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看著他笑,我會很高興,看著他寵愛別人,我也可以當作不在意,只要我告訴自己不在乎,就算騙自己,只要能過得向在就好。但,當我得到他日日夜夜的眷寵,起了留戀之意,一顆心從此不再自由,或許有一天我會因為思念過多而瘋狂,但他卻永遠不在乎,因為太多人圍繞在他身邊了。」她的淚珠晶瑩的滑過臉龐。
「你……」
「我不奢求從他身上獲得任何東西,只在乎他一個人,如此我會要求越多,讓彼此都痛苦,他會慢慢疏遠我,我會更痛苦,甚至自殘。」「難道你要皇兄廢掉整個後宮制度?」李玲問。
「不,我知道不可能,所以我以我的力量去克制自己的要求。」璦媛起身,「我現在只想好好生下孩子,沒有太長遠的打算。」
她伸伸懶腰,將臉上的淚隨意抹去,「我累了,想回去休息。」
當璦媛走遠,由草叢中走出的人與李玲對望。
「她真的很愛你,皇兄。」李玲走到他的身邊,「別對愛你的女人太殘忍。」
「後宮每個女人都說愛朕。」
「她們除了愛你也愛你的權勢,你懂我的意思。」李玲需要好好冷靜的想想,她是不是做錯了,要璦媛說出心裡話。
璦媛感覺出皇上刻意的疏遠,不管是什麼原因,她日子過得很充實,盡量不去想他。因為身分的關係,所以一介女流之輩,可以向御醫請教任何醫療知識。
「啊!」她突然驚呼。
「怎麼了?」御醫也嚇了一跳。
「我的孩子在動,」璦媛的嘴角浮現一抹慈愛的笑靨,「最近孩子很活潑,他應該會很健康。」
「冷姑娘,真可惜你是個女孩,否則我就後繼有人了。」御醫捻著白鬍須說,語氣頗為感嘆。
「是個女孩也沒有什麼不好,我的願望就是走遠大江南北,看盡好山好水。」
「是嗎?」說真話,他真的很喜愛眼前說得眉飛色舞的女孩,雖快為人母,但骨子裡的天真爛漫教人由心底為之一笑。
璦嬡用力點頭。
「小姐,我淮備好了。」紅袖氣喘吁吁的跑進來。
「淮備什麼?」御醫開口問。
「哦!御醫也一起過去瞧瞧」以璦媛為首,他們往外頭走。
就在罕見人跡的庭園小道中,看見一群忙裡偷閒的人。
「御醫……是御醫。」
「你們不用緊張,御醫會幫你們保守秘密,因為他也要加入。」璦媛鬼靈精怪的喊。
「加入?這是在做什麼?」御醫滿頭霧水,根本不知道是什麼情形,「你……御廚?」
早前曾耳閑御廚個性孤僻,不喜與人相處,怎麼這會兒人勾肩搭背,喝酒喝得滿臉通紅。
「算你運氣好,這冷丫頭釀了一壇桂花釀,還有剩,請你喝。」御廚遞了一杯香氣四溢的酒,聞了直教人流口水。
「這是做什麼?」接過酒杯,真的很香,他喝了一口。
「這叫露天烤肉大會,是我們聯絡感情的時間。」
「露天烤肉?在石頭上。」他看見有人在撓紅的石頭上放著佐料齊全的肉片。
「石頭吸熱速度快,一些番外民族總是用這種方法烹煮熟食。」璦媛用手持了一塊肉起來,吹了幾口氣才人咬下去,「恩!御廚,您老人家的手藝更好了。」她朝遠遠的人吼。
「這當然,有冷丫頭監督嘛!」御廚哈哈太笑。
御醫總算大開眼界,居然有人能在粗魯與優雅之間尋得平衡點,看起來不突兀外,反而很吸引人心。
看著她穿梭在眾人之間,可以無誤的叫出那人的名字,就像是居住同一個村落的鄰居,總算是讓他看出她更不凡之處,沒有其他妃妾的養尊處優、自以為是,她適時的拉下身段更接近下人,御醫也學著她融入人群中,今天過得真的很快樂。
夜深了,璦媛躺在床上,卻怎麼也閡不上眼,可能是白天站得太久,現下整個背脊好酸疼,翻來覆去,她睡不著。
「你還沒睡。」是李祿,他掀開帷幕的剎那,剛好與璦媛漆亮的黑眸對上。
「皇上,」她想起身行禮,卻讓他給推躺回去。
「你似乎很會打理自己,每天都過得很快樂。」
皇上的臉色陰霾,似乎有一肚子怨氣等待發泄。
