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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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趙子丹接受一系列的盤查，最終來到查爾斯.唐和弗蘭西斯.泰勒所在的那間巨大的辦公室的時候，查爾斯.唐的那根雪茄只剩下了一半。
對此，查爾斯.唐十分惱火。不為其他，單為自己還是無法如意地控制火焰的溫度這一點。身為美國數一數二的超能力組織「眾神之國」的外事長老，查爾斯.唐的日子過得並不怎麼愜意。
就拿身邊這位讓人看了就覺得噁心的弗蘭西斯.泰勒來說，平時總是和自己作對，無時無刻不想著自己這個外事長老的肥缺。不但如此，他還拉攏了其他的外事管事，在各方面給自己拖後腿。
就像這一次，明面里是上面派來支援自己的，可是從一開始他就沒少給自己惹麻煩，現在看起來似乎又要對自己看中的這個年輕人下黑手了。雖然如此，查爾斯.唐還是沒有辦法，誰叫人家在上面有著大靠山呢！
自己雖然也有著靠山，可是自己的那位靠山在能量上稍有不如，這就造成了雖然自己名義上是弗蘭西斯.泰勒這個外事管事的上司，可是卻不能夠約束弗蘭西斯他們的行為，誰叫自己這個「上司」還就是「名義」上的呢！他們這些外事管事，可是有著充分的自主權。
不知道第幾次在心中詛咒定製出這種等級制度的傢伙，查爾斯.唐卻也知道自己現在只能步步為營，每一份能夠爭取的力量都要爭取——比如說面前這個臉上有著若有若無的年輕人。
「趙先生，請坐。」十分滿意趙子丹現在的這種心態，查爾斯.唐說話的語氣格外的和氣。
「謝謝，唐先生。」趙子丹的心態確實很好。若是決定了的事情，他就會全力以赴去面對。在前來這裡的路上，他已經決定了好好地和查爾斯.唐這些危險的傢伙周旋，那麼自然不會再有緊張又甚或害怕這樣的情緒。
查爾斯.唐固然對這個自己已經預定手下的表現十分讚賞，而他的老對頭弗蘭西斯.泰勒同樣感到驚奇。自己雖然不是精神類的超能者，可是第六感還是很發達的，之前的觀察明顯告訴他面前的這個華人青年在心中有著輕微但卻根深蒂固的害怕情緒。
所以，他不認為在短短的幾分鐘時間內，面前的這個年輕人就能把心中這種根深蒂固的害怕情緒給去除，並且表現得如此平靜，甚至脫俗。
於是弗蘭西斯.泰勒腦中轉起了新的**頭。或許，自己不應該將這麼一個好苗子給廢了，若是能夠暗地裡將之收為己用，就等於在查爾斯.唐的身邊埋下了一顆定時炸彈。
嗯，為了幫助這個年輕人獲得查爾斯.唐的信任，自己還可以幫他一些忙，這樣查爾斯這隻老狐狸就不但不會懷疑，反而越加重用這個年輕人。對了他叫什麼來著？ZhaoZiDan？靠，華人的名字怎麼這麼彆扭？算了，還是叫他的英文名字丹.約克吧。
查爾斯.唐和趙子丹自然不知道一邊的弗蘭西斯.泰勒在腦中轉著針對兩人的**頭，不過弗蘭西斯.泰勒的這份安靜還是讓查爾斯.唐微微詫異。在和趙子丹親切交談的同時，眼角的餘光瞄了弗蘭西斯.泰勒幾眼，發現他臉上若有所思的神色。
查爾斯.唐不愧是弗蘭西斯.泰勒口中的老狐狸，雖然已經猜測到這個弗蘭西斯可能要對自己這個預定的手下不利，可是臉上卻是沒有半分的表露，而是轉而對趙子丹道：
「對了，光顧著和你說話，差點忘記給你介紹了，這是弗蘭西斯.泰勒，熟悉他的人都叫老泰勒。他可是對年輕後輩最照顧的，我原先的幾名手下就是被老泰勒照顧得無微不至，以致於前往『空中花園』享受神仙般的生活了。」
聽到這話，趙子丹微微一愣，繼而有所體悟，但是更多的卻是內心中的驚喜。剛才面前的這隻老狐狸說了半天，卻是沒有透露半點關於他們這個組織的信息，只是說讓現在擁有著超高名氣的自己成為一個特殊囚犯的私人律師，要求美國政府重新對其進行審判。
