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煩惱臨門
凌渡宇和卓楚媛從特別通道離開機場時,金統和里察以恭候英雄凱旋歸來的熱情迎接他們。
登上金統的車子后,金統哈哈大笑道:「那鬼東西在哪裡,待我將它搗成碎粉,以後就再不會因它而煩惱了。」
凌渡宇淡淡道:「我怎知道它在哪裡?」
金統和坐在前座的里察同時失聲叫道:「什麼?」
卓楚媛代凌渡宇把事情解釋清楚后,加重語調道:「事實只有我們四個人知道,無論任何人問起,必須椎說渡宇已把它藏好。且只他一人知道藏在哪裡。」
凌渡宇道:「老金你最好裝模作樣去打聽有什麼儀器,可把任何堅硬的物質摧毀,那就更能騙人相信哩。」
金統苦笑道:「這確是沒有辦法中的絕妙之計,不過你在逮到龐度前,必須小心門戶才成。」
里察嘆道:「我唯有裝作全不知情,否則會犯了瞞騙上司甚或總統的重罪。」
凌渡宇坦然道:「這事算暫告一段落,我不想向任何人作報告又或去見任何人,事實我也須好好休息幾天。」
金統還想說話,凌渡宇截斷他道:「回去再說吧!」
在金統寓所的客廳里,聽罷整個經過後,金統沉下臉來道:「真令人想不到,這麼既美麗又有聲望的女人,竟和邪惡的瘋子是一夥,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呢?」
卓楚媛道:「她回來了嗎?」
金統苦笑道:「昨天才回來,我也有份去接她。這女人該可得今屆的奧斯卡影后獎,表現得對你們不知多麼關心。」
轉向凌渡宇道:「這麼可怕的人,你為何不讓里察知曉。」
凌渡宇道:「因為我還要和她繼續玩這遊戲。
事實上我們有的只是空口白話,全無實據,說出來徒著人笑。」
卓楚媛又問道:「馬奇曼呢?」
金統道:「表面上他仍在度假期間,誰都不知他滾到里去了。」
卓楚暖伸了伸懶腰,盡顯上身美妙的曲線,看得兩男人都呆了眼睛。
她慵倦地打了個呵欠,睜不開眼來般道:「我快倦死哩?明天還要飛回巴黎。」
接著橫了凌渡宇充滿挑逗和暗示的一眼。
金統終發現兩人間曖昧的情況,好奇地道:「你們……」
卓楚媛盈盈而起,打斷他道:「我不在時,你負責給看管這傢伙,有什麼事就直接向我報告,千萬不要讓些不三不四的女人來勾搭他。
明白嗎?」
瞧著她裊娜而去的動人背影,金統向凌渡宇眨眨眼睛,一面欣悅。
凌渡宇挨在沙發內,從容道:「她回去是辦手續,其他事就不要問哩。」
金統大力拍拍他肩膊,以示鼓勵,欣然道:「對不起楚媛也要做一次,有兩個女人,一個是不三不四,另一個卻是正經人家的女子,都在打鑼般找你。
哈!放心吧!我不會打小報告的。」
凌渡宇苦笑道:「好女子當然是蘭芝,另一個怕是那頭『盪鳳』吧!」
金統豎起拇指贊道:「不愧是智勇雙全的『龍鷹』,兩題全中。」
又道:「蘭芝找你,該只是因相思之苦。
但鳳絲雅卻似乎有些新發現,偏不肯告訴我,真想脫掉她的褲子狠狠地打她一頓屁股。
那是每一個男人被她氣得半死時都想做的事。」
凌渡宇瞥了通往卓楚媛上層房間的走廊進口一眼,低聲道:「細聲點好嗎?楚媛表面大方,事實上卻是呷醋大王,你也該為我今後的幸福著想。」
金統失笑道:「男人大丈夫,膽子卻這麼小。
哈!真好!以後我再不用羨慕你了。
