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休息好,去殺人
86_86998我感覺身子晃了晃,接著裡邊便湧出一股氣流。氣流當中,還夾雜著一些粉塵。我站在粉塵當中,一連打了幾個噴嚏,揉著眼睛問黑玫兒:「可以了嗎?」
黑玫兒沒有回答。從第一次見面到現在,這女孩的話語始終不多。該說的她一定會說,不該說的或者沒有必要說的,她絕對不會說。就好比現在,她還沒有回答我,馬上就有人替她回答了。「小姐,你們可以過來了!」說話的,自然是負責爆破的阿文。
三人過去,黑玫兒摸出一個頭燈戴上,看了看被炸得像棉絮一樣的混合物。
「裡面一層,你打算如何進行?」黑玫兒問阿文。
阿文從包里取出一個x形的工具,我看x的下端分別裝有兩個鋒利的鑽頭。他用手緊緊抓住x的上端,輕輕用腳尖踩了一下x中間的按鈕。只聽「呼呼」幾聲輕嘯,兩顆鑽頭瘋狂飛旋。阿文雙手一抬,將鑽頭頂在石壁上,又聽「嗤嗤!」一陣鳴響,大概過了十幾分鐘后,阿文已經在石壁上面鑽出四個孔。四個孔呈長方形分佈,彼此間的距離在一米左右。
把四個小孔鑽好,阿文就撈了一把六磅錘出來,對著石壁就是一陣猛砸。
阿文敲擊一陣,將鐵鎚遞給我:「小兄弟,你也來幫把手……」
我敲了一會兒,感覺手心火辣辣疼痛,轉身又把鐵鎚遞給了身旁的阿雄。
三人輪流作業,大概五六分鐘后,嘭地一聲巨響,四個圓孔之間突然被敲出一個大窟窿。
黑玫兒捂著嘴走過去,阿文和阿雄立即緊跟在她的左右。
我們剛過去,就聽到裡邊有人咳嗽,同時一股刺鼻的青煙撲面而來。
大夥推出,阿文等人掏出口罩帶上,對我說:「小弟,你在外邊等著吧!」
我退回洞口,黑暗中只見大股濃煙往外冒。
不一會兒,老鐵頭等人相互攙扶著從裡面出來,在探照燈的照耀下,我開始清點人數。柱子、老鐵頭、灰先生、方腦殼、三兄弟……除了鬼螞蚱和二流子,所有人都在,唯獨少了小河南一人。見我悵然若失,方腦殼咳嗽幾聲說:「文……文寬?你……咱們走吧!」
一群人都用一種見鬼似的目光看著我。黑玫兒見了,揮手叫大家離開。
在黑玫兒的帶領下,大夥一起從第四層洞廳往外走。
路上老鐵頭罵:「狗日的差點被他熏死!」
我想,若是黑玫兒等人不在的話,灰先生他們遇到我,一定會劈頭就問,我為什麼會神奇脫險,而他們卻被困在那樣的地方,身子還差點丟了性命。
灰先生他們都是聰明人,許多事兒,他們認為沒必要讓黑玫兒知道。
這倒與我的觀點和態度一致。
通過剛才的事兒,我已經看出,無論是能力還是財力,黑玫兒的團隊顯然精良和優秀許多。我實在想不出,為什麼這樣的團隊卻都甘願當咱們的後勤。
出了洞穴,鬼螞蚱和二流子也醒得差不多了。
見了鬼螞蚱和二流子,老鐵頭跌跌撞撞過去,撲了二流子一下,罵:「龜兒子的,讓你在外面接應,說好的三個小時,現在都多久了?」
我喃喃地說:「叔,不怪鬼叔他們,他們……被人下了蒙汗-葯!」
「下了蒙汗-葯?啷個回事?」老鐵頭追問。
鬼螞蚱顯得有點不好意思,抓了抓腦袋說:「就那個叫啥的,抓蛤蚧的傢伙,他說在這點等你們出來,要找鐵老哥幫忙賣蛤蚧。等了一會,他說他家裡面有啤酒,還有羊肉。你曉得,這鬼天氣,坐在這裡,實在沒得味撒?我看他和你們打過照面,哪裡曉得會是壞人!」
黑玫兒說:「人無所謂好壞,村民一定也有著自己的理由!」
說完,黑玫瑰帶著她的兩位手下就走了。
走出去幾步,那位名叫阿文的男子回頭對大家說:「以後自己多留個心眼,咱們救得了你們一次,兩次,救不了第三次。這任務,得你們自己去完成!」
大夥下了山,眼睜睜看著頭頂上的直升機盤旋而去。一群人狼狽不堪,走到村裡停車的地方。一路上不斷有村民對著咱們指指點點。其中一位大伯說:「這些,都是拍電影哩!演員!」另外一個大媽說:「咱還是第一次看到直升機,拍啥電影真這是?」
上了車,老鐵頭一腔怒火,問灰先生:「先生莫不是就這樣走了?」
灰先生用濕紙巾抹臉。在這之前,他一直是個很講究的人,這會卻弄得像個挖煤工人。
大夥一個瞅著一個,方腦殼笑:「看樣子,這錢也不好賺嘛!」
鬼螞蚱捏著拳頭:「他二爺的火腿!敢在太歲頭上動土,我看他抓一輩子的蛤蚧送給老子,也跟老子講不好這件事。你們說,現在咋個辦?」
方腦殼說:「咋辦?山那幾尊菩薩,怎麼說也是人家的一種信仰。說不定,還可以算得上是文物。人家保護自己的文物,有啥子錯?」
