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三犬鎮一戰充分顯示了乾坤堂弟兄們交戰的實力。
八百名好手就是好手,無論是兵仗進退、街道暗巷配合襲擊都經過了相當的歷練。
黃百嚴、黃天賀所率領三犬鎮的人馬根本不是對手。半個時辰而已,他們已經被迫退到陰陽地。
「黃氏兄弟──,我們是看在同為中原人的份上不想趕盡殺絕。」夏兩忘叫嚷道:「棄投降,既往不咎。」
「聰明的就收手吧!」
夏停雲飄身在一片白花上昂然臨風而立,道:「我們不想傷及無辜,要對付的只是修羅天堂。」
黃百嚴雙目一睜,回叫道:「少廢話,有種就攻過來,別那兒貓哭耗子──。」
「哼!難道你們想弄得你爹一手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三犬鎮變成廢墟!」
閻如來朗喝道:「黃百嚴、黃天賀──,你們做困獸之鬥也不能撐多久,何不留下一條命來為黃家傳后?」
一陣沉寂。
黃奇嚴自生下來便負有領導三犬鎮的重責,至今尚未有妻室。
至於黃天賀則是日日夜夜想對自己的兄長取而代之,所以年到三十也尚未有娶妻生子。
閻如來這段話倒是挺動人的理由。
在那個時代,絕後的重責可沒人擔得起!
「你說這話是沒用的。」
黃天賀回聲叫道:「我們身上都中了玄天五濁木的毒受人控制,橫豎是一死不如一戰──。」
原來秘先生那老賊用了這麼歹毒的手段!
「所有人員準備──。」黃天賀在那端下令道:「三犬鎮是我們的地方,絕不允許外人入侵我們的地盤。殺光他們!」
「是!」
三犬鎮如今所剩的人雖然只有近百,但是一番交戰不僅費時而且又得損兵折將總不是善事。「難道真的沒有可以解決的辦法!」玄天五濁木的毒沒有人可以解,看來我們也只有一戰了。「陸醒苦笑了一聲,道:「跟他們兄弟怎麼說也是舊識,真下不了手。」
「現在不是談交情的時候了。」夏兩忘喝道:「人家攻進來啦!」
可不是,眼前三犬鎮的人馬呈現扇形全力往自己這方沖了過來。
眼看是不可避免的一戰,驀地在黃氏兄弟的背後有一道身影竄起──挾帶著耀目奪魂的劍光。
康洗心!
康大先生的劍足以在千軍萬馬中取敵人將領的首級。
眼前並無千軍萬馬,所以他一劍橫飛竟是同時砍殺了黃百嚴和黃天賀兩兄弟。
這個斗然的劇變立即瓦解了三犬鎮的士氣,也完全瓦解了他們的攻勢。
誰會想到康洗心會在個時候出手?尤其是每個人都以為他已經死了,卻又能揮出這神來的一劍!
黃氏兄弟的首倒翻在地上,康洗心使出今生最後一劍也倒了下去。
這是拚命的一劍。
拼了老命也要盡情脫舞出的一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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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中的毒太深了,已經是沒救啦──。」
「你這一劍一定可以流傳江湖千年。」
「真的?我……這一劍……很好!」
「是,非常……完美!」
「我……一直有個……心愿……想跟當今的柳……夢狂一戰……。你……你們說……我那一劍跟他……跟他有沒有得比?」
「有,絕對有!我們都相信就算柳大先生在這裡他也會同意的……。」
「那好……那好……我……放心了……。」聲音到後面越來越低、越來越輕。但是,嘴角有笑容!
一個人死的時候嘴角還能有笑容,這並不簡單。
最少,比痛苦的人好的太多了。
所有的人都靜默了片刻,看著這位三十年前天下第一劍最後的容貌。他們看,是因為真正的兇殺才剛開始!
生死林、人間世就在眼前假山的暗門後面。
有誰能夠保證自己這次一定能活著回來?
又有誰能夠保證自己死的時候能像康洗心在上掛著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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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林內生生死死殺聲動天地。
「怎麼一回事?」柳帝王邊戰邊進,耳聽後頭喊殺之聲嘆氣道:「看來夏小子他們沖了進來。」
「我們要不要等他們?」宣雨情拍飛了兩名殺手,問道:「合起來一起進攻,還是先搶進那間木屋。」
木屋,已在身前三大處在枝幹間隱約可見。
「你們兩個先擋著,由我先衝進去。」
柳帝王交代一聲,便如飛電越空往那間神秘的奈何屋闖去。兩旁,宣雨情和潘離兒硬擋!
柳帝王已是竄到了林子盡頭,眼看就可以出去。此時,頂上兩聲喝響便是有一雙刀自左右砍了下來。
這是又沉又厚的紫鱗金刀,揮舞起來威力無窮!
柳帝王翻身略退避開了這兩刀,左右雙拳各自擊在對方的胸膛上。
意外的是這兩個人捱了這一下竟然還能安然的落地守住出口不讓柳帝王有機會得以跨出。
是一對六旬左右的老者!
