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19不逃了,逃不掉(2)

v19不逃了,逃不掉(2)

86_86996大抵是顧忌著車裡有兩個孕婦,後面的車都不敢追得太緊。

城中村裡沒有燈,蘭博基尼又盡往小路里鑽,程輕輕仗著對這片區域的了解,只會著薛可卿左轉右轉,有時甚至碰到牆邊發出刺耳的刮擦聲。

身後的奧迪終於一輛不剩全被甩掉。

薛可卿累得癱坐在前座,回頭卻看著程輕輕亮著一雙眸子,不知在想啥。

「怎麼了?」她偷笑,「不是被我酷炫的車技搞暈了吧?」

程輕輕沒笑,她凝視著不遠處一個小山坡上,黑色大理石建築像個佝僂的老人蜷縮在夜色里,那麼熟悉,又那麼……不堪回憶。

「是孤兒院?」薛可卿想起來了,「三年前我陪你來過。」

「是……但很快,就要被拆除了。」

支撐記憶的最後一個基點,終於也要消失於這個世界。

「我想去看看它。」她小心翼翼地下了車,就扶著車門,沒有再往前走一步。

在孤兒院的花圃前,有一棵碗口粗細的山楂樹,是她出生時,程瑜聞親手種下的。

如今不知被移植到哪裡去了,地面上只留下一個被土匆匆掩埋的圓坑。

她的心彷彿也被挖出了一個坑,無論填幾抔土進去,都無法掩埋。

那顆山楂樹種在了她心裡,帶著父親手的溫度。

可卿在車裡不忍地勸道:「走吧,再不走,天就黑透了。」

再不走,心也會涼透的。

程輕輕帶上車門,綻開一個完美的笑容,「走吧,去看看你給我準備的藏身小窩!」

果然是小窩,二十平方米的小閣樓,g市薛家另一處沒有公開的產業。

她們開門進去時,二樓卧室傳來一聲憤怒的咆哮:「薛可卿!你個沒良心的!快把我放了!」

是薛宇煌。

程輕輕失笑,難怪沒見他阻攔,原來是被薛可卿關在了卧室里。

「別理他!」薛可卿眨了眨眼,「我把他綁在g上了。」

「噗……」程輕輕差點沒把手裡的茶噴出來。

薛可卿仍舊笑得一臉平淡,「閣樓都收拾好了,你洗完澡就去休息吧!」

程輕輕這一覺睡得很不踏實,她從前不太認g,今晚卻無法習慣。

許是他不在身邊的緣故,總覺得身邊少了一絲溫暖,加蓋多少g被子都不夠。

晨光降臨時,她揉著酸痛的眼坐起來,有那麼一瞬間,不知身在何處。

被調成靜音的手機上顯示三十多條未接來電和二十七條簡訊。

全是許邵寒。他是不是快被她逼瘋了?

逃了一次又一次,呵,連她都很佩服自己。

出乎意料的是,薛宇煌沒睡在主卧,身上胡亂蓋著一g毛毯,很顯然昨夜被某人趕了出來。

如今正靠在沙發上悶頭抽煙,見到她,戲謔一笑:「你這次可把許邵寒急慘了!昨晚給我打了四個電話,還威脅我要是不馬上送你回去,就要綁了我爸,呵……」

「那你怎麼不送?」

「那是你和他的事,我管不著!再說了,在夫家受了怨氣,總得有個娘家讓你回來鬧鬧彆扭吧,不然這婚姻生活有啥過頭?小別勝新婚,讓他緊張緊張也好,省得老不把我們薛家當回事!」

程輕輕訝然,敢情薛宇煌這是打算把薛家當成她娘家來看了?

薛可卿睡得晚,他們沒有叫醒她。

薛宇煌親自送她到歐明地產。

今天恰逢周六,歐明地產沒有人上班,十七層高的大樓一片沉寂,連看門的保安都在打瞌睡。

「許邵寒的人……竟然不在?」

程輕輕拉開了車門,神色中閃過一抹歉意,「我昨晚給他發了條簡訊,約他在柏麗金見面。」

他對她,自然……不會爽約。

她來到小鐵門前,向保安出示了王哲槐發給她的語音簡訊,保安立刻放行。

王哲槐確實都將一切安排好了,連看門的保安都是個虛設。

她順著辦公室名牌尋到檔案室,一個黃-色文件袋已拆封放在桌上,卻不見王哲槐和他的人。

程輕輕來不及納悶,拿起檔案迅速撤離。

冷不防一出門,就對上一張陰冷沉鬱的臉,那憔悴的神色,卻分明寫滿了被欺瞞的怨懟和難過。

許邵寒的聲音都是嘶啞的,「輕輕你知道嗎?無論你說什麼話,我都願意相信的,即使你說,我今天會死在你面前,我也會找到你,在你眼前毫不猶豫地拉響扳機,一槍擊碎自己的太陽穴,可是為什麼……你不願意信我一次呢?」

