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9章

第0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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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母走後,景千立即關上門,回頭看向站在遠處的女人,輕聲說道,「媳婦,過來。」

她的雙腳像是被地毯綁架了,怎麼都摞動不了一步。抬眸怔怔地看向他,腦海里耳畔邊全是雜亂無章的話……有景千問她還記不記得當年兩個人的長相,會不會恨他們……有景母說景千騙她,景母還說她嫁的人就是當初攔著她把她送的人……她要嫁的人是景千,那景母說的人是景千?

顯而易見的關係讓隋歌理了很久,面上的血色瞬間褪盡。

「你別聽我媽瞎說,我媽是不想——」

「你小叔,左眼下有那顆痣對不對?暗藍色的,而你們八年前去過a城?」她記得景千第一次問她那兩人長相,長時間的緘默后突然就消失了,大半夜回來時渾身酒味,強迫著她一遍又一遍說她不會離開他。

景千沉著的臉越發的冷沉,他大步走過來,雙手鉗住她的小肩,漆黑的瞳孔一片冰冷的激蕩,他緊盯著她,他想否認想拒絕想無視……

胸口劇烈起伏的男人選擇長時間的沉默,而那份沉默讓隋歌爆發了。她抬起胳膊用力地甩開景千的大手躲到遠處,明媚的大眼頃刻間漫上水氣,她不知道該如何去指責從社會角度來看壓根沒錯的人,為什麼偏偏是景千,為什麼!

「媳婦兒。」景千喊了聲,眼中神色複雜瞬間又被溫柔淹沒,「我買了早餐是你喜歡的雲吞,放了兩份的紫菜和蝦仁,吃完我們換衣服去民政局扯證,然後去買首飾,我記得寇兒當初結婚拍婚紗照的那家店還不錯,你要喜歡我們就在那家店拍,我們可以在回來的路上聊蜜月你想去的地方。」

隋歌木然地望著他,她愛上的男人就是八年前的少年,而那個少年到現在還說著想娶她的話!隋歌胸口有著凄涼的怒火,她說過不會原諒當初的二人,可那少年是景千,她瞬間失去怨恨的力氣,跟被人抽了脊椎一樣……

景千不知什麼時候又走到她身邊,張開臂膀輕輕地環住她,「媳婦兒,當年的事情我真的記不起來,我知道這樣說對你很過分,但我是打心底想和你好好過日子,真的。」

他都不記得了?隋歌心中一片蒼涼,而她因為景千和景盛的多事遭受多少的苦難他知道嗎?她的八年,她的學業,她的未來,她的夢想,還有她的父母,她的一切都沒了!

當初她嘶吼著求饒,說她沒殺人是別人的血不是她,景千說過一句鬆手的話嗎?如果沒有景千的多事,壓根不會有後來的事……就算被其他人抓住后將她送,那此刻自己所怨恨的人也不至於是景千,而景千讓她連恨的機會都沒了,崩潰到絕望。

隋歌腦海失去了理智,她使出全力地推開景千,雙目赤紅地怒視他,「可你早知道自己對我做過的事情,卻一心想瞞著我?還想娶我?」

她悲憤地摁住胸口,聲音突然一高,幾乎是吼了過去,「是同情還是可憐,補償我的八年?好好待我?」

她就像是一隻刺蝟,因為失去恨的目標而痛苦。隋歌抹乾眼裡翻湧的熱燙,朝他笑得格外嘲諷,「口口聲聲說愛我,那你想過被你愛著的女人枕在一個傷害過她卻滿心想隱瞞的騙子懷裡的感受嗎?」

她的話,有刺有刃。刺錐入他心上,刃割在他血肉上。景千疼得眉頭緊皺,眼中一片沉重的傷痛,唯獨沒有後悔。

如果時光倒流回八年前,他依舊會選擇當初的所作所為,出於本能和職業道德。如果時間倒流回今天撕破臉前,他不會給隋歌不原諒自己的機會,至少在那之前幫隋歌洗刷不該有的罪名……因為是如果,所以寄予最美好的想法。

「我要是沒聽見,你是不是就準備騙我一輩子!」隋歌哭得聲音發抖,枯白的唇瓣囁蠕,滿臉悲傷而哀戚,「你,有點自私。」

景千這幾天也活在壓抑自責里,他無時無刻不擔心隋歌知道這些事,無時不刻不緊張她在知道一切後會不會想要逃離,無時無刻不再做著沒意義的假設!

就像隋歌說的一樣,他沒錯,他小叔也沒錯!為什麼受到指責的是他,他為她做的一切還不夠嗎?景千原本就不是活在憋屈和遷就的環境里,所有的忍耐被頃刻間的怒火釋放,沒控制住血管中賁張的火焰!