「原來是人生、人死兩位林中護法刀使。」柳帝王嘿嘿笑著:「二十年不見,是老了不少啦!」
「你是那一個,怎麼認得我們?」
「我叫柳帝王,二十年前來過一趟待了一年。」
「柳帝王?」人生皺眉沉吟道:「是不是和兩個姓夏的、一個姓皮的一起被送進來的那個柳帝王?」
「好記性,正是在下!」
「哼,二十年來沒你的消息以為是死在林里了,原來是偷跑出去。」人死重哼道:「正好,今天上門送死!」
話說刀至,兩人一左一右的又夾殺過來。
這對老傢伙可不能輕視,在二十年前如此,二十年後也是如此。
不過,二十年後的柳帝王和二十年前是大大的不同!
刀飛人倒,柳大公子出林如若無人之境。
「抱歉了兩位──。」
柳帝王長笑,已是出了生死林立身於奈何屋之前。
「進來呀!」
唐糖的聲音從裡面傳出來:「你不會膽寒了吧?」
柳帝王微微一笑,昂首道:「柳某人一向膽子大膽氣更大。不過,人是懶了一點總想用簡單的法子解決。」
「哼,我的機關布置在這裡,天下可沒有人敢說簡單這兩個字!」
「你錯了!」
「錯了?哈哈哈,那你進來試試!」
「這條路是一定要走,不過可不用賣命。」柳帝王自懷中取出四顆如指甲片大小的黑丸子輕聲笑了。
「你……那是什麼東西?」
「是庸大先生送給在下的『動地翻』火彈。」柳帝王哈哈兩聲大笑:「如果你不想被活埋就快走吧!」
果是如說,柳帝王將那四顆「動地翻」彈向屋子的四備角落。剎那,巨大的響聲和著火之力把奈何屋全給翻了過來。
角度取的好極了,火威力發揮的淋漓盡致!
叮叮噹噹的,在火焰硝煙中可以清楚的聽到原先木屋所在處正發出這樣的一串響聲。
「那位唐姑娘一定氣昏了。」
潘大美人也到了身旁來笑著:「一十八種機關卻沒有半樣派得上用場──。」
「所以說懶人也有好處──。」宣大美人也到了身旁嘻嘻笑道:「最少他們會動腦筋想法子省力。」
「行了,別取笑我啦,咱們後面的路還有的走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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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那麼大意讓柳帝王輕易的毀了奈何屋?」語氣中有相當責怪的成份,正是出自凈世三使之一杜不言的口中。
「哼,你怪我什麼?」
唐糖翻了翻白眼道:「誰曉得庸救那老頭子死就死了。還把那麼多的秘密說給了他知道……。」
「庸老頭也真夠狠!」說話的是三使之中的龍高天,恨恨道:「好歹是一場兄弟,竟然叫個外人來對付我們,而且用的又是這麼毒辣的手段。」
「這能怪誰?」唐大小姐沒好氣的道:「我怕的是萬一他也知道風口的秘密,只稍那麼一堵大伙兒全完啦。」
「不成、不成,這事不能讓它發生。」
杜不言搖頭道:「無論如何我們要阻止他才行。」
「這個還用你說。」唐糖嗤哼道:「萬一讓他闖進了人間世宣布知道風口的秘密,到時所有的人全聽他的我們就更慘了。」
「那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趁他現在正通過十二重獄地道的時候想法子阻止他呀!」
這裡是一座風情絕佳的閣樓,地道的出口就是這兒。
從樓上往下望去,街道樓房並列酒樓茶坊不少;甚至,小橋流水、沿街賣販也不少。
十足是人間世!
在城鎮的後方,也就是這山谷的中央正聳立了一座百丈高山。
高山被層層濃濃的雲霧終年蓋住,很神秘。
那裡,就是修羅天堂的總壇──混沌未明處!
據說山的外圍是由以前的四大天王和四異鬼王所掌管,真正總壇所在則是在山腹裡面,唐糖沒有進去過,人間世的人也沒人進去過。
那裡,只有大天人有資格去!
但是在這個時候,唐糖卻很想去看看。這是一種好奇心,另外就是她想見見那位欺騙自己母親的男人到底是長生的那付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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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重獄地道攻到第六重的時候柳帝王不得不喊休息。
「真累,向下往上攻不但麻煩而且困難加倍。」
潘離兒也擦拭著額頭上的汗喘氣道:「當初設計的人可聰明了,沿山建關活活會累死人的……。」
「就怕後面會更煩──。」
宣雨情回頭看了一眼來路,道:「方才一關一關的往上攻,越是後面就越多的機關和敵人,真不知道後頭還有些什麼。」
這時他們是不能不休息。
打從進生死林以前和秘先生對陣開始就一路消耗了真力。
以他們目前的情況大約只有以前七、八成的功力。
柳大混是個聰明人,「要走更遠的路就得好好休息才行。」他說:「最好呢,是等到姓夏的他們到來打頭陣。」
「你真壞。」宣雨情笑罵道:「人家到了這裡也不輕鬆。」
「什麼不輕鬆?咱們可提在前頭開了平坦大道。」柳帝王哼哼叫道:「如果說連爬這一段階上來都喊累那真是沒天理了。」
「沒天理的事多了!」
夏停雲從後面探出頭來罵道:「哥哥我在後面善後一路幫你押陣竟然背地裡遭人罵!這是什麼世界!」
這年頭真是好朋友見面不相互罵兩句是不會開心的!
