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6章 原來陛下還真的醒了
第一千零五十六章
「對了,皇帝老兒的身體怎麼樣了?可有起色。」曹胡兒長吁短嘆半天之後,這才壓低了聲音朝著軍師鄭袖相詢道。
軍師鄭袖的臉色不禁微微一沉,微微地搖了搖頭。「臣已經把所有能夠找到的醫者都已經找來了,可是,就沒有一個能夠有辦法解除掉天子身中的毒。而且,因為中毒已深,毒性早已經浸入了五臟六腑之內,現如今,他全靠老山參吊著性命,不過,現如今看其情況,一點也不樂觀,那幾名醫者給出的意見就是,最多也就還有十日的時間了……」
聽得此言,曹胡兒的眉頭不由得一跳,雙手緊握成拳,惡狠狠地暴了一句粗口。「軍師,一定要設法保證那老傢伙的性命。他可是諸衛禁軍一直只敢防守而不敢進攻的王牌。」
「主公還請放心,就算是老傢伙熬不了多久,只要所有人,都以為他還活著,那就行了。」軍師鄭袖深吸了一口氣,陰測測地朝著曹胡兒小聲地嘀咕道。
曹胡兒看了軍師鄭袖一眼,沉吟半晌,用力地點了點頭。「不錯,的確是這個道理。軍師,老曹我可是把那老皇帝交在了你的手上,你可不要讓消息走漏一絲半點,另外那些醫者……」
看到曹胡兒投來的目光,軍師鄭袖點了點頭。「主公放心,老皇帝咽氣的那一刻,也就是那些醫者的死期,死人,是沒辦法告訴別人,老皇帝已經死了的。」
「嗯,好,不過你一定要記住,不要走漏任何風聲,唔……老曹我以後會每隔三五天就去拜見咱們的這位大唐天子,恭聽其教誨……」曹胡兒陰陰一笑言道。
「主公英明,總之,只要我們讓咱們的人馬都以為陛下還活著,那麼,不論是李雯幼,或者是段貴雄那邊,都只能當天子還活著,而不敢輕易地向我們的地盤發起任何的攻擊。」
鄭袖想了想之後,一拍腦袋,又冒出了一個新的鬼點子道。「最好再去找一找,看一看有沒有與陛下長得相似的人,找到之後,讓其假扮成其的模樣,如此……」
「好,就這麼辦,那我老曹可就把這事全權委託給軍師你了。」曹胡兒不由得大喜。
「主公放心,微臣定不辱命。」鄭袖起身之後朝著曹胡兒深深一禮,這才緩步離開了曹胡兒的府邸,出了府門,在一票親兵的護衛之下,來到了位於曹胡兒府邸旁邊的一座戒備森嚴的小院前。
而小院的內外,皆是軍師鄭袖身邊的心腹親兵把守著,入了小院,就能聞到一大股子濃烈的中藥味道。鄭袖不禁皺了皺眉頭,輕扇著手中的羽毛扇,緩緩地朝著裡邊走去。
而那些守衛在此的親兵看到了鄭袖到來之後,很是識趣地先是朝著軍師鄭袖一禮之後,皆盡離院子稍遠了一些,以免打擾到這位主子。
而來到了屋子跟前,就看到了有三位年過百半的老中醫正在拿著一張藥方正在小聲而又激烈的爭論不已。不過在看到了鄭袖緩步進來之後,三位醫者趕緊誠惶誠恐地起身之後向鄭袖行禮。「見過鄭先生。」
「諸位醫家不必多禮,今日陛下的身體可有起色?」鄭袖擺了擺手之後,轉身走到了榻上坐下,這才對著這三人開口詢問道。
「鄭先生,我們現在正在商量一個藥方,這個藥方或者能夠在最短的時間之內解掉陛下身上的毒性。」為首的老醫者看了一下兩位同伴之後,一咬牙,朝著鄭袖深施了一禮言道。
「哦?那既然如此,為何不趕緊用藥,我看你們在這裡爭來爭去的,並無去抓藥來煎煮的意思。」鄭袖兩眼微微一眯問道。
「只是,此藥方性子過於猛烈了些,若是用之前的藥方,緩慢調養,最多半個月,陛下也會有醒過來的機會,可若是用這等猛葯的話,怕是雖然能夠讓陛下醒過來,可是餘毒未盡,對於陛下的身體怕是……」為首的醫者滿臉猶豫地道。