他長腿朝前一跨,隋歌條件反射地往後一退。昨晚耳鬢廝磨親密無間的兩人,此刻她避他如蛇如蠍?景千漫天-怒火給輕易的挑起,他一步又一步逼上去,最終將她封鎖在牆角讓她無處可逃。

「我自私?」景千一把扣住她想要側身逃離的肩頭,將她推在牆上,俊臉少有的陰鷙可怖,「我他媽要是自私我會為了你做那些鋌而走險的事?那是犯法,那是搭上整個景家給你出一口氣,就為了讓你開心!」

隋歌被他吼得耳膜發鼓壓根沒法集中精神去注意他說了什麼,嗡嗡地輕響從耳朵深處傳來,她別過頭用左耳對著咆哮的男人。

景千早不準備說這些事,如果不是隋歌將他惹火了!他一手掐住她微冷的下巴將她的腦袋扭過來,這個高度他並不滿意,兩手扣住她的雙肩將她直接拎起來抵在牆面上。

雙腳懸空,所幸領口的扣子沒有扣上此時不至於會有被勒住的窒息感,但那種被壓迫的難受來得格外明顯,「你放開我,景千你鬆手!」

無視她淚眼嘶吼,景千冷測測地掀起唇角,「你以為樓雨煙生日那天我為什麼要給她打電話讓她下樓,你以為第二天她為什麼會那麼快上報,你以為那些光碟誰拿著在,你以為白舒婷為什麼會吞葯自殺,你以為陳恪是怎麼死的,你以為樓雨煙是怎麼入獄的!!!」

他不帶一絲停頓地全數朝她耳邊吼去,景千漆黑的眼眸里全是怒火與痛苦的交織,眼球通紅有細細的血絲蔓延。

他語速又快又狠,她幾乎捕捉不到全部。隋歌怔怔地抬眸望向景千,耳膜疼的緊但他說……那一切都是他做的?

「呵,」景千冷笑,手上使力,「八年前的事我知道你無法原諒,沒關係,你去舉報我吧,就和我當初一樣,把我送監獄里去,等八年後或者更久,有生之年要能出獄,我再娶你。」

「你瘋了,你瘋了!」隋歌淚流滿臉,她抬手朝景千身上打去,「你個瘋子,瘋子!」

景千是瘋了,不然不會做那麼多違背良知的事!可他想到隋歌以前受過的苦就忍不了樓雨煙母女的逍遙法外……而如今,他不是瘋,是魔是癲!

「我要是進監獄,這樣你是不是會好受點?」景千垂著眼任由她小手用力地揮打著,聲音冷沉可怕,「要麼去舉報我,要麼嫁給我,你自己選!」

「景千!」隋歌恨恨地怒視他,撕心地錐痛,他怎麼可以說出這種話,為什麼要逼她,為什麼!

無力地垂下手,她眼裡全是水早看不清景千的表情,隋歌攢緊拳頭喘氣,心裡很亂很痛苦,渾身都疼的很,而景千將她逼入絕境!

景千鬆開一隻手,扯著她肩頭往卧室走,「換好衣服我們出去,你可以好好選擇去民政局或者局。」

「滾,你滾!」隋歌腦袋疼的幾近爆炸,掙脫不開只能咬住他的手腕想甩開,口中吐詞不清,「我不想見你,你給我滾,滾!」

……

s市最冷的季節就是年前,雪從三天前下個不停,隋歌吃了感冒藥才去上班,戴著口罩。

冒著撲面而來的碎雪朝外走,去了遠處的公交站台,所幸運氣好沒等多久就來了車,她上去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頭有些重。

前段時間流感爆發,不少人都感染了,她辦公室里蕭玉就染上,她也有些被傳染的趨勢。在發現身體發熱時就去醫院拿了葯,只是這幾天還沒退熱,可能天氣暖和些會好吧。

除去乏力和流鼻涕其他都好,隋歌不想一個人在家待著便並沒在意直接投身工作,自那天和景千鬧翻后他就摔門而出,已經快十天了。

那天她更多的是被突如其來的兩份真相嚇得腦袋嗡鳴,她壓根做不出思考也不想在那麼短的時間內給出回應,而景千逼得太緊,她只想靜靜。

五十六分鐘後到了公司所在那條路上的公交站台,她下了車便快步朝大廈走,儘管穿著羽絨服還是覺得骨子裡冷,寒意從腳掌心傳來。

隋歌可能是頭腦發熱,鼻涕一抽一抽的呼吸灼熱,她有些想景千了,以前他會將她一直送到樓下的旋轉門,看著她進去,還會將她抱在懷裡問她冷不冷。

她終究還是太過依賴他,或許一開始就沒想怎麼去恨他,景千為她做的並不少,他不是個愛顯的人,他為她做的更多事情她都不知道。無疑沒有遇上景千,八年前她會怎樣她不知道,可八年後沒遇上景千,隋樂會死的更早,她也不會有今天,工作,家,報仇,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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