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貞嵐的真實身份
「你——」郝若初怒目瞪著她,但是發出音聲的瞬間,她便後悔了。
貞嵐只是冷冷的勾勒一下嘴角,她先轉向蕭槿晟說道:「是你自己動手,還是我幫你動手?」
他自己動手,肯定就是刺在自己身上,貞嵐動手,不用說也是刺在郝若初身上。
蕭槿晟沒有回答,而是用行動證明了自己的選擇;他握著髮釵,用力的刺進自己的胸肌里。鮮血,瞬間順著傷口印染了他灰白色的錦服。
「你是一個懂得憐香惜玉的男人,這個軟肋,一直都沒有改變。」貞嵐嘴角揚著興味佻達的冷笑,也很滿意蕭槿晟的行為。
蕭槿晟又拔出髮釵,從髮釵刺進去,到拔出來,他自始至終都沒有皺一下眉頭;並不是因為是為了郝若初這麼做值得;而是因為他這一下,終於徹底斬斷了他和貞嵐之間的瓜葛。
貞嵐選擇用他們的定情之物來做兇器,很顯然已經放棄了這麼感情;或者說,用這支髮釵傷害他,就等於她拿著兇器在殺他。
「從現在開始,你我之間再無任何情分可言;說吧,你到底怎樣才肯放了她?」蕭槿晟瞬間變得一臉冷凜,和剛才幾乎可以說是判若兩人。
「保證我安全離開你南北朝。」貞嵐心裡一寒,也毫不客氣的開口。
「朕可以答應你。」對於蕭槿晟而言,這個條件簡直不算是條件』但是他並不認為貞嵐的條件僅此簡單。
「她要隨我一起離開。」貞嵐又笑著說道。
「不行!」蕭槿晟斬釘截鐵的反對;他如果讓郝若初跟貞嵐一起離開南北朝,他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你沒有說不的權利,因為我不是在跟你談條件,而是要你執行我的要求。」
「朕也不妨告訴你,只要放了她,任何要求都不在話下;但如果你執意如此,朕也不惜來個魚死網破。朕相信,你處心積慮達到復國的心血,也不想就這樣付之東流吧!」
「原來你並非什麼都不知道!」貞嵐有點意外,本來以為蕭槿晟還被蒙在鼓裡,沒想到他什麼都知道。
「更確切的說,朕並非你想象中的那麼了解。」蕭槿晟這話無疑是對貞嵐的諷刺,所以貞嵐臉色又冷沉了幾分,目光更是怒焰燃燒。
蕭槿晟是故意隔了幾秒,隨即他又接著說道:「早在你舉薦朝官那一刻,朕已經開始關注你的一切,只是那時朕是處於對你的在意;是你將朕的在意漸漸的磨滅在你的行為中,最後讓朕不得不暗中防著你,盯著你。」
蕭槿晟說的並不全是實話,關於貞嵐意圖想復國的消息,他也是在郝若初出事後所知;至於貞嵐什麼時候開始計劃復國,他完全沒有想象過。
對於她暗中拉攏朝官,他一直認為是情有可原;畢竟都是被身在的位置所逼,他可以容忍。
然而他的容忍,換來卻是她變本加厲的背叛。
「是我磨滅了你對我的在意!」貞嵐冷嘲了一下,「那你有沒有想過,你決定對她重拾恩寵的時候,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我這麼多年不離不棄的守候,難道就該等來你無情的冷漠嘛?」
貞嵐的情緒漸漸的變得有點激動,她只是釋懷不去內心的怨恨,那些讓她揮不去的不甘心。
「事到如今,朕已經不想再跟你糾纏那些無謂的話題;朕現在給你兩個選擇,一是放了她,朕放你走;二是我們同歸於盡在這裡。」蕭瑾晟已經將自己暴怒的情緒控制到了極點,看著自己曾深愛過的女人,竟然有如此不堪的一面,他從內心替自己感到羞愧。
貞嵐別無選擇,她不可能放棄自己苦心等來的一切,可是又不甘心就這樣放了郝若初。
她的面色異常的冷凜,幾乎就要滴出了水來,「我為什麼要相信你會放了我?」
「就憑朕是天子,君無戲言。」蕭瑾晟劍眉微微一揚,雖然身負重傷,他身上那種與生俱來的威信,絲毫不減退半分。
「我可以再信你一次,但是她必須護送我順利離開這裡。」貞嵐比起蕭瑾晟的情緒,她當然是更加心急;只要她安全進入劉夏城的軍隊中,她的人生安全有了保障,而且還可以進一步計劃開戰南北朝。
