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番外1:秦瑾良之細水長流
在很小很小的時候,我遇到了一個很可愛很可愛的女孩!
時間久了我已經忘記了她的相貌,可是她給我的感覺卻留在了我的心底,讓我念念不忘。
我當時就在想,如果非要找一個人度過餘生的話,那個人只能是她。
但是,我僅僅見過她一面,之後她再也不曾出現在我的生活之中,聽說她被送到了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今生能否再回到帝都都是未知。
我心疼她的遭遇,對她的牽挂更深,每日都在幻想著她長大以後的模樣。
眾所周知。大長老之女孟於藍對我有意,我也曾被她的好打動過,只是若是可以選擇,我依然喜歡的還是曾經的那個小女孩——君解語。
也許是上天垂憐,王太子意外亡故,君解語回到璃琉大陸成為王太女,看著已經變成明媚少女的她,我的心再次不規律的跳動,我的人生彷彿有了一個明確的方向,那就是與她在一起。
她離開的時候還很小,早已不記得我是誰,但是沒關係,哪怕忘記了過去,至少我們還有將來,只要我全心全意的待她,總有一天她會知道我的好。
於是我頻繁的到訪東宮,哪怕被拒之門外也樂此不疲,然而她總是淡淡的,哪怕她對著我笑,我依然覺得她離我的距離很遠。
孟於藍見我對君解語有意很是傷心,我憐惜她,卻不願意為此放棄我快要到手的幸福。
我充耳不聞白子勛與君解語之間的曖昧,讓自己沉浸在能夠與君解語共度一生的快樂之中,哪怕父親氣出病來,哪怕對我們不看好的人多過祝福,我始終不改初衷。
成親那天,我早早的起身準備妥當,想讓君解語見到我最為美好的時刻,卻在迎親的途中遇到孟於藍搶婚,她放下了一切,來的義無反顧,只可惜我心中愛的不是她,唯有選擇辜負。
有驚無險的到達婚禮現場,可是君解語卻在毫無預兆下還沒有拜完堂時離開,儘管我的王太女夫的位置不變,然而我依然成為了璃琉大陸的一個笑話。
我的心很痛很痛,卻依然強笑著為君解語找好各種理由。只是理由再冠冕堂皇,哪怕能騙得過別人,卻騙不了自己。君解語所愛的人始終是白子勛,不是我。
君解語從來不與我圓房,就連成親前假裝的體貼溫柔都沒有,孟於藍曾問過我是否後悔,我的答案是否定的,自己選擇的路,跪著都要走下去。
我在東宮的日子稱不上好過,與籠中鳥沒什麼區別,但是當君解語決定將我重新放飛的時候,我並沒有感到輕鬆,因為我知道我與君解語之間最後的牽連也不存在了。
不久后,君解語重新娶胡靖軒為夫,胡靖軒與我是完全不同的類型,我能給君解語的是陪伴,而胡靖軒能給君解語打拚天下,在大多數人眼中,胡靖軒更為適合成為王太女的夫,而我註定會成為他人諱莫如深的歷史。
祭司府上都想瞞住我,然而我卻非得要去婚禮的現場看一看,因為唯有這樣我才能夠相信,才能夠死心。
這次君解語成婚仍舊穿著與我成親時的那套王太女服,面上依舊看不出是歡喜還是落寞,不過這一次她沒有半途離開,我也未見到她所愛的白子勛。
若說我是權利下的犧牲品,那麼白子勛又何嘗不是呢,看著自己心愛的女子一而再的為了權勢娶了別的男子,恐怕他心上的痛比我還要多吧!