「原來如此……」鄭袖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之後,眯起了兩眼,沉吟了半晌之後,這才緩緩言道。「無妨,相信以陛下的龍體,應該能夠承受得住,只要陛下能夠醒得過來,鄭某定當遵守之前的信諾,非但會放過諸位的家人,更會讓諸位可以平安離開。」
「先生有命,我等焉敢不從,既然如此,那老朽就讓人去抓藥了。」為首的老醫者不由得暗鬆了一口大氣,然後朝著軍師鄭袖深深一禮之後,喚來了一名僕從,讓他照此方到後院內的葯庫裡邊去抓藥來煎制。
而鄭袖則眯起了眼睛,嘴角微微地揚了起來,想必,就算是曹胡兒自己也都沒有辦法相信,自己最信任的軍師,居然會在最重要的這一張王牌身上撒了謊。
只可惜曹胡兒一直忙著去關注戰局,哪裡有閑功夫去理會,何況於,曹胡兒已經把天子託付給了自己最信任的軍師,他又豈會料想得到,處處都站在自己的角度著想的軍師居然會背著自己去做這樣的事情。
不過片刻之後,葯終於熬制出來,由其中最年長的老醫官侍候著,將葯汗緩緩地喂進天子的嘴中,天子雖然昏迷不醒,但是,吞咽功夫倒也還在,時間不長,一碗葯汁全都喂進了老皇帝的腹中,然後就是安靜地等待著老皇帝的醒來。
這個時候,鄭袖似乎想到了什麼,轉過了身來朝著身邊的一名親兵低語了幾句,這名親兵心領神會地點了點頭快步走出了房間,不大會的功夫,就領著一個全身都罩在一件披風之下的人步入了房間,只不過披風的蓋頭一直遮蓋著,這讓室內的人們都沒辦法看清來者是何人。
足足過去了大約一柱香的功夫,一直給天子把著脈博的老醫者陡然睜開了兩眼,面露喜色。「陛下的脈博似乎又強勁了不少,趕緊,快拿參湯來給陛下服下。」
那邊趕緊又端來了一小碗的參湯給老皇帝灌下,而這之後,又足足等了近盞茶的功夫,就聽到了一聲幾不可聞的低吟,老皇帝艱難而又緩慢地抬起了眼皮。
只不過,目光顯得無比的獃滯,臉上也沒有任何的表情。
「他這是醒了嗎?為什麼會是這般模樣?」軍師鄭袖站到了老皇帝的跟前,努力地壓抑住內心的激動,打量了半天之後,終於查覺到了一絲不對勁,朝著那名醫者低聲喝問道。
「……這,這老朽也實在不知,還請先生莫惱,老朽再給他把把脈像。」老醫者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汁,打量了半天,這位睜開了兩眼,卻顯得獃滯無比的,沒有一丁點表情的老皇帝。
把了半天脈博,老醫者臉上的汁越來越多的當口,老皇帝的目光終於有了一絲神采,緩緩地張開了嘴,用無比暗啞的聲音緩緩地問道。「你們是誰?」
鄭袖以前所未有的敏捷走到了老皇帝的跟前,眯起了雙眼,漸漸地笑出了聲來。「原來陛下還真的醒了啊,呵呵,太好了,實在是太好了,說實話,我還真擔心你醒過來之後變成一個傻子,還好,老天爺保佑,你沒變傻……你認識我嗎?我姓鄭,你可認得?」
鄭袖指著自己的鼻子,不停地疊聲問道。可是老皇帝卻只是帶著疑惑地打量了他幾眼之後,緩緩地搖了搖頭。「汝是何人,你為何會出現在朕的眼前,高大伴何在?!」
「陛下,你不用找什麼高大伴了……對了,你們都下去吧,鄭平,看好他們……嗯,一會把賞錢給他們,記得要讓這三位老先生平平安安的回家,明白嗎?」鄭袖深吸了一口氣,按捺住了內心的激動,轉過了頭來,沖身邊的心腹使了個眼神。
那名心腹心領神會地點了點頭,招呼那三名如釋重負,可謂是喜極而泣,以為自己等人終於得脫生天的醫者離開了房間。
而老皇帝想要坐起身來,可是足足躺了好幾個月,全身的肌肉都已經開始萎縮,哪裡有半點的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