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做客
田甜不滿的在他懷裡亂蹬亂撓,「走開,我才不要講!」她氣呼呼地拍掉許慕白到處亂摸的狼爪,「我才不要做你的取暖抱枕呢,快放開我!」
許慕白嫌她不老實,輕輕地拍了拍她的屁股,故作兇狠的威脅道:「我可不是什麼柳下惠啊,再亂動小心我馬上把你吃的連根骨頭都不剩。」
田甜聞言微微有些害羞,繼而乖乖地躺在他的懷裡,一動也不敢亂動,生怕一不小心就成為某男人塞牙縫的小點心。
月光透過窗帘靜靜地傾灑在床上相擁而眠的兩個人身上,一切,都顯得那麼和.諧與美好。幸福,或許才剛剛開始。
迷迷糊糊中,總感覺好像有人在揉捏自己的小臉蛋,田甜不耐煩的嘟噥了一句,「別鬧了,困死我了,讓我再睡一會兒。」
耳邊突然傳來一陣咯咯的稚嫩笑聲,田甜揉了揉腥松的睡眼。一睜眼,便看見李夢琪正抱著小可愛笑嘻嘻的看著她。
見田甜醒了,李夢琪便脫了粉色小皮鞋,伸出短短小小的胳膊爬到床上。她偎在田甜的胸.前,在她臉上重重的親了一口,「嘻嘻,田甜姐姐比夢琪寶貝還要懶,太陽都曬屁股了還不起床,小心我讓爸爸來打你pp。」
田甜掀開被子,把夢琪小小的身子放在自己腿上,點點她的小鼻尖,「你怎麼跑這兒來啦?你爸爸知道你出來玩了嗎?」
夢琪緊緊抱著田甜,用肉呼呼的小臉在田甜胸前蹭啊蹭,一臉撒嬌的小模樣,「夢琪是最乖的好寶寶,才不會偷偷溜出來玩呢。爸爸有事出差了,是他讓慕姐姐帶我過來玩的。」
田甜輕輕摸了摸她柔軟的頭髮,一提到慕念慈,腦海中便立刻閃現出她那天被李然打了一巴掌之後淡然鎮定的模樣。
田甜曾經聽許慕白說過一些有關於她和李然之間的恩怨糾葛,她明明和自己一樣年紀,理應去享受屬於她們這一年齡段少女的繽紛世界。
可是,她卻沒有絲毫機會去碰觸這些原本就屬於她自己的幸福。彷彿一下子就從缺乏父愛的悲慘童年一下子蛻變為歷經滄桑的小女人。她的臉上,展露的全是不符合她本身年齡的成熟。
沒有一個人生來就想吃苦受難,也沒有一個人天生就成熟穩重。慕念慈或許心裡比誰都苦,但茫茫人海中沒有一個人可以聽她傾訴或借個寬厚的肩膀給他依靠。所以,她懂得將一顆心深埋在心底,無論悲喜都不會攤在陽光下供人觀賞。因為那樣,只會踐踏,絕無憐惜。想到這兒,田甜不禁替慕念慈感到難過。
夢琪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下了床,跪.趴在毛茸茸的地毯上,一眨不眨地逗著小可愛玩。田甜隨便找了套家居服穿上,輕輕走到夢琪身後,用腳尖踢了踢她的小屁股,「小夢琪,你一個人上樓來了,那帶你來的慕姐姐呢?」
小可愛不愧是田甜的心肝寶貝,就連田甜的殺手鐧王氏撒嬌*也被它詮釋得淋漓盡致。只見它伏趴在地板上,小腦袋安靜的搭在自己的前爪上,一雙無辜的小眼睛滴溜溜地轉著,還時不時伸出粉嫩的小舌頭舔舔夢琪的小手心。
這招對夢琪果然很受用,她邊用胖乎乎的小手餵給它烤腸吃邊忍不住咯咯地笑著,好半天她才轉過小身子,漫不經心的回答田甜剛才的問題,「慕姐姐就在樓下,剛才我讓他陪夢琪上樓來找田甜姐姐玩,可她不願意上來,就一個人留在下面了。」
田甜點點頭,簡單洗漱了一下,便一手抱著小可愛,另一隻手拉著夢琪直接下了樓。到了樓下,客廳里靜悄悄的沒有一個人。
田甜覺得有些奇怪,微微轉身,便聽見廚房裡傳來陣陣談笑聲,「慕小姐,你是客人,這些粗活讓我來做就行。年輕人就該像田甜小姐那樣愛笑又充滿活力,你上樓去喊她,然後帶著夢琪一起出去玩玩吧!」
「沒關係的,這些小活我從小做到大,早就習慣了。而且您千萬別喊我慕小姐,叫我念慈就行了。我本身在李先生家裡也只是個普通傭人,平時做的也無外乎就是些洗洗涮涮的小事情。」
田甜走上前去,輕輕推開房門。只見慕念慈正和保姆坐在廚房摘洗著生菜,不禁尷尬的撓了撓頭,「真是不好意思,你們一大早就起來了,可我卻一直睡到現在。」
田甜在水龍頭下洗了洗手,拿過慕念慈手中的生菜,「不管你平時在李然家裡做什麼事,可今天到這裡來就是客人,哪有主人睡大覺卻讓客人幫忙幹活的道理。」
保姆笑著點了點頭,伸手將田甜和穆念慈推到廚房門口,「慕小姐好不容易來這兒一趟,田甜小姐就領著他四處走走吧。至於廚房,就交給我。我向你們保證,馬上就會為你們準備一頓豐盛可口的早餐。」
田甜看著保姆,會心的笑笑,其實保姆也知道一些慕念慈的身世和遭遇,之所以這麼做,可能也是打心眼裡心疼慕念慈吧!
