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6.無奈回宮
黑大打開包袱檢查,沒有發現利器,而是一些日用的東西,忙又重新包住了。他客氣地說:「姑娘,還給你,你快跟韓都知一起上馬車吧。」
「好,謝謝大人!」思苓微笑著拿過包袱,就朝馨寧的方向走來。
馨寧與思苓手挽著手,不再回頭,就安靜地上了馬車。
沒多久,馬車開動了。他們四人面面相覷,馨寧知道以後再也沒有逃離皇宮的可能,就算是死也只能死在皇宮了。
馨寧說:「逃走是沒有可能了,但是我們得把這次目的隱藏起來,讓皇上以為我們四個人在客棧只是意外而已。」
「嗯,既然已經暴露了,我們就得把傷害降到最低。剛才我跟姐姐已經跟外面的那位大人,說我們只是來置辦嫁去遼國的紀念品,他也看過我的包袱了,應該不會懷疑我們的意圖。只要到時我們說,只是意外碰到你們了,皇上應該不會處罰我和姐姐吧。」思苓分析道。
趙雲清撐著頭,沉思著:父皇雖然多疑,免不了會懷疑,但是只要沒證據,他也不能拿咱們四個人怎麼樣。
他說:「好,就這麼辦!我就說娘娘有點不舒服,我就帶來最近的一家客棧休息,順便要找大夫給憐貴妃看病。誰知碰到你們了,我知道馨寧會點醫術的,所以會便你們過來看一看貴妃的病情。這個正好與黑衣衛過來的時間吻合,父皇應該沒話反駁吧。」
可憐貴妃覺得理由還是有點牽強:「你們這樣說,還是有很多漏洞的,皇上未必會全信你們的。」
馨寧嘟著嘴:「只要我們把我們要逃跑的證據銷毀,皇上再懷疑,那又怎樣?一個是他最心愛的女人,一個是最疼愛的兒子,而我就是他下旨要和親的人,我量他不敢動我們的。」
憐貴妃倒也沒異議了,而是擔憂地看著思苓:「小姑娘,你怎麼又加入我們的隊伍中來了呢。你本來可以置身事外,逃之夭夭的。如今一旦回宮,怕最有危險的就是你。」
馨寧臉上愁雲密布,緊緊地握著思苓的手。
「是呀,我們倒是無所謂,可是你卻是最無辜的一個人。如果我不帶你出宮,你什麼事都沒有。可是如果又把你牽扯進來了,我真的很內疚。」
思苓沒有擔憂自己,而是堅定地說:「我不想一個人獨自流浪,姐姐在哪兒,我就要去哪兒。我的父母那麼狠心,我是不可能再回去了。如今只要姐姐一個依靠了,你可不能把我扔下了。」
馨寧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你既然已經上了馬車,也沒回頭的餘地了。放心吧,姐姐一定保你周全。如果皇上要對你怎麼樣,我就以死相逼,看他怎麼跟遼國王子交待。」
「嗯……」
趙雲清此時不安起來,他說:「馨寧,你這次一回皇宮,可能就真的沒有迴旋的餘地了。我不想你嫁給耶律誠那個混蛋,我一定得求父皇,讓他不要那麼做。」
「趙大哥,你覺得你求皇上有用嗎?如果你一反抗,我便必死無疑。我死倒無所謂,但是我不能讓思苓也跟著我枉死呀。」馨寧現在把自己的感受拋之腦外,想的都是如何保全思苓。
趙雲清很後悔,當初為什麼沒有考察清楚父皇的意思。若不是父皇派了黑衣衛來,他們便早已成功地逃離汴梁城了。
「馨寧,你難道真願意嫁給耶律誠了嗎?」趙雲清接近崩潰了,他可以無視生死,但是卻不能忍受馨寧嫁給別人,也無法想象再也見不到馨寧的日子。
馨寧的熱淚盈眶,可是卻不能讓大家看出來,特別是不能讓思苓覺得自己是為了她,才委屈嫁給耶律誠的。她生生地把淚水吞回去,盡量讓自己顯得不在乎:「不願意,那又怎樣?」
思苓怎能不明白馨寧的難受:「姐姐,我們就反抗吧,要死,咱們一起死。你不能為了讓我活著,而委屈求全,要不然思苓的罪過就大啦。你和大皇子兩人如此相愛,就算生不能在一起,死後也要在一起呀。」
憐貴妃聽著三人各執一詞,自己的心裡更是難受,她不能給馨寧一個美好的未來,這是她最內疚的。
「思苓,別說什麼死不死的,一切等回宮了再商量吧。我相信,事情總會有轉機的。」馨寧只能先穩住思苓的心情。
一時間,大家都不說話了。
一個時辰后,他們到了皇宮,四人很快就皇上召進了永和殿。