「後面的情況怎樣?」宣雨情邊笑邊問著。
「生死林已經被剷平了──。」夏兩忘也湊熱鬧過來,道:「幸好有陸醒這小子在,總算是少了很多麻煩。」
柳帝王點了點頭,接著問:「弟兄們死傷如何?」
「情況還算良好,」閻如來及陸醒也陸續到了身旁,邊說邊往上頭看去。「我們大概死傷了百來名左右……。」
回答話一半,忽然上頭滾下好幾顆用厚紙紮的大紙球來。
怪事,紙球可砸不死人的,幹嘛不用石頭!
「有詐!」
也不知道是誰大叫一聲,便是個個上下左飛奔躲命去了。
那幾顆紙球滾到了下邊正好撞上乾坤堂的那些精銳好手。
剎那,紙破翻展竟由裡頭成群成群的湧出毒蛇來。
那些毒蛇都好像叫人激怒了似的遇人就咬,蛇信伸吐的嘶嘶之聲和坤堂弟兄們怒斥慘叫之聲交雜在山洞裡回湯成一片動魄的聲音。
柳帝王雙眉挑起,雙腿一彈便是往上搶攻。
在轉彎處有一座突伸的平台,正有人在那兒操縱機關打算推動真石頭落下壓人。柳帝王真怒了!
「你們可真狠──。」
他斥聲出手,一朵玻瑰飛出瓣往三十二片。
隨瓣之所至,那些漢子紛紛栽倒。柳帝王方是搶佔了上去,驀地有人冷哼道:「好身手──。」
三個字入耳,整片平台的地面忽然收縮起來。
不,不是收縮而是柳大混眼前踩腳的位置然是一條大蛇!
那蛇真大,單是一顆眼珠子就有咱們柳大公子的頭大,前後加起來最少也有六、七丈之長。
蛇頭頂上坐了一個瘦小的黑老頭正是方才冷哼說話的那個人。「老夫冷蛇仙來領教帝王絕學──。」
柳帝王這下那有不退的道理?
那條蛇尾一掃下來少說也有千斤之力,凡是人類沒有人吃受得起。
柳帝王退,那蛇頭便往下探了過來,張大著血盆巨口直衝向下面這些人吐出惡臭之氣。
「我的媽呀!」夏停雲叫道:「柳小子你去那兒惹來這條無毛畜牲?真嚇死人了。」
「可不是!」陸醒接叫道:「那上頭的老頭子叫冷蛇仙。不但武功詭異,他座下的這條『人間鬼龍』更是難纏──。」
「誰要惹它了?」
柳帝王一邊閃躲一邊叫道:「是它餓了找我的……。」
「哈哈哈,鬼龍的確是餓了!」冷蛇仙在蛇頭上哈哈狂笑,獰著表情道:「各位的內力深厚正合它的味口。」
當下只見大蛇在這通道擺首弄尾直搞得柳帝王他們一干人左躲右閃。但見的是,無論蛇頭蛇尾所掃過的石壁面,無不碎石紛飛嘩啦啦的直落。
「怎麼辦?」有人問。
有人問可沒人回答的出來。是啊!這傢伙在上頭一擋可沒有人能越雷池半步。再加上此地狹窄根本沒有空隙可鑽。
「只有把它引到下頭的生死林去……。」
夏停雲和夏兩忘雙雙竄身向前,「我們的輕功最好,由我們來負責。」
但見得是他們兩人一左一右飛身到頂壁,看準了飛劍擲出直刺蛇眼。
那條鬼龍君雖然閃過了第一記的攻擊,但是沒料到身前柳帝王會突然拔身而起一掌插劈出狠狠的打斷了它的一根毒牙!
鬼龍君痛極怪叫,嗤嗤之聲直響動得滿條地道都是,趁這一亂,閻如來提刀彈身,他先雙足一蹬壁面橫斜一刀砍下。
這一刀砍得好,刷的一下將鬼龍君的蛇信砍斷。
鮮血噴,鬼龍君大痛之下滿地翻滾。
「停!停!畜牲──。」冷蛇仙在上頭吼叫直想把它控制下來。卻是鬼龍君已如發狂,那冷蛇仙根本呼喚不得。
一陣亂石紛飛,鬼龍君痛極失常全身撞向了岩壁竟是硬生生的把冷蛇仙壓死在岩壁上。
這個變化大大出乎眾人意料之外,不但是冷蛇仙不明不白的死了,那條鬼龍君亦叫一大塊落石砸中了七寸要害直挺挺不動!
