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第九十八章
「不好,我不要,哥哥,你知道我有多愛桀嗎,我已經失去了太多,不想再失去最愛的男人了,哥哥,你就成全我吧。」
「顏兒,聽話,不要任性,現在兩國已經開戰,外邊兵荒馬路,你是到不了錦城的。」
「哥哥,你同我一起去,好不好?」
「顏兒,你應該知道我平時最討厭的就是殺戮,戰爭無法避免,但是哥哥是絕對不會攪入其中的。」
堅定的眼神,柔和的面孔,夕顏身子慢慢變得無力,娟秀的容顏上滿是凄苦的身色。
「顏兒,聽哥哥的話,桀他會平安回來的,你只要在這裡等著他就好。」
可是痴了的夕顏,莫問無奈地又嘆息了一聲,連他自己都數不清為了這個妹妹嘆息了多少聲了。
入夜,透過窗欞看著外間清冷的月光,一行清淚緩緩滑落,她好恨自己為何不懂武功,身子如此柔弱,
「你想去見情郎?」門無聲無息地打開,合上,一道被月色拉長的身影如鬼魅般走進。
「誰?」
驚呼聲還未來的及出口便被點了啞穴,只得瞪著一雙驚恐的大眼看著那身影緩緩的走進。
「你不用管我是誰,只要知道我是來幫你的就好,要想見到你的情郎,就不要大聲叫喊。」
見女子錯愕地點了點頭,男子出指如風,已是解了女子的啞穴。
「你為什麼要幫我?」
女子顫抖的問道。
「到了你該知道的時候,你自然會知道,你想去錦城找他。」
「是的,可是我哥哥他不同意。」
「你只要說你想不想去,不必管他人。」
男子冷冽的聲音令夕顏蜷縮起身子,她是好想時刻都在桀的身邊,可是這個說要幫她的男子太過詭異,她沒有安全感。
「走吧。」
男子轉身,沒有在多說一個字,惜字如金。
「去哪裡?」
「你想去的地方。」
「不,我不要跟你走,我要跟哥哥一起去。」
女子弱弱的聲音帶著一絲恐懼,不知為何,看著這個突然出現的男子,她就會想到那段不堪的往事,她不要再重蹈覆轍了,不要再承歡在那禽獸般的男人身下了。
「你說的是那個無能的小子,放心,沒有兩日他是不會醒過來的。」
「啊,你對我哥哥做了什麼?」
「千日醉。」
千日醉,夕顏如何不知,那可是世間最厲害的令人失去意識的藥物,中了此藥物的就如同飲醉了酒般,沒有人用冷水潑醒,那就只有呼呼大睡,直到藥性過去才會醒過來。
「你,你怎麼可以對哥哥用………不,你騙我,哥哥本身就是懂醫術的,又怎麼會中了你的千日醉,你是想來騙走我的,我不要跟你走。」
「真是麻煩的女人。」
若非是看在她與主人關係匪淺的份上,早就打暈了帶走了,哪裡還用費盡口舌的與她廢話這半天。
被男子厲眸一掃,夕顏又將身子使勁向後縮了縮,臉色更是如透明般的蒼白。
「你快走開,再不走開,我要喊人了。」
男子冷笑一聲,不再廢話,直接凌空一指,將女子扛在肩上大步流星地走出房門,一個閃身已是消失在暗夜中。
天氣真是越來越冷了,我哈了哈冷得有些麻木的小手,想著那耐人尋味的新帝,嘴角上揚,扯起一絲冷笑,瞬間隱於夜色中。
不管你是誰,明日本姑娘定要見見你的廬山真面目,順便送你一份大禮。
雖然西楚軍營堅守嚴密,沒能做什麼,但是得知了這些皇室中不為人知的秘聞,今夜也算是不虛此行了,不能說是毫無所獲。
我悄悄地躲過巡邏隊,走出了西楚的軍營,緊繃的弦才算放下,噓了一口氣,幾次窺探都差些被發覺,若是換個不太機靈的,或是動作遲緩的,怕是就走不出來了。
西楚軍隊鐵紀果然是名不虛傳,我也不急著去軒轅辰那裡報到了,回到原處,放鬆神經,不出一刻就睡著了。
那草垛雖然沒有床榻舒服,可是累壞了,躺在上面睡的也是十分香甜,一夜無夢。