田甜拉著慕念慈,帶著她在別墅里四處溜了一圈。最後兩個年齡相仿的女孩坐在花園的鞦韆上,拋卻一切煩惱,靜靜的感受著暖暖的陽光,微微的清風和淡淡的花香。
田甜仰躺在鞦韆上,翹著小腳丫,靜靜地向慕念慈訴說著她和許慕白從相識相知到相愛的過程。有時候想想,緣分真是個奇妙的東西。如果沒有最初的那場際遇,她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再和許慕白見面,兩個人也更不可能成為彼此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
慕念慈坐在鞦韆上愣愣的出神,她不知道她要如何向別人提起自己恥辱慘痛的經歷。自從李然將她帶走的那天起,她的天空瞬間就轟然倒塌,剩下的全是駭人的灰白色。
她不知道自己上輩子究竟是犯了什麼罪過,竟然要用自己一生中最美好的時光來替那個從未謀面的姐姐贖罪。
她也曾不止一次想過去死,或許,死了就能拋開一切,得到真正的解脫。可每次李然總會千方百計的將她救活,換來的結局就是更加殘酷的羞辱與折磨。
田甜見慕念慈低頭黯然神傷,眼底全都是濃的化不開的憂傷。一時間,她竟也找不到合適的詞眼來安慰她,只好輕輕握住她的手,希望能夠給予她哪怕是一絲絲的安慰。
剛一拉過慕念慈的手,田甜便瞥見她白皙的手臂上竟有一道嚴重的傷痕。她愣了一下,繼而慢慢反應過來。咬咬牙,滿臉憤怒的吼道:「李然那個死混蛋竟然還打你,他憑什麼一而再再而三的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子下手。不管怎麼說,背叛他的人是慕雅。再說了,雖然她是你同父異母的姐姐,但事實上你們並無任何感情,甚至你連見都沒見過她一面。念慈,你不能再任由那個混蛋欺負下去了。大不了收拾東西走人,帶著你的媽媽躲到一個他找不著的地方。然後再找個好男人嫁了,安穩的生活下去。」
慕念慈將額旁被風吹的微微有些凌亂的髮絲全部掖到耳後,動了動大而無神的眼睛,淡淡的笑了笑,「沒有用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能耐,無論是黑白兩道,都有他的勢力。他要是想毀掉一個人,哪怕是躲到天涯海角也會被她給挖出來。況且,雖然我在他身邊很難熬,但按照約定,他每個月都會按時給我媽媽寄去一筆錢,最起碼她的日子過得還不錯。而且我只跟她說我在外面替別人做保姆,她完全不知道我的事,這樣子我就滿足了。」
田甜握緊慕念慈的手,一臉的堅定,「放心吧,念慈,像你這麼善良有孝心的女孩子,上天一定不會辜負你的。相信自己,你一定會幸福的。」
慕念慈不說話,只是微微苦笑。幸福,這個遙遠而渺茫的辭彙,早就在李然將她帶走的那一刻,成為她心底一抹永遠無法觸及的痛。
她一生的所有,所有的一生,都不可能再去奢求幸福這個詞。她只盼望今生今世多積些善德,以便來生能夠成為一個平凡幸福的女孩。
許慕白由於最近公司的事情比較多,早晨連飯都沒來得及吃,就匆匆趕去了公司。
保姆早餐準備的全都是一些既有營養又清淡的食物,只是一頓簡單的早飯,四個人就邊吃邊聊的磨蹭了半天。
吃完飯,田甜便決定開車載慕念慈和夢琪出去玩一圈。慕念慈原本就屬於安靜賢淑的女孩,再加上李然對她近乎變︶態的囚禁,更使得她幾乎整日呆在房裡不出門。出去轉轉順便也能散散心,這樣最起碼心情也會好點。
夢琪原本死活要帶著小可愛一起出去,可田甜嫌它不老實。萬一到時候弄丟了,她連哭都沒地兒哭。最終,田甜對夢琪進行了威逼兼利誘,才好說歹說地將小可愛交給保姆在家照看。
夢琪似乎還是有些不情願,都坐上了車,還趴在車窗上,眼巴巴的看著窩在蘭姨懷裡的小可愛。田甜發動車子,別墅漸漸遠離她們的視線,車子在寬闊繁華的大街上平穩的行駛著。深愛有你的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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