「真是命大──。」
柳帝王累的直喘氣,「要不是這樣,把它引到下頭的生死林,一路又不知道有多少死傷……。」
這個不能不說是老天幫忙。
否則就算是引到了生死林也未必能殺得了這怪物。
「他奶奶的,這後面到底還有多少關?」夏兩忘心有餘悸的喘氣問著:「陸小子,你有沒有簡單的法子通過?」
「這裡是十二重獄地道,已經過了七關!」
陸醒緩緩吐出氣,好片刻才道:「最後那五關各是奇人異事,只要通過了便可進入人間世……。」
「廢話!」
夏停雲哼道:「問題是能不能不戰放行?」
「可以談談──。」陸醒點頭道:「柳小子知道風口的秘密,大可以跟他們交涉!」
「那是最好的了──。」
宣雨情、潘離兒這兩位美人也被方才的情景嚇得花容失色,催足道:「那就由你在前頭帶路招呼吧──。」
這節骨眼上已經是不分誰先誰后,陸醒二話不說搶先拾階而上,只見他拐轉西了片刻忽然對著一顆突出壁面的棱石道:「金木水下土五行神君聽著,我是陸醒--。」
對著石頭說話,他是不是瘋了?
柳帝王曾經領教過唐糖,他知道是有這一回事兒。果然,石壁中紛紛來迴響:「陸醒少廢話了。」
「有種就闖關過來,我木行神君的『八十一斷』等你!」
「哈哈哈,我火行神君的十四九毒煉也差人來烤──。」
一陣陣嘲笑的聲音在四周岩壁回燙響著。好陸醒面不改色,微笑回聲:「各位,你們長年的守在這暗不見天日的地道是為了什麼?」
這一回可叫五行神君全沉默了下來。
「因為你們當年在生死林時身中奇毒所以不得已不在這裡看守是不是?」
陸醒輕輕嘆了一口氣,接道:「只有天地匯氣才能壓抑住他們身上的怪毒。但是,你們有沒有想過天地匯氣如果大開湧入只要三天三夜的時間你們就可以解毒--。」
「小子,少騙我們了!」金行神君叫道:「歷來有那一位大天人會笨到這樣?」
「不錯──,」土行神君接道:「誰不想控制生死林和人間世?又怎麼可能放了我們,那他當什麼大天人!」
陸醒清了清嗓子,對那塊棱石道:「各位請聽小弟一言──,在我身邊這位柳帝王兄弟是受先大天人所託……。」
「哼!哼──,是不是庸救?他死了!」
「是!被秘先生所殺!」
「真的?」好幾人同聲問。
「如有虛假,我陸某願天打雷劈!」陸醒以十分堅定的語氣道:「大天人臨終前囑咐了風口的秘密給柳兄弟……。」
「那位是柳帝王?」棱石傳出了聲音。
「在下便是。」柳帝王往前道:「方才陸兄所說的沒半句假話,庸大先生的確是死於秘老賊的玄天五濁木之下!」
「好可惡──。」水行神君怒道:「當日姓秘的要我們聽從他的指揮而且保證不傷害『大天人』,想不到反言!」
「水行兄弟,目前是片面之詞──。」火行神君道:「我們也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如何……。」
這話也是有理。
柳帝王一笑,「各位要如何才相信?」
「既然有陸醒說話在前,我們多少相信你一點──。」火行神君回道:「不過,最好的方法就是你把風口打開!證明你果真是受得大天人的囑託。」
「行!」
柳帝王朗笑回道:「在下現在就出到外頭陰陽地的秘處為各位打開風口……。不過,希望到時五位能遵守信用放我們過去。」
「柳公子這點你放心。」木行神君道:「只要你證明有這個能力打開風口,我們不但不會為難你而且在出十二重獄地道后,在人間世那邊還會幫助你!」
「君子一言──。」
「駟馬難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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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留在這裡看著變化,打開風口的事由我跟夏小子去就行了。」
柳大混混要出來前說這句話原本是不當會有一回事。
所以,他們哥倆三個愉愉快快的東穿西走出了生死林。方才一陣的砍殺,沿路所見生死林都快變成了斷木林。柳帝王搖了搖頭,笑道:「看來你們是真的很拚命過!」
「笑話,那一招一式都是搏命的事!」夏姓兩兄弟沒好氣的話著,已是來到了入口,按下機關。
假山暗門打開,外頭的時辰正是新月初落晨曦欲起之時。
三個人飄身出來,忽的是全數仆掩在地。
他們可瞧見了有一個人獨坐在陰陽地的黑石亭里正用一種很奇怪的姿勢舉著一根棍子向亭頂。
這廂望去,棍頂舉的方向是亭頂正中的位置!
「是姓秘的那老賊──。」
夏停雲皺眉道:「這老小子瘋啦?幹啥!」
秘先生不會瘋,柳帝王剎那腦中閃過一念,驚叫道:「糟啦!那老賊打算吸收六十年一次的天地交匯之氣!」
「沒錯,肯定是想吸收一甲子難得的天地真氣來加強他的內力!」夏兩忘哼哼道:「無論如何,我們要擺平這件事。」
他正想出手,俄然有一道人影先到了亭子前。
冬七寒!