錦城內,
某處暗室內燭光搖曳,幾人圍坐一團,正中端坐的是一名錦衣華服的男子,正在低聲商議著什麼。
「陛下,若此僵持下去,對我軍即是不利,西楚兵士抗寒力強於我軍,我軍實在是不適應這等天氣,如此耗下去,拖垮的怕是只有我軍,末將認為還是速戰速決。」
「莫將軍說的極有道理,才入冬,我軍軍中就出現凍手凍腳的癥狀,若是在過些天,下起雪來,這仗打起來那可就更加艱難了。」
「軍師可有何高見?」
那錦衣男子沉吟不語,看向那一臉高深莫測,一臉深沉的精瘦男子道。
「陛下,兩位將軍說的有理,可是時機未到,還不能出戰。」
「軍師,你這是延誤軍機,什麼時機未到,等下起雪來,天寒地凍,我軍沒有了作戰力的時候,那時候就是時機到了嗎?」
一名戎裝男子忍不住怒道。
「李將軍何必動怒,本軍師並沒有如此說,只是現在不是最好的時機罷了,本軍師要的是將敵軍一舉擊潰,而不是逞一時匹夫之勇。」
「你,你竟然敢說我是匹夫之勇,好啊,你怎麼不上前殺敵啊,有本事你不要像個娘們似地躲在城樓上只知道看啊。」
「李將軍,你胡說什麼,陛下面前,不得胡言。」
那李將軍性情暴躁,本是主張出戰,卻是得軍師嚴令,掛了免戰牌數日,緊閉城門不出,心中對那弱質彬彬的軍師早就心生成見,
今夜眾將議事又是到了深夜,卻是還沒有討論出一套作戰方案來,心中更是鬱悶,憋著一股火是一觸即發,哪裡還管的皇帝就在身前。
幸得身旁莫將軍呵斥,強行拉住了,說不得還真的就一拳揍向軍師。
「李勇,你這是要做什麼,坐下。」
帝王威嚴盡顯,對上那雙鷹眸,本是暴躁掙扎的五尺身軀不甘地低頭坐下,低聲道,
「末將只是不服,請陛下治罪。」
「先記上。」
冷哼一聲,轉向正在悠閑的看著手指,彷彿剛才什麼事都不曾發生過的軍師,薄唇輕啟,
「軍師等的時機還要多久,後方糧草如何解決?」
那軍師眼中閃過一抹笑意,陛下果然是睿智非凡,從未有作戰經驗的他竟然也能想到此計,暗暗有些佩服。
「陛下放心,臣夜觀天象,三日後,天降祥瑞,必能一舉成功。」
「軍師不會是要說天上的神仙要下凡幫咱們打贏這場仗吧,真是荒謬。」
某人嘲諷道。
常年征戰沙場,早已不在相信什麼神靈保佑之類的,他們只相信手中刀尖,奮力的拼殺,流血戰死已是家常便飯。
「張將軍到時自知,三日後便見分曉,陛下,今日就到此吧,天色不早了。」
軒轅辰瞭然的一笑,邪魅的丹鳳眼上揚,
「都回去安歇吧。」
「陛下,可是要按照軍師所說的做?」
在要踏出房門時,終是忍不住回頭咬牙問道。
「若是李將軍能在這三日內想到更好的計策,朕自會洗耳恭聽,回去好好想想吧,朕也乏了。」
那李將軍還欲再言,卻是被走出去又返回的莫將軍一把拉住,強行拖了出去。
「你拽我做什麼,我還沒有跟陛下說完哪。」
橫眉豎目地看著那個緊拽著他走的人,不滿地哼哼道。
「你這火爆倔強的脾氣什麼時候才能改改啊,你項上的那東西不光是用來吃飯睡覺的,還是用來想東西的。」
「你什麼意思?」
「回去睡覺。」
搔了搔頭,看著某人轉身離去的背影,想了想,還是什麼也沒有想通,不情願地哼哼了兩聲,也大踏著步子會自己的住處去了。
一夜窩在乾草垛里,倒是也暖和,清晨自然醒,身上的疲憊似乎也去了大半,正要鑽出來,卻聽到一陣細微的腳步聲向這裡走來。
我趕緊隱藏住身形,百姓早已遷離,來的不管是哪方的人馬,都要費一番唇舌,說不得還要被當作姦細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