看你現在的樣子,便知你是個畏妻如虎的人。」
凌渡宇沒好氣道:「明天送了楚媛上機后,我便去找蘭芝,大家總是一場朋友,怎樣可聯絡到『鳳鷹』。」
金統道:「只有等她來聯絡我,這風蚤的美人兒行蹤飄忽,每次打電話來都在不同的地方。」
頓了頓續道:「沈翎亦找過你幾趟,大罵你不夠朋友,列沙漠那麼好玩的地方都不招呼他一聲。」
想起沙漠,凌浚宇立即變得心疲力倦,站起來道:「告訴他,若覺得沙漠有趣,以後機會還多哩。」
金統嘆道:「現在才是十一時左右,你便要去睡覺嗎?太重色輕友了。」
凌渡宇皺眉道:「還有什麼要談嗎?」
金統道:「你準備怎樣對付姬翠,若她再弄幾個連續殺手出來,可不是鬧著玩的,我們多多少少亦要負上責任。」
凌渡宇頹然坐下,綴緩道:「她會來找我的。」
金統話道:「她仍有膽來找你嗎?」
凌渡宇分析道:「在開始時,姬翠必有份參與偷取幻石的計劃,後來龐度得到幻石,事情才出現變化。
現在她既以為幻石在我手上,不找我找誰呢?」
金統不解道:「你憑什麼認定她有份偷幻石呢?」
凌渡宇油然道:「因為她就是那個兩度行刺我不遂的女刺客,為的是消滅任何知道幻石秘密的人。
若她不是有份參與盜取幻石的計劃,怎會來對付我。」
金統同意道:「這個推斷很有說服力,但問題是她和龐度怎知幻石的存在,盜取幻石對他們又有什麼好處呢?」
凌渡宇答道:「這正是關鍵所在,若能弄清楚,便知道她所說的神聖任務是怎麼一回事。」
接著又皺眉苦思道:「殺人滅口、連續殺手、神經病人、盜取幻石、精神科的儀器、沙漠,這一切合起來,該代表什麼呢?」
金統捧著頭站起來,嘆道:「這回輪到我頭痛了,明天再說吧!」翌晨。
凌渡宇送了卓楚媛上機后,返回金統的寓所,撥通了蘭芝辦公室的電話,才知蘭芝到了南非。
秘書小姐道:「南芝小姐吩咐過,假若凌先生有電話來,定要留下聯絡的方法,否則她會怪我的。」
凌渡宇提議道:「不若你把她在南非的聯絡電話給我,讓我打給她好了。」
秘書小姐說了號碼,道:「這是她的隨身電話,什麼時候都可聯絡上她。」
最後還加上一句:「記緊哩!」
掛斷了線后,電話響了起來。
金統在線路的另一端道:「你就逍遙快活了,可憐我既要應付上司,又要敷衍中情局和聯邦調查局,幸好謊話說多了就可變成真話,現在我覺得所說的全是老實話。」
凌渡宇奇道:「稱肯定現在電話沒有人竊聽嗎?」
金統笑道:「放心好了,我也不是普通人,誰敢偷聽都要吃不完兜著走,何況我還安裝了特別設備,可監察線路是否有問題。
最重要是誰知道我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
凌渡宇只好道:「有什麼事呢?」
金統笑罵道:「有事才可找你嗎?想知道你今天有沒有空陪我吃午餐不行嗎?」
凌渡宇心知肚明他在暗示有話要說,而且還點出了電話確有問題。
果然金統續道:「我已問過專家的意見,據他們說天下間除了光微子外還沒有不能分解的物質,所以保證可使你那塊鬼石頭化為烏有,出來再說吧!」
凌渡宇嘆了一口氣道:「本想多休息一會,找本書過日子,好吧!到時到候我會在你辦公室出現的了。」
剛放下電話,門鈴就響了。
凌渡宇心中大奇。
這是座保安嚴密的大廈,訪客首先要過大堂警衛的一關,升降機更須鎖匙才能啟動,誰人能直抵大門來按門鈴呢?
