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柏以凡得了謝歲辰勸，端平心態去教新學生。

相處幾次，蕭路脾氣軟，愛護花花草草小動物，全然包子一個。

死前那次，這人全然不是這麼個軟綿綿的性格。從演戲到唱歌，把路語茗的壞蛋前隊友打得滿地找牙，真上手揍的那種。

這是柏以凡見過性格差異最大的人。

柏以凡：簡直不是一個人。

倒是現在路語茗的性格和前世的蕭路比較像。

柏以凡邊想邊抓著書翻了一頁，蹦出標題——朱秀華借屍還魂事件。

嗯，上輩子路語茗借屍還魂，借了蕭路的殼，跑去報仇雪恨。

柏以凡：……

年度最狗屎腦洞。

柏以凡覺得自己神經了，趕緊放下《未解之謎》，走到歷史類書架，拿起書架上的《公務員行政能力測試》翻。

科學嚴謹才是硬道理。

非周末，書店裡人很少，看書也合宜。抬眼就能見到謝歲辰。

謝歲辰這天得閑，沒課也沒雜事。

兩人出門逛街，看到書店挪不開腳。於是約會變成溜書店，然後買買買。

溜完三層樓，柏以凡拿了七本，謝歲辰翻倍。放在一起看書名，重複了三本，柏以凡又把書放回去。

柏以凡：「書太多，不看其他東西了。去找地方吃飯，我想吃煎餃，你想吃什麼？」

謝歲辰忍笑。

柏以凡：「幹嘛？」

謝歲辰往外走：「你就是不想去看衣服。」

柏以凡：……

柏以凡：「有什麼好買的。咱家衣櫃里的衣服，我穿都挺合身的。」

其實有時候柏以凡到了教室才發現，這天的t恤會大些，牛仔褲長那麼一點點。不過也不難看。

謝歲辰：「也是，去吃什麼？煎餃？」

然而出門時烏雲密布，遠處隱隱轟隆一聲雷。

謝歲辰抬頭看天：「這雨下了不會小，咱們還是回去吃吧。」

柏以凡點頭贊同，兩人直奔地鐵站。

一路說點複習的事。一學期還是很快的，古代文學換了新老師，喜歡讓學生寫感想，一個月一篇，寫四篇就可以去考試了。

柏以凡算績點：「上學期成績單挺好看。這學期再接再厲。」

謝歲辰：「為了獎學金？」

柏以凡：「不止。」

柏以凡：還能參加交流生項目。

交流生分短期和長期，s大在這方面的項目挺多的。柏以凡跌死前讀研時動過心思，查了不少學校。後來卻機緣巧合，和機會失之交臂。

現在還是很心動，然而又舍不下眼前這個。

到地方下車，這個話題沒繼續。

兩人在樓下的超市買了咖喱塊、土豆、洋蔥和雞肉。

結賬的時候，營業員問他們有沒有會員卡。謝歲辰報了柏以凡的手機號。

回家吃咖喱。謝歲辰蹲點廚房。柏以凡去書房，把新買的書分門別類放在書架上。

書房已經像模像樣了，書桌是訂做的大桌子，放在房間中間，一人佔一邊，對面坐著。書架已經半滿，書按照類型放。

飄窗下放了大地毯，扔了一堆靠墊，另有一個小書架立在旁邊，放著亂七八糟的雜誌和正在看的書。

吃完飯，兩人就窩在這兒看書。

謝歲辰拿了書坐下，柏以凡歪在他旁邊。

柏以凡調整個合適的姿勢，踢了踢謝歲辰：「看什麼呢？來給我讀一段。」

謝歲辰在重讀《洛麗塔》。

「人性中的道德感是一種義務，而我們必須賦予靈魂以美感。」謝歲辰讀完停下來，想了想，「你就是我的美感。」

柏以凡：……

柏以凡故作驚訝：「原來你只喜歡我的臉？」

謝歲辰放下書：「我該給你讀葉芝的詩表心意。」

柏以凡：「孺子可教，我來給你背吧。當你老了，頭髮花白，睡意沉沉……我還得把你當枕頭，枕一枕，真舒服。」

柏以凡拍了拍謝歲辰的腿，當真躺下枕上去。順手拿了本雜誌舉起來。

謝歲辰想笑。

柏以凡：「嚴肅點，好好做枕頭。」

謝歲辰伸手抓了抓柏以凡的頭髮。兩人繼續看書。

柏以凡看了一會兒，不知道讀到什麼。看完手一松，雜誌直直掉在臉上。

謝歲辰：……

謝歲辰放下書，把柏以凡臉上的雜誌翻開，看他。

柏以凡感嘆：「臉好的人就是不一樣，綠豆大的腦袋，我都能認出是誰來。」

說著一個打滾翻坐起來，攤開雜誌，指著張圖片。

柏以凡：「看看看，這貨。」

謝歲辰湊過去，柏以凡指著的人是柏可非。

柏可非跟劇組，雜誌記者去探班，順便拍了張照片。柏可非其實只是個背景布，然而秒殺前排大鏡頭工作人員。

謝歲辰提供安慰：「那是因為你對可非哥太熟悉……」

其實沒什麼說服力。柏可非好看又耐看，的確挺帥的。

不過柏以凡還是會自我調節的：「沒事，本著科學認真的態度，我們必須承認，臉好的確佔便宜。」

柏以凡說著伸爪子，摸了謝歲辰臉一把。

謝歲辰：……

