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明燈

「真的？」混混縮了縮脖子問道。

「你只能選擇相信。」林遠咧了咧嘴，說道：「不然送你進局子前，我會好好的送你一件大禮。」

混混看著林遠的拳頭，吞了吞口水，連忙點起頭來，說道：「好好，我這就帶你去。」

林遠這才露出滿意的笑容，手上的錢，也都塞到褲袋裡。之前這些錢，是為了引誘混混出手，林遠才拿在手上的，現在混混已經上勾，林遠當然不會再繼續這樣做。而且，這次去賭場，只是想要利用這筆錢賺上一筆，拿在手上說不定又有什麼貪財之人，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混混在前面帶路，林遠跟著，隨著混混一直走，人跡越來越少。看著周圍幽靜的環境，林遠點了點頭，也只有在這樣的地方，賭場才能夠潛伏住，沒有被警察繳獲。隨著深入，一陣陣喲呵聲傳來，看來賭場就在前面不遠了。

「這就是賭場？」林遠看著前面一間小屋，搖起頭來，就這樣一個小屋子，裡面頂多容納十幾二十個人就不行了，和林遠印象中的賭場差別太遠了。

「是的，兄弟。」混混有些點頭哈腰，看到林遠眼裡似乎有些不屑，混混解釋道：「小縣區的賭場，說破了就是一個個小賭攤，和城市裡的賭場自然無法相比，不過賭攤雖然小，每天進出的錢也超過十萬，相當不錯了。」

混混說著，舔了舔舌頭，看著眼前的小屋，眼裡有一種興奮感。對於小縣區內，大多數月收入只有兩三千的人來說，十萬塊錢要賺好幾年才能夠賺到。賭博，一直都是暴利，哪怕其中大部分要交給強哥，可是一部分的分紅，也足夠混混們吃喝花銷了。

可是，不是隨便哪個人就能夠辦起賭場來的，尤其是帶著林遠來的混混這種，沒有任何的背景，哪怕是王強也不收留這樣的嘍啰。只能靠著蹲點偷搶別人的錢，然後再到這個地方賭出去，或者吃喝消費，在混混中也有些上不了檯面。

「很好，這是給你的。」林遠抽出兩百塊錢，直接塞到混混的手中，說道：「給我說說這賭……賭屋裡有什麼玩意，哪種比較容易上手，要是我贏得的話，還會給你更多的賞錢。」

混混看著手裡的兩百塊錢，這才相信林遠是真的過來賭錢的，臉上的苦澀才算消失，陪笑道：「好的，兄弟，我劉二對這賭屋裡的玩意都很熟悉，你跟我進去，我再一一告訴你知道。」

「劉二？」林遠微微一愣，這才好好的看著劉二，問道：「那劉三是你什麼人？」

「劉三？那是我表弟，兄弟認識？」劉二問道。

「算是認識吧，不久前還一起踢了一場足球。」林遠搖著頭，不想在劉三的事情上多講。

「劉三那傢伙確實喜歡踢球，原來是劉三的朋友，早說不就沒事了嗎。」劉二這是徹底放心了，連忙帶著林遠走進賭屋。

林遠對劉三的事情也不解釋，隨著劉二走進賭屋，立刻聞到一股嗆鼻的煙味，略顯沉暗的屋子裡，一陣陣白煙飄動。十來個混混漢子，每個人嘴裡叼著根眼，圍在三個賭攤前。看到有人進來，所有人都看了林遠和劉二一眼，顯然劉二是這裡的常客，看到劉二后，便都放心下來，轉頭繼續賭著。

「兄弟，這裡花樣有些少，只賭三種，就像你眼前看的。靠門的這個，是牌九，中間的是百家樂，最裡面的是最常見的猜骰子。」劉二解釋著，帶著林遠都看了一遍，最後落在最裡面的骰子攤前，說道：「兄弟，牌九和百家樂都很簡單，不過最容易上手的還是猜骰子。」

「嗯。」林遠點頭，看著眼前幾個人蹲在地上，其中一個人拿著個盤子和碗，裡面有三顆骰子。

而在地上，則放著一塊布，布上面寫著『大、小』兩個字，除此之外還有各種豹子圖案。這是最簡單的猜骰子，雖然骰子後來出現了魚蝦蟹這種玩法，但顯然猜數點，更讓人熟悉。魚蝦蟹的規則林遠不大懂，但猜大小卻是不難清楚，不用劉二介紹，林遠就知道該怎麼玩了。

「兄弟，這猜骰子最容易，但只能靠運氣。不比牌九和百家樂，而且每一盤的速度都很快，你看要不要換個玩意？」劉二問道。

「不用，就這個。」林遠搖著頭，目前三種賭博里，就猜骰子是林遠比較看中的，其他兩樣雖然能夠靠賭術千術，但林遠在賭術千術上沒有任何造詣，比起骰子沒有任何的優勢。

反而是這個骰子，一開始林遠也只能真的靠運氣，可是到了後面，只要聽清楚骰子的聲音，就完全能夠辨別出點數來。這也是林遠聽力翻倍的緣故，否則就是林遠原來的聽力不錯，也不敢有這樣的想法。

