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1章 初遇對手
提起一大早去新后那裡請安,卻被駁回的事,薛子榮就氣不打一處來,要知道後宮沒有主人前,她可是這後宮的頂尖人物,如今有了新后,她不僅處處都得收斂幾分,且還要受一個傻子的擠壓,她心裡自然是不服氣。
但不管怎樣,她一個新後上任,她在沒有琢磨清對方的秉性之前,她並不打算明著對付郝若初,所以她也就帶著,她那一貫都輕蔑的口吻說道:「還能有誰有這麼大的權威,當然是受咱們皇上的特許。」
「話說這也真奇怪,;」繆容華一臉困惑不解的說道:「皇上放著蕙質蘭心的人選不要,偏偏選個智障皇后,且還如此加倍寵愛,真是讓人匪夷所思。」繆容華話落還很是感嘆的搖了搖頭。
薛子榮是滿腹氣憤,卻無處可發,所以她只能冷不丁的的說道:「說話注意點分寸,當心被小人咬了舌根。」
「臣妾還不是為娘娘您感到委屈,要知道這後宮里,誰人不把您視為主人,可如今卻被一個....」繆容華故意深嘆了一聲,又無奈的說道:「這叫咱們可如何能接受。」
薛子榮聞言,心裡的怒氣也算是稍稍被消退了幾分,只要著後宮的人,都向著她,她也不怕對付不了一個傻子,所以她得意洋洋的說道:「不過就是一個傻子,本宮不相信她能有執掌大權的本領。」
薛子榮話落,還一臉得意的冷『哼』了一聲,繆容華趕緊又符合著說道:「那倒是,一個傻子怎能跟娘娘您相提並論,不過....咱們皇上若是對其百依百順,到時候,咱們怕也只有任人擺布的份。」
薛子榮像似被削了氣勢,她瞥了眼繆容華,又輕蔑的說道:「還沒開始,你就自打退堂鼓,難怪進宮多年,也只是個小小的容華。」
繆容華面色僵硬了一下,在這後宮里,沒有比被譏諷輕蔑,更傷人自尊,更何況還是在傷口撒鹽,生存在這種你爭我搶的現實中,誰又不想把自己脫穎而出,可百花叢中,要想被矚目,又是談何容易。
每天都在努力,每次都在爭取,可每每都以失望而告知,這是每後宮女人心裡的創傷,有人不懼疼痛,一次次不擇手段的將自己展現出去,也有人在無數次失望后,也消褪了那份熾熱的情懷。
繆容華就是不懼疼痛的一個,雖然她只是個不起眼的容華,但她從未放棄過心裡報復,哪怕是暫時的隱忍,她相信自己也有奪目的一天。
繆容華頓住步子,她欠身在薛子榮面前說道:「榮妃娘娘教訓的是,臣妾以後還需向娘娘您多多學習,還望娘娘賜教。」
「賜教就不用了,不過...跟著本宮,少不了你的好處。」薛子榮依舊是那副趾高氣昂的架勢,也絲毫沒有為自己過分譏諷的話語,感到任何不適。
「多謝娘娘賞識,臣妾願為娘娘效犬馬之勞了。」繆容華一臉欣喜的笑意,眼下這後宮,除了那位痴傻新后,再沒有人能比薛子榮地位強,所以她想要倍受關注,就必須先找個強勢的靠山,一切再從長計議。
薛子榮滿意的勾了勾嘴角,兩人又漫步在雪景中,一路閑談家常,在路過一個轉彎處時,繆容華驚訝的說道:「娘娘您看。」
繆容華指著不遠處的鑾駕,也正是蕭槿晟和郝若初的鑾駕,但郝若初已經靠在蕭槿晟肩膀上,美美的瞌睡了過去,而蕭槿晟則是有意無心的對著雪景出神。
「那不是皇上和皇後娘娘嘛;」繆容華帶著困惑的語氣,卻冷笑了一聲說道:「今早還說是鳳體欠安,怎會這會都開始遊園賞雪了。」
繆容華話落,還偷偷瞟了眼薛子榮,而薛子榮早在順著她的手示看過去時,面容立馬變得一陣青一陣白,眼神中的怒意,彷彿火般直升。
「喲~」繆容華見薛子榮怒氣沖沖的樣子,她故作驚訝的說道:「娘娘您這是怎麼了?怎麼還發顫了呢?可是哪裡不舒服?」
薛子榮確實有些氣的發抖,但也不至於那麼明顯,所以她怒狠狠的瞥了一眼繆容華,看著那緩緩遊逛的鑾駕,她將丹蔻僅僅的攥在手心中,貝齒緊咬出嘎吱嘎吱的脆響。
薛子榮倒是好奇,怎樣的一個痴傻女人,卻能得到蕭槿晟特殊的對待,要知道,她進宮這麼久,他都沒有像這樣陪她游過園,可郝若初剛進宮,便受如此厚愛,她倒是想見識一番,她一個智障的傻子,到底有什麼妖術。
