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樹大招風啊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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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繼續祝大家新年快樂,萬事如意! 宋氏趕緊起身湊上前去,扯下帕子趕忙給李氏擦拭,嘴裡還不住的念叨著,「側福晉恕罪,妾身無心的,妾身,哇……」 這宋氏原意是想讓李氏息怒,自己往後的日子可以好過些,不想這好巧不巧胃裡的翻騰來勢洶湧,她一時沒忍住,再次吐在了李氏的身上。 看到這一幕,在場的每個人都憋著笑意,卻也不敢表露出來,只是眼中的笑意,怕是想要忍住也不是這般容易的。 李氏抬眼趕緊環視一下在場的人,看到她們眼中的笑意,這臉當時就如烏雲遮天一般,那叫一個黑呀,甚至都賽過了張飛。 一把推開了想要補救的宋氏,惡狠狠道:「你,你給我等著!我,我……」 這李氏一出豪言就嚇的宋氏雙腿直哆嗦,『噗通』一下子,就跪到了烏喇那拉氏的跟前,「嚶嚶……,福晉,請福晉給妾身做主啊,妾身不是有意冒犯側福晉的,還請福晉明察啊,嗚嗚。」 「哎呀,宋妹妹,你這是作甚?你且起來。」 烏喇那拉氏忙將宋氏扶起來,方才轉身笑言,「妹妹,瞧瞧你把宋妹妹嚇的,直跟我這討饒啊。我瞧著,她也不是有意的,妹妹你也就別往心裡去了,回的回了府,我在差人給你送些上等的蜀錦可好?」 李氏一聽烏喇那拉氏要將本就不多產的蜀錦贈與自己,心中的熊熊怒火被澆滅了一大半,一臉得意的笑容,「哎呀,這怎麼使得?這蜀錦原就不可多得,今年進貢也就那麼兩三匹。再者說,這可是德妃娘娘賞賜給福晉的,妾身豈敢奪人所好?」 對於李氏的假意推脫明眼兒人都心知肚明,更何況是掌控整個貝勒府的當家主母? 「妹妹嚴重了,不過就是一匹料子罷了,妹妹莫要與我推脫了,就這麼定了。」 李氏眼睛軲轆轆的轉了一下,俯了俯身應道:「那妾身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在此謝過姐姐,妾身先行去更衣了。」 宋氏見李氏要先行離去,這懸著的一顆心總算落回了肚子里。可她這口氣還沒喘順溜兒呢,李氏臨走前的毒眼又再次讓她受了驚嚇,身子一軟便跌坐於地上。 當眾人都在笑話宋氏太過於膽小之時,耿寧兒卻聽到了一聲冷笑。只是這冷笑太過輕微,以至於寧兒根不能不確定是不是自己聽差了。 恍若間,只覺得好似出自於身邊,耿寧兒茫然的撇過頭,看向身邊的小蘿莉。人家小蘿莉,此時正拿著絹子掩於唇邊輕笑呢,一派大家閨秀的范。 正當耿寧兒以為是她聽錯了,欲收回自己的目光之時,小蘿莉眼中一瞬轉逝的輕蔑神色,著實驚到了耿寧兒。 耿寧兒直直的盯著那張純真的面龐,簡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眼睛了。鈕祜祿君柔彷彿感覺到了灼熱的目光,轉頭看著耿寧兒一派純真模樣,「寧兒,在看什麼呀?莫不是我身上有什麼?讓你看的如此入神。」 「啊,沒有,沒有什麼。」 鈕祜祿君柔疑惑的看了一眼耿寧兒,遂又露出了嫣然一笑,打趣道:「看你,有這等好笑之事於眼前,你居然還能神遊太虛,我真是太佩服你了。」 「是呀,哈哈,是呀。」耿寧兒嘴上附和著,只是心裡對眼前這個小蘿莉又有了新的認識。 耿寧兒心裡清楚的很,這鈕祜祿君柔絕不會是她外表給人的那般純真。雖早已做了心裡準備,知曉這最後可以安然無恙做到皇太后的位子上,這小蘿莉必定有她的過人之處,可讓寧兒萬萬沒有想的是,恐怕她的城府之深絕不會遜於重生后的自己。 這廂耿寧兒還在心中暗自分析,往後該如何與這表裡相差甚大的腹黑女相交。那廂烏喇那拉氏她們已經拋開了之前的大戲,拉起家常來。 「宋妹妹,可是因為舟車勞頓才引得身子不適?平日里,你的身子就柔弱,身子不適怎麼不早告知與我,也免了這般遭罪呀。」 「勞福晉掛心了,妾身並無大礙,只是這些時日總是覺得身子綿軟無力,不思飲食罷了。大概好些個日子沒做過馬車了,竟有些暈,還累了李姐姐那一身新衣裳啊。」 