「啥子錯?你沒發現小河南死在裡邊了?」老鐵頭兇狠狠問。
方腦殼這下說不出話來了。
一群人在車上沉默大半天,灰先生這時候已經把自己清理得像個人樣了。
他一邊用一把桃木梳子梳著頭髮,一邊說:「這口氣我也咽不下去,所有的謎底都在搞研究那個王八兒身上,抓蛤蚧的那個充其量只是他的幫手。那狗日的現在估計早跑了!咱們先回縣城,休整一番,明天再到楊家村來一趟……」
正說著,路邊突然竄出一個血肉模糊的東西,啥也沒說就拚命朝咱們的車扑打。
大夥一陣慌亂,二流子大叫:「殭屍!殭屍,是殭屍……」
所有人都亂作一團。那玩意看上去的確像盜墓小說里形容的那種血屍。
然而,就在柱子將車子發動,準備逃竄時,我突然有了新的發現,大叫:「是小河南!」
柱子一腳將車剎住,大夥扭頭,一致看著窗外。
方腦殼叫柱子:「快打開車門,真是小河南……」
柱子遲疑了一下,車門還沒打開,外面的血屍已經噗通一跟斗栽倒下去了。
大夥推開車門,一個接著一個從車上跳下。
柱子用一根小棍子將血屍脖子上的項鏈挑起,流著淚說:「真是……真是小河南那狗日的!」
方腦殼說:「節哀順變,真沒想到,這傢伙求生欲那麼強!咱們都以為他翹掉了,通道剛炸開那會兒,竟然沒有一個人去看看他。這……這……」
說到這,方腦殼再也說不想去,眼眶裡忍不住擠出一些淚水來。
「你說……這……這得遭多大的罪……」
灰先生說:「都不要哭了,要干大事,難免會有犧牲。梁文寬,我看你壓根兒沒受傷,你到包里翻幾件好的衣服,把小河南裹了,抱到車上再說!」
我怔了怔,發現所有人都在看我,一個個巴不得把我吃掉。
柱子終於忍不住了,問:「姓梁的你啷個回事?」
一群人準備像螞蝗那樣叮住我不放。方腦殼勸大家:「都吵啥子吵?沒得梁文寬,我們還有命?梁文寬他是啷個出來的,他自己會告訴大家!都是自家兄弟!」
柱子說:「我看他根本就是跟那個小老頭一夥的!」
「飯可以亂吃,話不要亂講!」
我輕腳輕手朝車廂中的行李袋走去,蹲下身子翻了幾件衣服丟下車。
跳下車,硬著頭皮把小河南用膠布捆了,抱上車后,我才心平氣和坐下來對灰先生他們說:「方叔,這事兒不怪柱子,也不怪你們。說出來恐怕你們不相信,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在洞穴裡邊被石頭撞暈以後,一覺醒來,就被人扔在一條河裡!」
車子沒有發動,大家都在靜靜地聽我講述。
「我真的一點都不記得了,我還想問你們,在洞里到底發生了什麼。為啥那個怪物見到我噗通就跪下去了。還有後面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你們……」
灰先生打斷我的話:「我們姑且相信你所說的每一句話。現在咱們都是一條船上的人,哪個敢有私心,那個就做短命鬼。文寬,你真的啥都不記得了?」
我搖了搖頭。的確,我根本不知道是誰把我弄到那個空間里去的。
方腦殼說:「你被那個怪物用鐵鏈子拖走了……我們還以為,你像小河南那樣……真沒想到,那怪物竟然沒有傷你。你帶著黑玫兒他們進來的時候,大家還以為見鬼了呢。呵呵!真是世事難料,看樣子,鐵頭老哥把你大老遠騙來,還真沒錯呢!」
灰先生捏著下巴,陷入了沉思。過了一會兒,他突然轉身盯著我,上上下下看了無數遍。
「先生,莫非,你發現這娃兒有啥不同?」方腦殼問。
灰先生叫柱子把車開走,路上他說:「或許這就是潔明先生要見他的原因!老夫一時半刻也說不上來,總之這小子越看越覺得與眾不同……」
我看了看大家,所有人都不敢正面瞧我。
剛才灰先生的話說得很巧妙,既說了我跟別人不一樣,又不說到底有啥不同。這一來,在場的漢子,一方面怕我,一方面又覺得從我身上,估計能得到一點好處。所以這事兒就這樣過去了。當晚大夥回到縣城,再也沒有入住潔明先生給我們安排的酒店,而是去了一個偏遠的農村。一戶姓王的人家,據說那戶人家,跟老鐵頭家裡面有點親戚關係。
到了那戶人家,老鐵頭只說是幫鐵路局運輸物質,路上遇到了塌方,別的工友正在搶修,我們疲倦了,就到附近找個落腳的地方。
山裡人單純,也就沒有多問,只殺雞宰羊把大夥招待好了。
洗漱時,灰先生突然說:「休息好,明天去殺人!」
大夥一個個嘴上叼著牙刷,默不作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