「秘先生你練的情況怎樣?」冬七寒朝亭中的秘先生恭敬揖身道:「這附近七寒已經安排了四煞九幽他們十三人各率領十名好手布置在左右護法,秘先生可以放心練功!」
「很好。」
秘先生在亭子里回道:「目前天地匯氣初具,方是略有一些弱氣在凝聚而已,必須等得東方日出彙集天地陰陽之地方可大用。」
冬七寒點了點頭,道:「秘先生還有沒有什麼吩咐?」
「沒有人。」秘先生仍舊維持那個舉棍的姿勢動也不動的回道:「七寒──,我知道這回是你最後一次幫我的忙……。事成之後你就回到大漠去娶妻生子別再管武林的事了。」
冬七寒輕輕一嘆不再言語!
「現我們要怎的做?」夏停雲皺了皺眉,抬眼望去倒真見到不少人影在黑石亭外閃動。
「無論如何也不能讓秘先生得手。」柳帝王沉哼道:「再說天地匯氣被吸入玄天五濁木不但是武林的浩劫,眼前生死林、十八重獄地道、人間世就有大難……。」
他一嘆:「依庸救所說,裡頭的人沒有一個可以生還!」
「這幫人挺不好對付的,萬一拖延了時間就更不好。」夏兩忘建議道:「我們不如來硬的,把裡面的人調出來全力阻止這件事。」
柳帝王點了點頭,「你進去叫他們出來接應,這兒由我和你兄弟先搗亂一番。」
他們這回不得不謹慎從事是因為事態實在嚴重,而且四煞九幽在塞外都是鼎鼎有名的人物不好對付。
柳大公子和夏停雲相互使了一個眼色便各自左右潛遁以極快的身法接近那座黑石亭。
「什麼人?」
四煞之一的冰天煞沉眉喝道:「別縮頭縮腦的,出來!」
「好耳力。」柳帝王嘻嘻一笑竄身飄過了冰天的頭頂往亭子方向搶進。
立即,雪地煞、寒風煞自前方拔空而起相攬。
柳帝王在對方身影初動時已是變化了一個身法,斜里竄偏折了一個翻身閃過他們兩人的攻擊依舊往亭子方向直進。
另外那端夏停雲正遭受到「翻、覆、滅、絕、亡、死、不生、不想、悲」這九位兄弟的圍殺。
他們「九幽」是同一父母所生,原本是察罕魯氏族的人;後來為了行走中原武林方便便立一個「趙」姓。
當下只見咱們夏大公子在九幽合攻之下手忙腳亂大是施展不開來。
這九個兄弟彼此心意相契,合搏之術極好。夏停雲雖然輕功絕頂但是在人家九個人同心合力之下,壓根兒接近不了亭子。
「柳兄弟,你放棄吧!」
冬七寒擋住了柳大混混苦嘆道:「你現回頭以後我們見了面還是朋友。」
「冬七寒你何必為虎作倀!」柳帝王劍眉一挑很嚴肅的道:「你難道忘記了自己的身世來歷?」
「我沒忘,但是也不是不知報恩的人。」
冬七寒正色的回道:「秘先生待七寒如父子,無論如何我不能不幫他這一次。」
柳帝王冷笑道:「所以你就甘願天下蒼生受苦?」
「不會的,」冬七寒搖頭道:「秘先生只是想在中原成立一個門派,並沒有任何別的野心。」
「你這麼相信他?」
柳帝王看了亭子里的秘先生一眼,哼道:「我可不!冬七寒如果你現在不讓開,那隻好領教秘先生傳給你的武功了。」
長長一嘆,冬七寒朝柳帝王背後的三煞道:「你們都別出手,這一戰是我和他之間的事!」
柳大公子可沒有時間耗下去,眼見晨曦曙光已露天魚肚白,便是長喝一聲大步向前。
冬七寒沉聲吼聲,亦是跨步迎來正是以雙拳對應柳帝王的雙掌。兩道人影以極快的速度交撞。轟然一聲巨響,雙掌雙拳結結實實的硬幹!
冬七寒只覺受到自己這雙手臂的骨骼好一陣子酸麻略後退了一步。忽的頂上一暗便是叫柳帝王搶往亭子而去。
「你太不光明磊落了──。」
冬七寒反身相追邊叫道:「武未比何以藉機搶路?」
「別怪我──。」柳帝王在前頭回聲道:「不得已!」
正說著間前面又攔出一人,正是四煞之中最冷酷的凍殘煞。
一雙青冥慘綠的雙山抓來,口裡呵著冷霧沉笑道:「不管你是誰,見到了我就得死!」
柳大公子當然不信這句廢話,左指一彈已將原要用來阻止冬七寒的攻射向凍殘煞的雙爪。
玫瑰鮮紅,雙爪青慘;兩相交接的很快,一雙青冥爪勉強突破了紅瓣紛飛的罡氣,卻仍叫那玫瑰梗打翻了在地上睜著不信的大眼。
這一點暫緩已讓冬七寒和三煞追上!
「喂──,你們可別以為人多可以欺負人少啊。」假山那邊傳來夏兩忘的呼喝,只見得一大群人涌迫而出。
初曦東來,射向黑石亭頂。那座黑沉沉的亭子竟是自頂端罩下一片金光把整個亭子里籠蓋了進去。
奇景!