「皇上……最近身體不適嗎?民女略懂醫術,要不要——啊!」瑗媛捉起皇上的手要把脈,卻讓他給反制了手腕,貼在頰側。
「皇上,您——」話還沒說完,他的唇已封住她的口。
好久了,他很久沒如此親近她,撲鼻的清香與感官的興奮,他沉淪在要她更多的慾海里。用唇齒撬開她的唇,引誘她敞開心房的接受,他要她與他共舞。
雙手滑落在她飽滿的雙峰上,懷著孩子讓她似乎變得更敏感,就聽她喘息聲越來越重,讓他莫名的有股快/感盈滿心胸。
褪下她的衣裳,他輕嚙她的花蕊中心,將它逗弄得堅挺濕潤,感覺她性感弓起身要求更多,決定好好的親熱一番,他並不急著掠城,手指滑進她大腿內側,似有若無的摩擦,直到她反手捉住他的手,嘴裡低喃著不要。
「你要的。」他反捉住她的手,讓她感受自己的需求,溫暖與濕潤並濟顯示她早已準備好接納他的寵愛。
他不再誘惑,挺身帶領她進入奇特的空間,讓附著在肌膚的薄汗出現更多。
事後,他仍緊擁著她不肯放手,讓她累極的睡在自己懷中。
他幽幽的在她耳邊說,「到底朕該拿你怎麼辦?」
【第十章】
微熹,他要上朝,想起身,卻讓她更偎進自己的懷裡,看著她熟睡的模樣,他不舍也不想丟下她。
交代小秀子,他決走今早裝病不上朝,反正那些阿諛奉承的話,不聽也罷。
就這樣看著她的睡顏,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慢慢轉醒,看見他似乎嚇了一跳。
「怎麼,看見朕很奇怪嗎?」
瑗媛動著身子,想保持距離,卻讓他擁得更緊。
「昨晚有沒有弄痛你?」
瑗媛剎那間臉紅透了,拚命搖頭。
「為什麼不說話?」
璦暖沉默一會兒才開口,「不知道該說什麼才不會惹皇上生氣,索性不說。」
「你是在跟朕賭氣?」
「不敢。」璦媛反射性抬頭。
這動作剛好讓他將額頭枕在她的肩上,「除了放開你這請求之外,朕可以答應你任何事,只要你心甘情願的留在朕身旁。」
「為什麼?」璦嬡明白這是他的請求,不是威脅,非關命令。
「朕希望你能快樂。」
「你……你聽見我與李玲的談話。」震驚之餘,璦媛忘了身分的尊卑。
「朕不曾對一個女子如此動心。」
「動心到為我撒掉整個後宮嗎?」
「你與李玲的談話中——」
璦媛截住他的話,「女人是貪心不足的動物。」
「朕可以封你為皇后,甚至……」
「就是不可能為我撤掉整個後宮,對吧?」她的得寸進尺與神情中的靜默,像是料事如神,這讓他頓覺狼狽,「別自以為了不起朕的退讓只是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李祿企圖扭轉劣勢。
「那麼,如果我把孩子生下來留給皇上,是否能讓我出宮?」
李祿怔忡,沒料到她會有此要求,「你為了躲開朕,寧願避開孩子?」
「無關躲與不躲開,民女只是想傲自己想做的事。」
呵!什麼愛與不愛,廉價到比不過她的夢想。
「好。」李祿乾脆的回答,堂堂一個帝王,要什麼有什麼,一個心不在他身上的女人留有下來何用。
「小李子,朕要更衣。」他沒有心情與她纏綿。看著他的背影,璦媛明白:他們漸行漸遠。
因為皇上的承諾,璦媛開始重植藥草,她將來要懸壺濟世,會用到更多的單葯,烈陽下,她揮汗如雨,拿著鏟子,熟練的耙鬆土。
「璦媛……我終於……找到你了……」
璦媛調整戴在頭上的斗笠,「李玲,怎麼喘成這德行?」
「我聽說……聽說——」
「聽說皇上願意讓我出宮!看來皇宮內的輩長流短傳得特別快。」璦媛低頭繼續鏟土,但動作間已不再像先前的保有節奏感。
「你還在工作。」李玲拔開她手上的鏟子,
「看著我。」
璦媛抬起頭,拭了薄汗。
「你是不是在怪我,為什麼讓我皇兄偷聽我們的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