「朕也可以再退一步,但是朕必須跟隨去,以確保她的安全。」蕭瑾晟看出貞嵐已經做出了退讓,他也不能過分逼著她,以免適得其反。
「可以,但必須只能是你一個人。」貞嵐稍微考慮了一下,才開口答應。眼下蕭瑾晟身上有傷,即便他想動手腳,也不見得是她的對手。
「一言為定。」蕭瑾晟爽快的答應了。只要能保護在郝若初左右,他並不打算為難貞嵐。
放了她,是還對她的愧疚;也不見得她真的能順利完成復國計劃。
「皇上,不要……」郝若初在她手中掙扎著,實在還是忍不出開口;但貞嵐狠狠的揪著她頭髮,痛的她叫喊了一聲「啊!」
「看來你是皮痒痒了。」貞嵐一臉狡黠的勾了著嘴角,說著,便舉起手中的髮釵欲要朝郝若初身上刺去。
「住手!」
蕭瑾晟伸手緊張的阻止了她,見貞嵐停了下來,他舉起手中的髮釵又一下用力的刺在胸口;當然,也不至於是致命的位置;但是在失血過多下,他這次痛苦的皺起了眉頭,大手也捂著出血的傷口。
「不——」郝若初見他受盡折磨,她心痛不已的吶喊著,淚水隨著哽咽的音聲,一發不可收拾的滴落下來。
貞嵐內心的不甘,這才在蕭瑾晟所受的折磨下稍微得到一絲安慰;她一臉興味十足的盯著蕭瑾晟,直到他又在胸口刺了一下,她才滿意的失笑出聲。
郝若初張著嘴巴,卻再也不敢發出聲來;再多心疼的話語,已經成了蕭瑾晟的致命傷處。這一刻,她恨自己給他帶來的痛苦和傷害,如果可以,她寧可自己去死,也不願看著他受此折磨。
蕭瑾晟虛弱的靠在城牆上,臉上的血色盡褪,然而傷口中的血,卻還在湧出。
「蕭瑾晟,你也有今天!」貞嵐咬牙切齒的說道,一對怒焰燃燒的眸子,直勾勾的盯著他;心裡雖然解氣,可還是會伴有那麼一絲心痛。
「朕樂意之至。」蕭瑾晟蒼白的嘴角,依然揚起一抹迷人又倔強的笑意。
貞嵐雙眸細眯,一道鋒利的寒光洇入眼眶;她緊咬著貝齒,心頭又攀升起滔滔洶湧的恨意。她忍不住問自己,明明應該是她佔據蕭瑾晟的一切,明明可以讓蕭瑾晟不惜一切付出的人是她……
為什麼一切都變了,想到這裡,她恨自己當初不該留下郝若初這個禍害,否則也不會有今天這種局面。
貞嵐早就準備好了一匹駿馬,她綁著郝若初和自己同騎一匹馬,而蕭瑾晟則是單獨一匹馬,但是距離必須在她們的兩百米開外,只要蕭瑾晟靠近一步,郝若初身上便會多一個傷處。
所以蕭瑾晟寧可離的遠遠的,也不敢靠近半步。
貞嵐對路途十分熟悉,她選擇的都是小路,因為她知道大路上可能會遇見蕭瑾晟的兵馬,對她不利,所以她都選了一些人煙稀少的路途。
蕭瑾晟在後,一路都在分析貞嵐的動向,沒想到她把一切都計劃的如此周到;現在他身負重傷,而且又被貞嵐下了葯,根本施展不出內力,所以他不能跟貞嵐硬來。
眼看距離邊境越來越近,而邊境肯定埋伏著大量敵軍,到時候,即便貞嵐真能如約放了郝若初,那些敵軍也未必肯罷休。
現在,他只能自求多福,希望自己的軍馬,也能在第一間趕來救援。
兩天一夜的奔波,在馬不停蹄下,貞嵐終於順利在邊境的十裡外等到了接應她的劉夏城人馬。
「參見公主殿下。」迎接到貞嵐的一隊人馬,都激動的跑到貞嵐面前,然後下跪行禮。
「諸位叔叔快快請起,貞嵐實在是擔待不起。」貞嵐也很是禮貌的蹲下去扶著他們。
「公主言重了,爾等能有幸再見到公主,都是先皇在天有靈;爾等終於可以重新發揚我貞齊國了。」其中一名老將,激動的淚眼汪汪的說道。
「叔父放心,貞嵐一定不負諸位叔叔所望。」貞嵐昂首挺胸,胸有成竹的說道。
「公主,事不宜遲,我們還是先回自己軍營中吧;幾萬號軍馬都還在等著公主下一步指示呢。」
貞嵐點了點頭,忽然又想到還站在馬邊的郝若初,她又回頭看了郝若初一眼,語氣立馬變得冷凜的吩咐道:「來人,去把她帶過來。」
眾人都隨著貞嵐的目光看去,目光都落在郝若初身上。
郝若初雙手還被捆綁著,可想絕對不是跟貞嵐一夥的,而後其中兩名士兵走過去把郝若初押過來。
「公主,這個人是誰?」為首的老將,看著郝若初不明的問道。
「南北朝未來的*。」貞嵐臉色異常冷沉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