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章 帝王情殤
「那依母后之見,劉太傅很有可能是受他人指示,所以才會主動上表封后一事?」
慕容太后確實正是此意,不過在沒有證據之前,她不想給蕭槿晟不確定的答覆,於是她婉言說道:「也不見得是受人指示,不過其中一定另有隱情,皇上不妨多走動走動益康宮,哀家相信定有收益。」
益康宮的主人,正是當今薛丞相之女『薛子榮』也是蕭槿晟後宮輩位最高妃嬪之首,側一品『榮妃』僅次於皇后和皇貴妃之下。
「兒臣倒是有去過榮妃那邊,但榮妃對於此事,卻是隻字未提,所以兒臣認為...」蕭槿晟猶豫在此,他確實有心去試探薛子榮,對有關封后一事的態度,要知道進入這皇宮中,萬人之上的榮譽,人人都想得到,更何況薛子榮已經具備側一品之位,只要沒有合適的人員當選*,她進封的機會,是別人的十倍有餘。
「絕口不提不能代表她心意亦是如此,不過,皇兒對這位榮妃的表現,是否還算滿意?」慕容太后自然在處處考慮周全的同時,也不能忽略蕭槿晟的意向,畢竟從新選一名新人為後,確實不如一位熟知後宮的妃嬪要合適的多。
蕭槿晟暗自深嘆了一口,又認真嚴謹的說道:「榮妃天性刻薄,性情也極為蠻橫,且不說她不適合*風範,就依照薛丞相日漸增長的勢力,雖然他衷心為國,但兒臣絕不會給自己增添無謂的後顧之憂。」
他們本就擔心,此次封后的事情,雖然是劉太傅啟奏說明,但不排除其中有人指使,況且薛丞相手握大軍,勢力不容小視,如果再讓他女兒進封為後,那些攀高的官員,豈不是一併將視野投靠他而去,到那時,他即便是執掌大權,怕也會降他不住。
慕容太後為蕭槿晟長遠的思慮感到無比的欣慰,雖然他年僅二十齣頭,但他成熟的思維,以及被磨練出來的睿智,無疑都是一位帝王該具備的風範。
慕容太*著蕭槿晟的手,一臉慈愛的說道:「皇兒能看的長遠,哀家真是倍感欣慰。」
蕭槿晟牽強的抿了抿嘴角,貌似並不為自己的成長與進步感到開心,因為這些最基本的常識,對於他而言,只是必經的開始。
慕容太后又將思維回到主題上,她又一本正經的說道:「皇上可有詢問過郝丞相的意見?」
「郝丞相?」蕭槿晟很是疑惑的口吻,因為人人都皆知郝元宗沒有女兒,所以他有些不明,既然郝元宗沒有女兒,對於*候選人,想必也只能幹看著。
「郝丞相尚無千金,想必對此事也只是置身其外,不過....」慕容太后猶豫了一下,她若有所思的糾結了約一秒后,又淡定自如的說道:「皇上打算如何處理此事?」
「如今宮中尚無合適進封的人選,倒是有幾位朝臣之女,被推選送來,只是....」蕭槿晟嘆息搖頭,臉上也泛上一層傷感的情愫。
慕容太后最最擔心的,就是怕蕭槿晟逃不了被情所困,所以她嚴肅的說道:「皇上如今事一國之君,兒女情長雖動人,但皇上還是該以江山社稷為重,切莫要被一個『情』字所牽累。」
沒有人知道,蕭槿晟年少時的那段悲傷絕戀,他還是皇子時,曾出征攻打南方一個小國,屢次戰敗后,他駐守在邊防線上,在此期間結實一位美若天仙的少女,名喚『貞嵐』他們年齡相仿,彼此一見鍾情。
在相許今生后,兩人陷入愛河,最終卻得知,對方是異國公主,也正是他攻打的那個國家,貞嵐早已得知真相,因為她是她父親故意安排在蕭槿晟身邊的卧底,但親情最終還是敵不過愛情,她深深愛上蕭槿晟,幸運的是,蕭槿晟也視她如寶,所以最後她背叛了自己的國家,從中設計相助蕭槿晟殲滅自己的國家,替自己國家的子民,解脫了貧苦的日子。
國家滅亡后,貞嵐跟隨蕭槿晟回南北朝,不幸的卻被先帝得知她是王國公主,最終決定將她處死,由於蕭槿晟的強烈阻攔,甚至不惜以性命威脅,只為保住貞嵐一命。
先帝擔心真相被傳出去,又得知是貞嵐從中相助,他們才可以順利佔領她的國土,先帝才決定不殺貞嵐,但他擔心蕭槿晟取一個異國公主,而造成大錯,他沒有爭取蕭槿晟的意見,便對外宣告,冊封貞嵐為南北朝『嵐郡主』。
君主的頭銜,就意味著和蕭槿晟是堂兄妹的關係,所以他們永遠都不可能步入,結髮相守的那一天,當他們聽到這樣的消息后,蕭槿晟徹夜跪在先帝宮殿門口,整整七天七夜。
貞嵐得知消息后,也幾乎奔潰,在傷心欲絕後,她實在不忍蕭槿晟為己遭受折磨,甚至嚴重到影響他儲君的地位,所以她留下一封書信,便隱退在皇宮最西北邊的一座寺院中靜修,並對外不見任何人,而其他人,只知道,蕭槿晟曾有段悲傷欲絕的戀情。
慕容太后見蕭槿晟低垂著眼眸,一臉嚴肅中,流露著那段感情中的悲傷,她不忍,卻不得不狠心去逼迫他,要知道,成大事者,就必須具備不惜一切,做到冷血無情,也許這是他的怨,但也是他的命。
蕭槿晟壓制了許久,可還是不能將埋伏在心底的那段感情洗刷,所以他決定一試,哪怕是他給自己的心理安慰,至少他一直到努力爭取。
「母后,貞嵐她...」
蕭槿晟剛提及這個名字,慕容太后便直接打斷他說道:「嵐郡主靜修已有三年之餘,可惜她還是拒見任何人,看來她真的已經放下了。」
「不會的;」蕭槿晟堅定地說道:「貞嵐她不會忘記我,我...」蕭槿晟情緒明顯有些激動,但在收到慕容太后犀利的目光時,他才意識到自己的衝動。
蕭槿晟壓制了心底那被觸動的情殤,儘管依舊那麼很痛,但他還是低垂著眼眸,沒有再去放肆的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