查爾斯.唐並沒有說這個罪犯的詳細情況，只告訴他弗瑞德.史密斯，也就是罪犯是因為涉嫌偷盜軍事機密而被捕，並且沒有通過法庭審理就直接判罪了。
按照美國的憲法來說，這種不經過法庭審理就直接判刑的行為是違法的。可是，美國的憲法中卻同樣有一條：若是某人的行為對國家安全造成了巨大威脅，那麼就不需要通過法庭審理由相關的機構直接判刑。
可以說，這是兩條相互矛盾的規則。一般的時候，自然不會有人對此事多加干涉，畢竟自然是模稜兩可的事情，主動權掌握在國家手中，那麼就任由國家決定了。
查爾斯.唐所要求趙子丹所乾的事情，也就是藉助他目前如日中天的聲望和巨大的影響力，向聯邦最高法院進行上訴，要求開庭審理弗瑞德.史密斯。
很明顯，若是答應查爾斯.唐，那麼自己在今後將會站在國家的對立面，或許在不久的將來就會位列FBI等秘密機構的黑名單。那時候當真是做什麼事情，都會被人監視。若是對方知道自己和漢斯他們的關係，估計「黑人兄弟會」也會被警方給瓦解吧。
面前的查爾斯.唐口口聲聲告訴自己他們所屬的組織實力強大，根本不將美國政府放在心上。只要趙子丹按照他的話做，那麼他們的組織不但可以保證他的安全，更可以保證他榮華富貴甚至於權力！
就在剛才，查爾斯.唐為趙子丹描述了一個美妙的將來。只要成功地從美國政府手中將弗瑞德.史密斯解救，那麼名利雙收，這是肯定的。
那時候，趙子丹將會成為美國司法界一塊永垂不朽的豐碑！更會成為美國最有影響力的人之一，到時候就算是涉足政壇，也是輕而易舉。就算趙子丹不喜歡權力，那麼利用自己的名氣建立一個大型的律師行，一統紐約民間司法界也不是奢談。
而為了感謝趙子丹的付出，查爾斯.唐他們的組織本身不但會給趙子丹可觀的酬金，更會在將來給予各方面的支援。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趙子丹成功地迫使美國當局重新對弗瑞德.史密斯進行庭審，並且在事後成為查爾斯.唐他們組織的成員。否則——一切免談！
趙子丹不是小孩子，自然知道自己得到的永遠小於自己所付出的。在享受著名利權的同時，也將會失去很多東西，至少曾經嚮往的平靜生活恐怕是永遠不會回來了。
不過趙子丹同樣知道，現在的自己根本沒有選擇的機會。別看查爾斯.唐表面上親切無比，可是自己一旦失敗，那麼等待自己將會是人間蒸發。而對方的實力，並不是目前的自己所能對抗的。
兩害相權，取其輕！這是無奈的選擇！從一開始，面前的這個老混蛋或者說他背後的組織，就沒有給自己選擇的機會。
已經在內心裡作出決定的趙子丹，在此時聽到查爾斯.唐充滿著嘲諷兼挑撥離間的話語，卻是心中大喜。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現在的趙子丹還不夠格成為漁翁，可是只要面前這兩個同樣令人討厭的老混蛋一天站立在對立的立場上，自己就有了轉圜的餘地。
自然而然地，趙子丹的腦中浮現了和弗蘭西斯.泰勒一樣的構想。在爭權奪利方面，中國人永遠是這方面的老祖宗。雖然趙子丹離開中國十多年，可是平時閱讀了大量的中文讀物包括《孫子兵法》在內的經典著作的他，在鉤心鬥角這方面卻是半個專家。所欠缺的也就是具體的實踐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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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各自轉著心思，不過談話卻是繼續深入下去。
在表達了對財富和權力以及能夠加入查爾斯.唐他們這個神秘組織的美好期望之後，查爾斯.唐以「眾神之國」外事長老的身份，在外事管事弗蘭西斯.泰勒的監督下，將趙子丹收為自己的門生；並且告訴他只要通過下一個考驗，趙子丹就會獲得所有關於組織的信息，那時候一道通向眾神的大門將會為他打開。