一天前,薛宇煌辦公室。

寂靜的走廊里,響起兩聲輕重適度的敲門聲。

男人翹著腿,窩坐在桌前,指間是一根燃了一半的煙,煙灰已經很長了,他卻似忘了般,只啞著聲音,心不在焉地吐出兩個字,「進來。」語調很是漠然。

「薛總,日前包括王總長在內的十二名已經陸續撤走了在夜琉璃將近90%的股份……夜琉璃如今已經開始負債……」

薛宇煌蹙著眉,「薛家如今的資產,夠我們維持多久?」

秘書謹慎地壓低了聲音,「兩個月。」

他淡淡一揮手,臉上漠然的笑意蕩然無存。

只有兩個月,如果這兩個月他找不到投資商重新入股夜琉璃的話,薛家只能宣告破產。

薛宇煌煩躁地捏著眉心,隨手撥通一串號碼。

良久,久到他以為許邵寒不會接時,那邊傳來了低啞慵懶的男聲,「什麼事?」

這語氣,聽上去不太友善啊!

「許邵寒,我需要一筆錢!」

電話那頭沒有接話。

「這筆錢我不會白拿你的,我會讓薛家旗下的廣告公司為許氏全權代理新一季的產品推廣,許氏只要預支三年的廣告額,整個薛家的產業就可以維持下去,看在我們十年交情的份上……」

那邊突然開了口,許邵寒的語氣透著莫名的冷森,「我從商這麼多年,從不看交情。我只看利益。」

電話被無情掛斷。

辦公室里,薛宇煌不惱反笑了。

想不到,堂堂許氏總裁許邵寒,竟然會因為一個女子,而表現出如此狂躁不安的一面。

看來,他若想說服許邵寒接受這次的合作,就必須先通過程輕輕。

披上外套,他迅速驅車回到和可卿同居的別墅。

薛可卿咋見他闖進自己的房間,警惕地護在電腦前,「你又發什麼神經!進來也不懂得敲門么……」

「你在查什麼?」薛宇煌敏銳地捕捉到她眸子里閃過的緊張,「你和程輕輕,背地裡在找什麼東西?」

他竟然一直不知道!

心裡突然有些煩躁,他以為,薛可卿的一舉一動應該不會瞞著他才對!

就算那次被他發現薛可卿的電腦里存著歐明地產所有工作人員的資料,她解釋說只是出於對政aa府機構的好奇時,他都沒有懷疑!

他以為,她對他從來不會隱瞞!可是--

他跨前一步,「程輕輕為什麼對那個市孤兒院出來的少年如此上心?」

薛可卿眼神瑟縮了一下,明顯在躲閃!

薛宇煌直接抓住了她的手,「歐明地產王哲槐等人突然從夜琉璃撤走資產,是不是也和你們有關?」

薛可卿面色瞬間一白--

她在他面前從不懂得掩飾,因為她不需要。

從小到大,她根本沒有任何事瞞得過他,也根本不需要去瞞他。

因為他總是那麼無私地暗中支持自己做任何事,毫無保留地相信她永遠不會做出對他不利的事……可是這一次……

如果不是她暗中凍結了王哲槐的賬戶,光憑許邵寒和薛宇煌明裡做的那些事,根本不會使王哲槐如此迅速垮台,從而導致夜琉璃的資產被清空。

薛家第一次面臨如此艱難的局面。

她咬著唇,不敢抬頭看那雙因為遭到背叛而難以置信的目光。

「為什麼……?」

半晌,頭頂上傳來一聲嘶啞低沉的詢問,被抓住的手漸漸又被放開,似乎眼前的人,已經不想再這麼疲憊地追著她,護著她……放任她。

薛可卿急了,下意識反握住他的手,猛地抬起頭。

睜大了一雙鳳眸,無聲地凝視著眼前那張在自己的人生里晃了十二年的臉。

是他在父親逼迫自己接下薛家產業時挺身而出。

是他為了能讓她過上想過的生活,甘願放棄繪畫,從一個清高不羈的藝術家,淪落成一個利益熏心的商人。

還是他,一直默默地守護在她身邊,為她擋掉所有想害她的人,處理掉所有她不負責任亂丟的爛攤子……

他一直嬉皮笑臉的說著愛,但其實他比任何一個人都要認真。

可卿好想馬上說出一堆好話來哄他,可是她真怕自己一急就亂說話。

「你就不打算說點什麼嗎?」面前的男子卻先開了口。

真受不了那水汪汪眼神,明明現在受到委屈的人是他好不好!