幾個人在馬車內已經對好了台詞,馨寧想應該沒什麼問題了,只看皇上會不會捨棄他們幾個。
四人恭敬地給皇上下跪行禮,而憐貴妃心裡早已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但是她卻不想女兒和其他人受到威脅,所以她得繼續裝著身體虛弱,來博取皇上的疼愛。
她搖晃著身體,還拿手按著太陽穴位,裝著要暈倒了。
馨寧在一旁,忙扶住了她:「娘娘,您沒事吧?」
憐貴妃故意給馨寧使了個眼色,口裡念叨著:「本宮的頭好暈呀,胸口也好悶,難受極了。」
皇上這會兒都沒心思嚴肅了,忙叫喚著:「擺駕齊福宮,備輦!還有,傳召太醫們去齊福宮。」
永和殿的太監和宮女們都知道事態嚴重,趕緊地行動了。
皇上對著趙雲清等三人說:「你們先各自回去,等憐貴妃身體稍微好些,朕再找你們算賬!」
趙雲清和馨寧:「兒臣\下官遵旨!」
馨寧退出永和殿後,看左右無人,才放心地說:「趙大哥,你說母親她裝病,究竟是想為何呢?我們早一點向皇上說明白,打消他的疑慮,這不是更好嗎?」
「我想憐貴妃是想給我們多留一點時間銷毀要逃走的證據,她這是用心良苦。我現在就叫人去如家客棧拿走包袱,你們先回望月宮吧。」趙雲清說。
馨寧左思右想,也只是這個原因了。她回望月宮的時候,心裡愁緒萬千,她想事事不順,可如何堅持下去。
這時,思苓神色匆匆地說:「姐姐,那個遼國王子正在門外,他說這次是請示了皇上才過來的,求姐姐見他一面。」
馨寧隨手抓了一件東西,就往地上扔,她很生氣:「他為什麼就是得纏著我呢?如果是真愛,為什麼不放手。明明知道我的心裡沒有他,還要這般折磨。如果我有權利,我一定要把他踢出皇宮。」
「好吧,姐姐,我替你拒絕了他。」思苓心疼馨寧。
馨寧輕嗯了一聲,坐在床上,心情越發地不好了。她逃得過今天,逃得過明天,可是逃不過以後。如果耶律誠可以就此消失,自己就不用跟他去遼國了,那什麼問題就解決了。
她還沒輕鬆多久,就被耶律誠把這個夢境給破碎。
耶律誠當然不把思苓放在眼裡,皇上都同意自己來見馨寧姑娘了,憑什麼一個小宮女說不行。他一下就把思苓推倒在地,惡狠狠地說:「小婢女,還敢攔著本王子,活膩了吧。」
思苓哭著抓著耶律誠的腿:「王子,思苓求求你了,不要去打擾姐姐。她身體不舒服,不方便見客。」
「她每一次都說不舒服,從不肯見我一面,這分明就是她的推辭。本王子知道她的心裡根本沒有我,但是皇上已經把她給了我,她就是我的人。你們今日一起逃走,居然都不給我個解釋,是想怎麼樣呢?」耶律誠一腳踩在思苓的手背上,弄得思苓大叫一聲,手立馬腫了。
思苓一鬆手,耶律誠直接往樓上衝去。
馨寧聽到叫聲,急忙出來看情況,卻發現了耶律誠傷害了思苓。
她淡定地站在原地,等著耶律誠上來。
耶律誠一見到馨寧,就高興地飛奔過來,卻不料突然受到馨寧的一巴掌。因為馨寧是用盡全身的力氣在打,所以他一強壯的漢子,也被打得有點頭暈了。
耶律誠並未生氣,而是咧嘴笑著:「馨寧姑娘,如果你認為打本王子能夠出氣,你就打吧。只要能夠見到你,挨多少巴掌都值得。」
「無恥!」馨寧打得自己的手都麻了,正揉搓著自己的手掌,來緩解疼痛。她在這耶律誠到底是怎麼想的,連打他,他都不生氣。她可不想繼續與耶律誠待在一起:「你傷害了我最好的姐妹,這一掌就是為她打的。至於我是很不願意見你的,你就早早地出宮去吧,免得我煩心。」馨寧一說完,就往房間走。
耶律誠一把拉住了馨寧,抱入自己的懷中,口裡說著:「我就是不走,我不僅要見見你,還要你給我一個解釋。」
馨寧知道自己掙脫不了耶律誠的臂膀,連忙咬了一口他。他還是不放手,只好使大勁踩著耶律誠的腳背。
果然耶律誠終於疼得鬆開了手,這次就有點生氣:「馨寧姑娘,你居然還會這一手,哪裡學來的?」
「本姑娘什麼都不想跟你說,最好快點滾出這裡,要不然我可不客氣啦。」馨寧就會那幾招,哪會太多呀,心裡雖沒底氣,但還是得裝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