種種變化在同一剎那發生,柳大混口裡大叫:「快點,時間緊迫別讓那老賊得逞!」
冬七寒亦揚聲叫道:「守住亭子四周,讓秘先生能心無旁騖的完成收氣大法。」
當下是一攻一守,數百人以亭子為目標的纏鬥起來。
柳帝王一瞪冬七寒,喝道:「你真是無可救了!」
冬七寒苦笑回道:「各事其主──。」
「好,那真的就不客氣了!」
柳帝王搶身進攻,冬七寒捨命相迎,這回是見真工夫的出手。但見得他們兩道身影各逞變化在半空中分別攻出了六拳之多!
冬七寒絕對沒想到柳帝王的內力竟然深厚到這種程度!
以往,他觀察了許多次柳帝王的出手,總以為對方的招式重於內力,是利用極巧妙的手法和判斷力一招敗敵。
但是他錯了!
柳帝王真是不露相的高手,硬幹硬的六拳冬七寒只覺得胸口好一陣火熱,是對方的氣機貫入了自己的體內產生無可抵禦的爆破力。
冬七寒忍不住大大的吐了一口鮮血翻躺到地上。
倒下,猶且勉強抬眼看著柳帝王飄身上了亭頂,以口咬指在上面滴下了七滴血。
亭子里的秘先生原本已經進入忘我之境完全不知道也不理會亭外的變化。忽然,他覺得吸入玄天五濁木內的天氣匯氣倏轉攻向的往外散出。
秘生大驚睜眼,滿亭的金光已消失無蹤。再看看四周的戰況不由得大喝一聲急走出亭。
一出亭,五濁木倒轉散氣的現象亦為之停止。
「秘先生你怎麼不玩了?」柳大公子在上頭嘻笑道:「很出乎你的意料之外是不是?」
原來是柳帝王在搞鬼。秘先生雙眸一冷知道天地匯氣已被阻隔無可再用,而方才吸收的氣機尚未完全圓融於五濁木內,不由先尋一處隱密的地方將那天地匯氣完全收運用了再來找這幫傢伙報仇。
主意打定,並不理會柳大混在上頭的呼喊快身往三犬鎮外急竄。
「怎麼要走了?」柳帝王笑罵一聲自亭上翻身下來出手便扣向秘生那根玄天五濁木。
這廂閻如來和陸醒應付著四煞亦紛紛調過身來迫擊向秘先生。
三個人的出手都十分兇猛恍如是「三星伴月」。秘先生則是冷聲長笑,斥道:「憑你們也想對付老夫?」
大喝一聲秘先生往前跨步以棍代劍,奔勢如雷!
柳帝王和閻如來被對方的劍勢及五濁木所激出的惡氣所震湯,幸賴他們的內力修為深厚猶能定住心神偏身閃躲。
但是,陸醒是秘先生的第一目標運氣可沒這麼好。
直直的一棍當場撞刺在醒陸的心口重穴!
陸醒大叫一聲雙掌當胸一抓硬是拼著最後一口氣抓住玄天五濁木的這頭。
柳帝王、閻如來雙雙搶進!
秘先生大喝回身,棄棍出雙掌,罡風冷冽逼退了柳帝王和閻如來;自身則倒踢一腿將陸醒右肩踢碎。
再是一個挫身握住了五濁木的中段猛力抽出!
秘先生不愧是一代宗師,這些動作不但是一氣呵成,而且最後握住了五濁木的中段猛力抽出猶可變化退敵!
宣雨情、潘離兒雙雙自右側閃身出手。宣雨情的「帝王七巧弄魔扇」化成一道匹練用以鞭纏住秘先生那根五濁木的棍頭。
棍頭失去這一阻擋失去準頭,柳帝王飛空跨步雙拳猛力擊中了秘先生的雙肩。
以柳帝王的造詣,這雙拳的威力足以碎石斷木。
但是他沒想到秘先生的肌肉硬於石木,雖然這兩拳的氣機攻入了秘先生的心脈,但是卻仍有回手的餘地!
只見秘先生忍痛將口湧起的一口血噴向柳帝王,同時雙腿橫飛借身轉動擺脫了宣雨情黑檀扇的纏繞。
令人驚服的是,橫飛的雙腿有攻有守硬是頂下了閻如來和潘離兒的攻擊。
秘先生往外遁走,乾坤堂弟兄成群圍上;四煞、九幽亦紛紛搶進護主。剎時,刀光劍影好一陣砍殺。
夏停雲、夏兩忘飛身超越眾人直逼向秘先生。四煞則紛紛飛身而起全身阻擋。
六道身影在半空中互搶互攻,全是硬裡子打法。
那廂九幽搶堵了過來,宣雨情、潘離兒、閻如來三人向前,便是以一敵三陷入混戰。
秘先生看情勢知道大不利於自己,以四煞、九幽的武功絕對擋不住二十招。
計算一定,秘生直竄不停的往鎮外而走。
柳帝王早已死盯那裡肯放?正是飛身要追下,那料冬七寒真是捨命護主,硬拼了最後一口氣騰上半空攔腰抱住柳帝王!