柏以凡一本正經，解釋：「臉好，佔便宜。」

謝歲辰松領口，解襯衣的扣子：「還可以占更多點。」

柏以凡：……

柏以凡：「我覺得你現在比我還不要……」

「臉」字被謝歲辰一口吞掉了。

親親啃啃，脫衣服。脫到一半，上演經典戲碼——手機鈴響來搗亂。

先是柏以凡的手機，一曲高歌《re》。

柏以凡才懶得管，對於一個吃貨來說，有什麼比啃螃蟹更重要？

手機鈴響了幾遍就歇了。不過接下來輪到謝歲辰手機響。

這個鈴聲略驚悚。

柏以凡的聲音大叫：接電話接電話，柏可非笨笨的電話。

柏以凡：……

謝歲辰：……

四月一號那天，柏以凡給謝歲辰錄了一版手機鈴，這是其中一個。

這個時間柏可非再接再厲打電話，也是不容易。

柏以凡用了比天還大的毅力，把自己從謝歲辰身上撕下來，抓了手機按接聽。

柏以凡很煩躁：「幹嘛！」

柏可非：……

柏可非三觀碎。這個點，自家弟弟用別人的手機接電話，腳趾頭想他倆都是黏糊在一起的。

好在詹玥在一邊，戳了戳他的手臂。

「你哪兒呢，算了別告訴我知道。」柏可非調整語氣，「咱爸咱媽明天要來，舅舅也跟著。你趕緊準備準備。」

所謂準備是什麼？柏可非看來自然是要有約會趕緊往回推一推——柏以凡還沒機會對他說自己住哪兒的事。

不過或許現在要調整。

柏以凡：！！！

柏以凡什麼心情都飛了，緊張問：「來幹嘛？」

柏可非：「來看房。咱爸和舅舅都說一線城市的房子得早點買。不過咱媽似乎要順便考察你生活情況，你來上學了，她還沒逛過校園。總之，咱爸讓我提前告訴你。」

柏以凡心涼透，冷汗冒出來。

柏以凡：「知道了。掛吧。」

掛了手機，柏以凡抱住謝歲辰啃一口：「我得走。」

說完立馬衝進卧室去，拿起個背包開始往裡塞衣服。

謝歲辰：……

謝歲辰跟進來，問：「怎麼了？」

柏以凡邊抓衣服邊說：「我爸媽明天來，我媽要去學校。得趕緊回宿捨去，不然被看出來就完蛋了！」

謝歲辰幫著收拾，雞飛狗跳。

可是收拾完了看時間。柏以凡犯愁。時間太晚了，到了學校宿舍門肯定鎖了，進不去。

柏以凡最後沒走成，躺在床上睡不著，乾脆坐起來。

謝歲辰出聲：「幹什麼去？」

柏以凡轉頭：「吵醒你了？我睡不著，去陽台吹吹風。」

謝歲辰撈過柏以凡，按在懷裡：「睡覺。」

柏以凡：……

謝歲辰嘆氣：「不會有事的，明天早早起，我陪你一起去收拾。」

說完又哼了首歌給柏以凡聽。

柏以凡總算消停了，不過睡得不踏實。四點半醒過來，一身冷汗。

不過謝歲辰比他起得早，正在陽台上把小石榴往袋子里放。

謝歲辰考慮得更細緻，去了宿舍幫柏以凡收拾。

大黃吃完早飯回來，看到他倆很驚訝：「柏以凡，你怎麼又回來了？這人誰啊？」

柏以凡轉頭：「這是我……」

謝歲辰只怕柏以凡為難，提前一步：「我是他朋友，謝歲辰。」

大黃伸手和謝歲辰握手：「兄弟的兄弟，還是兄弟。我是黃正正。話說柏以凡你怎麼了？你家螃蟹把你攆出來了？」

柏以凡板著臉：「我家螃蟹好著呢，別瞎說。」

大黃：「那你怎麼搬回來了？」

柏以凡：「我爸媽今天來。」

大黃知情識趣：「那是該回來。不過又不是螃蟹的爸媽，一般女孩子爸媽比較在乎這個吧？同居鬧出人命什麼的。你爸媽來，有什麼好激動？」

柏以凡：……

柏以凡：「你閉嘴。」

大黃很鬱悶：「難道你爸媽都沒見過螃蟹，不知道她存在？柏以凡不是我說你，這就是你不好，醜媳婦總得見公婆。你不是讓人家姑娘沒安全感嗎？至少拉出來，給我們瞧瞧啊。談戀愛吃頓飯，這個是慣例。」

大黃說的句句在理，但不了解內情，句句都戳人心窩。

柏以凡有點想揍他。

柏以凡：「慣例個屁。我家螃蟹太完美，堪比迷·魂葯。拉出來和你們吃飯，給你們撬牆角嗎！」

大黃立刻表決心：「朋友妻不可戲。」

柏以凡一腳踢開他：「別耽誤我收拾東西。」

謝歲辰看柏以凡和大黃鬥嘴，沒說話，專心致志給柏以凡收拾。

有謝歲辰，效率還是很高的。

收拾好，謝歲辰看時間告辭：「我還要去元苗苗那裡。」

柏以凡送他出門，站在宿舍裡外，抓了抓腦袋。

謝歲辰看他：「什麼？」

柏以凡：這麼放走不太對。

柏以凡：「要不有時間，你請他們吃頓飯？」

謝歲辰笑著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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