我惡趣味的想:你瞧!人生就是不能去對比,找到一個比自己過的更加不快樂的人,就會發現自己居然還算是幸運的了。
父親離世,大哥回歸,我的家隨著璃琉大陸一起風雲變幻。
我逐漸褪去身上的青澀,也同褪去了那抹純凈之心,將我從自己營造的幻境中搖醒。
我扯著嘴角笑了一笑,但是笑意卻不達眼底。
隨著時間的流逝,我前世的記憶逐漸蘇醒,同一個靈魂體會著不一樣的人生,這種酸甜苦辣不是一般的人能夠懂得。
前世的君心語善良柔弱,今世的君解語寡情果斷,明明是兩種不同的性格,可是我卻知道她們是同一個人,論起我最喜歡的是哪一個,那必然是君心語,然而前世君心語的死是我一輩子的最痛,如果她只能有一個人生的話,我還是希望她是君解語,至少她是有目標的活著的,即便她已經不願意再與我一起。
我愛君解語愛的並不是毫無理由,儘管前世今生我們都是錯過,不過至少我們曾經相愛過,我已經足夠。
而無論是今世的孟於藍,還是前世的林詩曼,她骨子裡的東西從未改變,一樣的愛我,一樣的義無反顧,她人生的悲劇有一半是我的原因,我對她有責任,儘管這種責任不一定是愛情。
我努力做一個不一樣的自己,可是卻聽聞孟於藍失蹤,更有甚者說她已經亡故,那一刻,我的心一痛,我才發現原來我並非是毫不在乎。
孟於藍的命很硬,我不相信她就這麼離開人世,我讓大哥算了一卦,看看她究竟在哪裡,得知她僅僅是離開了帝都,於生命無礙,我的心放回了原處。
大哥說孟於藍的身份不一般,弄不好就是一場璃琉大陸的禍患,唯有我陪在她身邊,監督著她不走歪路才可挽留一二。
孟於藍不是許默的親生女兒,這一點我早已猜出,可是卻不曾想她居然能和王扯上關係,更沒有想到她會是公孫家的後人。
在我的思想里,國家大義始終離我很遠,卻又似乎總離我很近,我想逃脫命運的捉弄,卻總被命運束縛,到如今我已覺得做什麼都好,既然君解語愛的不是我,那麼能做些對她有利的事情也好,再說孟於藍何嘗不是我所放不下的劫難,糾結了兩世,我希望能給她一個好的結局。
孟於藍回都城,偷偷的給我帶信,問我願不願意與她一同離開,我清楚她只是這麼一說罷了,她的形勢遠比我要危險的多,她真的想帶我走的話,半夜打暈帶走都有可能,不會用這麼溫和的方式,儘管她霸道不講理,可是在潛意識裡她還是將我的安危放在首要的位置。
想到此,我的嘴角控制不住的上揚,原來被愛也是一件讓人覺得幸福的事情。
我的包裹早就收拾好了,因此我只和大哥打了一聲招呼便跟著來送信的人離開。
孟於藍看到我很驚訝,眼睛瞪得大大的,張了張嘴卻半天說不出來一句話。
我笑著走近她,對她說,「我餓了!」
白日里我就沒吃多少的食物,再加上走了那麼久的路,肚子的確是有些不爭氣的叫了。
「哦!」孟於藍傻獃獃的點點頭,一下子握住我的手,再也不肯放開。
我感受著她手心的溫度,將那份顫抖撫平,用我的行動告訴她,我就在她的身邊,並且會一直一直在她的身邊。
話本上都說兩個人在一起后本該是花前月下、互訴衷腸,而我與孟於藍在愛情的面前都是新手,況且之間都有一些彆扭,因此交流並不多,只不過會每日一起吃三餐,在細水流長之中感受歲月靜好。
我以為我與君解語之間會從此不復相見,卻沒有想到會在暗閣里相遇,我不知這是緣分還是一種孽緣。
我表面上按照大哥的計劃行事,暗中的我已經學著放下,只暗中將君解語在我們大婚前送的信物默默的退回,並且附送了一封書信,上面只留短短的一句話:滄海桑田,唯願幾畝良田,男耕女織。
這一封信過後算是斷了我與君解語之間所有的情分,失落是有一點,但是還有一點解脫,不禁自嘲的一笑,原來愛一個人太久真的會累的。
君解語從來都是一個守諾的人,這一點我始終堅信。孟於藍失去了一切,但是我們卻收穫了一份靜謐。
我問她,「你願意嫁給我嗎?」
孟於藍一愣,好半天緩不過神來,我耐著性子將她抱入懷中安撫,她忽然「哇」的大哭一聲,將她這半生中所有的痛、不甘、委屈都發泄了出來。
我這才知道在她看似薄涼的外表之下藏著一個不被人察覺的靈魂,這個靈魂自卑、不安,渴望被安撫。而我就是她靈魂的救贖,我安撫著她的後背,將頭埋入她帶著馨香的頸項之中,告訴她,「一切都過去了!」
後來,我們在一處山清水秀的地方生了一雙兒女,過的日子平淡又幸福,孟於藍的性子在有了兩個小魔頭之後溫和下來了許多,頗有幾分前世林詩曼溫婉的樣子。
我與孟於藍在夏日當中坐在大槐樹下乘涼,看著兒女在院子里打打鬧鬧,孟於藍將頭靠在我的肩膀,問了一句她困擾了她多年的問題,「你愛我嗎?」
女人呀!總是在這個問題上犯傻,在我看來愛的定義有很多種,有的轟轟烈烈,像當初的我對君解語,也有的是細水長流,像現在的我與孟於藍,所以我是愛她的,不是刻骨銘心,卻溫暖了整個歲月。
「那如果到了現代再讓你選擇一次,你還會選擇我嗎?」孟於藍不甘心,接著問道。
現代於我而言早已是前世之事,我沒有辦法為那個時候的自己做決定,人生最為重要的是珍惜眼前!
這一刻,在我的心裡孟於藍無可替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