他開啟了閉路電視。
只見一位衣著人時的美女右手捧著鮮花從手提著個箱子,俏立門前。
定神一看,赫然是「教皇」史薩尊的美人兒乎下,那漂亮的義大利女郎左屏絲。
對吏薩尊的神通廣大,他早見怪不怪,遂開門迎客。
左屏絲先送上一個迷人的笑容,把鮮花遞上,還親了他兩邊臉頰,婀娜多姿地走進廳內,天真地道:「這地方真好。」
轉過身來,笑臉如花地道:「我最愛往高層大廈的複式頂樓,既不用聽樓上的腳步聲,感覺安全,又可臨高望遠。」
接著俏目望往天花,媚笑道:「上面那層更好,怎樣瘋狂作愛都不虞教人聽到。」
凌渡宇把鮮花插在瓶里,笑道:「你小心點說話,對美麗的女孩子我一向都沒有什麼定力的。」
左屏絲側頭聳肩,擺了個別出心裁的可愛樣兒后,才在沙發坐下來,順手把箱子平放几上。
凌渡宇淡然道:「茶或咖啡?」
左屏絲欣然道:「若你肯陪我飲,就給我一杯加冰的香檳好了。」
凌渡宇想起卓楚媛的警告,心中嘆了一口氣,取酒去了。「叮!」
兩個杯子碰在一起。
左屏絲甜笑道:「這是代史薩尊先生祝賀凌先生無恙歸來的。」
各呷一口后,她又俯身過來,重重地在凌渡宇唇上一吻,嬌語道:「這是人家私人祝賀你的。」
凌渡宇有點狼狽地道:「你可知這種祝賀會引來什麼後果。」
左屏絲軟挨沙發里,微笑舉杯,喝了一口才道:「我願意承擔任何後果。」
凌渡宇心中喚娘。
這美女最引人處就是清純可愛,無論她如何明著引誘,都令人不會感到她是瀅娃蕩婦。
一切都是那麼純潔,那麼自然。
凌渡宇不敢瞧她那對從短無可短的裙子近沿探出來的修長玉腿,岔開話題道:「你是怎樣上來的?」
左屏絲若無其事道:「我有個朋友住在你摟下,我只不過上多一層罷了。」
這麼說,凌渡宇立知史薩尊對龐度的事是多麼著緊,竟不惜以這種方法來和自己接觸。
左屏絲拍拍几上那箱子,道:「史薩尊先生在等你,凌先生準備好了嗎?」
凌渡宇目光落在箱子上,點頭示意。
左屏絲謹慎地轉動箱子的密碼鎖。
「卡!」
箱子啟開。
左屏絲拍了拍嬌茁的酥胸,吐舌道:「若弄錯了,箱子就會爆炸,雖未必能傷人,但嚇也嚇死了。」
說著抓起箱蓋,按了一列鈕掣后把箱子轉往另一方,向著凌渡宇。
箱蓋內原來是片液晶體屏幕,還裝有器,可使對方能同時看到凌渡宇。
屏幕亮了起來,現出史薩尊笑容可掬的大頭。
這黑道霸主微笑道:「能見到閣下真好,據聞幻石已在凌兄手上,只可惜龐度那狗雜種仍活著享受他的生命。」
凌渡宇悠閑地挨坐,淡然道:「幻石既在我手上,他的小命也不該太長久了。」
史薩尊呵呵笑道:「我這人的好奇心最大,聽過田木正宗的形容更是心癢,可否讓我一開眼界呢?在白天看看摸摸,該不會有事吧。」
凌渡宇微笑道:「此事萬萬不能,但卻不是拒絕,而是一個朋友對另一位朋友的忠告。」
史薩尊豎起拇指讚歎道:「『龍鷹』真了得,若別人對我說不,我定有方法教他後悔;但你對我說不,我還要感激你。」
接著放下手續道:「有什麼須幫手的地方,隨便說吧。
龐度這人可惡之極,若只是一槍轟掉他的腦袋,實在太便宜他了。」
凌渡宇心念電轉,隱隱猜到史薩尊和龐度另有見不得光的瓜葛,所以須把他生擒。
皺眉道:「他雖失去了幻石,但仍具有一定的邪力,一個不小心,誰都不知會有什麼後果,這個險值得你和我去冒嗎?」
史薩尊嘆道:「這是你第二次向我說不,但我仍很難怪你。
不過他的邪力就象一個電池,電消耗完了就給打回原形。
若再有你在旁侍候,他能耐出什麼花樣來呢?」
凌渡宇苦笑道:「你對資訊的掌握確非常到家,但勿忘了龐度是有同黨的,還是第一流的高手,殺他已是不易,更不要說生擒他了。」
史薩尊點頭道:「我當然明白,遲些我便會令你增加一點信心。」
最後微微一笑道:「左屏絲相當不錯,有興趣就讓她陪你幾天吧!她是受過特別訓練的。」
不待他回答,史薩尊的影象消失。
左屏絲把盒蓋關好,甜甜一笑道:「即管沒有史薩尊先生的命令,我也樂意陪你,多少晚都行,現在也可以。」
凌渡宇伸手拍拍她吹彈得破的嫩滑臉蛋,淡淡道:「你是個沒有男人可以拒絕的女孩子,可是我生平卻最不歡喜交易式的愛情,縱使你本身是心甘情願,仍改不了這本質。」
看著她填滿失望的美眸,凌渡宇柔聲道:「我要出門了,要我送稱到某處去嗎?」
左屏絲垂頭道:「我到樓下去好了,你什麼時候改變主意,便下來找人家吧。」
凌渡宇心中微震。
看來自己的另一個煩惱,就是史薩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