在腹誹著自己即將加入的組織怎麼這麼像傳說中的邪教的趙子丹自然是拍著胸脯信誓旦旦地保證，堅決完成任務，就差說「不成功便成仁」了。
於是，這一次的會面就圓滿地結束了，三位當事人哈哈大笑，並且開了香檳進行慶祝。
簡短的慶祝會之後，查爾斯.唐以交代趙子丹這一次任務的細節，將惹人厭的「肥豬」弗蘭西斯.泰勒趕出了辦公室。
不說查爾斯.唐和趙子丹兩人在辦公室就如何迫使美國政府同意進行庭審進行深入商討，離開上司辦公室在超能界有著「野豬」名號的弗蘭西斯.泰勒，卻是愉快地帶著一幫手下回到了自己在五十六層的酒店住所。
剛回到自己那間總統套房的弗蘭西斯.泰勒，在不一會兒之後拿到了關於趙子丹的詳細資料。
對資料研究一番之後，弗蘭西斯.泰勒微微皺起了眉頭，口中喃喃道：「沒有親人，女朋友已經換了好幾個，又有意擺脫黑社會身份，想要在相關人上面下手是不可能了。根據資金流向，他應該是『黑人兄弟會』的真正老大。」
「還好，這個丹.約克還是有著不少缺點的。喜歡享受，甚至炫耀，不然就不會購買那麼好的住宅和店面，幾乎佔到了他資金的一半左右。嗯，喜歡女人，那麼我就為他不停地提供漂亮的女人。另外，還可以在他父母的仇人身上下手，當時還有一些人沒有死掉。」
「嘿嘿，這麼大的恩情，這個丹.約克知道了之後肯定會非常感動。到時候再展現出自己強大的力量和勢力，不怕他不對我死心塌地。相比較起來，查爾斯.唐屢次三番地對他威脅，比我差得太遠了。好，就這麼決定了！」
在腦中構想完畢，弗蘭西斯.泰勒招來了自己的一名心腹，仔細地吩咐了幾句，最後道：「我能不能打敗查爾斯這隻老狐狸就靠你了。約翰，你不會讓我失望吧？」
「保證完成任務！」約翰一本正經立正，然後大聲回答，身上透著濃重的軍人氣息。
而事實上，約翰在以前確實是一名軍人，而且是美國海豹突擊隊的中隊長。在一次執行任務的過程中，他隱藏在體內的超能力第一次覺醒了。
當時的他，因為身體的異變產生了嚴重精神混亂。不但將所有的敵人變成了一具具屍體，更將自己的手下莫名其妙地被殺掉了，至死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約翰的精神混亂十分嚴重，如果任由他繼續下去，恐怕又將是一個因為力量覺醒而死的可憐人。是弗蘭西斯.泰勒救了他的性命，並且教導他成為目前外事部數一數二的高手。所以，對約翰來說，在別人眼裡極為討厭的「野豬」弗蘭西斯.泰勒，不但是救命恩人，更是導師，不管是哪一份恩情，都是他今生今世無法報答的。
在痊癒之後，約翰拚命地用自己的行動報答弗蘭西斯.泰勒。而他的這種超能力，恰恰是需要通過不斷的戰鬥來提升實力的。所以，令所有人包括弗蘭西斯.泰勒都驚奇的是，約翰.麥絲韋在短短的一年之內實力快速提升成為弗蘭西斯.泰勒手下頭號戰士，並且實力快速地接近弗蘭西斯.泰勒本身。
要不是弗蘭西斯.泰勒知道約翰不會背叛自己，恐怕那時候就會施展他一慣的手段，將自己的這個手下力戰而死了。功高蓋主，這種事情並不只有中國人忌諱，西方世界同樣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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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自己的這名手下，弗蘭西斯.泰勒可是十分滿意的，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的眼神也滿是欣慰。要說唯一的不滿就是，約翰.麥絲韋從來是不苟言笑，像極了鐵面將軍。
不過從另一個方面臨來說，恐怕也正是約翰.麥絲韋的這種性格，才能夠讓弗蘭西斯.泰勒如此信任他吧。弗蘭西斯.泰勒在心中如此矛盾地想著。