「放手──。」柳帝王急叫。
「抱歉!」冬七寒口已噴血,卻仍緊緊抱著道:「就算死也得完成最後一件差事……。」
柳帝王雙手一點冬七寒的肩井穴,氣機鑽入對方的手筋鬆脫了抱勢。雙雙墜下!
一墜復起,柳大公子在半空四顧,卻是這一攔、一落、一起之間已經沒有了秘先生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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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勤白大漠的這一天,早晨似乎是特別的襖熱。應人間的一雙虎目看著這無垠的沙石,閃起一道又一道的冷光。
「柳帝王他們已經通過了十二重獄地道進入了人間世?」
他冷冷的問。
「是!凈世三使除了唐糖大小姐之外已全部尊奉他為大天人──。」
「唐糖呢?」
「不見蹤影,目前屬下正儘力派人尋找。」段九九恭身回道:「但是應大小姐那邊……
我們一直接近不了──。」
應無罪是個重要的人質,解勉道當然不會掉以輕心。
應人間哼了兩聲,道:「難道你不能把做法改一改?」
段九九一楞,恭回道:「屬下愚昧,請王爺指示。」
「解勉道認定我們的行動是劫救無罪──,」應人間哈哈大笑道:「如果我們把營救無罪的事變成是餌,反將暗襲敵軍之事為主。你認為會怎樣?」
段九九不禁十分佩服眼前這個古拉王爺的計謀。
自來從沒有人把「正事」營救人質轉過來變成「釣餌」的作法。此舉不但出乎解勉道的意料,就是自己這方恐怕也沒想過種以人質生命為賭注的作法。
「是──,今夜屬下調派好兵馬立即行動……。」
應人間竟然搖了搖頭。
「王爺的意思是……?」
「現在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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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大白天守衛的注意力反而最低。
漫長的夜晚才剛過去,接班與接替的都是睡眼朦朧。早起的有些人在外頭走動,所以沒有人會想到有人舍夜就日的來劫囚。
這批人是二十名蒙面的好手,正是應人間的「不回殺」殺手組織里精挑細選的好手。
他們掩殺而至,從四個方向五人一組的往中間那座鋼鐵骨架組成的囚室挺進。
急如風,動如火。
慘叫聲極快的引起這一區軍營的騷動。
「有人劫囚──。」這四個字如驚天動地般響起!
「有人劫囚?」
解勉道皺起了眉頭,轉向身旁的柳夢狂道:「以應人間的做事方法,劫囚只是一個幌子!」
柳大先生點了點頭,道:「或許他已安置大軍在不遠的地方。」
「哼哼,那行事向來只求目的不擇手段!」方圓介面道:「他可以不顧女兒的生死也要發動戰事……。」
解勉道沉吟了片刻,說道:「韓道在這方圓五里內早已安排妥當是不怕他們出兵攻擊──。不過,我怕的是應人間除了這點以外還別有所圖──。」
他正說著間,賀波子和容狀元同時由外頭入帳道:「前來劫囚的二十名殺手已盡被聞人名劍砍殺。」
另一個則道:「在西方五里處應人間發動大軍……。」
「果然是打來了。韓道應付的如何?」解勉道問。
「對方這兩路軍是由段九九和無相生所率領,」賀波子接道著:「依情勢看韓火火、無相先生、雲夫人那邊也將有所異動。」
柳夢狂淡淡一笑,道:「原來又是一個幌子──。」
解勉道排眉相視,問著:「柳大先生之意是……?」
「應人間來了。」
柳夢狂緩緩起身,「如果是全面大戰他一定已經趁著方才的混亂混進軍營內!」
柳大先生的話才剛說完,紛紛四面的探子已是趕到了這元帥營帳內恭身回報:「各處都有修羅天堂的兵隊進行我方──。」
解勉道虎身立起,道:「既然他們敢來我們又如何不敢戰?」他環顧四下,簡單的立即分派:「方圓前輩你負責東路,波子兄、狀元兄你們兩位協助南軍,由本人統領北軍直攻他們總部──。」
頓了一口氣,解勉道接道:「這元帥中帳則由柳大先生和聞人名劍兩人看管可行?」
沒有人有問題。
柳夢狂輕輕一笑,道:「唯一的問題是,主帥中帳可能要遷往旁處……。」
解勉道明白,「旁處」指的是囚禁應無罪的地方。
因為,應人間會親自往囚牢去劫救他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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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人間不得不佩服聞人獨笑手上那把劍。
「不回殺」是自己心挑選出來訓練的殺手,想不到遇上這把「獨笑鬼劍」竟像是牛拉朽木完全不堪一擊!
「很好──。」
應人間興起一較長短的氣魄,大步跨出直向聞人獨笑。
聞人獨笑沒有任何的訝異反而淡淡的笑了。
眼前是個好對手,他知道,所以一直都沒去打擾他。
「你知道我在這裡!」應人間點頭一笑,「很好,聞人獨笑不愧是聞人獨笑,知道本王爺一定會出面會你!」
聞人獨笑真的是笑了。
不管是朋友或是敵人,只要能了解自己而且有這個資格來了解自己的人就是聞人獨笑「喜歡」的人。
以前的柳夢狂是如此,現在這個應人間也是如此!
