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列表上提到的儀器都在這裡,確實收到了,非常感謝。」
她看著對方將箱子都搬上自己帶來的手推車,在文件上籤了名以後這麼說道。
宗像室長與七釜戶的技術研究所有合作的協議,對方會定時像今天這樣將室長委託的用於scepter4工作的道具送來。
送貨來的人點了點頭,又抽出一封信遞給她,這才上車離開。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收到了,她隨手將信塞進口袋裡,推著車向主樓的方向走去。
手推車已經有一些陳舊了,平時用來運送文件還好,但用來運載這種沉重的器械就有些勉強了。似乎是輪子的地方出了什麼問題,推動的時候總會向左傾斜。
好不容易將車子推到主樓的電梯前,車輪卻卡在了電梯門的凹縫上,裡外兩側的地毯增加了摩擦力,她無論怎麼用力都沒辦法把車推進去。
「唔……啊!」眼看拖的時間太長,她連忙上前按住電梯鍵,單手徒勞地扯著車子。
「嘖……不要堵著電梯門啊。」
她被這個突然出現的聲音嚇了一跳,隨即搖著尾巴回頭:「伏見先生!下午好!」
「嘖,你在幹什麼?」
「如您所見,正在運送室長定製的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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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不自覺地,稍微有一些故意地,頭髮不受控制地長長了一些。到現在已經能勉強蓋住耳廓了。
只是,而已啊!她求救地看向怒瞪她的伏見。1
「是、是的,我的新陳代謝似乎比普通人要快一些……」她硬著頭皮胡說八道。
「關於一周前那件事的詳細經過……」說到『詳細經過』的時候,宗像禮司微妙地停頓了一下。「我已經從伏見君的報告中了解了。明明已經將你納入scepter4的保護範圍,還會遭遇這種事情,實在是不好意思。」
「沒、沒有那種事情!」她用力擺手。「那都是因為我個人而招來的麻煩,宗像先、呃,室長願意收留我就已經……那個……感激不盡……」
「呵呵,我明白你的意思,請放鬆一些。」
看見她紅著臉,結結巴巴地說著沒頭沒尾的話,宗像禮司笑了笑。「說起來,關於那一天的事情,我從警視廳那邊聽說,有兩名疑犯,似乎因為體力透支而送院治療了……」
「啊啊!!!那那那那那是——」
看到她毫無出息就快要暴露的樣子,伏見暗嘆了一口氣,上前一步擋在她身前:「室長,閑話到此為止可以嗎?報告以後我還有很多工作需要完成的。」
「伏見先生!」她低喊,連忙站到他身後,下意識揪住伏見的衣擺。
「嘖,笨蛋!不要拉我的衣服啊!」那不就暴露了我們有事情在隱瞞室長嗎?他回頭用眼神這麼說,可扁著嘴的她只顧著把自己的身體往他身後藏,根本沒有領悟其中的意思。
「呵呵,這麼說也是。請繼續吧,伏見君。」
「那我就先告辭了!」她快速說完,後退著離開了室長室。
「嘖…麻煩死了。」伏見嘆了口氣,手指在平板電腦上劃出一份新的文件:「那麼接下來是關於東區新增權外者的戶籍調查……」
「這麼說起來,那孩子可是相當喜歡你啊,伏見君。」宗像禮司突然說道。
「哈啊?」冷不防聽到這句,伏見滑動屏幕的手指停了下來。「你在說什麼啊,室長。」
「我在說她的事情。」宗像單手支額,從辦公桌的卷宗中準確地抽出一周前那份報告。「體力透支昏迷,沒有外傷的疑犯,突然剪短的頭髮,還有那慌張的態度……那天下午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呢?我非常感興趣。」
「詳細的事情我都寫在報告里了。如果忘記了就請再看一次。」
「唔。這就是所謂的雛鳥情節嗎?伏見君對她有什麼觀感?」早已習慣了屬下冷淡的回應,宗像禮司自顧自地問道。
「沒什麼,什麼觀感都沒有。只是個笨蛋罷了。」伏見將剩餘的資料放到辦公桌上。「這些文件請簽名,一個小時后我會來回收,那麼就這樣,我回去忙了。」
關上室長室的門,伏見剛剛鬆了一口氣,就被一直站在門邊的人嚇了一跳。
「嘖,你怎麼還沒走?」他看了一眼緊閉的大門,示意她跟自己一起離開。
「沒、沒有暴露吧?」小跑著跟在他的身後,她捂著臉低叫:「等我發現過來的時候,頭髮已經長長了,對不起!」
「那就再割掉。」他一邊走一邊轉了轉從袖中劃出的飛刀。
「不行!」她立刻抱住腦袋,「就算是伏見先生也不可以!少、少女的頭髮就是生命啊!」
「你早就不是少女了吧。」他吐槽。「嘖,話說回來你還要跟著我到什麼地方?男廁所也要一起進來嗎?」
「誒?」
她抬起頭,才發現自己一直跟著他來到了二樓。「如、如果伏見先生硬要邀請我的話……」她紅著臉說。
「嘖,誰要邀請你啊!變︶態嗎你是!」他用刀柄在她腦袋上敲了一下,聽著『好痛!』的聲音,轉身離開了。
再一次見到她,是晚上在食堂的事情。
「晚上好,伏見先生!」她一如既往地打著招呼,不在意他毫不理會的態度在同一張桌子上落座。「啊,又把蔬菜挑出來了。」
「不好吃。」他說。
「這樣下去可不行,會便〇的哦?」
「啰嗦!而且好噁心!」他瞪了她一眼。
對此毫不在意,她像觀察什麼重要的寶物一樣看著他進食:「啊,南瓜發現!伏見先生不吃嗎?」
「難吃。」
「可以給我嗎?因為是定食,輪到我的時候已經沒有了。」
「拿去吧。」
「謝謝!啊,青椒不吃的話也請給我。」
「嘖,想要吃就自己去買啊!」他抬起頭說。
「不,我只是在收集神明大人吃剩的貢品而已。」她一本正經地回答。
「嘖,又是邪教嗎?差不多是時候不要再玩了吧。」
「我的心情,伏見先生自己是沒有辦法了解的啦。」她笑著說。雙腿在桌下交疊了一下,不經意碰到了他的膝蓋。「那個……」
「又怎麼了?」他不耐煩地問。
「我的終端,最近有點奇怪……」
「嘖,想要找我修理?」
一瞬間,白天宗像說過的話被回憶起來。
「雛鳥效應」嗎?
「我不是你的保姆,也沒有義務一直幫你。」他將勺子扔進盤子里,抽出一張紙巾擦了擦嘴。「只是恰巧那一天隨手將你救出來罷了。」
「伏見先生?」
他單手端起盤子站起來。「依賴人也要有個限度,有問題就自己試著解決,實在不行的話就去找榎本,終端之類的故障找他就行了……嘖!」
意識到自己不自覺地提醒她要怎麼做,伏見咂舌,不再理會呆坐在原地的她,將盤子扔到待洗的地方,離開了食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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