「你跟我說說，這骰子的賠率情況。」林遠說道。

「這骰子，猜大小是一賠一，豹子是一賠六。每次壓錢都不能低於十元，上限到沒有，只是一般壓錢，都不會超過一千。不過要是想的話，壓兩三千下去也沒事。」劉二介紹道。

「哈哈，劉二，你哪裡找來的菜鳥？」

一個和劉二顯得很熟悉的綠毛混混從骰子攤起來，直接攬住劉二的脖子。其他人聽到綠毛混混的話，也都朝著林遠看去，在這樣的環境下，林遠看上去有些稚嫩的模樣，讓混混們都有些看低起來。

「這是我表弟的朋友，對賭錢有些興趣，就帶著他過來看看。」劉二打著哈哈說道，雖然聽著林遠後來的話，讓劉二放心了，但之前的糗事，劉二還是不想讓人知道的，尤其是他還沒弄清楚對方身份，就把人帶到這裡來。

「是嗎，兄弟對賭錢有興趣，那就來一手吧。」

那搖著骰子的人喲呵一聲，看著林遠的模樣，這混混顯然是當成一個肥羊來了，有人送錢過來，自然高興了。

「那就試試。」林遠走了過去，看著周圍的人都坐在地上，也不矯情，學著也坐在了地上，掏出一百塊錢，拿在手裡，並沒有壓在任何一個上面。

搖骰子的混混見狀，都清楚怎麼一回事，有些人就喜歡等骰子搖完以後才下注，而且還是大多數人都這樣做的。可是這樣做其實沒有任何意義，除非是經過特別訓練的賭博高手，才能夠聽得出來，可是這些賭博高手根本不會來這種低級的地方。

「來了。」搖骰子的混混喲呵一聲，便端著盤子和碗，開始搖動起來。

林遠表情不變，仔細的聽著骰子的聲音，每次骰子的碰撞，林遠都能夠聽出不同的聲音。這就是2級以後，感知增強后的效果，但畢竟是第一次嘗試，林遠對此還是很不熟悉，並且也不清楚著這些聲音，代表著的數字是多少。

「下注了，買定離手。」搖骰子的混混放下盤子和碗說道。

「前面幾把，就隨便買買吧。」林遠將一百塊錢，放在了『大』的上面。

除了林遠，其他的人也都按照自己心中的猜測，把錢放到上面。搖骰子的混混看到都已經買定離手，便掀開碗，看著盤子上的骰子，說道：「1、3、4，八點小。」

所有買大的錢，都被搖骰子的混混收了過去，那些買小的都獲得賠錢。林遠壓錢的第一把，卻是輸了，只是林遠對此沒有任何的情緒，聽著骰子搖動，林遠再度拿出一百塊錢來，變著壓到小的上面。

「3、3、5，十一點大。」搖骰子的混混掀開碗喊出了上面的數字。

這一次，又是林遠輸了，連輸兩把，在賭攤不算少見，混混們對此倒沒有任何的想法。可是隨著繼續下去，一直到第七把，林遠都沒有買對一次，這就讓人感覺有些倒霉了。雖然林遠表情上沒有任何變化，但眾人只認為林遠是因為這點錢不在乎，才如此的。

而在賭場，出現這樣倒霉的人，這代表著其他賭徒的機會來了。這樣倒霉的人，一般被稱為明燈，不管買什麼，什麼都輸，霉運纏身。其他人只要反著買，基本都能夠贏錢，從第五把開始，就有人試著這樣做，結果真的贏了錢，到了現在第七把，基本都照做了。

「哈哈，劉二，你這次倒給我們帶來一個福星。」有混混一拳砸在劉二的胸口上，倒是沒用什麼力。

劉二嘴角抽了抽，倒沒有笑出來，因為是表弟劉三的朋友，劉二也不想林遠輸得太慘，勸道：「兄弟，我看你今天運氣有些背，我看還是算了，明天再來吧。」

「別啊，我們還等著買呢。」之前那混混立刻挽留道。

「我也想玩一會。」林遠笑了一笑，看著已經有些不滿的搖骰子的混混，林遠這次抽出了兩百塊錢，壓在了大的上面，經過了這麼久，林遠總算把骰子的聲音都記下來了，雖然可能會出現差錯，但偏差應該不會很大。只要繼續這樣，不用多久林遠甚至能保證一點都不會出現差錯。

而隨著林遠壓在大的上面，其他的人都立刻出手，把錢壓在了小的上面，一個個摩拳擦掌，就等著收錢。沒有什麼，是比賭徒在賭場遇到一盞明燈還要更高興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