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檔案局,空降傳單
86_86998我仔細思考,已經無暇顧及阿拉伯的食屍鬼與挖老王心臟的黑影是不是同一個種類了。此刻真正讓我感到憂心的是,既然通過網路查詢不到白川河食屍鬼的信息,那麼,黑玫兒這夥人,是怎麼知道白川河有食屍鬼的呢?難道老王的死,灰先生已經向黑潔明稟報過了嗎?
另外,黑潔明能夠準確地給大夥下達任務,就說明除了灰先生等人,他應該還有一個強大的智囊團,在為他做參謀。這個智囊團,從目前的感覺來看,應該以黑玫兒為首。
而且黑玫兒的智囊團裡邊,絕對卧虎藏龍,都是一些狠角色!
在我看來,無論黑玫兒曾經給多麼重要的人當過保鏢,也無論她曾經接受過怎樣的訓練,她畢竟只是一個二十齣頭的女孩兒。鬼螞蚱雖是粗人,但這一點,我認為他的判斷是正確的。
以黑潔明目前的身份地位,他直接參与這件事的可能性比較小。
如果他沒有直接參与,為了不讓寶貝女兒受到傷害,黑潔明一定還會在黑玫兒身邊,安插一個重要的人物。這人能夠想到三線建設,顯然不是一般只懂得使用洛陽鏟的盜墓賊。此外,我很想知道,已經擁有一個強大團隊的黑潔明,為什麼還要選擇跟灰先生合作?
這事兒只有兩種可能。第一種可能,黑潔明不想被卷進去!
第二種可能,黑潔明這件事的代理人,而非正在的大老闆!
我說黑潔明不是真正的大老闆,主要的依據是黑潔明手裡的龍爪,似乎來得突然,也來得蹊蹺!除了他自己,還有他們一大家子外,根本沒有任何人能夠證明,那真就是一隻龍爪。也沒有任何人能夠證明,那隻像鷹爪子似的東西,真是從泰國某座寺廟裡弄來的。
還有一點,幾乎所有人都提到一張照片,我也是因為這張龍屍照片,還有那隻現在已經被老鐵頭收回去的眼珠子,所以才被騙進白川河,在路上甚至還差點丟了性命。
可是,那只是一張模糊不清的圖片而已,甚至還是複印件!
黑玫兒說她已經找到一位名叫趙明英的攝影家,並且查明龍屍照片,就是趙明英當年在我們家對面的雷公山拍攝的。然而,她並沒有將照片本身拿給大家過目。
就連最重要的人證,也就是趙明英,目前都已經死無對證。
我總感覺,這一切,像是某些人故意設計的迷局。
說了那麼多,我只想知道,黑潔明或者背後的大佬?他們介入龍屍事件的真正目的是什麼?趙明英是否就是拍攝龍屍照片的人?他的遭遇是否和我父親的遭遇一樣……
只要把以上問題解決,所有與我父親有關的問題都將迎刃而解!
把我父親的事情解決了,說不定我哥梁文武,還有我母親都會回來。
雖然我曾無數次聽說過宿命這一詞。也相信有些事,註定會發生在某些人的身上。不過那是以前!如果老鐵頭不認識我父親,他沒有將我騙到白川河,不讓我知道這麼多事,我想我到現在,一定還會傻傻地相信是我老爸命不好,是我們家風水不好,是我們家祖墳不好……
正胡思亂想,方腦殼已經辦完事回來了,只見他滿頭大汗,走路都晃悠悠的。
「少年不識逼滋味,老來望逼空流淚!梁侄,你叔年紀大,吃不消咯!」
見我沒有回答,且精神恍惚,方腦殼突然爬起來,像個小孩子那樣,在被子上滾了滾。
「你小子!沒去找女人啊?魂不守舍的,幹啥呢這是?」
我往電腦前挪了挪,盯著電腦屏幕:「方叔我問你,你知道三線建設不?」
方腦殼想了想回答:「知道啊!那會兒可火了,我經常聽我堂哥他們喊口號,說什麼好牛好馬上三線,當時好多學生娃娃都去支持祖國的建設呢。我那個喊口號的堂哥,後來就凍死在了青藏高原。這都好多年以前的事了,你問這個幹嘛?」
「那……雲貴高原這邊,當時怎麼樣?」
「這邊動靜沒有別處大,好像在貴陽那邊搞了一個光電產業,不是很清楚!」
「白川河這邊呢?白川河這邊有動靜沒?」
見我打破砂鍋問到底,方腦殼知道這事兒一定與黑玫兒交給咱們的任務有關,於是爬起來正襟危坐,一本正經回答我:「這邊不曉得,我說文寬,你不是真要替姓黑的賣命吧?實不相瞞,你叔我答應跟著灰先生,只是想保護弟兄們而已!誰讓我是他們的老大哥?我早看出,兄弟們一個個家裡的條件都不好,都想錢想瘋了,我總不能攔著他們不是?」
我心裡一陣感動,壓根兒沒想到,原來這群人當中,真正的好人其實是方腦殼。
「我明白方叔的意思,可你來了,總不能不做事吧?」
「你不是問我三線建設的事,那我帶你去白川河檔案局,找我的一個老同學。這算做事了不?要不是查清這事兒,對你父親的事有幫助,我還真不想插手!」
提到檔案局,我心裡一陣歡喜。心想或許在那兒,會有些發現!