「走,咱們去給皇後娘娘請安去。」薛子榮邊說,一邊已經朝鑾駕走了過去,繆容華在後偷偷得意的笑了笑,隨即也趕緊跟了上去。
反正她也是一心想見識一下新后的尊容,更是好奇一個痴傻之人,到底是怎樣攏獲一位帝王的心,說不定,從中她也能挖掘到不少。
郝若初靠在蕭槿晟肩膀上,迷迷糊糊的意識,在一個動作下,脖頸有些僵硬和酸痛,所以她挪了挪身子,又換了更舒適的姿勢靠著,但也因為身體溫度的透支,她下意識的將他的手臂抱在懷裡,像似在吸取旺盛的火力。
蕭槿晟轉頭看著熟睡的郝若初,在這種條件下,她竟能無憂無慮的入眠,確實讓人羨慕,看著她如孩子般清純稚嫩的睡臉,他微微的勾勒下嘴角,並用另一隻手,輕輕的拉著斗篷蓋在她身上。
蕭槿晟像寵溺一個孩子般照顧著她,當他將視線從她身上離開時,薛子榮和繆容華已經出現鑾駕前,他本是一臉淡和的表情,瞬間變得冷漠無情。
鑾駕在薛子榮和繆容華不遠處,停了下來,薛子榮和繆容華緊忙的上前兩步,兩人齊齊欠身說道:「臣妾參見皇上、皇後娘娘。」
蕭槿晟下意識的從眼底瞟了眼,還靠在他肩上的郝若初,看她的樣子,好像根本沒有醒來的跡象,而他也無心去搭理,於是他隨口說道:「兩位愛妃也是來此賞雪?」
薛子榮看了眼郝若初一眼,但立馬就以一臉笑顏說道:「聽說百褶園今年的雪景,格外的不同,所以臣妾和繆容華一同前來見識一番,不想有幸在此巧遇皇上和皇後娘娘,看來,不是這雪景特別,而是來者有別。」
薛子榮話落,還故意看了眼熟睡中的郝若初,誰都知道,百褶園的雪景,一年不如一年,可她卻偏偏說是因為來者有別,很顯然她是暗諷郝若初。
蕭槿晟已經習慣了薛子榮的話裡帶刺的慣性,郝若初跟她之間的淵源,怕不是一時兩時所能化解的事,所以他不想將她們之間的矛盾,越添越亂的話,只有將自己平衡在中間。
只有做到沒有偏心於郝若初,她的日子也許還能好過一點,但眼下的情勢,他貌似已經偏袒了郝若初。
從赦免多年來,新妃必須在受封次日一早,去向太后請安,再到免去其它妃嬪前來問安,郝若初可以算是前無古人的首例,蕭槿晟仔細想想,他為什麼要准許她這麼大的恩典,難道就是因為她是個傻子?
蕭槿晟不明自己的行為,但立馬又想到,他的赦免,也不完全是因為她的智障,還有她本不該受的傷勢。
「不管是雪景有差,還是來者有別,只要是有心欣賞,即便是無景無色,視野也是美如畫卷,只是天寒地凍,兩位愛妃莫要傷了身子。」蕭槿晟淡淡的語氣中,聽不出他情緒的波動,但他依舊不帶任何錶情的臉上,總是讓人不敢妄自的揣測。
「謝皇上關心;」薛子榮淺淺的頷首,優雅動人的舉動,和驕縱跋扈完全掛不上邊,她又笑顏說道:「臣妾本是寒意正濃,可見了皇上和咱們這位後宮之主,臣妾不但消退了寒意,反倒是激動的燃起一股旺火,也不知,是不是咱們皇後娘娘火力旺盛,臣妾有幸沾染了幾分。」
薛子榮不過是在譏諷郝若初不雅的行為,在這種氣溫條件下都能睡的這麼香,可想而知她對環境的要求,或者說是沒有要求。
「皇后初進皇宮,有很多不熟悉的地方,所以朕特此陪皇后四處熟悉一下環境,只是,日後皇后若有其它不懂之處,怕是還要有勞榮妃多做輔助指引,朕相信,有榮妃在後宮協助皇后,後宮定能和睦共處。」
蕭槿晟甚至薛子榮一貫的作風,在她心有不服的關頭,他也沒必要再去火上澆油,畢竟他做的確實不太合乎常理,所以他也不想再去給她添堵。
「皇上這話說的,真是折煞臣妾了;」薛子榮難得謙和的說道:「皇上的後宮,就是臣妾等人的安身之處,後宮和睦共處,也該是臣妾們應獻的責任,臣妾願為和睦獻出一搏之力。」
不管蕭槿晟是不是真有這份心,首先他能說出口,薛子榮總不至於給她面子,她還不知道領情。
人人都中意好話,蕭槿晟也不例外,就算明知薛子榮只是片面之詞,他還是滿意的說道:「有榮妃這句話,朕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