她竟然還裝出更加可憐的樣子來博取他的同情?!

薛可卿一拍桌子,索性豁出去了!

「快向我求婚!」

「什麼?」薛宇煌吃驚地挑高了眉。

如果他沒理解錯的話,可卿這是在……逼婚?!

「快求啊!!」小女生兩手叉腰,不耐煩地又重複了一遍。

薛宇煌愣了一下,他設想好的求婚可不是在這樣的場景,被她逼迫的氣氛下進行的……但是!

既然女方都這麼急不可耐了,他來個簡略點的版本,又何嘗不可呢?

「薛可卿……」

「嗯?」小女生十指緊張地交叉在一起。

薛宇煌皺了一下眉,伸手將她的兩手分開,右手扣住她的十指,左手環上了她的腰。

薄唇輕輕吐出一句話,帶著潤濕的熱氣,密密地織在懷中嬌軀那雙小巧的耳畔,「薛可卿,嫁給我吧!」

「好的!」眼前的小女生完全沒有一絲一毫的矜持,並且當場迅速答應下來,再然後,又迅速……推開他?

薛宇煌不滿地「哼」了一聲,「你這是什麼意思?」

她超高效率地遞上來一張紙,好笑容道:「麻煩簽個名。」

薛宇煌掃了一眼標題--

訂婚協議書?

「按照協議書第十八條規定,如果我們日後不幸……沒有結成婚,男方必須將之前花費了的女方的錢盡數償還,同時額外支付10萬/年的贍養費……另外……」

薛宇煌已經乾脆利落地「刷刷刷」簽下了名字。

他才不會讓「不幸沒有結成婚」這樣的事發生!

「好了!」他將協議書遞過去,「可以給我個解釋了吧?」

薛可卿直接上交一張銀行卡。

薛宇煌一愣,這卡……好眼熟!

好像上次去泰國時,她也帶著?還讓他幫忙念了一下號碼,因為她要輸入到電腦里去……眸中突然閃過一絲驚詫!

「泰國那伙人的黑錢……你該不會……」

「沒錯!」薛可卿打了個響指,「還有王哲槐的部分黑錢!」

「這個慈善機構是我老太爺專門為我成立的,就是怕我太好吃懶做不求上進哪天一不小心就將薛家的資產坐吃山空了。雖說是為了養活我,但其實他還另外設了一個規定,那就是,只要我找到意中人嫁了,這個機構里的所有資金將自動轉入薛家銀行賬號。轉而言之,薛家馬上可以拿到一筆巨額資金……」

薛宇煌有些犯暈,「這裡面有多少錢?」

「三億美元,夠薛家維持四個月的開銷。」

薛宇煌激動得一把抱住她,「老婆!你真是太棒了!」

晚上,兩個人在高級西餐廳開了一個小型的二人訂婚宴。

出席人:薛宇煌,薛可卿。

薛宇煌可是磨了她很久,才終於把她拉出來的!而且這小妮子很不給面子的只穿了一身運動連衣裙,美其名曰:舒服。

一點都不舒服好不好?!沒看見西餐廳里的人都在偷看著他們竊竊私語嗎?

薛可卿裝出很是鎮定自若的樣子……鋸著面前的牛排?

「刀拿反了。」薛宇煌毫不客氣地指出來。

「哦。」她手忙腳亂地將刀子轉了個方向。

「右手刀,左手叉。」薛宇煌優雅地抿了一口酒。

「額……」可卿慌忙將刀叉調換。

「那是抹牛油的匙子,不是湯匙……」

「薛宇煌你夠了!!」薛可卿煩躁地將勺子叉子牛排統統一扔,「老娘不吃了還不行嗎?!!」

薛宇煌微笑著將面前切好的牛排遞了上去,將她那盤被鋸得亂七八糟的牛排換到自己面前,柔聲道:「吃吧,我的大小姐。」

薛可卿咆哮的表情立馬軟了下來。

薛宇煌好笑地看著她感動得束手無措的摸樣,心裡氤氳起暖暖的溫馨。

他就愛她這一點,特好騙……

什麼都不用做,只要一句話,她就會死心塌地地粘著你,不鬧了,也不走了,容易滿足,容易討好,容易……栓牢。

兩人吃飽喝足后坐上車,薛宇煌沒忘這次來見她的目的,「你和輕輕,到底在查什麼?」

薛可卿低下了頭,她答應過輕輕,不會將這件事告訴別人。

薛宇煌像是看透了她的心事,溫和道:「放心,我可是你的未婚夫,不是別人,未婚妻子將答應保密的事告訴未婚夫,不算走漏風聲。」

「啊?」薛可卿顯然被繞進去了,半天沒反應過來。

貌似他說的也對,輕輕也沒說薛宇煌是「別人」,而且他現在是自己的未婚夫,就更加不是「別人」了!