兩人開開心心從酒店出來,不料剛走出去十幾步,方腦殼就警覺地暗示我,我們像是被人跟蹤了。我一邊走一邊偷偷觀察,果真發現背後跟了兩個男人。
這兩人一身公司小職員的打扮,不注意看還真看不出。
「方叔,咱們,咱們還去檔案局嗎?」我擔心地問。
方腦殼回答:「去!那丫頭給了咱們任務,咱們在電腦上查完了,去檔案局查,有啥子不對的?拿了別人的錢財,就要替別人做事……」
「可是……這些人,會是黑玫兒派來的嗎?」
「不是她還有誰?這白川河都是黑潔明的地盤。除了黑家的人,就只有……糟糕!莫非,這些會是便衣?梁侄,你看這兩個,到底,像不像啊?」
我仔細觀察,從這兩人走路的神態模樣看,的確很像正在執行任務的便衣。
「依我看,這兩人,恐怕真的是!」我說。
兩人匆匆忙忙進了檔案局,身後的便衣見了,這才轉身離開。
我站在樓道,等方腦殼去辦公室找他那個朋友。那位大叔來了之後,先是讓我們先在檔案室的外邊換了一身衣服,發了兩個鞋套,說裡面有許多重要文件,不能帶灰塵進去。把我和方腦殼弄得像個重症病房裡面的護士一樣,那位大叔這才將我們放進檔案室。
檔案室位於三樓,透過巨大的玻璃窗,我們能夠看清跟蹤我們的那兩人正在給什麼人打電話,看模樣像是在彙報工作。我心想,難道就連黑哥都被給盯上了?
我心事重重站在檔案櫃的前面,等著那位大叔用一個方向盤模樣的東西將柜子移開。
在柜子還沒有移開之前,我開始回想剛才的事。
在白川河這地方,敢跟黑哥作對的,恐怕也就只有了。我突然想明白一個問題:黑玫兒的智囊團不露面,是否跟的出現有關?也就是說,有些事兒黑潔明他們知道該怎麼做,但不能親自出馬?想到這兒,我突然覺得眼睛轟然開朗。
檔案櫃被移開了,有些事兒我也想明白了。見我在微笑,方腦殼不解地問:「娃子,笑啥笑?」我搖頭說:「沒啥,想明白了一件事而已!」
「呵呵!會想事就好!不要傻頭傻腦的,被人賣了都還要幫人數錢!把你父親的事兒弄明白了,你就趕緊撤退。該幹嘛,你就幹嘛去!這大好的青春,都在等你!」
我聽了,又一陣感動:「方叔,你放心,我一定不會久留的!」
「嗯!聽明白了就好嘛!你真不打算,去見你爸最後一面?」方腦殼扭頭問。
想到鬼剝皮三字,我不禁打了個寒顫:「都那樣子了,不見也罷!」
方腦殼感嘆:「你是個堅強的娃,哎……我那個娃娃,要不是得了腦膜炎,也有你這麼大了。這都是命……他不出那事,我現在哪裡會出來亂混!老婆死的早,娃兒剛出生幾個小時,她就走了。我用糯米粉把我娃娃喂大,那娃長得水靈靈的,可是突然就……」
說到這裡,方腦殼再也說不下去了。
看著方腦殼四四方方的腦袋,我突然想起自己的父親,又是一陣難過。
「方叔,要是不嫌棄,你收我做乾兒子唄?」我含笑說。
方腦殼像是沒聽清,抬起頭,獃獃地看著我,眼睛里閃過一絲淚光。
「文寬,你……你說真哩?」方腦殼笑問。
我從柜子里抽出白川河的縣誌,有點不好意思地翻了翻:「那有個啥!我們那兒拜乾爹,都很正常的。有時候,小孩子身體經常不舒服,大人就去路上,用樹木搭個小橋等著。陰陽先生提前說好是第幾個,到時候就把第幾個從橋上路過的人拉住!我讀五年級的時候就被人拉住,硬要我做他兒子的乾爹,我沒得錢打發,就送了我乾兒子一顆玻璃蛋子!」
方腦殼聽得直笑:「這麼說,那我豈不是還有個干孫子了?」
「有!有!現在都讀高中了……」
兩人正有說有笑,就在這時,方腦殼的那個同學抱著一沓陳舊的報紙過來。
「老方,你看看,這報紙上是不是有你們想要的東西!」
兩人把頭湊過去,只見大叔用手指著一行繁體字:「你們仔細看看這段!這張報紙,是當年台灣那邊用飛機灑過來的傳單。這上面,好像就提到白川河食屍鬼!」
「台灣那邊灑過來的?」我心想這又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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