一陣北風俄然吹起,衣衫飄動。
衣衫動,但是劍卻不動穩如山嶽!
劍不動如山,是因為心不動!
柳夢狂來的時候就淡淡的站在那兒,他的眼睛看不見,但是他的身與心卻完完全全明白這兩個人間前所站立的姿勢、氣機運轉、心境空靈。
他明白他們,也知道他們明白他這個「外人」;同樣的,他們此間也相互明白。
這是驚天動地的一戰!柳夢狂輕輕笑了,現在誰也阻止不了他們的出手──因為,這是真正宗師之間的對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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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間世」看起來實在是跟外面的世界沒什麼兩樣。
沒什麼「兩樣」指的只是外相,眼睛看的耳朵聽的和外面的世界相同。但是不同的是,這裡的氣勢!
殺氣!
一柱冰糖葫蘆三十支里有一半是含藏劇毒另外一半則是十足精心製作的京城正宗好品。
連冰糖葫蘆都這般,其餘在任何一條街道上賣的東西無不是如此。別以為靴子、衣服沒事,十件有九件可能是致命毒浸染在裡面。
「東西是賣的有夠便宜──。」夏停雲一嘆又嘆,「但是件件要命,看來只有餓著肚子到渾沌無明處去了。」
「不成!五行神君曾經說過,想上渾沌無明處就得要有『出世令牌』才可以。」柳大公子搖了搖頭,道:「否則硬闖的話只怕死傷會相當慘重!」
「柳兄弟說的沒錯──。」
閻如來在前面回過頭來沉聲道:「乾坤堂的弟兄已近折損過半,我們八個人也傷亡了庸救和陸醒……。如果再強攻渾沌無明處的話只怕屆時就算攻了進去也守不住。」
宣雨情贊同這點看法,「閻兄說的有理。所以,我還是照規矩通過七殺三絕領出世令牌吧!」
「我有一塊冥大帝紫金令,」閻如來介面道:「依照修羅天堂的規矩──無論敵友,有令可通。所以閻某人是沒有問題!」
他頓了一口氣看了眾人一眼,又道:「修羅天堂有另外一條規矩,只要有天地人三道入壇牌具足就可以各帶十名親信進入渾沌無明處……。」
「若是只有兩面的話呢?」
「每張牌便可三個人進入……。」閻如來解釋道:「如果我們能拿到一面人間世的出世令牌配合上在下的這一面修羅紫金令,最少我們六個人便都可進入總壇--。」
夏兩忘偏頭道:「怎麼會有這條規定幹啥!」
「每個能進渾沌無明處的人都是足以獨當一面的人物。」
閻如來沉吟道:「他們都想讓自己的力量進入總壇內。同樣的,總壇也需要不斷的有新的力量加入……。」
他昂首噓出一口氣,道:「當時也有不得不定下這條規矩的理由──藉此可以將修羅、天堂、人間世三部份的人相互融合為一。」
「構想是不錯。」柳帝王點頭道:「所以,我們現在非得要看到一塊出世令牌不可……。」
人間世的出世令牌可不是那麼容易到手,必需要通過種種的考驗。
每通過一關就會有人給你蓋一個印。
十印俱足,令牌在手。
「沒什麼好猶豫的了──。」夏兩忘嘆氣道:「為了減少無謂傷亡只好由咱們六個去冒險啦!」
現在的問題是,由誰代表過這人間十難?
柳大混!每個人都指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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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鍋子老可是一點也不舊,漆是新刷桌椅也完全是十成新。甚至,連爐火上的鍋子也晶晶亮亮新的很。
「這是什麼意思?」
夏停雲嘖嘖搖頭道:「這麼新是幹啥!」
「去晦氣羅──。」店小二沒精打彩的道:「這年來那一個進來不是臉色發青全身變黑硬挺挺的被抬出去……。」
「原來是在去這晦氣,那豈不是一天到晚在重漆重弄嗎?」
「客倌──,你搞大錯啦!」
店小二嗤哼哼道:「咱們是有人通過了才要去這晦氣!」
有這種事?什麼話嘛!
「通過的人是誰?」
「一位姑娘──。」
「女的?」柳帝王松眉一挑,「是不是姓唐?」
「當然是羅,這件事已是滿城皆知啦!」店小二哼道。
柳帝王點頭一笑,走向爐火上的六個熱騰騰的鍋子,鍋子里各自放著一塊肉在炸,一模一樣。
「六個裡面有五鍋有毒……。」店小二瞧見有人上門,精神可來啦,直笑嘻嘻的道:
「好好的看,好好的選──。」
六個鍋子五個毒,那一個是沒毒的?
唐糖是憑那一點選對?
柳大公子淡淡一笑,將頭往下一湊這裡聞聞那邊聞聞,忽兒間已是大笑的取了其中一鍋道:「這個……。」
他說著也不理會店小二的反應便熱燙燙的一口塞入嘴裡大口的嚼了起來。
「我的媽呀!」
是店小二大叫:「老闆──。咱們又得要花錢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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