宋氏的話音兒還沒落,蘭氏那嬌媚的聲音就提了起來,「哎呀,莫不是妹妹你有喜了?之前我有喜了,你說的癥狀我可都有啊。」 「不會吧,妹妹豈會有那等好福氣?姐姐定是說笑了。」宋氏一臉的諂媚笑容,只是嘴角那不自然的抽搐,還是落入了心細的耿寧兒眼裡。 「欸,妹妹說的哪裡話?妹妹自是比我有福氣!還是姐姐命苦啊,連自己的孩兒都保不住,被人……」 耿寧兒搶在蘭氏之前先出了聲,「蘭姐姐福澤深厚,假以時日定能再為貝勒爺填個一男半女的。現下姐姐身子還虛著,莫要這樣傷神才好啊。」 說完后,耿寧兒立馬向蘭英遞了個不要再說下去的眼神,心裡更是為自己捏了把汗,想著這蘭氏當真是如此的無腦啊!當初就不該一時衝動心軟救了她,這下到成了一個隨時可能爆炸的定時炸彈了。 「耿妹妹說的在理,蘭妹妹你也別太過傷心了,小心著別傷了身子啊。至於宋妹妹是否真的有喜,還是回了貝勒府待大夫診治后,便能知曉了。這說著說著,時候也不早了,我們也趕緊回府吧。」 「是。」眾人欠身應道,便紛紛跟著烏喇那拉氏下山,向貝勒府趕去。 回到貝勒府後,烏喇那拉氏趕緊喚人請了大夫,為宋氏搭脈,看是否真的是有喜了。經大夫的診治,宋氏的確已有一月有餘的身孕,這樣的喜事使剛回府的雍正喜上眉梢,換了常服就去了宋氏的雲悅軒探望之。 宋氏有孕的事情不脛而走,雍親貝勒府內也必是幾家歡笑幾家愁。 高柳新蟬,薰風微雨,池荷榴花,瓊珠清泉。初夏已至,雍親貝勒府後花園內一片繁花似錦。 這日,鈕祜祿君柔獨自到後花園閑逛賞花,園中繁花綻放,美景當前,伊人卻是一臉的惆悵。 眼前的繁花一派茂盛的景象,而這些到了鈕祜祿君柔眼中卻甚為扎眼。奈何她豆蔻年華,卻深鎖於這深宅之內,這深宅處處暗藏殺機,而她入府一年有餘,卻連夫君長的是方圓都不知。談何自保?又談何光大門楣? 「哎。」 「呦,這不是鈕祜祿妹妹?怎麼在這自怨自艾上了?」 鈕祜祿君柔聽到聲音趕忙轉過身,俯下身行禮,「君柔給李側福晉請安,側福晉吉祥。」 李氏並沒有急著讓鈕祜祿君柔起身,反而是走到了一朵開的正盛的牡丹之前,一把將它扯了下來,拿在手上把玩著,「妹妹且瞧,這朵牡丹開的可好?」 「回側福晉的話,開的甚好。」鈕祜祿君柔溫馴的答道,臉上一如往日的純真,只是眼中的寒笑之色越見濃重。 「牡丹雖是富貴的象徵,卻也是分品種的,要是那些旁支的,雖冠著牡丹之名,卻也未必壓得住這滿院子的艷色,你說對?妹妹!」 「側福晉說的極是。」 「嗯,這妹妹入府的日子也不短了吧,聽說到現在還沒服侍過貝勒爺呢?可有此事?」 「回側福晉的話,是!」鈕祜祿君柔低著頭,李氏並看不到她臉上的那不甘與冷笑。 李氏正欲開口在說些什麼,遠處一大一小的身影吸引了她的目光,眉開眼笑的看著向自己奔跑而來的兩個兒子,「哎呦,我的小祖宗們,別跑,別跑,當心別摔著了。」 「弘昀,給額娘請安了,額娘吉祥。」 「弘時,給,給額娘請安了,額娘吉祥。」 「快來,快來,弘時讓額娘抱抱,來,親親額娘。」 李氏一邊抱著小兒子弘時,一邊問了問大兒子的課業,就把一旁的鈕祜祿君柔晾在了一旁,君柔感覺自己受到了奇恥大辱,偏生自己沒有資本與眼前之人爭個高下,只得將今日的羞辱強忍於心中,等到它日再報了。 「額娘,旁邊蹲著的是誰啊?」 「哎呦,你瞧我這記性,一看到我的兒子們,就把妹妹給忘記了,妹妹莫要怪罪於我才好啊。快起來吧!」 此時鈕祜祿君柔的腿早已失了知覺,正欲起身奈何雙腿根本發不了力,『噗通』,竟又跪在了李氏的身前。 「呦,妹妹,這是幹什麼呀,給我行如此之大禮,可讓姐姐如何經受的了啊!哈哈哈……」 鈕祜祿君柔好不容易才直起身,剛想說告退,李氏撫著弘時那白裡透紅的小臉,「哎呀,常言道母憑子貴,姐姐如今這般受貝勒爺眷顧,也是因為這貝勒府里的孩子都是我生養的。哎,真是太累了,妹妹該好生幫我分憂才是,儘快服侍貝勒爺,為貝勒爺綿延子嗣,我也能安生點兒,不過想來,妹妹你想要侍奉貝勒爺,也得見得著貝勒爺的面兒才行啊,妹妹你可要加把勁兒呀。」 「君柔記下了,多謝側福晉提點了。君柔不妨礙側福晉共聚天倫,先行告退了。」 「嗯,去吧。」 剛走出後花園的圓門,鈕祜祿君柔轉身望向裡面的一大兩小,眼中透著徹骨的寒意,「李淑翠,你等著,今日之事我絕不會就這樣善罷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