步很大，很像那麼回事了。小強，你真的很棒哦！"

我說："有大明星做老師，能不棒么？"

"別驕傲啊。今天就到這裡吧，明晚再排練一次，就可以給大家做示範了。"說完她進更衣室里去換衣服。

我走到男生更衣室里去，換了衣服出來，看見她已經走了，就走到裡面，找到她剛剛換下的緊身衣，放在鼻子跟前聞著，一股很好聞的體味讓我心裡痒痒的。不覺下面有了反應。剛剛和她在一起排練，接觸她美麗的身體，聞到她馥郁的香氣，我一直都有些心猿意馬，卻不敢流露出來，假裝什麼事也沒有，這時候她走了，我就拿著她的緊身衣開始吻著，有著無盡的遐想……

我正在親吻的時候，聽到後面有響動，我回頭一看，李雨正站在門口看著我。我當時的情景全都被她看在了眼裡，她吃驚得呆了。我一下子臉紅了，感覺無地自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她這時候轉身就走，卻又回過身來笑著對我說："祝賀你，長成大人了！"那表情熱情洋溢，笑容動人，像是日本電影里的明星。說完她就走了。

我一臉的羞愧，放下她的緊身衣，走到外面去。她站在門邊電閘那裡等著我，我出去之後，她進到更衣室里去，把那件我剛剛親吻過的緊身衣放進手提袋裡，然後出來拉下電閘關了燈，出來把門鎖好。她對我說一聲："早點回家休息啊。"然後就快步走了。

我回到家裡，媽媽正在看韓劇，看見我回來，她就說了句："怎麼這時候才回來？"我說："排練去了。"說完我進了衛生間，無精打采地洗了個澡，然後出來陪媽媽坐了一會，就回自己房間里去。

剛剛的事情讓我一直很羞愧，幸虧李雨處理得很好，給我一個台階下，讓我不至於那麼難堪。這方面她是成熟的，這讓我很感激她。

但一想到她拿走了那件緊身衣，我就滿是羞愧，心裡充滿了煎熬，好像自己難以見人的醜事將要被公佈於眾一樣。

第二天晚上排練的時候，我讓媽媽和我一起去舞蹈室。我和李雨排練的時候，媽媽就在旁邊觀看。媽媽早時候也是專業的芭蕾舞演員，對芭蕾很內行，她看我們排練，可以進行一些指導，但排練進行到一半的時候，媽媽接到一個電話，她就先走了，留下我和李雨兩個人繼續訓練。

由於昨天的事情，我一直有些不好意思，所以也不說話，只是一言不發地和她排練著。但她一直都在對我微笑，好像根本就不知道昨晚的那件事。

休息的時候，她坐在墊子上，脫下硬尖的舞鞋，輕輕地揉著有點發紅的腳尖，那姿態非常的恬靜優雅。我坐在跟前看著她，她朝我笑了一下，繼續地揉著；我也脫了軟底鞋，把腳底翻過來，幾年舞鞋學下來，我的腳底磨出了一些老繭。不光是我，全班男生都差不多。

李雨看了看我腳底的老繭，笑了一下說："是吃了一些苦的呢你。"

我笑一笑沒有說話，這時候就把自己的腳和她的腳放在一起比大小，女人就是女人，我的腳比她大多了。她也和我比著腳的大小，好像很有趣的樣子。比完了腳之後，我又拿著她一隻手和我的手比著，我的手大而寬厚，她的手又小又柔軟，細細長長的，很白凈，十指纖纖很漂亮。我有點愛不釋手，就拿起來放在嘴上吻了一下。她笑著把手收了回去，有點害羞的樣子。我嘿嘿地笑了，大起膽子把她摟住，她抗拒著推打著我，卻笑著，沒有生氣的表情，我抓住她的雙手摟著她，嬉皮笑臉和她鬧。她突然臉色一變，威嚴地看著我說："別沒大沒小的，再淘氣我就惱了！"我不敢再鬧了，只好放開她老實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