好吧,說就說吧!

「其實也沒啥。你還記得三年前市孤兒院被強拆時,孤兒院院長夫婦被殘忍打死的事嗎?」

薛宇煌點點頭,

這件事在當時鬧得沸沸揚揚,很多正義人士站出來公開指責歐明地產和強拆隊,甚至有人查出a大和許氏集團也在其中扮演了舉重若輕的角色……但因為刑事局一直查不出兇手,所以這件事最後不了了之。

關於三年前的事,他只大概知道許家有參與,而許家和程家那時還有個暗中進行的交易。

「那對出事的夫婦就是輕輕的父母。輕輕因為在中學住宿才幸免於難。小輝就沒那麼幸運了,他那天剛好去輕輕家找她父親補習語文,被當成他們的兒子一起抓走……」

「那一晚三人都遭到毒打,警方包圍現場時發現只有小輝還有生命跡象,而下毒手的人卻不知所蹤。沒有人看見是誰帶走了他們,現場也沒有任何能推動案件發展的蛛絲馬跡……所以,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小輝成了唯一一個倖存的目擊證人。」

「輕輕原本一直寄希望於喚醒小輝,只要他能開口說出那晚上發生的事,指證兇手,案件就能繼續追查下去……可惜,小輝到現在都沒有醒來……」

可卿的聲音漸漸變得沉悶。

「老婆……」薛宇煌輕輕攬過她的肩,將她整個身子擁入懷裡。

可卿搖搖頭,表示沒事,「我和輕輕一直在查的,就是那些和三年前的案件有關聯的一切東西。沒想到他們的手段很厲害,所有事情幾乎做的滴水不漏……工作進展的很不順利,輕輕最後決定,要親自引導他犯罪,藉此收集違法證據……」

「所以輕輕才會和他去美國?」這也是他後來聽許邵寒說的,「她今天讓你寄的那封郵件,裡面的資料也和這件事有關?」

可卿點頭,「是他們去美國洗黑時的一些照片和記錄。」

薛宇煌面色一僵,「你有沒檢查過,那些照片里,有沒有出現成輕輕的身影?」

「沒……我收到就馬上寄出去,然後銷毀了……」

他猛地一下坐直身體,鑰匙插進車鎖,一扭,「系好安全帶!」

「怎麼了?」薛可卿不解地瞪大了眼睛,還是照他的話做了。

「回別墅。」薛宇煌一腳踩下剎車,原地加速,輪胎「嘶」的一聲劃過地面,紅色蘭博基尼噴著幾縷花火猛的沖入夜色中。

別墅,可卿的手提前。

「你說她會被定為從犯?!!!」薛可卿捂住了嘴!

「鎮定。」薛宇煌撫著她的肩,「你想辦法侵入調查局的電腦,封鎖所有資料。我去找關係,看能不能將案子壓下來。」

兩人分頭合作。

薛宇煌鑽進車中,再次撥響了那個電話,因為他突然想到一個雙贏的方法。

論關係,許邵寒手中的關係絕對比他這個老闆,多得多!

深夜11點。柏麗金酒店vip豪華套間。

手上的一支煙已燃到盡頭,許邵寒在燙手前將它滅掉,隨手撥了個電話,讓服務員來清理滿滿的一缸煙灰。

她失約了,這一年來,是頭一次。

右眼皮又是一跳,從來沒有如此不安的感覺。他捂著心口的位置,是因為這裡住進了一個人?

不知怎的,今天下午她的態度,看著就像一個赴死的壯士。

又燃起一根煙,已經到了11點45分。

手機突然震動,他迅速接聽,下意識地脫口而出,「你打算失約?」

那邊傳來熟悉的邪魅笑聲,卻不是他等的那個人。

「看來許少,在等一個人?」薛宇煌挑了挑眉,薄唇微揚,「程輕輕嗎?」

「她在哪?」許邵寒的語調帶著明顯的急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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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妻良辰,二婚總裁請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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